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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作者:金元宝打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黄,起来了,一会儿给你买烧鸡吃。”


    林十三伸了个懒腰,昨夜打斗的疲劳还未完全褪去,她推了推睡得香甜的大黄。


    大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立马闭上装睡。


    “我看见你睁眼了,快起。”


    林十三说着,拉起大黄前爪强迫它坐起来。大黄不情愿的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


    医馆内,大黄趴在门口迎客,见到有人来就摇着尾巴迎上去。一身着青色衣裙的姑娘正在给一位老人把脉。


    “沈神医,我回来了。”林十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沈青头都没抬,就知道是谁了,除了林十三,没人这样开心的往她这跑。


    林十三手里提着烧鸡和糖葫芦,大黄尾巴摇的更欢了,开心地趴在她身上撒娇。


    “烧鸡油腻,山楂味酸,吃多了小心你的胃。”沈青转身去抓药,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林十三递给沈青一只烧鸡和一根糖葫芦,又将自己内份顺手掰了个鸡腿递给正在流口水的大黄。


    大黄趴在地上,激动的庆祝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鸡腿,趴在地上啃了起来。


    “沈姐姐最近格外忙,好几次来寻你,都不见你人。”林十三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糖葫芦往嘴里送,她觉得习武之人,就该吃好喝好,才有力气闯江湖,所以赚到的银钱,都给自己和大黄买了吃食。


    “近日城郊外有个奇怪的病人,他的病我也束手无策,写了信给师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山给他医治。”沈青手中写着药方,她初次见那病人就觉得奇怪,面上与常人无异,脉象竟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怪不得沈姐姐总不在医馆,那姐姐帮我照看几日大黄,让它陪你去京郊也安全些。”林十三凑近沈青,肩膀轻轻碰了碰她,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怕不是还有事求我?”沈青捏了捏她的脸。


    林十三是她到京城后的第一个朋友,她用仅剩的积蓄开了个医馆,来闹事的泼皮无赖不少,每次沈青都只能关紧大门,祈祷他们快些走。


    她武功被废,唯有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偶尔将她逼急了,她就一桶脏水泼出去,可那些人非但不收敛,反而奸笑地往前凑。


    一日,城北的小衙内偶然路过,瞧见沈青气质斐然,面容清秀,整日来医馆纠缠。


    小衙内抓着沈青不撒手,满口造谣道“你三日前日勾引我,妄图攀上我们家的高枝,这几天装什么清高!”


    “我没有,我这些日子都在医馆从未出去过。”沈青急于辩驳,周围的人却开始了指指点点,顺着小衙内的话开始造谣,一人一句,根本不给沈青辩驳的机会。


    他们站在制高点,看着沈青无助和慌乱,将他们压抑着的恶心心性都暴露出来,好满足他们心底里淫邪的欲望。


    林十三那天真的是从天而降,从屋顶上飞下来,一脚踹到小衙内心窝,小衙内捂着心口后退几步,没站稳屁股着地摔倒了地上。


    “你……你敢打我!”小衙内痛得直不起身,五官扭作一团。


    “打的就是你,满口胡话,三日前,我明明看见你在男倌与一男子苟合,被张员外带回去罚跪。哪来的时间见这位医女。”林十三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周围人都听清了她说的内容,她又接着一脚踹在小衙内屁股上,疼的他蜷缩在地,刚要反驳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没想到小衙内居然好男风。”


    “难怪小衙内身边总跟着几个俊俏的厮。”


    众人七嘴八舌,任凭小衙内如何呼喊“我没有,她满口胡言,她乱说的!”其余人也都当没听见。


    “我每日出入医馆,都有行医记录,小衙内可有证据证明你没去男倌?”沈青顺着林十三的话说道,林十三回头,沈青与她对视,林十三眼中眸光微亮,真是个俊俏的女侠。


    林十三走到刚刚附和着造谣沈青的几人面前,“你们几个,什么时候看见的?在哪看见的?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打断你们的腿!”林十三摩拳擦掌,朝着那几人走去,那些人想跑腿却不听使唤,不住地发抖。


    “我……我们……我们也没看见,刚刚随口说的。”他们被林十三吓破了胆,嗫嚅着吐出这么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好一个随口胡说,随口胡说便能辱人清白,颠倒是非?”林十三提着他们的头发,拖着他们到了沈青面前,“道歉!”


