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林述云站在法拉利旁,看着眼前黏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租的车是顶配双座款,想带着萩原研二一起走,就必须有个人蜷缩进前备箱里。但显然,他不可能舍得让妹妹吃一点苦,也不可能把一个骨折的警察塞进前备箱。
“我这车是两座,你们只有一个人能上我的车!但我警告你,我绝对不要和我妹妹分开!”林述云光速钻进驾驶座,扣上安全带,活像只护食的猫,透过车窗虎视眈眈地盯着萩原研二。
其实我可以带着林见月打车。
萩原研二微笑着咽回这句话。
他看得出来,林述云纯粹就是醋了,在故意没事找事。
他目光温柔,浅浅地落在紧紧挽住他完好的胳膊的林见月身上,又轻飘飘落向对面已经醋到快鼓成河豚的林述云。
平时萩原研二可能会哄着林述云,但今天他只想和林见月黏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
思至此,萩原研二故意放缓声音,语气软得像裹了层糖,用带着点腔调的英语回道:“没关系的哥哥,我可以让见月酱坐我怀里。”
林述云愣了足足三秒,随即脸涨得通红,露出了“你他丫在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答应”的可怕表情:“你想都别想!”
“诶?为什么不可以?这明明是可以同时满足你所有需求,又能避免我和见月酱分开的方法呀。”
林述云被问得一噎,好半天才干巴巴挤出一句:“我绝对不要在东京吃罚单!”
“放心吧哥哥,这个时间交通课已经下班了,不会有人找你麻烦。”萩原研二笑得更无辜了,甚至低头冲怀里对他满是依赖的女人轻声耳语。
林述云嘴用力抿紧成一条直线,不敢置信地盯着萩原研二看了足足十来秒,才愤愤憋出一句:“别叫我哥哥,我还不是你哥哥!”
然后愤懑地捎上两人,一起回家。
让林见月坐在萩原研二怀里,总好过让他们两单独打车回家。林述云甚至都能想象两人久别重逢、盛情难却,在后座接吻的画面。
光是想象,林述云就觉得牙酸。起码气消前,这个电灯泡他当定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里,回家路上,林见月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猫,侧身窝在萩原研二怀里,倚着他的胸脯。
她闭着眼一言不发,枕着萩原研二的肩窝,被他炙热的气息层层包裹。冷冽的桉树香混合着淡淡的橘调,又像烛光下口感醇厚的红酒,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林见月包裹其中。
强有力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像欢迎的鼓点,咚咚咚,震得她心头发颤。
林见月忍不住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往他怀抱深处缩了缩,动作轻得像怕惊醒这场美梦。
林述云懒懒瞥了眼后视镜,正巧和搂着林见月腰的男人对上目光。后者微笑着点头示意,林述云则翻了个白眼,冷冷收回视线。
吱呀一声,车子稳稳停在公寓楼下。
林见月黏糊糊地挽着萩原研二,拉着他往台阶上走了几步,徒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向依旧坐在车里的男人。
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哥哥?”
林述云慢悠悠点了根烟,才抬眼看向车外的林见月:“我去住酒店,省得在这儿碍你们的眼。”
他吐出个烟圈,挑衅地冲萩原研二扬了扬下巴,弯起嘴角:“别高兴太早,这次东京之旅,我的花销全部记在这家伙人身上,不然别妄想我会点头同意。”
说罢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林见月目送哥哥离开,惭愧和私欲疯狂冲碰撞,直至对萩原研二的思念占据上风。
“研二我好想你。”她转身挽住萩原研二肩膀,踮起脚双眼微阖,仰头就要去吻萩原研二。
吱。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林述云去而复返。
他隔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先恶狠狠瞪了眼萩原研二,然后冲林见月压低声音,像是在下达最后通牒:“你还年轻,不准现在怀孕。”
林述云冷不丁丢下这句话,开着他的爱车再次离开,只留下林见月僵在原地,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
月色皎皎,夜风带着樱花的淡香吹过,却将她的脸烧得更烫。
萩原研二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拥的身体传到她心里,他突然屈膝,小臂稳稳托住她的臀部,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诶!”林见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圈住萩原研二脖子。
她坐在他的臂弯里,能清晰感受到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哪怕只用一只手,他也抱得稳稳当当,仿佛她轻得像片羽毛。
“研二你放我下来,你的手还伤着!”林见月绷紧身体,紧张得不敢动弹。
