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斑驳的灰白墙壁上,老式时钟不知疲倦地走着。
秒针机械又麻木的声响,使整个狭窄的房屋更显孤寂冷清。
略显陈旧的木质沙发上,少年姿态懒散地坐在上面,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后脑枕着坚硬的木质靠背,一动不动地望着时钟。
大片大片的橙色夕阳打在他的眉骨上,与高挺的鼻梁投下一抹暗影,那双狭长眼眸隐藏其中,目光平静如死水。
他的容貌轮廓介于青涩少年与男人之间,眼角眉梢已经多了一抹成熟。
明明是那么俊逸出尘的面容,却因为神色太冷,就像美术馆中,一件被遗忘了的漂亮雕塑。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三天,等了三天。
可他等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真的……被抛弃了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自问了无数次,起初可能还会犹豫。
可此时,他深信不疑。
是的,他被抛弃了,被他唯一的亲人抛弃了。
他的妈妈爱上了一个陌生男人,趁着他去上学的时候,带上行囊,和男人私奔了。
她把自己这个和她相依为命了17年的拖油瓶,彻底留在了这栋有着他们无数快乐记忆的房子里。
再没有回来。
明明他很快就会成年了,他可以自己赚钱,可以不依靠家里,可以离他们远远的,只要能看着妈妈幸福就好,不去打扰他们。
可她为什么还是不要他呢?
可能……他真的是个累赘吧。
他就是个意外到来的东西,是因为妈妈的仁慈,才没有在离婚之后发现怀孕而打掉他。
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又精心养了他17年,她已经……很好了。
面前茶几上摆放着几个餐盒,里面的饭菜未动,早已冷掉。
是那个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送来的。
他在房间里坐了三天,那个父亲就在门外等了三天。
房间隔音不好,他能听见他在门外刻意压低的讲电话的声音。
他好像很忙,像是个大老板,停在家门口的那辆车,也是南城这个小城市很难见到的。
所以妈妈才说,她配不上他。
但不管怎样,他对父母双方而言,都是那个多余的。
无论是17年前,还是17年后。
房门被轻轻叩响,男人一身质地精良的黑色西装,步伐沉稳地走进来,手中还拎着几个餐盒。
他视线落在少年的脸上,又移到茶几上原封不动的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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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可这次,他却没有像前两天一样放下新饭,再拎起剩饭离开,而是将手中的餐盒放在茶几上,坐在了少年身旁。
傅斯寒眼珠轻轻动了动,却没看他。
傅正宇沉吟片刻,开口:“你妈妈既然让我来接你回去,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顿了顿,他轻声叹息:“就像当年一样,她抛下我和芸伊离开,消失了18年。
傅斯寒面无表情地盯着时钟,看着那短短的时针已经快走到数字6,分针也即将走到12。
一旦它们变成一条直线,她便离开了整整三天。
他们两个,就会像这两个指针,朝着不同方向走去,再不会有交集。
傅斯寒没说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连眼睛都懒得眨一下。
傅正宇犹豫着抬起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小寒,我知道你暂时无法接受这件事,但你这样不吃不喝,也无济于事。跟我回家吧,爷爷和姐姐都在等你回去呢。
傅斯寒没回答,眼睁睁地看着秒针哒哒哒地走过一圈又一圈,分针和时针也在悄无声息地移动。
最终,它们走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位置。
傅正宇本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心思才能把他带走,甚至想着不如直接把人敲昏抗走得了。
可在他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六下敲钟声时,发现面前的少年居然缓缓地站起身。
他黯淡的目光在整个空间缓缓地扫过,最终抓起身旁的那个黑色书包,嗓音带着一丝毫无温度的低哑:
