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就告诉哥,说你假装下山,实际上,是知道程唐的下落,不肯告诉给他,急着逃跑呢。”钱钰凝根本不给李清染面子,毕竟哪有人家威胁她,她还坐以待毙的?
虽然说的是些玩笑话吧。
程唐听着,忍不住噗嗤一笑。
钰凝是懂得如何拿捏人的,若是让钱山河听到刚才那番话,李清染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不能从钱家出来了。
被钱山河看着的日子,简直比蹲地府大牢还难受。
李清染无奈的笑笑,“真的服了,漂亮的女人心也狠,得罪不起啊。行了,不跟你掰扯,我去看看伤员。”
早餐吃的简单,没花太多时间,收拾完桌子之后,几人一起到楼上查看一堆病号。
不得不说,李清染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刚才吃饭的功夫,他已经爬了十几层楼,将病员标号,写下症状,还详细的问了中毒前是否吃了什么东西。
此刻,他正在二楼房间内给赵月亮把脉呢,自打那天晕倒后,赵月亮就再没醒来过。
“我们一直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毒到底从哪儿来的。昨天,我跟河塘去祖坟看了,侏儒动了祖坟的风水,但那隔空画阵并不会产生毒素,并,且对一个家族的影响甚慢。”
”那这毒究竟是哪来的?”
程唐将手托在下巴上,思考着。
也不知李清染听进去没有,他就一直按住赵月亮的脉,在思忖着什么,一声不吭。
钱钰凝开口说道:“不好说,除了祖坟处,其他地方都是严防死守,压根没看到谁鬼鬼祟祟的进出过。”
“就连那些宗族子弟也防着了,没有任何发现,你们好歹还发现了隔空画阵。”
“那天事发之后,侏儒消失不见,我们既找不到侏儒,也看不出祖坟有什么问题,更不知道毒从何来。”
按照钱钰凝所说,当时他跟月亮兄长做出两个推断,一来,下毒的人跟破坏祖坟风水的“侏儒”是同一人,二来,两者并非同一人,是合伙人,目标相同。
“其实我还推测过最后一种可能,只是当初没好同月亮说……”钱钰凝忽然压低声音,将目光看向在场所有人。
山郎秒懂,下意识的将门带上。
没想到,钱钰凝没说完的话,被赵河塘接上了,“蛇仙家族自己人动的手。这样的话,那云影山上值得怀疑的对象可太少了吧。”
“幕后黑手肯定坐不住,最近八成会进行下一步动作,守株待兔吧。”
程唐拍了把赵河塘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来这小子经过中毒一事之后,成长不少。
这一整日李清染都在根据病情来搭配药品,赵河塘一直在暗中盯着,盯那些最亲近的宗族长辈与他们的子孙,山郎则是继续上山去采药。
一天下来,解毒药丸可算是炼出来了。
分配好之后,并不是所有的蛇仙都会立马醒来,听李清染说,病症最严重的最有恢复效果,其余的最起码也要卧床三日。
总结来说,想要彻底解毒恢复如初,需要用上三日。
赵月亮一直睡着没醒,钱钰凝担心,若不是程唐告知她要先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月亮兄长醒了才会开心,她都不会去好好的睡一觉。
凌晨三点半。
一辆大众停在云影山脚下,从车上缓缓下来侏儒和三个老头,侏儒穿的破布抠搜,三个老头看起来皆是六十岁往上,一个佝偻着背,另一个留着很长的胡子,还有一个遮着面,脸上有明显烧伤。
四人正一步步往山上挪,伴随着夜色,格外显眼。
“这次计划,能成吗?”长胡子老头担忧的问。
侏儒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回答道:“老蛇仙已死,赵月亮又是个软软弱弱的废物,不值一提。”
此刻,佝偻着背的老头开口了:“要不是为了把钱钰凝抓到,至于这么大费周折的除掉赵月亮吗?”
几天前他们收到一条密报,钱钰凝跟钱山河是云影家族的继承人。
钱山河那头成日里浑浑噩噩,旁人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很难,想对他用绑架威胁这招更是不行,毕竟,他在灵异调查局工作,有专门的保镖。
这个人,无论从心里还是身体上都没办法接近。
更何况,这样一个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就算把他抓到手又有什么用?
搞不好天眼秘术还没打探到,灵异调查局的人就先将他们给抓住了,损失严重。
而钱云娘整日待在院子里,一切吃穿用度都靠网购。
要么就是,等钱山河隔山差五回来的时候带给她。
钱家的院子被酆都大帝设下了风水大阵,妖魔鬼怪或是杀孽重不怀好心的人,一旦进入院子,就会遭到反噬,七窍流血。
直接针对钱云娘,搞不好会惊动地府。
这算是地府对当年程唐死后的补偿,人尽皆知。
这事程唐后来也听说了,不然也不敢这么多年都不回钱家看一次。
“钱家其余两人不好得手,消耗成本极大,相比之下,钱钰凝好得手多了,赵老三前两天来信,云影山上的蛇仙目前都已病入膏肓,赵月亮病倒了,赵河塘更不用说,娘们唧唧的,不成事。”
“我们今天就上山把钱钰凝带走,天眼之术,很快就能被我们所掌握了。”侏儒道。
“哎你说,钱钰凝好歹也是云影家族的后代,学历高,工作好,人还俊,怎么就看上赵月亮这个废物?”
“谁知道呢。”
“……”
此刻宫殿。
几人都在一楼坐着,程唐眯了两个小时,解困过后,继续等待赵河塘的消息。
该说不说的,赵河塘这次回来真的成长不少,先前,在云崖庙的时候,还总是想着怎么偷懒耍滑,如今让他寸步不离的盯着宗族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毅力。
大概过了半分钟后,手机亮了。
“他行动了,目标,七楼祠堂。”
收到消息的几人马不停蹄的赶往七楼,到了,只见赵河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带着他们悄悄蹲在祠堂门口。
门没完全关上,露出个缝隙,刚好能看清里边的人。
率先入眼的是个熟悉的背影,他先是朝着祠堂内供的灵牌拜了拜,随后缓缓起身。
见到他正脸的一刹那,在场所有人,除了李清染,都为之震惊。
赵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