萩原研二却只是仰头冲林见月笑,抱着她径直走向电梯:“没关系哦,见月酱很轻的,一点也不费力。而且我超级想你,你就让我抱抱嘛。”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让林见月瞬间没了脾气,只能乖乖圈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走进电梯。
世界融合后的1407室,不管是林见月的指纹还是萩原研二的,都可以轻松打开。房门推开的刹那,玄关的自动感应灯亮起,暖黄色的光线铺满地板,像在欢迎他们的归来。
直到这时,萩原研二才舍得把她放下来。
同属两人的房间变得拥挤,将世界融合的未知力量似乎懒得规整两人的物品,只随手一挥便交差了事。
鞋柜里堆满大大小小的鞋子,和萩原研二身高等比例发展的鞋码挤在林见月的高跟鞋旁,衬得她的脚小得不像话。
萩原研二蹲下|身,靠着观察力从鞋柜里翻出林见月的新拖鞋,摆到她脚边,然后开始耐心地整理凌乱的鞋柜:“……糟糕,完全不够放了,看样子我得找人定制一个更大的鞋柜。”
他合上柜门,视野余光处,林见月已经换好拖鞋。光裸小巧的脚趾用力蜷缩成一团,暴露出她拼命压抑的激烈情绪。
一滴泪啪的落在地上。
也落在萩原研二心上,烫得他心头一紧,慌忙站起身。
客厅没开灯,只有玄关处的顶灯和壁灯亮着光,在两人身上落下黄昏般唯美却又模糊不清的光线。
林见月低着头,看不清脸,但萩原研二能清晰捕捉到从她脸上掉落的泪珠,晶莹剔透,折射出他错愕的脸。
双只手用力攥紧裙子,林见月小声啜泣,仰头看向萩原研二:“真过分。”
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微微颤动,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眼泪掉得更凶了:“都不来梦里找我,不来见我,也不想我。我为了见你甚至强迫自己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甚至还去医院开过安眠药。”
她知道她在无理取闹,长久以来的委屈找到宣泄口,她就是想要在萩原研二面前胡搅蛮缠。甚至不需要刻意思考,身体已经在期待着熟悉的温暖拥抱。
“抱歉,是我不好。”
温暖的气息落在脸上,比其他人粗糙的覆盖着薄茧的指腹抹掉脸上的泪,随即是细密的吻。先是额头,再是眼睑,然后是脸颊。时隔三年,柔软的嘴唇终于再次落下,激起一阵颤栗。
萩原研二一遍遍地吻着她,低声重复着道歉,每一个字都裹着浓浓的歉意和思念:“让你受委屈了。”
林见月上前半步,环住萩原研二的腰,整个人埋进他怀里:“没关系,本来也是我在无理取闹。而且你也等了我三年,我们扯平了。”
萩原研二低头看去,林见月可怜兮兮地趴在他怀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仰头看他时,她眼眶泛红,颤动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泪,脸颊也用力而微微鼓起。
可爱到让萩原研二没能压住上扬的嘴角。
“你居然还笑我!”林见月看到他的笑容,委屈更甚,连控诉都带上了哭腔,眼眶又红了一圈。
萩原研二笑着弯腰不停,在林见月脸上落下吻,:“不哭不哭,见月酱太可爱了,完全忍不住。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他单手揽住林见月的腰,正酝酿着哄人的台词,林见月却突然拽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延续楼下未完成的吻。
林见月闭着眼,睫毛颤个不停。她试探着想加深这个吻,却被萩原研二主动仰头强行中断。
似料到林见月会难过,萩原研二刚结束这短浅的吻,就立刻主动弯腰在她唇上又蜻蜓点水的亲了下:“你刚才有点鼻息不畅,吻太深会窒息的。”
“可是……”
不等林见月说完,萩原研二故技重施,单手揽住林见月的腰,将她丢到沙发上,压了上来。
身子底下是萩原研二早些时候换下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外套,上面的金属扣子硌着后腰,有些难受,但林见月注意力全在面前压下来的萩原研二身上。
半长发垂落在她脸上,带着洗发水的清香,有些痒。
黑暗里看不清萩原研二的表情,但他的眸子亮着点光,又暗得吓人,像夜晚倒映着明月的深海,平静的表面下暗藏汹涌,看得她心尖发颤。
温热的带着点湿气的呼吸喷在林见月脸上,萩原研二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声音又沉又缓,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不如……我们来聊聊结婚的事?”
“诶?”林见月彻底愣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没听清他的话。
“虽然原本打算从长计议,一点点温吞地吃掉见月酱,让你习惯我,拥有我,离不开我,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求婚,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日本。”
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后怕:“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所以不如明天就去登记结婚。”
林见月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你说出来了!难怪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果然是想哄着把我留在日本!”
