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了。
她忙忘了。
浴室里一片狼藉，花洒持续清洁地板，而戚云，明明没有碰到水花，却依旧像在水里泡着。
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男人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但过于疲乏的身躯无法达成愿望，在叶恣的视角里，他只是痉挛了一下。
叶恣蹲下来轻抚发丝，对于此刻的戚云而言，连这种触碰都格外尖锐。
“求”男人眼睛被水润糊满，他根本看不清叶恣的身影，只是胡乱的试图求饶，又本能的反应过来闭上嘴，手却实在忍不住抓住她的裤管，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默默的承受着她给与的一切，幻想着能得到她的宽恕。
“真乖。”叶恣并不吝啬奖励，她伸手抬住他的下巴，即便疲累，男人也会努力撑起身体，主动配合着抬高，试图让她更舒适些。
尽管对于此刻的他而言，任何一丝触碰都是地狱般的绝望。
叶恣轻笑着结束他的挣扎，不带一丝清谷欠的亲口勿他的额头、鼻尖、甚至嘴唇。
戚云忽然爆发出更为强烈的抖动，对于他而言，这种温情的对待，比更为激烈的对待都令他激动，甚至会让他有种他是属于她的、被珍视着的错觉。
“真乖。”
叶恣摸过他清爽的身体，她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力才能让他在这种折磨下清洗干净自己。
她今天，真的忘记了很久。
叶恣喜欢看他暴露出更深的情绪，但很多东西她都不喜欢。
会留伤的、会疼痛的，她都不喜欢。
“表现得很好。”带着歉意叶恣格外温柔，只是她惯会伪装，意识不清明的戚云也感知不到这种情绪。
戚云涨红了脸，“您、喜欢就好。”
叶恣很满意，这意味着他能得到更温情的对待，会让他飘飘然的成为回味无数的最美的梦。
叶恣最近力量暴涨，原本只能肩抗，如今却能轻松的公主抱。
戚云羞耻的蜷缩着，生怕叶恣会觉得自己重，恨不得自己拥有纸片一样的重量。
略显粗壮的纸包肌在发力的时候才能看清肌肉的线条，戚云低垂着眼看到她胳膊上的线条，只觉得像勒在心脏上一样。
她身上的每一个瞬间，都让他格外沉迷。
“今天给你奖励。”
寂静的房间内，清脆响亮的铃铛声格外明显，节奏多变又复杂。
戚云在终于有自信能喂饱她的肚子后，成了餐桌上的食物被彻底品尝。
他崩溃得彻底，哭得像个孩子。
他得到了奖励，得到了善待，她是如此温柔允许他放纵，没有让他过分的忍耐，轻松的把他送到任何地方。
可他反而承受不住，原本低沉的声线变得尖锐，突破了原本的声域，引吭高歌。
偏偏他不懂保护嗓子，很快就变得破碎而嘶哑。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叶恣其实已经神清气爽得坐下品尝桌上的美食，因为有热菜板，饭菜还热乎着。
她体力消耗得大，需要补补！
而另一位当事人被她放倒，满身都是占有的痕迹，彻底没了活人气。
“谁？”叶恣有些意外，她又没有点外卖，按理说不会有人来敲门才对。
“你好，民警。”
……
……
……
“哈？”
透过猫眼，是三个穿着警服的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年级偏大，身材符合她对民警的刻板印象。
但你别说，这仨她都认识。
叶恣打开门，“民警找我有什么事？”
她很无奈，但打开门的时候，外面的三个警察也很无语。
还是稍微年长办事老道的民警笑着道：“有人投诉你扰民。”
……
……
日了狗了。
她有些头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番痛心疾首，就差立誓发言了。
小区隔音绝不算差，往日里的嗓音也不至于穿破天际，特殊情况嘛不是。
叶恣目光沉下来，脑海中不断播放着画面，伸手抚摸时的触感，不断痉挛颤抖的躯体，绝望又愉悦的表情，每一下都在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前所未有的舒畅。
失去活人感的男人在床上躺尸，迷迷蒙蒙的，此时才算有点清醒。
他脸上还有困顿的神色，看着叶恣的目光有些茫然。
“隔音太差，邻居投诉，说你扰民了。”
