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那只绣着蝴蝶,蓝色那只绣着卷草纹,两只香囊挨在一起,就像蝴蝶停留在藤蔓上一般。
“这……”
这明显是一对儿啊。
难怪方宝一心去抢,原来早不知何时已经收藏了一只。
方大娘这手里的香囊就如烫手山芋,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求助地看向宿方梨。
宿方梨拿过香囊,递给贺承寰道:“这就是你来方家村,要找的东西?”
贺承寰没答,仔细看过方宝藏东西的树洞。那里面塞着许多零碎,无一不是颜色鲜艳花花绿绿的。
“这个是它从哪里捡来的?”问出时,贺承寰没抱什么期待,如果真的是小孩捡到的还好,一只鹅,能说出什么来?
方大娘生怕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认真道:“许是山上?方宝平时就喜欢在山里玩。”
“这香囊上还有干掉的泥浆,会不会从河道里捡到的?”宿方梨接话道。
这么一说,方大娘还真想起了什么来,她一拍大腿:“会不会是那次?之前方宝成天跑出去,带一身泥回来。我打了它好几回,它也不听。今年那回大洪水,十有八九是那里捡来的。”
贺承寰知道洪水的事,消息说,流放的队伍就是被洪水引发的山石埋了。
果然在这附近。
他看向方大娘:“可否带在下去那里看看?”
他面无表情时,看着有些凶。方大娘愣了愣,不敢看他,只能干笑几声拖延,想其他话推拒掉。谁知道若是没找着,这人会不会翻脸杀人?
“我带你去。”宿方梨道。
她心里叹气。要说今日这事也算是她引起来的。
只是这样一来,今日是无法将这人打发走了。
贺承寰:“你也知道那位置?”
宿方梨“嗯”了一声,又道:“洪水来时我也被冲走了,要说,还是我比她们都熟悉地点。”
贺承寰眼睛微微睁大,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视线扫过宿方梨周身。
看样子是无甚大碍的。
事已至此,宿方梨也不多留,跟方大娘道别后带着贺承寰离开。
方大娘几次欲言又止,碍于旁边有生人,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回去的路上,天色渐黑。今日是无法上山了,宿方梨只能又把贺承寰带回家。
经过这两日的接触,贺承寰头顶的星盘有一点清晰了。她不经意落后几步,抬眼去看。
上升狮子,太阳落第十宫。说明他早年即受人瞩目。命盘中群星拱照中天,应是地位显赫或者肩负重责之人。
只是他命带肃杀,易有刀兵之灾。天顶近土星,命主责任重大,进位虽迟但稳。然而宫主星被天王星克冲,命运多有突变。贵而不稳,盛而常危。
他应该是京城中极有权势的世家子。
皇城里……亦有可能。
宿方梨蹙眉,她今日还跟方羽聊到皇城里的事,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见。
随着她对星盘的解读,第八宫挨着的第七宫,上面的迷雾逐渐隐去。
第七宫主夫妻宫,跟人的婚姻、人际关系有关。
星盘中,宫主星与北交点逐渐相合,婚神星正在进入。
宿方梨越看眉头越是纠结在一块。
婚神星进入七宫不是什么稀奇事,若是在现代,她必是会说上一句:你的正缘出现了。
但是,问题是,一个人怎么会有两颗婚神星?
此刻,这两颗婚神星牵引的红线各有各的行动轨迹,但目标都是第七宫。说明对他命运具有转折意义的人,出现了。而且多半是契约级别的牵引力量。
为什么???
注意到旁边的少女越走越慢,贺承寰奇怪回头,却不小心刚好跟她四目相对。
似乎在这之前,宿方梨就一直在抬头看他。
浅淡月光下,她莹白的小脸微仰着,那目光如此痴迷,隐约带着几分求而不得的苦楚神色。
贺承寰心跳不知为何停了一拍,感觉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无处安放,略显慌乱地转回头。
宿方梨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想不通这星盘怎么会这样。
或许是星盘被遮挡,她看错了?
算了,等过一段时间再看。她加快步伐跟上。
两人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方婆婆正在门口等着,见她俩回来,高兴道:“回来了?怎么也不带个火,小心迷路。白日里又下雨了,若是明日上山,小心着些。”
宿方梨还在忍不住想刚才的星盘,闻言应了一声,进屋去换衣服。
她头发半湿半干,盘在一起,怪不舒服的。
快速换了身衣服,散开头发站在铜镜前边梳开边揩干。
透过镜像,能看见自己隐隐约约模糊的星盘。
宿方梨目光捕捉到一点变化。
她的第七宫,怎么也……
“哎哟,你怎么还在这边磨蹭。”方婆婆进屋看见她,“小两口又吵架了?”