“对哦。”萩原研二笑得坦然,俯身蹭了蹭她的脸,像只撒娇的大型犬。起身前,他故意亲了口林见月耳朵和脸颊衔接处的细肉,酥酥麻麻的痒意瞬间传遍全身,激得林见月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他弯起眉眼,漂亮的下垂眼里倒映出林见月的身影:“但我等不及了,所以打算直球出击。怎么样,要和我结婚吗?”
“唔……”
“萩原见月,这名字不错。也可以不改姓,但我无论如何都想用婚姻套牢你。”
“可你已经是警视,和外国人……”
“不用担心,虽然我在警视厅里身居高位,结婚一定会被高层审核结婚对象。但我是被求着加入警备部的王牌,还是能稍稍动用些特权的。”
“……”林见月抿紧嘴唇,脸上没有明确的抗拒的神色,却又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她不是不愿意,只是心里还有些不安。
世界融合度只有92%,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刀,哪怕他们都用掉了唯一的选择机会,她还是怕会有意外。
而且求婚来得太突然,她根本没做好准备,之前也从未构思过婚后生活的事宜。
萩原研二笑着站起身,也顺势将林见月从沙发上拉坐起来。他拎起被遗忘在玄关的袋子,递给林见月:“这是给你的礼物,去试试好不好看?”
话题突然被岔开,林见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萩原研二,将嘴唇抿得更近。她半推半就地被赶到卧室,一边更衣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兴许她刚才应该答应的。
等待的三年,她已经切身体会到了萩原研二对她沉甸甸的思念和爱意。
婚姻可能带来的剧变也让她下意识闭嘴。
但……她愿意再豪赌一次,赌萩原研二不会让她失望。
裙子是浅蓝色的,质地柔软得像云朵,轻轻裹着她的身体,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林见月将长发从衣襟下撩出来,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指尖颤个不停。
她思索着等会儿也许应该由她主动重提结婚的事,惴惴不安地推开卧室门。
视野随着被推开的房门而逐渐变宽,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萩原研二笑意盈盈的脸,然后才是他下跪的动作。
他单手藏在身后,穿着刚换上的西装裤,上身却只套了件白衬衣。上衣扣子只系了最下面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模样有些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气。
萩原研二蹙着眉,笑得有些尴尬:“原本想穿得正式一点,但左手骨折,这已经是我的换装极限了。”
他展示出被藏在身后的红丝绒礼盒,一枚钻戒安静地躺在里面,闪烁着璀璨的光。
他目光灼灼:“见月酱,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见月看着他狼狈又认真的模样,愣了两秒,忍不住绽放出一抹笑意。她朝萩原研二伸出左手:“好啊,不过有个条件。你要是能在不放下盒子的情况下,把戒指戴在我手上,我就嫁给你。”
萩原研二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里面跳动着被点燃的火焰,看得林见月心里咯噔一下。
然而不等她反应,萩原研二已经缓缓俯身,用嘴叼住了礼盒里的钻戒。
他仰头,锁向她的目光像即将伏击的野兽,带着点危险的气息。他在林见月的注视下,像只被驯化的狼,温顺地,又带着点不可控地疯狂,用嘴将戒指戴在林见月伸出的无名指上。
薄唇擦过林见月的皮肤,在将钻戒送向林见月无名指深处时,他突然含住她的手指,舌头也暧昧地纠缠上去,顺着指根缓慢而色|情地舔向指腹。
他甚至恶劣又挑逗地故意将舌尖在柔软的指腹处顿了一秒,才抽走舌头。
萩原研二缓缓吐出林见月的手指,动作轻缓而用力,像含着被吃光的冰棍吮吸,舔走上面最后一滴雪糕水。
灯光下,林见月戴着婚戒的无名指上泛着湿漉漉的水光,风吹过,卷起一股凉意,却烧得林见月每个细胞都在发烫。
“研、研二……”林见月嗡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番茄色从脖子一路蔓延整张脸。
萩原研二直起身,毫不避讳地当着林见月的面,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现在……该做一些能让世界融合度变成100的事了。”
“诶?”林见月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就被他单手抱起,重新走进卧室。
她被扑通一声丢到床上,柔软的床垫因着突如其来的重量而猛颤两下。
耳边传来关门声,林见月刚想坐起身,就被萩原研二按住肩膀重新压回床上,翻了个身,变成面朝下的姿势。
她听见后背处裙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随即是从身后覆上来的重量。
萩原研二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暧昧而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欲望和笑意:“我今天不太方便,很多姿势都会受限,所以只好辛苦见月酱了。”
“等——”
下巴被人挑起,挣扎地话被吞吃入腹。
今夜注定漫长。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