叶恣的心虚早已不翼而飞，此时神色坦然，仔细看去，还有些调笑的意味。
男人的脸蹭的红了，两只赤衤果的臂膀也都染上红晕，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叶恣目光微尘，嘴角还挂着笑，目光却变得严肃又沉重。
男人眼里闪过畏惧，依旧不知死活。
“想死了？”
被不轻不重的说了，羞耻感让他眼角都红了，羞意布满，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可他强忍着羞意，近乎乖顺。
他实在太乖了，乖的总让叶恣觉得她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她的自制力总是在他身上破防，叶恣扣住男人的脸，在本能的顺从与奉献中品尝甜点，将他所有的反应尽收囊中。
“不用害羞，我很满意。”
叶恣截断他的话，餍足得像是回味过快进入食道的甜品的滋味。
先是悠长的风暴、又蜻蜓点水的温柔，美味的甜品每一寸都没有被遗落。
戚云瘫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身体沉重得像是压了很高的重量，连抬起手指都显得疲乏。
那句‘我很满意’勾走了他全部思维，夺走了所有的羞耻心，甚至心底隐隐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和成就感。
这种正向的情绪让他一直慌乱的思绪得到释放，跳动的心脏得到安稳。
···
二号店在盛大的仪式中开业。
叶恣的选址是有讲究的，甚至包括加盟商。
她当初找那对夫妻，除了之前跟刘律说的那些以外，还有一个理由她没好意思说，纯粹跟她的强迫症有关。
通常情况下，配送软件的距离是三公里，三公里之后，配送时间更久，还需要支付额外的配送费。
所以，她的店是以半径三公里以内对外扩张的。
当初选择中年夫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跟她的一号店选址半径正好能覆盖，保证两家店之间的商户都能尽可能的享受更低廉更快速的配送福利。
而为了保证加盟商的利益，她的品牌使用权授权规则中，有对商户数量的限制。
在半径三公里的范围内，她至多授权给三个人。
但事实上，她的想法是，完美覆盖配送网络，保证一个覆盖点只有一家店。
她多写点，纯粹是为了给自己多点退路。
她的二号店、一号店和十一号店相呼应，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彼此间完美融合，又最大程度向外扩张。
“欢迎光临烤研鸡架二号店！”晓钰早已从一号店脱离出来，如今跟着她的两位元老级员工，一个带着新人镇守老店，一个带着新人拓展未来。
“像模像样”叶恣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乐得做甩手掌柜，“营业额达标后，带你们出去玩。”
众人的视线飘移，叶恣了然，“当然还有红包。”
“老板万岁！”员工们高举双手，精神亢奋。
果然，对于苦逼打工人而言，团建是任务，红包才是奖励。
新店的开业很火，毕竟之前搞了那么一出把名字打响了，不光外地游客，本地居民对烤研鸡架的信任度也疯狂上涨。
一号店是柜台外卖性质，二号店则是快餐店标准。
店不大，也就是五张桌椅的大小，最多能够同时容纳五桌客人。
烧烤挪到室内，属于开放式厨房，本身烤研鸡架的一人多炉就带有表演性质，所以为了不影响店内客人的用餐体验，排风的系统她花了大价钱。
除了烤研鸡架本身，店内还提供两种主食，颗粒饱满的米饭和小巧玲珑的花卷。
当然，还配备了酒水。
熟烤鸡架即适合下饭，也适合下酒。
作为一个不太成熟的资本，叶恣已经有了初步形态。
她对食品安全、卫生安全、成品品质和服务质量都抓得很严，员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清理油烟。
于此相对的是她稳高于同行业的工资水平。
她不拖欠工资，包括加班费和提成。
烤研鸡架两大特产——熟烤鸡架和员工地笑。
其实很正常，为什么同为服务型牛马，彼此之间的态度却可以截然相反。
不给马儿吃草，还想马儿奔跑？
那些独立的可以自我松解的天生服务圣体不算在内，总有一些人能真得做到不把私人生活带入到工作中，微笑地服务每一个人。
这种员工可遇不可求，但强大的后盾，能增加这种员工出现的概率。
