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素吸了吸,看向他鼓囊的衣服,岐晔从衣服里拿出一袋糖炒栗子。
岐晔抿唇,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你去哪里了?”
他语气有些颤抖,平日里的冷静荡然无存,这一刻仿佛真是一个找不到娘子的急迫男人。
李安素闭上眼,飞快地抱紧他,“你才是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真是的……你不知道,有个魔族小孩抢了你的玉佩,我赶紧去追了,差点就……”
岐晔眼瞳射出一道寒芒,如果李安素受了伤他会立刻去杀了那个魔,“你受伤了?”
李安素絮絮叨叨地说完,想起自己夫君对魔族有着莫名的恨意。她咽了咽口水,看向那栗子:“给我剥。”
两人坐在台阶上,一个剥栗子一个张嘴吃。
“那你怎么不当了玉佩还钱回去?”岐晔抿唇,热腾腾的栗子被他捏在手里,纤长骨感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剥。
尽管慢条斯理,但速度可不慢,李安素很快就鼓囊着脸颊摇头。
“那怎么行,这是你的入门修炼的玉佩。”李安素咽下口中的东西,想要接过一只栗子,只是手刚碰到就被烫了,“嘶!你都不知道烫的?”
岐晔一愣,他回来的时候这份栗子已经凉透了,他就用火功烤了一下,谁知道用力过猛把栗子烧成碳了,他立刻跑过去重新买了一份。
“没想到现在还热着……”李安素咕哝一句。
岐晔勾唇:“多吃一点。”
回到家里,李安素第一时间拿出今天买的东西,“你看!这是我今天卖到的香包,刚路过我就觉得好闻,你快闻一下!”
一个模样丑丑的香包被她掏出来,一下子放在了岐晔面前,他错愕了一下,接过来。
那股浓郁的味道立刻钻进他鼻息间,他立刻屏住呼吸。
“怎么了?不好闻吗?”
糜烂、隐晦又勾人深入的香味立刻勾起岐晔不好的念头,他看向李安素,“你很喜欢?”
李安素点头:“当然!我特别特别喜欢!立刻就买了,老板说这是一种长在山谷里面的花,叫经春草,是不是很好闻?”她满眼期待地凑上来。
“很……好闻。”
李安素点头:“那我就挂在床里面了,每天都可以闻到……”
“等、等!你要挂在床上?!”岐晔按住她的手,“还是……”
他看着那香包,这味道实在太香了,和安愫当年那股味道一模一样,他简直可以用厌恶来形容,谁知道自己娘子特别喜欢。
“我还想要在院子里种这个草呢,你说什么样的草会这么香啊?”李安素把香包盖在自己鼻子上,大口吸了下。
岐晔:“……你喜欢就挂吧。”
家里的东西一向都是听李安素的,吃什么、用什么、买什么,她很少问岐晔的意见,毕竟他也没什么意见。
岐晔没吃过、没见过、没用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的世界好像只有李安素一个人,她代表着食物、衣裳、房子,代表着一切烟火寻常,代表着岐晔所有的凡间记忆。
这个香味闻多了,岐晔也觉得还好,就是身上的温度很高,久久下不去,他抱着李安素很久才睡。
李安素也不知道怎么了,是不是自己闯了什么祸,岐晔有点生气的意思,不然怎么咬着她的指尖不放呢?
“呜……”李安素口中溢出一丝喘息,被岐晔捂住,这个男人好坏,连声音也不准发出。
岐晔难耐地索取,床榻上的风铃叮当响,昭示着这场令人面红耳赤的秘密。
李安素的手被迫放在岐晔脸上,坐在床上,腿儿被箍紧了,指尖被吃进去,她昏昏欲睡。
“好、好了……差不多行了……”
翌日一早,李安素买了点醋路过了王婶家,被叫住了,她回过头,村里几个妇人坐在一起谈话。
“安素啊,你买东西回去了?”王婶笑笑,只望着李安素的脸不说话。
一个妇人凑近说:“安素成亲后是眼看着变漂亮了,明明不打扮,怎么反倒细皮嫩肉了。”
“你别说还真是!看来是夫妻关系好。”
李安素脸一红,又走了几步,听见王婶挑起话题:“你听说了没,镇上的那个人……修仙之后就取了别的姑娘,还说不是娘子……是、是道侣!”
