“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走在哥谭大学的林荫道上，林忍不住侧头问身边那个看起来精力充沛、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少年。
提姆正仰头看着一栋哥特式教学楼上精美的石雕，闻言转过头，眨了眨蓝眼睛，露出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嗯？没办法嘛，B严禁我参与夜巡和少年正义联盟的任务，说是要彻底养好伤。空闲时间一下子多了好多，简直无所事事。”
他顿了顿，脚步放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林的手背，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撒娇？“而且，我也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们之前……都没有像这样，只是单纯地出来玩过。你……不想吗？”
说着，他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配合着他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竟然真的显出几分委屈来。
林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微妙的疑问瞬间被一种“拿他没办法”的情绪取代。“我没有不想，”她语气平淡地解释，移开目光打量起周围的建筑，“只是问问。”
她看着不远处一栋有着巨大罗马柱和穹顶的宏伟建筑，生硬地转移话题：“这就是哥谭大学吗？”
“对啊，”提姆立刻恢复了精神，笑着点头，“哥谭最好的大学，也是我的……嗯，未来可能的选项之一。”他之前注意到林对他书房里那些商科书籍似乎有点兴趣（尽管她看起来根本看不懂），便兴致勃勃地提议今天来大学里“蹭课”。
“反正只要打扮得像大学生，混进去听课很容易的。”他当时是这么保证的。
于是，两人今天都穿得格外“青春洋溢”——提姆是连帽卫衣加牛仔裤和板鞋，林则是一身简单的针织衫和长裙，看起来还真像一对普通的大学生情侣。
他们就那样手牵着手（自从上次进韦恩大厦之后，每次出来玩提姆总是喜欢这样拽着她，美其名曰“哥谭人多，防止走丢”，林也就随他去了），悠闲地在哥谭大学静谧而古老的校园里散步。
虽然大部分学生还在放冬假，校园里显得有些冷清，但一些研究生课程和公开讲座仍在进行。每当看到有正在上课的教室，两人就会悄悄从后门溜进去，找个角落坐下。
他们听了一节关于“哥谭市中世纪建筑风格演变”的艺术史讲座，教授放了很多老照片和图纸；溜进一间小教室听了一会儿“高等量子力学”的研讨，黑板上写满了天书般的公式；甚至还旁听了一节“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生课程，教授正在分析哥谭几位臭名昭著的反派的行为模式。
林延续了她一贯的风格——无论听不听得懂，都会坐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讲台上的老师，神情专注得仿佛在接收什么重要指令。这副好学生的模样吸引了好几位教授赞赏的目光。
然后，这些教授就会注意到她身边那个不安分的“男朋友”——提姆要么在笔记本上飞快地画着教授们的卡通速写，要么用手机无声地处理着什么（很可能是韦恩企业的邮件），要么就凑到林耳边试图用最简单的方式给她解释刚才的知识点，完全无视课堂纪律。
于是，教授们赞赏的目光很快变成了对提姆的怒目而视，甚至有好几位直接点他起来回答问题，试图让他出糗。
遗憾的是，提姆·德雷克的大脑构造显然异于常人。大部分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甚至还能引申出去，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即使是他不确定的领域，他的回答也逻辑清晰、充满思辨性，充分展现了他惊人的知识储备和思维能力。结果往往是教授被他折服，反而和他探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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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有时候，教授也会点名看起来听得很认真的林来回答。这时，就轮到提姆悄悄在桌子底下拉她的手，或者飞快地在纸上写下关键词提示她。林则面不改色地照着念，居然也能蒙混过关。
就这样，他们在不同的教室间穿梭，像两块海绵一样吸收着（或者说，试图吸收）各种截然不同的知识，不知不觉就消磨掉了一整天的时光。
夕阳西下，两人沿着栽满梧桐树的街道走向停车的地方，身后是笼罩在金色余晖中的大学校园。
“今天感觉怎么样？”提姆晃着两人交握的手，心情很好地问。
“嗯。”林点点头，算是肯定。虽然大部分没听懂，但那种沉浸在知识氛围里的感觉并不坏。
提姆侧头看着她被夕阳柔化的侧脸轮廓，忽然问：“林……你想上大学吗？”
林愣住了，脚步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上大学？
这个问题从未出现在她的人生选项里。无论是在那个充满绝望和追捕的喰种世界，还是在这个虽然光怪陆离但似乎存在更多可能的哥谭，她都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合法身份的“黑户”。生存和隐藏是她的首要任务，学习、融入正常社会……这些太过遥远了。
她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提姆看着她的反应，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某种决心。他轻轻握紧了她的手，语气轻快地说：“嗯，我知道了。”
林疑惑地转头看他：“你知道了什么？”
提姆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没什么~走吧，饿了，回家吃饭！”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指向某个未知却令人隐隐期待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