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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千古道

作者:涧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花魄布等破落村一行人,跟在花容月后头。


    出了村口,花容月转身回头,对着花魄布和苏媚扶扬起笑脸,开口道:“阿爹,阿娘。就送到这里吧。”


    然后又对着破落村的那些村民道:“各位叔伯,婶子也请回吧,谢谢你们来送我。”


    苏媚扶用手掩面,擦了擦眼眶的泪,不舍的紧:“我与你阿爹再送你段路。”


    花容月瞧见苏媚扶哭,心下也酸涩,走上前抱住了苏媚扶,安慰道:“阿娘别哭,女儿就是进京做买卖,不些时日便回来了。阿娘这般伤心,叫女儿如何放下心进京啊?”


    苏媚扶伤心,不过是因为花容月从未离她这么远,也从未离开她这么久过,加之出了村,过了三里地,便是十里瘴地。


    这是无论去哪儿,都是要过的必经之地。


    十里瘴绵延甚广,又变幻莫测,十分怪异。凡是被困进这十里瘴地的人,便很难走出来,外头的人轻易进不来村子,里头的人也难出去,如若不然,花吏茂那小子是如何傻掉的?


    那日花魄布从神婆子哪儿离开,到地里时,苏媚扶已经劳作了半晌。见花魄布回来,苏媚扶丢下了手里的活计,满是担忧的问花魄布,神婆子怎么说的,有何指示。


    倒是没在花魄布脸上瞧见什么不对的神色,只是说神婆子给的指示,便是十里瘴一事,他二人不要插手,女儿会顺利进京,必要时也有贵人相助。


    破落村人人知晓神婆子的厉害,听见花魄布说神婆子给了这样的指示,心放宽了不少。可是到了今日,苏媚扶不免还是担忧起来。


    苏媚扶敛了敛情绪,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勉强笑道:“阿娘只是一时不习惯与你分别这样久,若是扰乱了你心绪,还要分神思虑我与你阿爹,倒是阿娘的不是了。”


    说完,苏媚扶伸手扶了扶花容月鬓边的青丝,眼神一刻也没从花容月脸上离开过,她柔声又道:“罢了,不过短短数月,阿娘能等。只是月儿孤身在外一定要保重好自个儿,月儿在外头好好的,阿爹和阿娘在家里才放心。”


    “好了,快些赶路吧,我与你阿爹送你出三里地。”


    花容月点头,知道阿爹和阿娘舍不得,所以苏媚扶再说要送她段路,也就没在拒绝。


    而花魄布想着大伙一早便赶来送他家姑娘,饭食还未进不说,地里的活计也耽搁了。


    三里地这段路他与苏媚扶送送便好,所以花魄布转身对着身后破落村的大家伙儿道:“有劳各位来与我家姑娘送行,我老花感激不尽。未免耽搁大家伙儿手里的活计,各位便请回吧,三里地这段路,我与贤妻送送便好。”


    大家伙却不以为意,只当是小事。道过谢后,花魄布便回头带着苏媚扶和花容月踏上三里地,花容月也笑着抬手跟大家伙儿道别,破落村村民也没有即刻散去,而是目送了一家三口一段路,才逐渐散去,无人闲话,回到各自的庄稼地里,干起了活计。


    三里地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花容月三人还是走了好一小会儿,在离快出三里地界到十里瘴地只有几步之遥时,花容月率先停了下来,随即花魄布和苏媚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阿爹,阿娘。便送到这儿吧,再往前就是十里瘴地了。”


    花魄布与苏媚扶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他二人只能送到这里了。苏媚扶不忍分别,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花魄布情绪也有些波动,他自然是与苏媚扶一般,既舍不得与女儿分别这么久,又担心女儿独自一人进京。


    花魄布拍拍花容月的肩膀,语气那样温和,那样慈爱:“月儿,若是在京中有什么不顺或是受了委屈吃了苦,便早些回家来。阿爹与你阿娘,在家中等着你。”


    “便是不做这生意也无妨,阿爹多吃些苦,也能养着你和你阿娘。”


    不过是日子清贫些,若是因为做生意而让女儿收了委屈吃了苦头,他定是不愿的。若是这样,还不如一家三口就待在这破落村,平平淡淡的生活。


    花容月将视线落在自己阿爹身上,细瞧了一番,发现今日的阿爹与平日里寡言少语的样子不同,现在看着已然一副慈父的模样,那双眼眶周围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睛里,流露出少有的真情实感。


    便是刚才那番话,也着实让花容月感动。只是......她不想继续过这样饱一顿,饿几顿的,睡觉屋子还到处漏风的日子啊!!!