另一个妇人插话进来:“对对对!这高修仙的就是不一样哈,说的话高级多了。”
说话的人眼前的光影那被遮住,她抬起头,却对上了李安素的眼睛,后者笑了下:“婶婶,您刚说什么呀,我也听听。”
多年前,镇上一个男人天资聪颖被选去修仙,糟糠之妻在家里卖货供养他,谁知道这人回来之后就休妻,身边还多了一个道侣。
李安素越听越不是滋味,她想起那块玉佩,这说的不就是她和岐晔吗?岐晔得道成仙后是不是就会不要她了?
“安素,你怎么了?”王婶看了眼她,“你脸色不太好呀,话说你和岐晔也成亲这么多年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吧?”
李安素抿唇,“王婶,岐晔可能要去修仙了。”
片刻后,几个婶婶发出一股惊叫:“你这还等什么,赶紧想办法呐,这男人发达了第一件就是忘本!”
李安素纠结地揪着衣服,“可、可那长老说他有天资,他也没说不想去。”
“那可是修仙啊,哪个男人能拒绝?我听说有些人修炼的那叫无情道,越炼越没人味儿!”
李安素站起来:“不可能!”
“你赶紧想想办法吧,别看岐晔平时对你不错,说不定心思挺多呢。”
李安素觉得岐晔心思肯定是比她多的,要是想玩弄她简直易如反掌。她担忧地往回走,翻出那块玉佩,看了又看。
傍晚,天上下了小雨,雨水淅淅沥沥的,岐晔出去上课了,李安素望着天色。
片刻后,有人敲门,李安素打开门,望着来者,瞬间就想关门。
“你来做什么?”
她警惕的目光让沉锦休失笑,他摇摇头:“姑娘不必忌惮我,我只是奉命办事。”
李安素退到桌边,“坐吧。”
沉锦休坐下来,李安素就站在离他好几尺的位置。整个房子内部被沉锦休尽收眼底。陈设简单、装潢清贫,不过不染纤尘,倒也说得过去。
沉锦休视线落在木屏风后的床榻,鲜亮的床榻露出一半,一个深色的枕头和一个红色的放在一块,干净绵软的被褥叠得很整齐。
“岐公子呢?”沉锦休看向李安素,伸手在桌上放了一个小盒子。
李安素打开来看,是一盒金子,她瞬间白了脸,“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不要你们的东西。”
“这是一点心意,希望李姑娘放下偏见,我们还能好好谈谈。”沉锦休勾唇,“岐公子还没回来吗?”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伴随着阵阵雷声,李安素想着岐晔应该带了伞,走到出橱柜前打算倒杯水,谁知道看见了角落里的伞。
她愣了愣,“你等等,他没有带伞出门,现在应该放学了,我出去接他。”
沉锦休听了立刻就要起身,却被李安素拦住,“你在这里等吧。”
她握着角落里放着的伞,打开门就往外走,撑着的那把伞有些过于精致了,和房子格格不入。
沉锦休收回视线。
家里只有一把伞,不过自从拿到的那一刻,至今三年依旧很新,李安素用习惯了。
素白的伞被她窝在手里,她脚步不断加快,从衣兜里掏出那块玉佩。
李安素垂眸,把玉佩握在手心里,裙角沾了水,她略过山头,远远看见了一座学堂。
“吽——”
一道牛吼声从身后传来,一道沉甸甸的身躯从她身后窜上来,扑倒了地上两个孩童。
李安素的手臂被擦过,瞬间红了一片,手里的玉佩也被砸了出去,在地上发出环佩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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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的伞瞬间飞出去,砸在地上,李安素整个人暴露在雨幕中,前头的女人瞬间转过头来。
“嘶——”李安素捂着手臂,顾不上伤口,爬上去把玉佩捡起来,一抬头,却看见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的不是寻常衣服,风情万种的眉眼睥睨众生,看了眼她,“你是从哪里来的?”
