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淅娘甜甜腻腻地道了句:“夫君真棒。”
陆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开。
而这时,其实陆鼎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嘴角已然微微有些上翘……
夜半时分。
有一阵风,从陆鼎客房窗户外吹了进来。
有一纤细婀娜的身姿,从窗外随风飘入。
她虽穿着一身夜行衣,但难掩玲珑有致、波澜起伏的身躯。
她慢慢来到床边,依靠着床沿徐徐坐下。
床上,将《皇血霸经》研读到半夜,疲惫沉沉睡去的陆鼎,四仰八叉地躺着。
陆鼎做了噩梦,把被子踢了一半。
这飘进来的人儿,却是动作细心且温柔地又将被子替陆鼎重新盖好,仿佛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很多年。
她慢慢伸出一只娇嫩的手,轻轻摩挲着陆鼎睡梦中俊俏的脸庞。
这黑衣美人只是坐着,只是看着。
睡梦中,陆鼎总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动作很轻很柔。
他好几次想要醒来,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慢慢的,陆鼎感受到有一颗水珠,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终于,他的眼皮,微微松动了一下。
陆鼎睁开眼之后,屋内相对比较黑暗,但打开的窗户,有不少月光洒了进来。
“咔!”
突然,陆鼎听到左手侧传来一个异响,转头时,就看到黑暗中,有一个影子闪了一下。
陆鼎心里为之一惊!
“谁!?”
“呼~~”
窗户那边再次传来风声,陆鼎撇眼过去,就看见那黑影,像风一样飘了出去!
我去,闹鬼了!?
陆鼎迅速冲到窗户旁。
而窗外的院子,寂静无声。
只有围墙旁边的一棵桂花树的树梢,在微微地晃动着。
这一番动静,把陆鼎给惊的睡意全无。
他索性就盘腿坐在床板上,开始修炼《皇血霸经》。
陆鼎上辈子无法修炼《皇血霸经》,一来是没有师父传授,二是体内不存在任何真气。
而现在,他全身上下都充盈着非常澎湃的真气。
这种真气由于太过于庞大,陆鼎那小小的丹田根本无法承受,便散布在他体内的各大经络、乃至毛细血管之中,随着自己血液缓缓流动。
陆鼎到底是学现代医学的。
除了中医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之外。
他知道,毛细血管才是人体营养物质、氧气以及代谢产物的交换场所。
真气若是通过无所不在的毛细血管运输,反而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
反正体内真气太过庞大,他索性便以武妧嬅的真气为基础,开始修炼。
很快就进入一个“内景”之中。
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天亮了!
“姑爷、姑爷,该吃早餐了!”
陆鼎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婢女的呼唤声。
他赶忙推开门,对着婢女问道:“什么时候了?”
“回姑爷,卯时三刻左右。”
陆鼎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迟到。”
在东宫当差,是要“点卯”的。
他随便洗漱了一下,早餐都没吃,便出了大门。
让陆鼎略感意外的是,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这时,马车的窗帘子被掀开。
聂礼儒对着陆鼎笑盈盈地招手。
“听大妹说,妹夫以前没骑过马,而此去东宫行走的话,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刚好鸿胪寺离东宫不远,不如妹夫就与我一道吧。”
陆鼎看到这里,嘴角不由带起一抹轻笑。
果然,门阀世家的子弟,就是放得开。
昨天晚上才见面,甚至闹得还有点不那么愉快。
这会儿,已经左一句“妹夫”,右一句“妹夫”了,真的好像已经认识很多年似的。
有顺风车,陆鼎当然不客气。
上了马车之后,聂礼儒与陆鼎熟络地交谈了起来。
聊着聊着,聂礼儒突然道了句:“妹夫昨晚睡得可好?”
陆鼎眉毛微微挑了一下,脑海当中闪过了昨夜在他屋里的那个黑影。
其实,刚才他就在想,这黑影是不是皇太女?
但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掐死。
因为,若是以武妧嬅那尿性,不可能这么来无影去无声。
只怕她早就已经把自己从被窝里拎出来,像白天那样又是强吻,又是壁咚的。
而聂礼儒后面来了一句更邪门的话。
他说:“昨天夜里,离妹夫客房不远的巷子里头,发生了一起命案。”
“吏部侍郎的三公子带着十几个打手,在巷子里全部殒命!”
