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身份证拿来。”寸头警员语气严厉，觉得她是在插科打诨。
叶恣无奈，她真的很老实。
年长的警员瞥了一眼长叹，眼里有着‘要不说是年轻人’这样的感叹，却没有当众下了面子。
任由年轻的小警员增加经验值。
“叶恣，身份号码2……说起来你家烤鸡架味道不错，我家姑娘很喜欢吃。”不知道是不是有姑娘滤镜在，老警员语气都好了些，“保持初心啊叶老板，可别用了劣质食材。”
“放心吧，烤研的食品问题我一直抓得很紧。”
“警察叔叔，你看我现在高低也是个老板了，总可以排除我搞交易的事吧！”叶恣转向寸头警察，人越是紧锁眉头，她越是忍不住。
刚刚吼她那嗓子，吓得她心脏骤停的仇还没报呢！
“少插科打诨！一码是一码，你难道不知桃色交易不限男女的吗？你这么瞧不起女老板？”
“女老板也不是谁都要的好吧，多脏啊。”叶恣下意识的说。
“行，有这个意识就好，我不是歧视别人，但出来卖的，一来违法，二来，真的容易染病。跟你一起的男生是什么身份？”
“你要这么问，那我像是被交易了。”
叶恣翻出戚云的身份证，输入身份证号码后，他们的执法仪上就会出现与之相关的信息，非常方便。
“你眼光不错啊，小伙挺帅。”年长警员呵呵哒，语气像是在面对一个朋友。
真不是他刻板印象了，这两张脸杵着，明显男生吃亏。
他的年轻小搭档挺帅的，但莫名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你们什么关系，在交往吗？”
“目前是专一又忠诚的床伴关系。”叶恣老实回答。
两个警员都一愣。
“不违法吧？”被两个人一起盯着，她差点举手投降了。
“不犯法，有些意外。”年长警员道：“大多数的人都会下意识隐藏，多人趴都能说成是交往，像你这么真诚的，少见。”
“跟之前那个是同一个人吗？”
“当然。”叶恣点点头，“我鱼塘里没有鱼，就那一汪水。”
“……你老实点，执法呢！你另一半呢？脸皮这么薄？让你一个姑娘顶着？”
“请不要低估我的实力，他被放倒了爬不起来。”
……
这话就真的有点打破刻板印象了，屋里有了漫长的沉寂。
“理论上我们是要检查一下的，一来要对一下身份信息，二来也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第三第四者。”
“我去看看他穿好了没，我占有欲比较强。”
叶恣话音刚落，卧室的大门打开，戚云抖着两条腿走了出来。
他穿戴整齐，但行走间生日的痕迹、快乐的印记都异常明显。
尤其是他夹着双腿，走得过于癫痫，努力挪了几步握住叶恣伸来的手，艰难借着叶恣的力才没有狼狈跌倒。
他红着脸埋首在她肩膀处，每一次呼吸都更像是一场绝望的悲鸣。
年轻警员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识的看向男生的动作。
他一直在清空大脑。
年轻警员打开所有的房间门，没有得到整理的房间杂乱，他们没有看到隐藏的人类，但留下的痕迹已足够让他宕机。
比起以往见过的暴力场面，这简直是好到不行。
但……
好像也不是。
跟年轻警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相比，年长警员就平静许多。
“多谢配合。”他淡定的推了推眼镜，重新打量了一下叶恣，难得真诚的建议，“保重身体。”
“多谢。”叶恣笑着回应，然后垂下眼审视着故意做出这番姿态的男人脑壳。
“行了，小年轻，别直勾勾的脸红了，收队！”
“麻烦把门带上谢谢。”
大门即将关闭的瞬间，重物落地得声音清明，伴随地是无法压制的悲鸣，过于急促与尖锐。
年轻警员握住的门把手微微一抖。
戚云蜷缩在地上忍耐，泪眼婆娑的感受着剧烈的感官情绪。
叶恣蹲下，温柔的撩开发丝。
“呦，是谁打开了开关？”
这男人实在是太配合了，他像是生怕被人误会她会是弱势的那一个，主动演了这么一出。
她能怎么办呢？
她只能好好奖励一顿。
屋外，年轻警员脑海中还无法分离思绪，人类的想象总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行了章生，别一副游魂模样了。”年长警员晃了晃手，“等你多查几次就习惯了。”
“她、他们！”
“人家的自由。”
“不查了吗？”
“怎么查？首先他们都成年了，其次他们都有正经工作，就算是权钱交易你又能怎么办？查得出来吗？”
“钱权交易是建立在一方能够给另一方提供某些东西，他俩的情况，应该反过来。”
“你见过给予方把自己弄那么狼狈的吗？”
章生梗着脖子，“当然会有。”