“走吧。-
傅家老宅坐落在海城郊外,四周山明水秀,风光亦如织锦。
院门前是一片开阔平地,两旁栽种着翠竹,葱茏林立。
虽是赤日炎炎的盛夏,竹林中穿过来的风,却夹杂着一丝竹香与清凉。
傅斯寒跟随着那个高大伟岸的男人,一步步踏进这片未知领域。
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条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美菜肴。
他眼风扫过,饭菜多以南城口味为主。
他和妈妈在南城生活多年,自然对这些菜肴感到熟悉。
心中那被厚重积雪覆盖的冰层,似乎被风吹起一层雪沫,纷纷扬扬地迷了人眼。
爷爷是个看起来慈祥的老人,姐姐虽然性子冷漠,但也会偶尔给他夹菜。
傅斯寒沉默地低头吃饭,耳边传来他们自然熟络的对话声。
“小寒的高中找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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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是关键的时候,他又是插班生,可马虎不得。”傅敬森对傅正宇吩咐,
“我看那个明辉高中就不错,听说里面80%的老师都是博士研究生,省级各学科带头人,也和海外高校合作,毕业后可以直接出国留学。叶家那小子不就在那所高中吗?咱们两家关系不错,他们年龄又差不多大,肯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傅正宇抬眸看了一眼傅斯寒,才转头对傅敬森低声回答:“那是一所全封闭学校。”
“全封闭”几个字就让傅敬森立刻改口:“那不行,那不行,再找其他好的,不能住校。”
傅芸伊难得出声:“那学校就是个富二代大少爷集中地,有几个好好去学习的?听说里面夜夜笙歌,主打一个‘纵情享受当下’。不如考虑去海城一中,都是各个区考上的尖子生,我还能找一下当年教我的老师,也能格外照顾照顾他。”
傅正宇不置可否,放下筷子,沉声:“学校这面我已经挑了几个合适的,这几天准备带小寒都去转转,还是要听听他的想法。”
“你说得对,还是要孩子感兴趣才行。”傅敬森点头。
傅正宇看向傅斯寒:“小寒,你的意思呢?”
傅斯寒刚好吃完最后一口米饭,他放下筷子,整齐地竖向摆放在饭碗右侧。
“不用这么麻烦。哪个学费少,就去哪个。”
说完掀起眼皮,看着三人错愕的脸,又补了句:
“我会出去打工,这笔钱很快会还给你们。晚饭很好吃,谢谢。”
少年眉眼清俊,面容明明与这几人都有几分相似,可态度却出奇的淡漠。
他就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动物,被好心人投喂些食物,既怀有感恩之心,却又保持着疏远的距离,甚至还有一丝想要泾渭分明的戒备。
可大家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介意。
傅正宇沉默几秒,开口:“你是我儿子,花我的钱是天经地义的,还什么还?”
傅斯寒不置可否,无声地拉开椅子,站起身:“我吃好了。”-
傅斯寒住的院落是临时整理出来的。
听说以前一直空着,没人住,里面的家居摆设不多。
他回来得仓促,还没来得及准备太多。
傅正宇说明天要带他亲自去挑选一些喜欢的东西,可却被他婉拒。
他对居住环境没什么要求。
只是个暂时住所罢了,等他高中毕业,成年之后,就会从这个地方搬出去。
当晚,傅斯寒躺在床上,却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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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困意。
明明三天没怎么合眼可却怎么都睡不着。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就连这夏夜流淌的微风都带着陌生的燥热。
他起身离开了房间沿着院子外面的小路漫不经心地往前走着。
远处有水声流动他记得那里是一片人工湖。
寂静的竹林空隙湖面泛起星星点点的光亮像揉碎了的月光。
他抬步刚要过去
他无意偷听别人讲话转身正要离开忽听那女人问道:
“大少爷这个时候回来是争家产的吧?”
男人回应:“不好说听说那位夫人当年走得特别果决连刚两岁的女儿都不要了而且一分钱都没拿走。不过确实不明白她这会儿把儿子送回来干什么?”
女人:“说不定当时不知道怀了孩子呗生下来才发现是个男孩。而且这么多年先生一直没结婚膝下更是只有一个女儿她动了心思把儿子送回来继承家业不是很正常吗?”
