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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作者:鱼苍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床帐内昏暗,灯火被宁晚的双肩挡住,直到他靠得近些,虞饶才发现,他的脖颈上绕了一段新绑上去的细布。


    太近了,一抬手就能触碰到。


    虞饶碰了碰那截细布,沿着边缘轻抚过去,明知故问:“这是,为了盖着白日留上去的?”


    宁晚捉住她的手:“你说呢?”


    虞饶看着他微变的面色,想起一年前他离开南楚时留给她的一身乱子,愉悦自心间涌上来,险些压不住唇畔的笑。


    她眸子里染着笑意,烛火轻掠,带着暖意的光若缎子一样蒙在她的面上,落入她的眼中,余下一点细细碎碎挂在她的眼睫,将她的眼角眉梢都照映得生动起来。


    光华流转,活色生香。


    宁晚看出她的窃笑,骨节分明的指捏上她的脸颊:“给我找事做,就这么高兴?”


    手指近在唇畔,虞饶张口要咬他,被他手腕一转躲了过去。


    他今晚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这会儿笑起来,感叹:“喜欢咬人这一点,你倒是始终没有变。”


    虞饶攥住他的手腕,扬着眉头道:“你别想欺负我,章贵妃走时留了两个人给我。”


    宁晚看着她张合的唇齿,又捏了下她的脸颊,毫不在意:“她留人如何?”


    虞饶一本正经,佯装恐吓:“她留两个侍女在这儿,特地嘱咐她们,一旦见你欺负我就要回去禀报她,届时她会来为我主持公道。”


    “原是如此……”宁晚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真的被她的话说动,缓缓松开手指。


    可他思索般看了她一会儿,却更逼近一步,“那你说说,我如何欺负你?”


    虞饶早已退无可退,只能倚在床帏一角,任凭他倾至她身前。


    他的影子笼过来,遮住她,虞饶隔着锦衣戳他的心口,企图将他定在原地:“你现、在、就、是。”


    他们的距离很近,又身处床帏的方寸间,宁晚微微垂首,嗅到她发间好闻的甜香。


    香气绕在他的呼吸间,他的眸光沉了沉,脑袋又向下垂了几分。


    额头相抵,他绕起她耳畔的一缕长发,指尖状若无意地剐蹭过她软滑的脸颊。


    “好啊,那你这就叫她们进来瞧瞧。”他学她说话,同她低声耳语,“叫她们去回禀,我就是这样欺负你的,快些叫人来替你主持公道。”


    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颊侧似有似无地被燎了一下,虞饶的呼吸乱了一息。


    她盯着宁晚颈上的细布看了会儿,不甘示弱地抬起手,倏然勾住他的后颈。


    指腹沿着细布的边缘滑过去,摸到他棱棱的骨,顿住,扯开了绑在后颈的结扣。


    绢白滑落,露出他颈侧的红痕。


    抬手抚上,指腹触及微弱的震颤,是他血管下起伏的脉息。


    虞饶端详那一小块红痕,指尖勾勒着打了个圈,故意道:“这是我留下的?我有这么用力?”


    “不然你觉得?”宁晚呼吸微顿,直起脊背,逃开她触碰。


    “别乱动,光线太暗,没瞧清楚呢。”留意到他喉间轻滚,虞饶坏心思地压低他的后颈,吐息缠绵,“再给我瞧瞧——”


    话音未落,她已支起身体,靠近他,重新吻了上去。


    柔软的吻覆在未消的红痕上,舐着,宁晚脊背微僵,垂眼看着她。


    毛茸茸的发顶在他的颈侧蹭来蹭去,接连落下的吻留下甘甜的湿意,却叫他的嗓间干涸起来。


    他的手指也僵了一下,最终下落,托着她的腰,叫她撑起身子时不必那样费力。


    虞饶抬眼,看清他克制的双眼,更放肆起来。


    温软一寸寸点过去,辗转着,留下一路暧昧的痕迹。


    她挂在他身前,却仍觉得费力,忙了一会儿便支起膝盖,打算歇息片刻。


    察觉到她的惫懒,握在她的腰间的手指收紧,一声轻问撩动耳垂:“怎么,瞧清楚了?”


    虞饶抬起眼帘,迎上他潋起炽色的目光,忽而绽出一个笑来。


    她搭着他的双肩,轻捻了捻他的衣裳,向后推去。


    就这样干脆利落地回答他。


    宁晚从善如流,顺着她的力后仰,倚在枕畔。


    帘帐与衣摆纠缠在一起,轻轻晃动,他扬手甩开飘来的纱帐,捧住她缠绕着细布的小腿。


    虞饶的膝骨杵在他的臂弯,脚踝不得动弹,玉带下的坠饰硌人,她晃动着身体想要避开。


    撑住他的肩向后退,着力的位置却不大妥当,反而蹭乱他的衣摆。


    她不管不顾地在上面胡来,衣衫揉出褶皱,衣带都因此搅在一起,宁晚的呼吸陡然沉下几分。


    他隔着细布轻抚她的伤处,试图用言语来转移注意,嗓音却难以控制地泛起了哑:“还疼不疼?”