“当然，但你查不到，他们也没到要查的地步，那是人家隐私啊。”
“他们未婚，也没听说有什么男女朋友，伦理道德都站得住脚。”
“你检查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们这种程度，连圈子都够不上，就是两个人间的小游戏而已。”
说着，年长警员疑惑的看着搭档，“我记得你第一次出警，遇到那么离谱那对，那姑娘都成那样了你都挺正常的呀！还能判定伤情拘留逮捕呢！你该不会是因为他俩的情况与刻板印象中的反差有些不适应了吧！”
“这可不兴啊！我们这行最忌有色眼镜先入为主。”
被教训的年轻警员低下头，拳头死死的攥着，眉头痛苦的蹙着。
“他怎么了？”女警官疑惑的看着新人。
“报告，被社会的现实摧残到了。”
……
“喝！快喝！”卡座里，女孩们起哄着，陪伴的侍者们努力维持着笑容，疯狂灌酒。
有的时候急了，女孩们还会亲自上手。
男侍者们被呛到，反而成了有趣的画面。
乌元宇就是其中之一。
他被动的坐在地上，后背抵着沙发，刚刚昂起头，任由酒瓶中的大量灌入。
余光，却一眼看到了那抹让他心念、又让他绝望的身影。
在看到她的瞬间，他想打招呼，可忘记了手中的酒瓶，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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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到了喉道，他直接喷出来，不断咳嗽。
“呀，小可怜，你怎么还能喷了呢！”
女孩们开怀，“来，乖宝宝，舌头伸出来，给你点好东西。”
随着红烛的落下，一声清浅的悲鸣传入耳中。
叶恣只看了一眼，在男经理的带领前往包间。
乌元宇低沉的垂下头，捂住嘴。
“这包厢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叶恣扫视一圈，一扇半落地的玻璃正对舞池，她能一眼看到下面的风景。
而在玻璃旁会有一个小按钮，一键隔绝外面的声响。
男经理低头塌腰，“这是单向玻璃，不光能隔绝声音，还能保证隐私。”
这是叶恣第一次被男经理接待，“我可没有那么多钱支撑这个。”
“它跟其他包厢是一样的价格。”
其实准确的说，包厢是不花钱的，毕竟这可是别人出资重新规划的房间。
“叶小姐这次要选谁呢？还是小宇吗？”男经理察言观色。
叶恣顺着玻璃，男孩不断被灌酒又呛到，目光迷离的往她的方向看，却因为单向玻璃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无声的留着眼泪。
在她眼里，这还是个孩子。
她承认，她稍微动了点恻隐之心。
“嗯。”
“好的。”
派对场向来实行买一送多政策，正主准备的过程，鱼贯而入的侍者们会缓和气氛。
“姐姐，小宇一看是您，连忙沐浴更衣去了，他可重视跟您见面了。”
“叶姐姐。”乌元宇来的很快，像是生怕叶恣等得久了，等得烦了。
他换了衣服，又沾着水汽，显然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做了许多。
他脚步踉跄，即便能够一口喝三瓶，也架不住轮番轰炸。
他意识还清醒，可脚步已经虚浮，甚至飘飘忽忽的走不了直线。
叶恣一把扶住，才免于男人摔个狗啃屎。
“对不起叶姐姐。”乌元宇试图从她身上下来，可扒来扒去只是让他在她身上盘旋。
她破天荒的没有拒绝，对满身酒气的男孩子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
她后退两步，带着男孩直接跌坐在沙发上。
一开始，他还能维持住自己的情绪，可面对叶恣难得的温柔与亲近，他反而像是受了极大委屈，豆大的泪珠无法抑制，抽抽搭搭的让同事们都震惊的瞪大了眼。
“……姐姐，那边的台还没有结束，小宇哥不能一直在这呆着的。”
即便被灌多了，乌元宇也懂。
他委屈的缩在角落，不敢开口，怕自己说一些不应该说的话，可双眼通红，像只兔子。
“叶姐姐，您别为难。”他不敢哭了，甚至试图揉眼睛让它恢复平常，可用力过度的眼睛只会变得更加红肿。
果然，喝多了的男人，智商是会下降的。
叶恣无奈的瞥了一眼男人，却在看到那一抹红色时神色凝重。
她侧过头，“平了他的酒，今天他留这。”
翻倍的酒被端上来，乌元宇傻愣愣的看着，他双手有些无措的交缠，眸中已经被水汽浸染。
他挪过两步，试图靠得更近。
“不是给你喝的，老实点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