男人冷哼了声:“我都替先生感到不值!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眼看着岁数大了却凭空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也不知背后要被他们母子榨多少好处呢。”
女人:“话说回来他们做没做亲子鉴定啊?别混淆了血脉这么大的家产如果落在外人手里……”
男人低声打断了她:“应该不可能你瞧大少爷那张脸几乎和先生一模一样的。哎我只是觉得心里特别膈应这么多年不回来认爹先生才接管公司多久啊就要被这个亲儿子惦记上了……”
傅斯寒没再听下去转身走了。
明明是盛夏可他的一双眼却冷得像是淬了冰。
第二天一早他连早饭都没吃就直接离开了老宅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海城闲逛。
他找了几个招聘兼职的地方可因为年纪不够身份证一拿出来直接被劝走。
傅斯寒耐着性子和对方掰扯:“我17了16岁以下的才是童工。”
可几家招聘的居然都是统一口径:“18岁以下都是未成年工受劳动法特殊保护不让排夜班也不让加班的还有工作时间限制招聘你这个年龄的太麻烦……”
他就这样逛了一天找了一天最后肚子都饿了。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小胡同看到一家馄饨小店直接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身材略胖的中年人见他进门立刻笑容可掬地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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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吃馄饨啊?今天店里只有玉米鲜肉和荠菜的了。”
“要一碗玉米的吧。”傅斯寒淡声说道。
“好嘞,找地方坐哈!”老板直接去了后厨。
傅斯寒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面香味和新炸的辣椒油味混合在一起,不住地往鼻子里钻。
肚子更饿了。
虽然是饭点,但店里却没什么人,很清净。
几分钟之后,老板端上来一碗馄饨,还带了一碟青菜。
“今天人少,青菜还剩了些,就当赠送的。”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傅斯寒道了声谢,拿起勺子慢慢吃着馄饨。
老板瞧了他两眼,随口问了句:“你是一中的学生?”
傅斯寒摇头:“不是。”
说完他抬眼扫过斜前方穿着校服的一个男生,后背上印着四个字:海城一中。
他记得傅芸伊提起过这所高中。
吃完馄饨之后,趁着老板来收餐具的时候,傅斯寒问他:“老板,招未成年工吗?我17了。”
老板打量了他两眼,忽地笑了:“行啊。”
就这样,傅斯寒当天就和老板签了合同。
老板姓安,家里有个儿子刚上高一,就在这所高中上学。
傅斯寒便多打听了几句。
“海城一中是公立高中,一学期学费1000出头,算是海城最便宜的高中之一了。餐费、书本、校服,住宿,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费用,一学期加起来不到1000块。不过这学校教学质量确实是很高的,而且能考进来的都是各区的尖子生,学习氛围很不错。”
说到这儿,安叔上下打量他一眼,试探地开口:“一些家庭贫困的,还可以申请国家助学金。”
傅斯寒扯了扯唇,那他应该申请不了。
安叔见他神色清清冷冷的,似有心事,便笑着又说:“反正还一个暑假呢,慢慢来,学费的事别着急。”
傅斯寒点了点头:“我明天一早过来。”
“行,晚点也没事,反正现在暑假,店里也没啥客人。”
告别安叔之后,傅斯寒走出了胡同。
看着日落西山,橙色夕阳铺洒了整片天空,就像从南城离开的那天。
他迈出去的脚步格外沉重。
要不是需要一个法定监护人,他怎么也不会再踏进那个家门。
争夺财产?
他不屑地扯了扯唇。
狗屁。
他扣上卫衣帽子,双手插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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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倦怠地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经过一个胡同口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放了我吧,我真没有钱……
傅斯寒停住脚步。
另一道男声响起:“老子可是跟你几次了,你每次进的都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大门,别以为我不知道!
女孩声音轻颤,却依旧和声细语:“我只是他们家佣人的女儿,我没有钱。
“我当然知道。男人声音突然多了些玩味,“小妹妹,你如果真是千金大小姐,我也不敢堵你啊!是佣人就更好啦,有钱人家就连一块地砖都是很值钱的。这样吧,你随便从里面顺点东西出来,好好孝敬孝敬我,以后我就不找你麻烦了,怎么样?
女孩强压着恐惧反驳:“那是人家的钱,不是我的,我不会做这种事。
男人终于不耐烦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臭丫头,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会听话是吧?啊……你敢咬我!