    知道饥饿侵袭大脑的时候,人会有多么的痛苦吗?!要不是想着那张破床还要留着睡觉,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在饿出幻觉的时候,把那张破床当吃的啃了。


    破落村每户人家就这么点儿田地,又靠天吃饭。花魄布年纪又在这里,饶是再怎么吃苦,她想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不如她出去闯一闯呢,不仅她自己不要过这样的苦日子,她也要阿爹和阿娘,还有破落村里的人,都摆脱这样穷苦的日子!


    花容月给了一个安慰笑容,语气肯定:“阿爹,阿娘,放心!女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便快些动身吧,我与你阿娘就在这儿看着你走。”


    花容月又抱了抱花破魄布和苏媚扶,然后道;“那...女儿走了。”


    花魄布点头,花容月将肩上挎着的包袱提了提,再看了眼花魄布和苏媚扶后,便抬脚转身,走出了三里地,往十里瘴地里走去。


    原本敛好情绪的苏媚扶在看到花容月转身走进十里瘴地一瞬间,又泛红了眼眶,身子也不自觉的往前探了一步,花魄布揽着她的肩,没再让上前。


    若不是前面就是十里瘴,苏媚扶可能真的会追上前,再送送花容月。


    “真的会没事吗?神婆子说的准不准?”


    花魄布低眉瞧了眼怀中的人,他们在破落村待了数十载,神婆子的能力几乎是人尽皆知。而现如今因为担心女儿,苏媚扶第一次问出了准不准这样的话,换做平日,花魄布一定会觉得这是在亵渎神灵。


    但现下,他心中竟燃起与苏媚扶一样的想法,即便是得到了神婆子的指示,可在女儿面前,他同样选择了冒犯与亵渎。


    花魄布将苏媚扶的身子在怀中紧了紧,布满老茧的手替她擦去泪水,轻声安慰:“神婆子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别瞎担心了。”


    两人一同望向花容月渐远的身影,花容月也是几步一回头,直到身影完全再瞧不见。


    “我还在这儿多待会儿,你可要先回村子?”花魄布问。


    苏媚扶摇头,拒绝道:“我与你一同待着。”


    其实花魄布没想着回去,是因为他想在这儿守着,十里瘴起雾时毫无章法,他想若是在这儿守上一时半会儿,若是月儿被困在十里瘴或是遇到危险,呼救的话,也能及时的听到,再则也是想看看,是否真如神婆子所说,月儿会顺利出十里瘴地,顺利到达京城。


    反正,出了十里瘴地,便可稍稍放心些。


    花容月进了十里瘴地后,说不害怕和紧张那是假的。虽说上次闯雾里救人摸出了一点门道,但是也是靠着声音辨别方向,而现在她可是一个人,要是被困十里瘴,不知会不会像那日的男子一样那样幸运,遇见她这样人美心善的人,来救人。


    说起来也奇怪,她都进了十里瘴这么久了,也不见起雾。还真是像阿娘说所那般,变幻莫测,又毫无章法。


    花容月紧了紧肩上的包袱,将脑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闷头又继续向前走着。


    而破落村深处,那片青竹林后。


    那间木屋的门被缓缓的打开,邬灵骨从里头走出来,向村口外十里瘴的方向看去。这儿所处的位置高,视野开阔,这片竹林彷佛是有神力般,外头的人瞧不见里面,而在竹林里面却可以清晰俯瞰整个破落村以及村外的地方。


