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耸入云的韦恩大厦，似乎瞬间激活了提姆体内某种隐藏的工作狂开关（或者，用更褒义的说法，叫做责任感）。他刚才还带着玩乐笑容的脸庞稍稍收敛，眼神里多了一丝专注和锐利。
他自然地牵起林的手（仿佛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领着她穿过旋转门，走进了韦恩大厦宽敞明亮、极具现代感的大厅。
“欢迎来到韦恩大厦。”提姆的声音比平时稍低，带着一种介绍自家领地般的熟稔和淡淡的自豪，“主楼一共八十八层，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主厅，主要负责接待和展示……”
他一边走，一边流畅地向林介绍着大厦的主要功能区分布、各电梯的通往区域、以及韦恩企业旗下几个最重要的子公司和研发方向（从生物科技到航空航天，从清洁能源到电子娱乐，涉猎范围广得让林咋舌）。
虽然他身上还穿着休闲裤和连帽衫，与周围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格格不入，但仅仅是姿态和语气的细微改变，就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气场——更沉稳，更自信，带着一种属于决策者和管理者的游刃有余。
林一边听着他条理清晰的介绍，一边新奇地偷偷打量着他。
*哇……* 她在心里默默感叹。*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提姆的另一面。*
晚上认识的、穿着紧身制服的义警怪人，白天真实身份竟然是掌控着巨大商业帝国部分权柄的年轻高管？唔，这设定听起来简直像是神代利世以前无聊时给她安利过的那些日本轻小说里的情节！
*好有趣。* 林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们搭乘高管专用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其中一层。提姆用指纹和密码打开一扇厚重的木门，里面是一间宽敞、装修风格简约却质感十足的办公室。
“这是我的办公室，不过我不常来。”提姆松开她的手，随意地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有点文件需要紧急处理一下，你随便坐，不用客气。”
林点点头，表示完全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靠墙的一整排高大书架吸引了。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厚重的精装书，书脊上的烫金标题看起来就很高深——《宏观经济学原理》、《竞争战略》、《公司金融理论与实践》、《区块链与数字经济》、《领导力与组织行为学》……
这些书大部分其实只是一种装饰和地位的象征，崭新得仿佛从未被人真正翻阅过。但现在，它们迎来了第一位真正的读者。
林好奇地抽出一本最厚的《宏观经济学原理》，沉甸甸的。她抱着书窝进旁边柔软的真皮沙发里，翻开了第一页。
她其实根本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图表、数学模型和专业术语对她而言如同天书。但她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读书习惯：不管懂不懂，只要开始了，就一定要从第一页一字不差地读到最后一页。
于是，在提姆专注于处理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和报表时，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规律的翻书声。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空气安静而温暖。
没过多久，规律的翻书声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止了。
提姆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发现林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那本厚厚的经济学著作摊开盖在她胸口，随着她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
提姆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心地拿起那本沉重的书放到一边，又拿起自己刚才扔在沙发上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帮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林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模糊地看到是提姆，咕哝了一声，又毫无防备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去。
提姆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目光柔和。他瞥了一眼那本书的封面，又回头看了看自己书架上那一排排同样艰深的“装饰品”，若有所思。
他走回办公桌，抽出一张干净的A4纸，拿起钢笔，略加思索后，流畅地写下了一连串的书名和序号，还在旁边做了一些简单的注释。
然后，他继续沉浸到工作中去。
林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巨大的落地窗外，哥谭的天空被晚霞渲染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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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绚烂的橘红和紫粉色，城市的天际线在暖光中勾勒出清晰的剪影，景色壮丽得令人屏息。
她盯着那片晚霞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办公桌后的提姆。
提姆看起来姿势几乎没怎么变过，依旧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只是桌上堆积的文件似乎少了一些。
*好辛苦啊。* 林默默地想。
提姆似乎察觉到她醒了，目光从屏幕移开，看向她。他脸上带着一点疲惫，但眼神依然明亮。他拿起桌上那张之前写好的纸，走过来递给她。
“醒了？这个给你。”
林接过来一看，纸上是一列漂亮而清晰的手写体字迹，是他为她书架上的那些商科书籍重新做的排序和推荐阅读顺序，旁边还标注了哪些章节是重点，哪些可以暂时跳过，甚至推荐了几本更基础的入门书籍（并表示可以帮她找来）。
“这些书没有经济学和商科基础的话，会非常深奥难懂。”提姆解释道，“不过如果你一定想看的话，按照这个顺序来，理解起来会容易一些。”
林看着纸上详细又体贴的笔记，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暖流。她抬起头，认真地说：“谢谢。”
提姆笑了起来，那双蓝眼睛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温暖：“你不需要对我说谢谢。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他甚至还对她wink了一下。
林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朋友……* 这个词似乎并不在她需要警惕和排斥的“人类情感”清单里。相反，感觉还不错。
于是，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嗯。”
她拿着那张纸，走到书架前，按照提姆写的序号，找到了他推荐的第一本入门书，然后又窝回沙发里，翻开了书页。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键盘敲击声、偶尔的翻书声，以及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
一个人在处理繁忙的公务，一个人在啃读晦涩的商科书籍。
气氛却异常地和谐、宁静，仿佛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