胡同中传来挣扎厮打的声音,其中夹杂着女孩被捂住嘴的呜呜声。
傅斯寒眉目微沉,心头烦闷。
他初来乍到,本不想招惹麻烦,可那男人不堪入耳的笑骂声,终是刺激到了他,刚要转身,就听男人厉声怒骂: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老子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听话懂事!
牙齿轻轻磨了磨,少年目光阴郁地掉头回去。
胡同中,女孩被压在墙上,蹭了灰尘的Polo衫校服被撕扯开,露出纤细的锁骨,但因为领口阻碍,衣服扯不下来。
身材比她魁梧许多的男人紧紧地压着她,一手钳制住她胡乱挥着的手,一手捏着她的脸要强吻。
女孩抿紧嘴唇拼命扭头,两条腿也不住地乱踢,似乎踢到了对方的要害,男人疼得闷哼一声,当时暴怒,捏着她的脸用力向墙上撞了一下。
沉闷的撞击声中,夹杂着女孩痛苦的低叫。
男人捂着下面,气恼地啐了一口:“臭丫头!老子今天弄死你!
可是,不等他动作,却感觉胡同口洒进来的光被遮住大半。
他忽地转头,瞥见不远处站着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
对方穿着黑色短袖连帽卫衣和深色牛仔裤,宽大帽子扣在头上,遮住刘海和眉毛,可那双眼却冷而阴郁。
看身高和体型,应该还是个学生。
男人没好气地骂道:“滚!
傅斯寒依旧双手插兜,淡漠视线扫过女孩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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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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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落回男人脸上,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
“你有手有脚,不去找点事做,偏要向一个小姑娘要钱,还要不要脸。
男人脸色蓦变,也顾不得面前的女孩,直接朝胡同口走了过来。
“臭小子,想英雄救美啊?
傅斯寒依旧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姿态嚣张:“我已经报警了,你如果想动手也可以,看看是我们结束得快,还是海城这面的出警速度快。
男人果然停住了脚。
他冷眼打量着傅斯寒,眼眸微微一窄。
回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女孩,轻哼了一声,掉头从胡同另一端快步跑了出去。
傅斯寒也没追,视线再次扫过那女孩单薄清瘦的身体。
她穿着海城一中的校服,低着头,纤细手指捂着后脑,刚才那下显然被撞到不轻。
齐耳短发,这会儿已经有些凌乱,耳边别着一个粉色兔耳发卡,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少年垂眼看了几秒,没心思安慰人,转身走了。
可他刚走到胡同口,却听身后传来女孩娇娇软软的声音:“谢谢哥哥。
傅斯寒身形一顿,淡漠的眸中迅速掠过一丝异样,难得好声回了句:“女孩要有自保的能力,以后小心些。
说完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接下来几天,傅斯寒白天都在馄饨店打工,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他忘在脑后。
可这天在馄饨店的时候,他却再一次遇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哟,见义勇为的少年啊,海城市局没给你发奖金是吗?怎么还在这里打工呐?
傅斯寒像是没认出他一样,眉目低垂,声线平静地问了句:“三位吃什么?
“我吃你妈!男人突然抄起桌子上的筷笼,直接砸向傅斯寒的脑袋!
他那天在胡同附近绕了半天,发现根本没有警车过来。
这才意识到被这臭小子骗了,果然是狐假虎威!
他这口气憋了好几天,如今终于逮到了机会,身旁又有两个帮手,自然不打算再放过他。
哪知傅斯寒早有准备,迅速躲闪,铁质筷笼砸偏了,筷子撒了一地。
听见外面的声响,安叔连忙从后厨中跑了出来,“各位各位,快消消气!
说着就把傅斯寒拉到身后,一脸憨厚地笑着:“我们店员年纪小,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我替他向各位赔个不是!这样,今天这顿我请客,你们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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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全都免费!”
“老子吃不起这几个馄饨啊!”男人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桌子,连带着上面摆放着的还未收下去的面碗全都摔碎了。
零散的几桌客人都躲得远远的,有的还悄悄拿出手机要报警。
男人察觉到什么,拎起一旁的酱油瓶,对准其他客人。
“谁敢报警!老子就弄死谁!”