    视线收回,邬灵骨仰头向天上看去,白日里,竟有两颗隐隐闪现的星星,泛着亮光朝着同一方向,缓缓聚拢。


    邬灵骨唇腔发出一声低笑,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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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时日阳升起,耀眼极了。阳光透过十里瘴地那片林子,穿透枝干与树叶,日光相交,从而四处散落在地面上。


    花容月闷头走着,因着赶路,额头上渗出了细汗,用袖口拂了拂,看了眼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这十里瘴地的范围,方才光顾着闷头赶路,也不知走了多远了。


    只要还在这十里瘴的范围,就随时有困在瘴气的危险,而且...要是再来个豺狼虎豹什么的,她就死翘翘了。


    早知道前几日产用具的时候,该画些图纸产些防身的武器,这样带在身上赶路,也多一分保障。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有,还没出十里瘴呢,她才不会傻的在这里现画图纸,至少等出了十里瘴这个鬼地方,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随后,花容月又继续向前赶路。


    而在她身后,这片林子中的一处,缓缓的升起了一片雾,那雾中走出来一辆马车,随后雾又散去,马车上坐着个身着白衣,头发花白的老头子。


    悠哉游哉的拿着竹条,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马的屁股,马蹄踩着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引的花容月回了头。


    瞧见一辆马车朝她这个方向驶来,不免诧异,呢喃道:“这鬼地方,哪儿来的马车?”


    花容月向旁边走去,与那马车拉开了些距离。眼里保持着警惕,要是情况不对,她撒腿就跑!


    视线落在那马车上,花容月故意等着那马车经过她身旁,然后离去。偏那马车没如她所想,分毫不离的在她身旁几步停下。


    马车上的老头翻身下来,捋捋嘴上的胡子,笑眯眯的开口:“小姑娘,可要搭老朽的马车?”


    花容月上下打量了下,看着不像是个坏人,但也没有轻易上前,亦扯了个笑脸问道:“老人家,你这附近的居民?从未在此地见过你。”


    老头子瞧她一脸警惕的样子,反而哈哈大笑,花容月皱眉,不明白眼前这个老头子在笑什么,她的话有问题吗?


    笑声过后,这老头子才答道:“非也,老朽不过是四处游历的车夫,若是路上遇见赶路的人,便问问是否要老朽捎一程。”


    “不过是恰巧游历到此地,又恰巧遇见你这小姑娘,便停下来问一句,算是积德行善。”


    这么巧吗?她却也不知这里何时出现了游历车夫?不问钱财,不为利己?只为积德行善?这年头,听着既新鲜又怪异。


    花容月未答话,那老头子瞧了眼便主动开口:“瞧你这行囊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不少东西,你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背着也不觉得沉?”


    花容月紧了紧身上的包袱,想抢东西?幸好手工皂被她放储存空间了,这包袱里都是些吃的和一些衣物,这也想抢?


    想着,花容月又往后退了几步。这动作老头子收入眼底,手指捎捎白眉,心下却不免感叹,“这小丫头居然这般谨慎?”


    便有了几分想要逗逗的想法。


    “小姑娘,你往后躲什么?我这个老头子又不吃人,还怕我一个头发花白,半百的老头欺负了你不成?”


    这么一说,花容月也觉得有些谨慎的太过,有些不好意思。要是人家真不是什么坏人,自己这些举动岂不是冤枉了人家?


    花容月迈回了几个步子,解释:“出门在外,谨慎些总归是好的,若是刚才的举动冒犯老人家,在此向您道歉。”


    他摆摆手。


    “无妨,老朽也不过是趣味几句。”想到什么,老头子又道:“不知你叫什么?老朽—千古道。”说完颔首欠礼。


    花容月亦回了个礼,答道:“老人家,我叫花容月。”


    千古道神若有思的点点头:“你我二人既互换了名讳,那你且称我一句千老,我便唤你花丫头如何?”


    花容月点头答应,不过是个称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不知花丫头要到何处去?老朽游历此地便要赶往京城,若有顺路的地方,也可捎你段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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