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蝶?
代虎为什么说自己叫陈蝶?徐澄飞看着代虎天真的模样,他似乎还是那个傻子,但是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代虎将她领到了东侧寨顶的小路,走到了一座没有吊脚的三层竹楼前。
“你是说那个小妹妹藏在这里面么?”徐澄飞问道。
代虎张着嘴巴愣了好久,傻笑道:
“什么小妹妹?我想吃鸭腿。”
徐澄飞叹了口气,这傻子绕了半天的路来到这儿,竟早忘了自己在找什么。
来都来了,她便迈进竹楼的院子里准备仔细瞧瞧。
竹楼里却走出来一位端着水盆的老奶奶,像是要给院子里的菜浇水。
她看见代虎,将盆一放,亲切道:
“代虎啊,是不是肚子又饿了,来讨吃的啦?”
她才看见徐澄飞,转而抱歉道:
“诶,有客人呐,是不是傻子又给您添麻烦了?”
徐澄飞认出来这是上一次阻止代虎撞人的奶奶,她便问道:
“你们为什么都叫他代虎?”
“什么?”
“他说他自己叫陈蝶。”
老奶奶听完,脸色变了又面,随即恢复了正常,笑道:
“傻子说胡话罢了,许是哪个他玩得要好的孩子吧!”
她同徐澄飞告辞便迎着代虎进屋了。
徐澄飞感到十分怪异,傻子行为上的变化也许真与这个陈蝶有关,那位老奶奶明显不想说。
她没找到贺安,这个寨子里又藏着这么多怪事儿,便不免忧虑起来。
于是她寻到了代老幺的住处,摘了面具用空间跳跃进了竹楼,只见代老幺正一个人灰头土脸地收拾身上的泥巴。
她看见有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一跳:
“你...你你不是...”
徐澄飞大喇喇地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代老幺害怕这个寨主都关不住的杀人犯又拔刀对付自己,只得老实答道:
“田里摘菜,他们嫌我摘得太慢,朝我扔泥巴。”
徐澄飞撑着下巴,笑道:
“那你待会儿给他们一人送一盆泥巴去。”
代老幺尴尬地笑了两声,问道:
“徐少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徐澄飞正色道:
“你有看到我师妹吗?”
代老幺摇了摇头:
“没有,我对寨子熟,之后可以帮你找找。”
徐澄飞见代老幺也没有消息,便随口问道:
“你认识陈蝶吗?”
代老幺的表情果然也是一言难尽,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啊...徐少侠从哪里听来的。”
“少废话。”
“哎,我说,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这陈蝶也是个傻子,当时跟着一个四处游荡的巫医进我们寨子的。这巫医嘛,又是算命又是捣药的,技术不好也就只能到处骗骗钱。”
“我们那时的寨主一点儿也不欢迎她们,但老三心善,噢,就是代宗赋。她见那陈蝶呆傻,还怀着孕,日子又过得艰难,便收拾了个小房子收留她们。”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段时间,陈蝶就闯了大祸——她居然在寨子里养虫子!”
“什么?她养的什么虫子,养得如何?”徐澄飞起身,激动地问道。
这陈蝶莫非就是旺平的后代?
代老幺莫名道:
“就是是盅里养的些听她使唤的小虫子,也没毒,一个傻子能养出什么厉害的东西?只不过咱们阿依族一向忌讳这些,认为这种东西会带来猜忌和不幸。陈蝶明目张胆地养,寨主自然要惩罚她。”
“我那时还小,只听说老三去说了好些好话才让陈蝶能继续留在虎啸寨。那时寨主也老了,老大宗杰身体有残疾不愿管事,老二宗云虽有能力但实在贪玩,老三又是个小姑娘,这事儿也就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了。”
“陈蝶不再养虫子了,但是过了好些年,她又忽然发了疯,居然给寨子里的好几个人放毒,索性发现得早,大多数人都没有受到伤害,可惜老二因为解毒不及时落下了全身瘫痪的病。老三接管了寨子,大家见她十分自责,便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
徐澄飞猜测道:
“会不会是她养的虫子去放的毒?”
“不可能,寨子里的人用银针探过,就是些毒草配的毒,下在那些人打水的水瓢里,”代老幺继续道,“事情败露后陈蝶也不见了,再被发现时已经溺死在水沟里了。”
“死了?”
“是呢,寨子里的另一个傻子代虎找到的,不愧是寨子的守寨人。看到陈蝶死了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老三接管了寨子,大家见她十分自责,便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
徐澄飞愣了一下,问道:
“那她那个孩子呢?”
代老幺耸了耸肩:
“不知道。孩子自然是跟着跑了,不过后面也没找到他,也许被山里的猛兽吃了吧!”
“那孩子男的女的?”
“好像是个男的。”
陈蝶死了,孩子又是个男的,那传承了旺平神力如今到处用蛊虫害人的到底是谁?
