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箐先一步找上了荀南烟等人,亮明了身份。
“道友,实不相瞒,我们乃是天阙安氏的修士,”她注意着几个人的神色变化,小心开口,“奉命追查邪修至此。”
“半年前,天阙在距这里不远的桓山镇发现了一批邪修,他们豢养邪祟,手段残忍,我们派了不少人才将其围剿。”安箐顿了顿,“只是……让其中的几个逃脱了。”
“我们兄妹二人随着那批邪修留下的踪迹追查至此,现下,那几个邪修威胁了这里的村民,会定时来取牲畜,过上几日应当会再来一次。”她拱了拱手,语言恳切,“只是我二人毕竟实力有限,想请各位道友帮忙,以防意外。”
懂了,找外援的。
荀南烟没有立刻答应,“我还得跟其他人商议一下。”
安箐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对方听说了天阙的名号后会立刻答应。
“也好。”她最终应下,“道友若是想好了,来找我就可。”
……
“我觉得可以,”公孙霞率先发言,“这样我们也不用费心跟着他们了。”
“嗯。”荀南烟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的话,我们也能打探一下关于那个未知的邪祟的信息。”
“话说,这批邪修豢养邪祟的话……”行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次的邪祟应当就是他们手里的那几个了吧?”
“我觉得像,”公孙霞灵光一闪,拍手道,“这样,咱们到时候问问那两个修士,说不定他们知道邪祟的信息。”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邪祟会不会利用这个回忆做点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说完,荀南烟下意识地望向倚在角落里的男修。
“看我做什么?”文仲景还是那副笑容,“想做就去做。”
***
林间起了大雾,人影绰绰,空中挂着一轮细月,辉光并不明显,淡淡地融进无边的夜色。
村长大抵是被强行抓来的,苍老的脸上多了一层疲倦,但还是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安宇已经在前面站着,他挥手,雾气散开,几人的身影变得清晰。
他瞥了一眼荀南烟一行人,微微蹙眉,“你把他们也带过来了?”
“对,”安箐面色如常,“多一个人多一道保险。”
安宇不以为意地嗤了一声,他冷漠开口,“以我们两个的能力,完全可以。”
安箐知道这个兄长的秉性,懒得和他计较,“行了,人齐了,该讲讲怎么布置了。”
男修拍了拍手,从树上跳下,又询问村长,“你当真不知道哪些邪修使得什么法术吗?”
“仙长,小人就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哪里认得仙家法术?这是真的不知道啊。”村长有些急。脸上的忧愁之色更甚。
“那几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长相,或者武器?”安箐开口提醒。
“这……”老人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忽然激动开口,“有、有!”
“他们每次都是两个人,模样嘛,看不清,其中一个,用的是剑,另一个没拿武器,但是,他的右眼,小人见过,是黑色的。”
“一个可能是剑修,还有一个……”安宇的眉毛拧起,“术士。”
“有些棘手。”
这群术士以右眼观天地,有的善通阴阳,有的能轻易看穿他人路数,可以说最是难缠。
安宇和安箐都是法修,但并不修行五行之术,一个擅长阵法,一个擅长符道,这两个可以说是术士的拿手好戏,对方有着天然优势。
想到这里,他看向荀南烟这边,“你们几个,修的是什么?”
荀南烟:“体修。”
行悟指指自己的头,“我应该不用说了吧?”
很标准的佛修。
公孙霞:“法修。”
目光落在了文仲景身上,他抬眼看过去,笑道:“别指望我。”
“我早年根基受损,”他好整以暇地道,“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公孙霞轻轻“咦”了声,有些奇怪。
她记得这人修为挺高来着,就是不怎么出手,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安宇的身形一滞。
他看不透这人的境界,原以为是个能干的,结果是个空有修为的。
他的目光迅速从文仲景身上移开,转向公孙霞,“你的五行之术修得怎么样?”
“我只擅火行。”公孙霞如实回答。
安宇看着眼前的一行人,有些头疼。
一个筑基期的体修,一个金丹但偏科的法修,一个等同于筑基的佛修,还有一个中看不中用的。
“罢了。”安宇看向安箐,“还是我两布阵和贴符吧。”
总感觉眼前的四个人都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荀南烟等人:“……”
总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两个修士在后山忙碌了一晚上,期间也不让荀南烟等人离开,美名曰方便沟通。
“等明日,两个邪修会在这里现身。”
安宇沉吟片刻,“届时,你和我一起对付那个剑修。”
他指了指公孙霞和行悟。
“你,”他又指了荀南烟,“跟安箐先去缠住那个术士。”
“那村里的凡人呢?”文仲景忽然开口。
“哪里还管得了他们,”安宇道,“你若是觉得不妥,自己去护便是。”
文仲景收回目光,“那便我留下看着其他人吧。”
“……”安宇瞥了他一眼,“装模作样。”
旁边的安箐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但最终没开口反驳。
诸事已定,只待明日。
***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移至林间。
“奇怪?”高个子的男修看了一圈,“怎么没人?”