说到这里,大舅哥特意对着陆鼎神秘兮兮地道了句。
“听说是鬼魅作祟,他们一个个都被吸干了真气,还有血气!”
陆鼎听着眉头不由得为之一挑!
难道跟昨夜那“女鬼”有关系?
同时,陆鼎又突然想到,吏部侍郎就住在宁国侯府隔壁!
吏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也是个好色成性的小银棍,才十五岁就已经霍霍了许多良家女子!
上辈子,在一次宴会后,陆鼎和聂淅娘乘坐马车回府,途中遇到了这小流氓。
为了保护聂淅娘,还被他十几个手下围殴!
陆鼎心里正疑惑着呢,怎么这辈子的“走向”变化这么大,这孙子死得这么快?
还是被吸干的?
陆鼎脑海之中,很快就浮现出“梅超风”“江玉燕”等形象!
“咕~咕~~”
陆鼎肚子,这时传来蠕动声。
“卖包子馒头,豆沙包嘞~~!”
路边刚好有小贩在吆喝,赶快掀开马车帘子一看。
呦,林记包子铺!
上辈子陆鼎最喜欢光顾的小铺子。
『他家豆沙包堪称一绝,是娘子最……嘁!』
陆鼎心中暗骂自己几声没出息!
他对着聂礼儒道了句:“大舅哥且先去吧,我下去打个牙祭。”
说完,陆鼎直接从马车上跳下。
聂礼儒看着陆鼎在一堆人群里排队买包子,皱了皱眉头。
他本想也跟着下车,但最后,还是放不下这身段,只能先行离开。
陆鼎很快买到包子,看到远去的马车,嘴角微微一撇。
这大舅哥什么时候要是能够放下身段,才算是他真正可以肩负起宁国侯府的时刻。
“嗝!”
半刻钟左右,陆鼎饱饱地打了一个嗝。
在旁边众人惊悚的目光中,吃了足足五十个巴掌那么大的老面馒头!
陆鼎感觉自己还能再吃,练了《皇血霸经》之后,他发现吃东西竟然也能增强自身的内力!
因此消化很快!
可惜兜里只带了五十文。
他付了三十文钱,外带了五个豆沙包,一边咬,一边阔步走向皇宫东边的偏门太安门。
陆鼎不知道的是,他摇摇晃晃往前走,身后不远处,有一辆小马车停着。
聂淅娘那精美绝伦的脸儿探了出来,看着陆鼎的背影,怔怔出神。
过了太安门,就是鸿胪寺和太常寺,再往里边走上一段长长的走廊,就是东宫的大门了。
陆鼎隔着一小段距离,能够见到太安门的时候。
他发现有不少人,竟然在这皇宫大门口聚集了起来,而且大多都是进宫要“上班”的官员。
尽管这些人没有资格进入大殿面见皇帝,但他们上班的场所,就在皇宫的南面大部分地区。
陆鼎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刚要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
就传来了一个格外嚣张跋扈的声音:“聂礼儒,给脸不要脸是吧?好,本公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
说话间,只见宫门口停着的一辆为陆鼎所熟悉的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上!
只见马车厢的四根支柱,被一杆翠绿色的长枪,接连贯透!
随后,就听到马车厢里传出一声:“给我破!”
接着,在旁人们惊骇的目光声中,那马车厢顶部,直接被掀飞了起来。
随后,众人便看到马车厢里,堂堂宁国侯大公子、鸿胪寺正五品官员,被一个身穿“金吾卫”制式铠甲的英俊男子扯住衣领。
像一只小菜鸡般的,从地上拎了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在皇宫的大门口。
别说往来有无数官员,那城墙楼上,也站着一排排“监门卫”。
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位公子哥全然无视众人惊愕之目光,将聂礼儒的尊严,狠狠践踏在脚下。
他对着聂礼儒发出一声没头没尾的呼喝:“他在哪里!?”
此刻的聂礼儒是真真的欲哭无泪,骑虎难下。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早上只是跟妹夫同乘一车,就被这京城第一公子哥,当着众人的面进行如此羞辱。
可是,他不敢反抗,甚至还只能讨好地向眼前这公子哥解释。
“小公爷,你先消消气,我……”
“啪!”
聂礼儒话还没说完,公子哥一巴掌,便抽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