陈蝶的死法也是相当古怪,好端端的怎么会在一个水沟里溺死,水沟的水一般都不会没过腰吧。
徐澄飞让代老幺留意贺安后便带着满腔疑惑离开了。
·
纪珩和裴景暄候在火灾现场,午膳时分,前一晚不知去向的代宗赋果然出现在了这里,带了一堆人抱了些被褥食物来安抚失去竹楼的族人。
裴景暄凑近纪珩低声道:
“你觉得她会不会已经把李大人杀了?寨脚的土坡里也许又多了好几具尸体呢。”
纪珩皱眉道:
“景暄,你别开这种玩笑。李大人有皇命在身,身份特殊,寨主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轻易动手,也许只是将李大人藏了起来。”
裴景暄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我的姐姐,瞧瞧你,脸都冻紫了还板着一张木头脸呢,跟着李大人久了学来这个坏习惯!我开开玩笑给你暖暖身子不行么?”
说罢她解下狐裘给纪珩分了一半,两人挤在一块,纪珩身上的确暖和了起来,她无奈地笑了笑:
“你这任性的脾气,这几日怕是已经让徐少侠气得够呛了。”
裴景暄瘪了瘪嘴:
“她也是个有性子的人呢!谁也看不住她,这不,说走就走了!”
“徐少侠只是担心她的师妹罢了,我们将她们拖来寨子也确实是连累了她们,姐妹两个只是想过好日子,并没有害人之心。”
“怎么,你用神力看出来的,”裴景暄反问道,“你能看出来那把刀不简单,李大人难道看不出来么?”
纪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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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话,裴景暄继续道:
“记得那具白骨吗?她已经获得了新的神力了。李大人当真是有远见,这样‘潜力’无限的人交给朝廷再好不过了,你说是吧,纪珩姐姐?”
她刻意加重了“潜力”两个字,纪珩知道这是嘲讽,便不再与裴景暄争论,继续盯着代宗赋的动向。
只见代宗赋吩咐人卸下东西后,便准备离开了,裴景暄立刻上前拦住了她:
“寨主,我们昨晚可找您找了好久!您到底去哪儿了?”
代宗赋看了眼蒙住面容的纪珩,和蔼地拍了拍裴景暄的肩膀:
“让裴公子操心了。昨日去稍远一些的地方找老朋友叙旧了,畅聊到深夜,今早起晚了些,听到火灾的事立马安排了物资才赶过来的。不知裴公子找我有何贵干?”
裴景暄行礼道:
“这几日寨主事务繁忙,一直没好好同您打个招呼。家母早在江湖上听闻您团结族人,治理龙吟山的事迹,十分仰慕,让我来替她向您问个好。”
代宗赋谦虚道:
“盟主过誉了,在下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
两人客套间,纪珩的眸色转红,悄悄观察着代宗赋身上的气。
一个因果完成后,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其他气所掩盖。纪珩的神力还没有达到能看见一个人几个月乃至几代人以前的因果的程度。但李珅死亡一事迫在眉睫,一定能在当事人身上看到同样的气。
可她仔细分辨了很久,翻转涌动的各色气流之间,并没有那股在李珅身上愈发强烈的气。
难道杀害李珅的另有其人?还是说,同徐澄飞猜测的一样,这个因果已经消失了?
这时,一位阿依族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代宗赋跟前:
“不好了寨主!傻子他...他砍人了!”
“在哪里?”
“寨门那边,西风寨来了几个人,也被砍伤了!咱们的人也...”
代宗赋没再问,立刻跟着他匆匆赶向寨门。纪珩和裴景暄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碰到很多人惊叫着奔逃,也有不怕死的提着武器想过去帮忙的人。
还没走到寨门,就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满身鲜血地挥舞着斧头。
“哗!”
一个阿依族人软绵绵地应声倒下,露出了面前的代虎那张地狱阎罗般的脸。
喷溅的鲜血洒在他的脸上,他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眼睛,那双眼里痴傻和童真依旧,表情却愈发癫狂。
他看见了代宗赋,斧头垂落下来,动作迟缓地偏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他表情狰狞,喉咙里发出尖利的喊叫:
“不是我!是你!”
他提着刀发疯般朝代宗赋冲过来。
就在斧尖从高处狠狠落下时,只听“铮”的一声响,斧头被打落,甩出去几米远。
代虎恶狠狠地转头,弯刀正好回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的手中。
徐澄飞扬起眉毛,挑衅道:
“陈蝶!你妈妈让我叫你回家吃饭啦!”
说罢她将刀背一翻,转瞬间来到了代虎的眼前!
可下一秒,一片阴影伴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嗡鸣声袭来。
徐澄飞抬头望去——那是一群鲜红的飞蝇,尖锐的口器正冒着诡异的寒光。它们默契地在空中一顿,随后直直朝徐澄飞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