说罢,他视线看向站在安叔身后的傅斯寒,嚣张地一挑眉:“臭小子,不是想和我动手吗?来啊!今天你不把老子弄死,老子就弄死你!”
安叔还想劝什么,却被男人一酱油瓶砸到了脑袋!
“滚!有他妈你什么事!”
变故发生得太快,红褐色的液体顺着安叔的额头流了下来,也不知里面是不是掺了血迹,一瞬间就刺激到了某人的神经。
傅斯寒伸手扶了一下安叔,目光阴晦地上前,像一只在暴走边缘的小狮子,抬起一脚,直接踹在男人的小腹上!
动手前,傅斯寒和安叔低声说了句“快跑”。
可安叔根本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三个打一个,就算他再厉害,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安叔顾不得头上的伤,连忙去打电话报警,可他刚拨完号,就被一个混混一巴掌打飞电话。
“想报警?做梦!”说罢一拳打在安叔脸上。
安叔**两步跌倒,顺势抄起一根拖把,朝着对方身上招呼。
“你们打砸**,就不怕警察抓你们!”
“先保护好你的小命再说吧!”
两人很快厮打在一处,但安叔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傅斯寒心里担忧,想过去帮忙,却被面前的两个男人困在其中。
“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见义勇为!”
傅斯寒怒气蓄满,发了狠一样扑向这两人,直接将为首的那个压在身下,疯了一样朝他脸上挥拳。
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旦拼了命,连一个成年人都要畏惧三分。
可不管怎样,对方终究是两个人,又都是阴险狡诈的流氓,其中一个见同伴被打得满脸鲜血,立刻赶到另一边,一把拽起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安叔,一柄**抵住了他的喉咙。
“臭小子!住手!”
店里的散客已经吓得陆陆续续跑了出去。
傅斯寒看向被劫持的安叔,眼皮跳了跳,这才缓缓地将手中的混球放开。
可他刚一松手,对方直接将他扑倒,一拳狠狠地揍在他脸上!
“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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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他妈打老子!他刚才被打得不轻,脸上挂了彩,这会儿将怨气全都发泄在傅斯寒身上。
傅斯寒见安叔脖子上已经被刀尖划出了一条血痕,只得硬生生地忍下对方的殴打。
安叔急得眼睛都红了:“小寒!你别管我!他们不敢杀我的,他们就是故意吓唬你!
他知道这伙人就是小混混,平时打架**还行,**放火这种事是绝不敢做的。
可傅斯寒却不敢赌。
人在被逼急了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三个人嚣张大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英雄!
正在这时,一个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吃馄饨的少年站了起来。
他拎起身旁的铁凳子,出其不意地砸向劫持安叔那个小混混的后脑勺。
他本就站在对方身后,这一下砸得又狠又准,小混混的脑袋当时被砸出血了。
与此同时,傅斯寒一脚踹在面前男人的小腹上,同时抓起凳子,狠狠地朝这两人砸去!
几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同时停在胡同口。
警察冲进店里的时候,发现三个小混混已经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不住地痛苦呻吟。
而两个少年,一个正帮中年人擦拭额头的血污,另一个却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脚下还踩着一个小混混的脑袋,对身旁的少年说:
“你怎么这么菜?
傅斯寒:“……-
傅正宇亲自去警局接的人。
看着傅斯寒脸上的青紫伤痕,他真是又气又心疼。
本想安慰他两句,可这混小子始终顶着一张自己欠他800万的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到了嘴边的安慰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索性直接丢给他一张卡。
“以后别去打工了,缺钱从里面拿,不限额。
哪知他却直接把卡丢了回来:“不用。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傅正宇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有些烦闷。
正巧肖局长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你儿子?
傅正宇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算作回答。
肖局呵呵笑着:“这次的事和他们无关,回去别训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自尊心强着呢。
“我哪儿敢训他?傅正宇松了松领带,无奈:“也不知道谁才是爹……
傅斯寒走出警局,看到傅正宇的车就停在院子里。
从刚才警察对傅正宇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这个有钱有势的爹,在警局也能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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