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的恢复力确实惊人，在床上老实了没几天，就又开始蠢蠢欲动。鉴于蝙蝠侠严禁他进行任何“夜间活动”，他便把主意打到了白天。
“出去走走？”某天上午，阳光透过蝙蝠洞的天然裂缝洒下几缕，提姆合上电脑，对着正在角落里“光合作用”的林发出邀请，“我知道几家很棒的咖啡厅，哥谭隐藏的宝藏。”
林从发呆中回过神，看了看他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的脸，又想了想冰箱里日益减少的“存货”和外面冰冷的现实，最终还是对“咖啡”这个词产生了兴趣。
“好。”
于是，一场属于白日的、弥漫着咖啡香气的哥谭探险开始了。
他们几乎逛遍了哥谭大大小小、风格各异的咖啡厅。从位于钻石区装修奢华、一杯咖啡够普通人吃一周的顶级品牌店，到藏在下东区巷弄里、只有熟客才知道的、老板可能还兼职销赃的复古小店。
在一家名为“猫头鹰谜巢”的、以解谜和复古装饰为主题的咖啡厅里，林坐在舒适的卡座里，小口啜饮着一杯口感异常醇厚、带着淡淡烟熏味的秘鲁豆手冲。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旁边茂盛的蕨类盆栽，忽然，一点不自然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伸出手指，拨开层叠的叶片，从湿润的土壤里拈出了一张硬质卡片。
卡片制作精良，边缘印着绿色的问号纹路。正面是一行打印的谜语：
**「我无舌却能言，无耳却能听，无肺却能呼吸，无生命却能被杀死。许多人拥有我，但无人能真正抓住我。我是什么？」**
下面还有一个细小的数字序号：**#GCPD-7**。
卡片背面则是一行小字：「阅读后请放回原位，等待有缘人。——?」
林拿着卡片，有些疑惑地看向对面的提姆。
提姆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哦，是谜语人的小把戏。他在哥谭各处都放了这种卡片，就像……嗯，就像游戏里的隐藏剧情线。”
“游戏剧情线？”
“对啊，”提姆拿起卡片，饶有兴致地解释，“你找到一张，解开谜语，谜底会指引你去下一个地点，找到下一张卡片或者下一个线索。一路玩到最后，就能拿到‘奖励’。”
“会有什么奖励？”林好奇地问。
“唔，如果是谜语人精心设计的大型谜题线路，最后可能是某种解决问题的关键信息，或者……一个陷阱。”提姆耸耸肩，“不过像这种小序号，看起来像是随手布置的小支线，最后通常就是一个没什么价值的‘谜语人奖杯’，外加一份随机礼物吧。”
他几乎是扫了一眼谜面就脱口而出：“答案是‘回声’（Echo）。”
说完，他很自然地把那张卡片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完全没有“放回原位”的打算。
林看着他瞬间亮起来、充满跃跃欲试的蓝眼睛，选择忽视了他这小小的“破坏”行为。
“不过，”提姆站起身，拿起外套，示意林跟上，嘴上还是找补着官方理由，“这些‘随机礼物’的内容完全看谜语人当时的心情。普通的可能是炸弹、手枪、毒气什么的……特别的还有过活的企鹅、一罐子收集来的市长头发、或者一段他自己唱的跑调歌剧录音带。所以我们一般看到就会解决掉，确保安全。”
*话虽如此……你看上去可是相当乐在其中的样子。* 林在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说实话，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玩。
于是，两人顺着“回声”这个线索，开始了在哥谭街头的奇妙寻宝之旅。
“回声”指引他们来到一个有着巨大拱廊的古老商业街，在那里他们根据提示敲击特定的砖块，从一块松动的砖后摸到了下一张卡片。
下一个谜语关于“镜子”，他们跑进一家古董店，在无数面落满灰尘的镜子里找到唯一一面映不出倒影的（后面贴着卡片）。
第三个谜语关于“桥梁”，他们爬上某座废弃铁路桥的钢架，在鸟窝旁（没打扰鸟儿）找到了线索。
整个过程确实像一场现实版的攻略游戏。他们一会儿穿梭在繁华的马路上，一会儿拐进某个商店的后门仓库，一会儿又爬上某栋楼的天台俯瞰城市，另一会儿甚至不得不钻进了某段相对干净的下水道（提姆试图展现绅士风度表示可以抱她走过积水区，但被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反而轻松地一把将他横抱起来，几步跨过了污秽处，落地时提姆的耳朵尖都红透了）。
有时候，他们还会遇到一些显然是受过嘱咐的“NPC”——比如一个卖热狗的小贩，递给他们热狗时悄悄塞来一张卡片；或者一个擦玻璃的工人，用手势暗示下一个地点。
也许是因为这个过程太过有趣，让人沉浸其中，当提姆最终在一个公园的鸽子广场雕塑下挖出那个闪着绿光的、造型滑稽的“谜语人奖杯”时，他才猛然察觉，周围的环境已经非常靠近……韦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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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
而就在这时，几个穿着职业套装、似乎是午休出来散步的韦恩企业员工认出了他。
“德雷克先生？天哪！真是您！”一个年轻的女职员惊讶地捂住嘴，“我听说您因为……呃……极限滑翔伞事故受伤住院了！您已经恢复了吗？太好了！”
“德雷克先生，气色看起来不错！”
“这位是……？”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提姆身边、手里还拿着那个诡异绿色奖杯的林。
一瞬间，提姆就被热情的员工们围住了。他反应极快，立刻身体一软，装作虚弱地靠在了林身上，脸上瞬间挂起了那种标准的、略带疲惫但彬彬有礼的“韦恩企业高管养子”式营业微笑。
“是的，谢谢关心，恢复得还不错，医生建议多出来走走……这位是我的朋友，林小姐……对，只是出来散散心……奖杯？哦，这个是……呃……复古电子游戏比赛的纪念品……”
他熟练地打着哈哈，滴水不漏地将所有好奇和关心糊弄了过去。等到那些员工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有人似乎还偷偷拍了照），提姆才松了口气，直起身子，然后就对上了林那双带着明显笑意的眼睛。
“德雷克？”林揶揄地挑眉，重复着刚才听到的称呼。
提姆耸了耸肩，脸上那副营业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无奈和坦诚。他忽然凑近林耳边，压低声音，用一种近乎秘密接头的语气快速说道：
“重新正式介绍一下。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表面身份是韦恩企业的挂名高管兼布鲁斯·韦恩的养子，秘密身份是……嗯，你知道的，罗宾。”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带着少年清朗的嗓音和一丝咖啡的余香。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正式（又有点中二）的自我介绍逗笑了。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凑到他耳边，用同样低的、带着笑意的气音说：
“林。表面身份是林氏中餐店的老板，秘密身份是……‘清道夫’，以及，”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一个不怎么需要吃饭的咖啡爱好者。”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和那藏不住的笑意，忽然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阳光洒在哥谭的街道上，暖洋洋的。提姆看着林难得开怀大笑的样子，觉得胸口那些还未痊愈的伤口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而林则在想，偶尔这样出来“摆烂”，好像……也挺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