叶恣的硬件跟得上，她的成本是加了员工的福利投入的。
开店很复杂，房租水电、人员成本、食材损耗等等。
每一笔都会压缩资本能够获得的利润，所以有的时候她开的工资还没有员工多。
叶恣知足，她虽然利润低，但她只是因为店少，等多了，她会得到更多。
她敢说，在宝望同行业内，她的基础工资最高，达到营业额后有高比例的提成，下班时间有加班费，目前门店休息是单休，这主要是因为她现在承担不起更大的员工体系。
但未来，她是有计划人员足够调配后，改成大小周，终极目标是双休。
烤研鸡架的员工石分级别的，初级、中级、高级、专业级，再往上是管理、培训师级别的分类了。
主要体现在基础工资的差别上，所以她制定了考核制度，基本上分为日常表现和专业水平考试，后者分为月考和年考，月考是额外奖金，年考则是提升级别，也就是俗称的涨工资。
同时，她还有同行业极其稀少的五险一金制度和正规的劳动合同。
一年劳动合同，两个月试用期，一个月的培训期。
这个培训周期根据职业完成度来算，快的三五天慢的看自己，培训期间包食宿，但没有工资。
培训结束后，培训期直接并入试用期中，算工资，按80%的基础工资开。
除了工资上有差异，其他所有福利均正常。
每一个点都很吸引人，唯独保险让人又爱又恨。
在同行业缺少这种认知或以某种方式规避这一项福利，并约定俗成时，五险一金就显得有些鸡肋，这像是一条绑定的绳索，即便为了保险，在同领域福利完善之前，她的员工“忠诚度”必然很高。
而匹配高待遇的前提，是远超同行业标准得严苛的规章制度。
叶恣只重视两点，食品安全与品质，另一个就是服务品质。
所有项目落实到个人，分担责任。
其他方面例如上班时间，只要不影响正常运营，叶恣并不在意是不是迟到早退。
上下班打卡没有惩罚制度，打卡只是为了方便计算加班时长。
当然，折算加班费的时候，就要把迟到的时长扣除，不然对准时上班的员工不公平。
叶恣对待上班的态度是，上班就高高兴兴精神百倍的干，下班那就赶紧滚蛋。
如果影响了运营，那就会记录到考核标准里。
考核除了专业度还是服务态度。
她要求服务态度好，却不要求无底线的好，对张牙舞爪贪小便宜的顾客妥协，本身就是对善良温和的顾客不公平。
那是一种错误的信号，只要你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你就能获得收益。
叶恣不愿意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正常的客诉，如果是店内责任，那么补偿由门店承担，不会以罚金的方式转移到员工身上。
如果是无理取闹，店内的监控会如实记录，您看您这边是需要报警服务还是律师函服务呢？
叶恣不搞罚金制度，事实上企业本身没有这个权利，两大核心标准不合格，要么打回培训期，要么直接开除。
在硬件设施达到行业先锋的时候，员工会为了难得的好环境而自我管理，他们会更惧怕丢掉这份工作，那种自我约束，远比所谓的罚金制度管理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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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
罚金制度，让员工肉疼达到快速管理的目的，这种手段是一种便捷的没有门槛的管理方式，它并不挑剔管理者自身的能力与魅力。
同时还会引得员工有逆反心理，形成表面功夫，一切都为了应对考核，这是一种本末倒置，只是为了更上级领导拿出成绩的偷懒方式。
就跟古时候管理奴隶，有些人不怒自威，让奴隶心生畏惧，有些人只会挥舞皮鞭，用暴力迫使他人屈服。
后者总会遇到骨头坚硬的人，他得到的只是表面上的服从，一旦有绝佳的机会，被压制者就会伺机反抗。但前者，只要找到核心，没有被驯服不了的人。
叶恣从来不觉得自己无敌，她有着清晰的认知，即便是自己，如果是处在‘被教化者’的位置上，只要抓住了自己的内核，她一样可以被驯化，而且是自我主动驯化。
烤研鸡架的企业文化是优秀到让人舍不得，为了永远拥有这块美味的糕点，必须要主动付出更多的努力。
兴高采烈的、热情满满的。
···
“领导要不要讲两句？”叶恣带着一号店二号店甚至是十一号店的全体员工出来玩。
是的，十一号店最终也走上了开店的老路，对小摊和店铺叶恣实行的是两个标准。
