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两眼怒瞪,满脸不可置信,她微微侧头,只见卢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你竟然……”
老妪后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卢红就已经抽出手中锐利的短剑。
随后,剑芒闪烁,再次刺入老妪的咽喉,让她再无法发出任何言语。
剩下的只有“咕咕咕”,她想说却又没办法发全的声音。
大仇得报,卢红握着手中的短剑,手都在颤抖。
不过,当老妪尸体倒在血泊之际,门外也传来候晟杰那一声喝斥。
“来人啊,给本将军把这两个肆意妄为、无视法度、白日行凶的暴徒,当场射杀!”
陆鼎和卢红同时转头看去,只见候晟杰此时已经带着一批身穿甲胄、手持百步弩的金吾卫,冲了进来。
这些人站成两排,将锐利的箭头,对准了陆鼎和卢红二人。
紧接着,一直躲在旁边屋子里,不停咳嗽的卢红弟弟,也健步如飞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不过,没等他靠近,就被候晟杰两个手下,踹倒在地。
他赶忙朝着候晟杰一边磕头,一边说:“公子救命救命啊,他们杀了我娘,我愿意出堂作证!”
陆鼎这时特意朝着少年郎呼喝出声:“小子,你且先好好看一看,这是你姐姐,从小就疼你护你。”
“你这个时候,做这种背刺行为,你还有良心吗?”
卢红也放眼看着自己关照疼爱了十一年的弟弟,尽管说,他们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相处了十几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然而,白眼狼到底是狼,不是狗,他跪在地上,指着卢红放声怒吼。
“谁是她弟弟!我才不是,我是我娘捡来的弃婴!”
“就算这个贱人,这些年的确有在照顾我,但那又怎样?”
“现在,你们都要死了,我当然要投靠候将军!”
“候将军,从今往后,我就是您养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候晟杰放声大笑:“哈哈哈!”
他突然从身边一个手下人手中夺过百步弩,直接扣动扳机!
“嗖!”
弩箭瞬间穿透了把头仰起来,吐出舌头像条狗一样的少年郎的头颅,并且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百步弩的近距离威力很大,虽然比不上现代枪支,但是在百步范围内,能轻松破甲!
候晟杰看着少年郎被开了洞的脑壳,流出白色的脑浆混合着红色血液,脸上带着一副狰狞的冷笑。
“你这条贱狗只有死了,对本将军才有作用。”
说着,候晟杰转身过来,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陆鼎。
他说:“你叫陆鼎是吧?看到本公子的手段了吗,这就是你这种下贱货色,和本公子最大的区别。”
“本公子要杀你,手段多的是。”
“而你,不过只是一个在泥潭里挣扎的蝼蚁,来人,给我放箭!”
“唉,等等!”陆鼎突然上前伸手阻止,同时,也从自己腰间亮出了武妧嬅给的令牌。
他说:“没看见这是东宫的令牌吗?我是东宫的人,就算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也轮不到你们金吾卫来管!”
候晟杰表情狰狞依旧,他说:“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本将军现在就要你死,谁来了都挡不了……”
“是吗?那不知道,本宫如何呢?”
话音落下,突然有一阵很强的寒风,从外头席卷而入。
眨眼之间,两队黑甲兵如同汹涌的洪水浇灌。
随着锐利的刀光接连闪烁,一把接一把横刀,横在了这些手持百步弩的金吾卫脖子上。
此刻,这些锐利的刀刃,距离他们脖子,不过只有半个指甲盖。
候晟杰见状,悚然一惊!
他赶忙转身看向门口,只见武妧嬅堂堂皇太女,竟然亲自来了!
“候晟杰,你好大的胆子啊,见到本宫都不下跪。”
武妧嬅此话一出,候晟杰以及本来架着百步弩的所有金吾卫,迅速放下兵刃,整齐转身,对着皇太女下跪行礼。
陆鼎身边的卢红,早就已经跪下了。
只有陆鼎后知后觉,站在原地抠着鼻孔。
武妧嬅没好气地横了陆鼎一眼,她就权当那候晟杰不存在似的,径自越过众人,走到陆鼎身边。
她一把将陆鼎扯到旁边,用只有陆鼎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咬着牙说道。
“不是让你拿下卢红吗,她怎么还活着?”
陆鼎眨了眨眼睛,同样学着武妧嬅的姿态,微微低下头,把他厚实的嘴唇,凑到武妧嬅的精致悦耳旁,吐着灼热的气息。
他说:“对呀,已经拿下了。”
“我救了她的性命,也让她认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险恶,还让她报了杀父之仇。”
『哼哼,小爷我更是把她的初吻都夺了,刚才亲嘴亲得那叫一个热烈嘞!』
『就当下的情况来看,这小妞今后应该会对我言听计从。』
『以皇太女那善于猜忌的心思,卢红指定不会要了,那我就把她收在身边,不就等于身边多了一个八品高手保镖吗?』
『夏天当蚊帐,冬天来暖床!』
『嘿嘿,这波稳赚!』
武妧嬅眼中闪烁着犀利的寒光,看着陆鼎这欠欠的脸,恨不得双手伸上去,对他狠狠地掐上一掐。
这个臭男人,果然好色无比,我让他杀人,他却只顾着狎玩了!
卢红可是八品高手,而且为人耿直。
武妧嬅知道自己误会卢红,当然不可能会伤她,更不会把她推到陆鼎的怀里!
武妧嬅揪住陆鼎的衣领,推了他一把,说道:“你上去,把这群家伙给本宫赶走,本宫有话要问卢红。”
说完,武妧嬅直接带着卢红到后院,去聊天了。
陆鼎无奈,只能慢悠悠地走到候晟杰跟前。
陆鼎这时笑盈盈地蹲了下来,因为没有武妧嬅的命令,候晟杰这些人还跪着。
此刻,候晟杰跪着,陆鼎蹲着,一低一高!
陆鼎笑盈盈地看着候晟杰,说道:“我说候公子啊,你刚才不是很狂嘛,现在不敢了吧。”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们这些人啊,说好听一点,叫金吾卫,说难听一点,那就是城管。”
“城管是什么,知道不?就是谁家进贼了,你们去管,谁家下水道堵住了,你们去管。”
“这盛京城里什么乌七腌臜的事情,都归你们管!”
“但可惜呀,我——你管不着!”
候晟杰猛然抬头,正要开口,陆鼎却是伸出一根手指头,连忙阻止:“欸,等等,别激动。”
“我说的是事实,不然,你就自己牛逼一点,学你姐进皇宫当禁卫军中郎将啊!”
“可惜呀,尽管你们都是一家人,但是一家人里面,并不是所有毛毛虫都能变成蝴蝶。”
“万一,你是一只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