    御医所说的扭伤筋骨之辞虽是顺着他的意思夸大伤情,虞饶自己说得也轻巧,但宁晚知道,自马背跌下,除去脚踝的扭伤,她腿上磕出的伤大概也算不得轻。


    她向来肯忍,过去时候总是忍着,也总是……惹得人心疼。


    御医诊治时他候在外室,对内室的情状看不真切,刻意等到銮驾回宫后来找她,就是打算问一问她的伤处如何。


    但眼下……


    虞饶牵住他的手。


    “疼的。”她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撒娇一样软着声应答,拿指尖勾他的掌心,引他避开裙摆,触到细布的结扣,“绑得太紧,解下来就不疼了。”


    宁晚眼睫微敛,长睫拓下的阴影遮住眼中顷刻翻涌起的情绪。


    他猜到她所想,捏住布结的一端,没有如她指引那般抽开,反而掠动指节,沿着层层缠绕的细布滑上去。


    细布好好儿地绑在腿上,腰间的系带却不知何时松散开,轻衫透出指骨起伏的形状,带落一声轻而细的吐息,微凉的白玉戒自下划过,轻压,印出微红的凹痕。


    虞饶脊背一颤,手臂紧随着脱了力。


    她被他隔着,下不来,碰不到床榻,全身的重量都只能交付给他,随着他的呼吸一同起伏。


    微麻沿着脊骨攀爬,她绷得很紧,肩膀也随着抖,于是曲起手臂,试图撑住摇摇欲坠的双肩。


    于宁晚而言,她没什么重量,双手伸着扒在他的肩膀,柔柔地伏在他身前,轻盈又软和。


    宁晚垂眼看着她,忽而坏心思地顿了顿动作。


    “宁晚……”


    果然,下一瞬,她压不住一声轻哼,嗓音细细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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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宁晚应着她,眼前是她微垂的眼尾,已然染上潮湿的长睫,一副连抗议都十足惹人怜爱的光景。


    他的衣襟早已被她攥得发皱,他抚过她紧绷的脊骨,一下一下理顺她颤抖的气息,“想继续的话,放轻松些?”


    “我在,会接住你。”


    虞饶手臂一松,完完全全落进他的怀里。


    得到她的应答,白玉戒重新游走。


    玉戒光滑,他的指腹上却带着粗砺的薄茧,轻一下重一下地嵌出印记,她的吐息也随之下落又上悬,时断时续,时轻时重。


    烛火幽幽地燃着,融化的烛泪淹没刻度,烛芯被炭色包裹,床帏里渐渐昏暗。


    衰微的光线里,咬在宁晚肩侧的唇齿松开,绷紧的小腿也松了力气,虞饶张口换气,呼吸一点点趋于平稳。


    窗外无声无息间落了一场雨。


    骤雨初停,雨珠挂在檐角,淅沥地敲下来,像是漏刻的声声滴答。


    水汽漫卷,沁入小阁,洇湿了帘帐。


    虞饶的身上沁出细汗,又压着染湿的衣摆,潮气黏糊糊地贴着皮肤,很不舒服,她朝旁挪动了一下,想要避开。


    宁晚垂着眼,长睫有微不可查地抖动。


    他本按捺着,她随便挪动起来更会叫他难受,于是抬手拍了下她乱动的髋胯,提着她向上些,给她寻了处清爽的地方。


    玉戒全然浸透,温热滑腻,他抬手轻轻拨弄,任凭它自行滑落,从指根到指腹。


    他故意做给她瞧,挑着玉戒放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虞饶看出他的坏心思,不想理他,偏过头,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


    发顶传来一声轻笑,染湿的额发被轻轻拨开,宁晚垂首擦拭她额间的细汗,又揉捻她柔软的耳垂,吻了吻她发烫的耳尖。


    虞饶感觉到他的动作,轻哼一声以作回应。


    她的力气早已经耗尽,任他如何摆弄,懒在他身上不愿动弹分毫。


    宁晚倒没打算再折腾她,一吻便作罢,将她抱下去,转去寻布巾。


    不知是不是为避人耳目,他这一去竟花了好些时间,虞饶枕着手臂快要睡着,直到凉风一掠,才又睁开眼。


    宁晚不仅净了手,还重整了衣裳,衣襟平整,束带紧扣,本有所散乱的长发也重新绑作一束。


    他拂开衣摆坐在床侧,轻车熟路地为她整理。


    虞饶任凭他将她翻过来又翻回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话。


    “今日之事,在那匹马上做手脚的人,会有可能是齐愔吗?”


    宁晚正为她梳理散乱的长发,信口应答:“十之八.九”


    他这样说,想必是有了证据,虞饶犹豫着:“若真是她做的,你能不能,先放过她一次?”


    宁晚的动作顿了顿,掌心搭在她的长发间:“为什么?”


    虞饶枕着手臂:“晚些时候宁曦来了,她同我说起齐家,说起齐愔,我想,若是她有迫不得已的缘由呢……”


    只身一人,走投无路。


    就和当初的她一样。


    掌心沿着长发继续抚下去,宁晚揉捻她的发尾,嗓音淡淡,没什么情绪:“清台寺一年前丢了尊佛像,我看,你替它去坐那座空莲台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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