    “沈医女,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


    沈青没看那几人,反而看向这个红衣女子,当真是个明艳张扬的姑娘,耳间的银坠子晃的她心乱。


    那日之后,沈青经常叫林十三带着大黄来蹭饭,沈青做的一手好菜,林十三每次来吃都赞不绝口。


    林十三晃了晃她的手臂,下巴搭在她的肩头“今夜鬼王生辰宴,我想混进鬼市三层调查点东西。姐姐按画上的把我扮成舞女。”


    沈青心中不免担忧,虽然她知道林十三一直在调查一些危险的事,但鬼王的名号她还是听过的,鬼市规矩颇多,被发现可不是小事,“这太危险了,即便你身手好,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可昨日进了鬼市,我怀疑我要找的东西是鬼市里面的人拿的。”林十三看着沈青疑问的神情,接着解释说,“昨日听墨主事所说,这东西相当重要,定是守卫森严,怕是只有内部人能接触到。”


    沈青再次看向画像,“这画像上的人是鬼市中的?”


    “是啊,我托丐帮的人打点的,那姑娘收了一大笔钱,准备回家开个小茶馆。”


    “那跟我过来吧。”沈青说着,朝身后摆满药箱的柜子前走去,手搭在柜子上轻轻一按,周围墙壁瞬间轰动,向两边推开,一间宽敞的密室豁然出现在眼前。


    密室正中放了几罐颜色各异的药水,沈青将林十三按在座位上,动手在林十三脸上描摹起来。


    半柱香的功夫,镜子中的人换了张脸,与画中的舞女一模一样。


    林十三惊讶的张大嘴,做了几个夸张的表情,易容术丝毫没有破绽。


    “易容术只能维持三个时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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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进宴席后多加小心。”沈青叮嘱道。


    “沈姐姐你这易容术太神奇了,想不到你不但医术高明,连易容术也会。”林十三惊叹于沈青的精湛技术,拿着镜子一直瞧,“沈姐姐,你在神医谷得是谷主的得意门生吧,我见过的神医谷医生都没有你厉害。”


    沈青捏着瓷罐的手一紧,心中自嘲道“被扫地出门的得意门生罢了。”


    林十三换上了粉白色广袖舞裙,将短刀藏在宽大的舞袖中。叮嘱大黄要听沈青的话,这样才有烧鸡吃。


    匆匆到了鬼市,她跟在一众舞女身后,大摇大摆的去了三层,刚一到门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不见边际的湖面,湖水是泛着荧光的蓝色,湖面上飘着许多莲花灯,人们检查过玉牌走上一条长长的桥,桥对岸的宴席上,是由巨大锁链架起的莲花形建筑,宾客们交了请柬,便根据身份高低坐到自己的位置。


    宴席正中,是赤着上身的游侠手持两端点燃的棍棒,棍棒在手中上下翻飞,犹如鸟雀飞舞,晃得人眼花缭乱,引得周围阵阵喝彩,每次他们抛起,碰撞,棍棒的火花都会炸开一团耀眼的火星,犹如烟花一般绚烂。数面兽皮鼓环于四周,鼓手们赤着膊,“咚咚咚”的鼓声一下又一下地带动着欢快地氛围。


    “阿喜,我好紧张,马上到我们了。”一穿着一样舞裙的少女拉了拉林十三的衣袖。


    “呀,我肚子不舒服,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林十三捂着肚子往后退,准备出去却被少女拦住脚步。


    “阿喜,你可是我们里面跳的最好的,鬼王肯定会选你,你不会要跑吧?”少女拽着林十三的手加了几分力,眼神也变得狠厉。


    “选我?我们不是去献舞?”林十三心中疑惑,她顶替的舞女和她说只用献完舞便能退下,自行在三层行动。


    “你今日怎么了?咱们自小在鬼市长大,不都是为了每年鬼王寿宴选鬼新娘?”


    “每年一个,鬼王选这么多新娘?”林十□□应过来被蒙骗了,不安涌上心头,她意识到鬼新娘没这么简单。


    “哎呀,你连这都忘了,去年夜里咱俩好奇,去看鬼新娘,看到了什么你忘了?现在是准备逃跑吧。”少女手中的力道越发大,接着朝屋子里其他姑娘喊道“阿喜有些紧张,想逃跑躲起来,大家看好她。”


    周围目光都看了过来,林十三脸上却没有惊慌的表情,她朝着众人扬起笑脸,“我刚刚肚子不舒服,可能是昨日吃坏了东西。这位姐姐太会开玩笑了。”


    众人又将注意力收回,各自整理着衣饰。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姑娘们,都准备好了?”声音主人是个浑身长满鳞片的矮个老人,浑浊的眼球突出,眼球上下转动,环视着众人。


    林十三心下打鼓,她在江湖混迹多年,还没在鬼市两日见到的怪异事情多。她表面强装镇静,手却不由自主地发起抖。


    “阿喜,你来带头冠。”那嗓音尖细的矮个老人手中多出一个红色头冠,头冠华丽又诡异,朱红色的彼岸花还在周围,正中是个珍珠堆成的老鼠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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