对店铺，她获取的收益不变，换来的是对加盟商的一部分控制权，包括员工的培训、员工的福利、员工的调度等等。
夫妻俩挺能吃苦，在叶恣授权的地理范围内，他们没有放弃小摊，小吃街和实体店彼此都有相对稳定的群体，影响并不大。
十一号店区域也是目前唯一一家门店和小摊共存的特殊试点。
话说回来，员工团建的地点是各自写的匿名小纸条，抓阄抓来的。
第一轮还是很正常的餐厅，叶恣给所有包括保洁在内的辛苦员工发了红包，让气氛达到巅峰。
到第二轮的时候地点就稍微……
抓阄划正字，到最终地点一骑绝尘时，抓到的汉子们脸都绿了。
年级稍大一些精力不振的先退场了，面如土色的汉子们没能逃走被兴奋的姑娘们押解。
“讲什么讲！给大家放个屁吧，卜！”
一秒钟的口技瞬间点燃氛围。
叶恣没有那种自我炫耀式的演讲基因，或许是因为她的人格魅力通过其他方式正被完美的满足。
虽然这种满足充斥着浓厚的阴谋气息，却并不妨碍她的某些情绪得到了充分的释放，所以她从来都不需要通过演讲和高压来证明自己的地位。
当她作为老板，跟她说话的每一个员工都会深思熟虑，下意识的捧高她的时候，就足以证明她的地位了。
玩乐的地点是最近很火的派对场，属于酒吧的一种，舞台上会有一些‘拉风’地表演。
十多个漂亮的男孩在舞台上摇曳生姿，店内以女客为主，兴致高的客人们会涌上舞台与舞者互动，喜欢安静的客人们会坐在自己的台位包厢里，静看人间繁华。
如果有需要，可以单独点侍者陪伴，店内不提供超出标准的服务，跟以前国外流行过的牛郎有些类似，却换了一种更为‘体面’的方式。
无论是对侍者，还是对顾客。
毕竟古早的牛郎体系在光鲜亮丽的表面下，是一串灰色产业的支撑和倾家荡产的血泪。
包厢里，女员工们热情洋溢，男员工们手足无措。
这种氛围对他们来说的确有些坐立不安，在大氛围的影响下，他们甚至有了与舞台上的舞者没什么不同的错觉。
很多时候，性别的认知来自于环境的影响。
对此，抽中此签的男员工们遭受了同伴的凄惨报复，变得更加凄然。
“淡定淡定！这可是公平的抽签。”毕竟是新鲜出炉的大学生，即便做了领导也还没有染上领导的做派，毕竟大领导也淹没在尘埃里，她更派不起来。
“我谢谢你。”羊修翻了个白眼，作为元老级员工，在成为小领导之后他的气质也有了变化，直观的表现就是比之前开朗许多。
“不客气。”晓钰咧嘴，“老板，我们要不要……找两个侍者？我提议的，可以从我奖金里扣。”
“我就喜欢你这没被社会污染过的样子，跟老板提这种要求好吗？小羊同志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
可不嘛，除了加盟商以外，就他俩算领导。
二号店店长做出了表率，一号店店长怎么也得跟上！但一来他手下员工少，奖金自然也少。另一方面，在这个地方，他真不想花钱啊！！！
“行吧，老板大方一点，老板请客！”叶恣笑着，“事先声明，老板我的预算之前已经在群里给你们发了，真要是超了，就罚你们扫厕所，好弥补保洁阿姨不爱来这第二轮的悲伤。”
女孩们热火朝天，男孩们独自悲伤，第一次觉得还是小气点的演讲型领导比较好。
叶恣挑选了几个长相清秀的爱笑大男孩，热情洋溢的男生们瞬间就能把场子热起来，他们风度翩翩、细心别致、风趣却不下流，尺度把持得非常好，绝不会引起客人的烦感。
各个都跟交际花一样照顾每一个人，无论男女、无论外向还是内向都能轻松应对，渐渐的男生们也不觉得尴尬了，喝上头的小子们称兄道弟的，场面热闹非凡。
员工们自己玩得high，把大老板孤零零放置到一边，看起来一点都不团建，企业文化早被屁崩走了。
叶恣乐得轻松，她最讨厌社交了。
“姐姐不喝吗？”与热闹相对的是叶恣这边的安静，男孩坐到她身边，贴的很近，却又诡异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分寸感拿捏得很到位，选择权都在客人身上。
这种微妙的掌控感让叶恣挑了挑眉，“培训你们的是这家店的老板？”
男孩一愣，能主动过来服侍客群里的主导者本身就意味着他在这一群男孩里处主导位，所以他也算经验丰富。
叶恣的问题奇怪，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问。
老板的教导，有些客人观察不到，有些客人却一眼在意。
“是的姐姐。”
叶恣轻笑一声，她漫不经心的看着男孩，“你这是要灌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