般若皱着眉头,她刚才竟没看见这个凡人,“不准走。”
李安素退后几步,远处两个孩童的尖叫声唤回了她的注意,李安素立刻站起来,“你、你们又是谁,你不是凡人吧?把孩子给我放了!”
般若托着下巴,她眯了眯眼睛,抬手点了点手指:“乌桕,别吃了。”
那头魔兽听话地摇了摇尾巴,恋恋不舍收回动作,两个孩子捡回一条命,颠颠撞撞地往前跑了。
李安素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秒,一把刀向她砍来,她顿时吓得跪下来地上。
般若苦恼地想了会儿,怎么看也没看出她的过人之处,“你是凡人?”
李安素仓皇点头,想不到这个女人真的会杀她!
“大、大人!求您放我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
般若见多了人求饶,狡黠地笑了下,“那怎么办,你不知道魔族的人最喜欢滥杀无辜,我凭什么放了你?”
般若原本就是来凡间找人的,不久前她在魔界看见岐晔去了凡间,至今一直在找,今天倒是撞见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凡人。
笑着笑着,般若脸色一凛:“乌桕,把她吃了。”
乌桕飞凯窜上来,乖巧地蹭着她手心,张大了嘴巴就要吃掉李安素。
“救命!”李安素吓得手足无措,魔兽喷出来的热气带着血腥气,她几乎快要流下泪来,她握紧了手心。
戴了三年的戒指忽然有了形状,硌得她手心疼痛难当,戒指散发出浅浅光芒,她看不见,颤抖着闭上眼睛。
空气安静了一瞬,要不是没有半点疼痛袭来,她简直要以为已经已经魂飞魄散了。
魔兽不知为何停在了咫尺之间,没有对她下嘴。
般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乌桕!快走!尊主有情况!”
般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视线中,只有点点滴滴的雨水砸在李安素脸上,她大口喘息,才后知后觉地哭出来。
李安素爬起来,第一时间捡起玉佩抱紧怀里,左看右看,那把素白色的伞还是落在角落里。她闭上眼睛,撑着伞往学堂走去。
人命轻得比纸还薄,她这辈子就是认人搓圆揉扁的命,但岐晔不一样。
李安素擦了擦脸上的污渍,走到学堂门前,看见不少学生都往外走,嘈杂的环境中传出一道温润的声音:“回去的路上小心。”
岐晔抬手,和一个小女孩说话,一抬头就看见李安素,他愣了愣。
“娘子。”
“不好意思啊,是不是就你还在这里?我今天——”李安素酝酿着,话还没说完。
“你的身上怎么了?”岐晔抬手,还没有碰到李安素,后者立刻退后。
“我、我没事……”李安素生怕他看出什么,连忙捂着头。
岐晔不顾她的反抗,摸了摸她的头,拿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片树叶,“干什么去了,弄得脏兮兮的。”
李安素把伞塞到岐晔手心里,玉佩就挂在伞柄上,“你撑伞。”
岐晔讶异:“这玉佩,你不是说不见了吗?”
李安素脸一红,这都是骗他的谎言,但这个男人从来不怀疑,她推着他往回走,“回去吧,家里还有人等着。”
但手没有推动,岐晔看了眼已经不早的天色,摁住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先带你把衣服换了。”
李安素低头,脚边积了一摊小水渍,她局促地低下头,她这会儿怕是连亵裤都湿透了,“没有衣服……”
岐晔牵着她,皱紧的眉头始终没有放下来,“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