宿方梨:“啊?”
方婆婆:“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分房睡。乖女,过去好好的,人家脾气好,也不能总使小性子欺负。快去。”
说着,将宿方梨拎起来推出房门外。
门吱呀一声关紧。
月光下,宿方梨脸朝着门,捏着头梳,一脸茫然。
听见声音的贺承寰起身,透过窗户看见这一幕。
女子穿着一身浅杏色的窄袖襦裙,腰带松松挽起,衬出纤秾合度的身段。泼墨似的长发并未挽起,直垂至腰臀,像披了一块华美的缎子。
风轻轻拂过,贴着几缕碎发的莹白颈子露出来。
察觉到她要转头,贺承寰立刻躲在窗子后。
她会过来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声响,贺承寰忍不住探头。
宿方梨坐在门口,仰头看天。乌黑头发拢至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光洁的额头有如今夜的明月,只是柳眉轻蹙,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谜题。
这星盘,不对劲。
这方婆婆,也不对劲。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无家可归无床可躺,更不对劲。
宿方梨头靠着门。水逆?
她现在塔罗坏了还没做新的,被赶出来没有镜子也没法去看自己头顶的星盘。
她估摸着方婆婆应该睡下了,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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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地摸到房后,推开窗户爬进了屋。
之前在木匠大叔那定制的木牌还没刻字,她就着月色,刻了起来。直到天将亮才大致刻完睡下。
她预感第二天不会这么容易混过去。果然,她正睡着,被方婆婆推醒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娘的话。娘已经跟女婿讲了,有什么事你们好好聊开,莫再任性了。”
最害怕的事发生了,宿方梨心里叹气,面上只能:“好了娘,我知晓了。”脚步匆匆跑去找贺承寰。
赶紧上山,找到人赶紧赶他走。
贺承寰看着有点憔悴,眼下青黑明显。宿方梨装作没瞧见。她进了屋,将他的东西利索打包,塞他怀里,拉着他径直上山。
山里小路仍旧湿润泥泞,两人无言爬山。
贺承寰几次欲言又止,看见身边女子严肃的脸,把话都咽了回去。
八月的山洪极大,来势汹汹,加上山势陡峭,被湍急的水流一冲,任谁也无法站稳。
山洪来时原身估计正在山上捡野菜,一时不察被洪水一路卷下山。宿方梨穿来时,便被洪水冲得晕头转向,连呛了几口沙水。为了抓住树枝固定身形,指甲都断了几根。
她被埋在泥浆里没有力气呼救,以为自己刚穿越就要死了,还好方婆婆及时赶过来,将她救下。
洪水退去后山路变得更加崎岖,两人边走边找,除了偶尔见到几只动物外,没有旁的收获。
“你们没考虑过离开村子,去镇上吗?我看附近也没有别的人家了。”贺承寰问。
宿方梨“嗯”了一声,手里捏着一支树枝随意扫动。她没提方婆婆的事,只含糊道:“再看看吧。”
她刚穿越过来那段时间,只能躺在床上,便给自己占卜了几次,都显示转机就在北方,很可能跟方羽之前提过的国师有关。
国师名望极盛,连她们这种偏远地方也有所耳闻。
但方婆婆毕竟年岁大了,不愿离开方家村。宿方梨也不能丢下她自己离开。
终点是被河流冲开的那座山,也是她们第一次见到贺承寰的地方。
“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一片了。”宿方梨道。
贺承寰点点头。他当时也是在下游,沿着河一路找到此处。
“只有这里了吗?”他似是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宿方梨:“被洪水冲走的人,要么陷入此处的泥浆地被埋,要么顺着河流被冲去了下游。”
她说着,贺承寰将下摆掖起,走过来伸出手,道:“姑娘手里的树枝可否借我用用。”
宿方梨递过去,看着他走向泥沼地。步伐平稳,边走边用树枝试探脚下的路。
她视线落在那片表面龟裂的泥沼地上,想起了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自己就是被困在那里,四面八方的泥水往她身周灌注。她连呼吸都不敢,生怕下陷得更快。
正绝望时,方婆婆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她,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乖女!别怕!”
“娘这就救你!”
宿方梨眼前一花,泥沼地前的男子突然动了,他用木棍戳了戳某处,手臂伸进去一抓,竟然从泥地里扯出半条腰带。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