矮个子的修士不语,他抬头,兜帽下的右眼露出,在一瞬间变黑。
脸色一变:“不好,快走!”
说这时迟那时快,长剑从一旁蹿出,安宇身形一闪,至半空接了剑,一手掐诀,一手持剑朝那边刺去!
术士抬头,一黑一白两道气从他袖中溢出。
——乾坤挪移。
两道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安宇的背后,高个子借势抽剑,轻身一跃。
两剑相撞,术士抬手,正要相助,却听得大喝一声:“开阳!”
两边瞬间灵气逆转,隔绝开来。
“有意思,”高个子的修士回头见术士已经消失,“怎么,想单挑?”
“那可不是。”
安宇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长鞭打来,卷在邪修的腰间。
他抬手一抓,臂上使了力,反拉过来。
公孙霞从林间而出,跳到一旁的树上,踩上枝干,用力一抓,两人形成对峙。
安宇挑剑而来,邪修抬手结了屏障,挡下一击。
“哼。”冷笑一声,狭长的眼睛微眯,捆在腰间的绳索一松,身形便移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术士消失的地方,“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转身要走,一道掌风先一步拦下他!
“佛修?”邪修咬咬牙,“你们这些秃驴,真是爱管闲事。”
话语间,又是数十招。
“真是运背,那群人竟敢出卖我?”邪修的衣服上出现了几道被划破的痕迹,“真是胆大妄为。”
“多行不义必自毙!”安宇冷喝一声,手上的力道越发重了起来,周围的阵法随着他的动作与之变换。
位置变幻,分身拆招,邪修似乎厌倦了和他纠缠,于是干脆瞄准了一旁的行悟,虚晃一枪,便出现在他身后!
“小心!”安宇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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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行悟的周围及时挡起金光。
“金钟罩?”邪修认了出来,“珈蓝寺的拿手好戏,你是珈蓝寺的人?”
行悟并没有回答,禅杖轻轻触地,九道佛光溢出,缠绕在邪修身边。
嗡嗡的经声入耳,金光随之变换。
佛修最克这种常年与邪祟相伴的人,高个子的邪修只觉得心情烦躁,祟气聚身,忽地炸开——
“吵死了!”
一念之间,又是一剑一鞭至了身前。
***
荀南烟拎着天星锤,警惕地望着四周。
那个术士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在阵里再度分了空间,导致她和安箐被迫相隔。
“我说,你是在找我吗?”嬉皮的声音传来,荀南烟抬头,矮个子的术士正悬浮在树枝上。
她先发制人,拎着锤借力蹬起,就要砸去!
“粗暴。”
术士不急不忙地道了一句,身形一闪,便到了旁边。
“一个筑基期,也敢来抓我了?”
他的两只手缓缓抬起,颀长的手指摆出一个奇怪的形状。
似有一道闪电蹿过,荀南烟浑身一麻,接着忽然不受控制地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
术士的手型再度变换,荀南烟的动作也跟着变动。
糟糕。
她心道不妙。
术士手段诡异,极其难缠,她现下与安箐分开,对面的修为又高她一大截。
早知道说什么也要把文仲景拐过来或者让他留点什么了。
荀南烟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便宜师尊。
忽然,她的身形一滞,那术士不知何时移至她身前,漂浮在空中。
“有意思,这个时候还会分神?”他的掌心缓缓向荀南烟的额头贴近,“既然如此,那我就玩玩吧,许久没找乐子了。”
“你说,是当个傻子好呢,还是个疯子好呢?”难以自抑的笑声从齿间溢出。
一股气力涌进了荀南烟的身体,很难描述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闷闷的东西层层包裹住,一点一点收缩,勒在她的神识上,好像一条蟒蛇,不紧不慢地绞杀着猎物。
她的脸色逐渐狰狞,汗水从额间流下,打湿了领口。
要死了吗?
荀南烟不知道。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修仙的果然都不讲武德。她有些遗憾地想,可惜自己快死了还没有见到原著里的那堆脑残玩意儿。
术士似乎格外喜欢欣赏别人痛苦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
“哎呀呀,胆子是挺大,可惜,实力不怎么行,这是哪家放出来的小辈啊?”
“修真界以实力为尊,你可记住……”
祟气进一步侵入,邪修的动作忽然一顿。
悬在荀南烟额前的手滞住,术士的脸色逐渐变得奇怪。
“我靠!大……”
大什么?荀南烟的行动比脑子更快一步,趁着空隙就拎着锤子砸了过去。
术士就像一张轻飘的纸一样,“咚”地一声撞在树上,又歪歪斜斜地倒地。
他吐出一口血,歪头晕了过去。
……啊?
荀南烟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怀疑。
她什么时候突然变强了?
安箐急忙一路破阵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一个好像有点损伤但还站着的筑基,以及一个……躺地上晕过去的元婴?
她缓缓开口:“……你都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荀南烟也是一脸匪夷所思,“他自己莫名其妙变成这样的。”
安箐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藏拙,绝对是藏拙。
她看荀南烟的眼神变了。
此人,绝对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