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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如坐针毡

作者:深思熟绿了芭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午膳就摆在唐砚礼院中的小花厅里。菜肴精致,依旧是唐砚礼一贯的水准,色香味俱全,都是唐月偏好的口味。


    只是这顿饭吃得,着实有些安静。


    四人围坐,裴冉姿态优雅,食不言寝不语的模样。


    唐砚礼更是沉默,只默默布菜,将唐月喜欢的几样小菜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却吃得不多,眼神偶尔掠过楚攸,眸色深沉。


    楚攸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下凳子。


    唐月问他怎么了。


    楚攸说:“没什么,就感觉下面好像有针一般。”


    “有针?”唐月不解。


    楚攸淡淡一笑:“没什么。”


    他还算是从容,举止得体,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拘谨,只是在这种氛围下,也自然话少。


    唐月试着找了几个话题,比如问问裴冉府中住得可还习惯,或者跟楚筱讨论一下刚才那个擒拿动作的诀窍,得到的都是礼貌但简短的回应。几次下来,她也觉得没趣,干脆埋头苦吃,心里嘀咕:这哪是吃饭,简直是上刑。


    气氛凝固之时,唐砚礼拿着筷子,声音平稳地开口,打破了些许沉寂:“母亲,方才宫里有人来传话。”


    唐月抬头看他:“嗯?什么事?”


    “肃清逆王余党时,在京畿一处隐秘别庄,抓到了温珩。”


    唐月夹菜的动作一顿。


    “是他啊……”唐月皱了皱眉,心里并无多少波澜,只觉得膈应,“陛下怎么说?”


    唐砚礼说:“陛下知他曾是府上的人,问母亲想如何处置。”


    唐月撇撇嘴,一脸嫌弃:“还能怎么处置?按律法办就是了,让陛下不需要顾及我。”


    “是。”唐砚礼颔首,“儿子稍后便如此回禀。”


    正事说完,饭桌上又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熟悉的嚷嚷声:“哎哟我去!可算找着了,姐,你躲这儿吃独食呢?饿死我了!”


    话音未落,林风的身影就出现在花厅门口,额上还带着薄汗,看样子是跑了不少地方。


    他一眼瞅见满桌佳肴,眼睛都亮了,根本没留意到桌上诡异的气氛和多了个外人,直接冲到唐月身边,极其自然地从她手里抽走筷子,夹起一大块糖醋排骨就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找我半天……跑去你院里没人,小蝶说你练功去了,练功院也锁了……嗯!香!还是小唐的手艺绝!”


    他站着狼吞虎咽了两口,都没有发现大家都看着他。下人赶紧搬来绣墩,添上干净碗筷。


    唐月默默地把那副干净的筷子拿过来自己用。让林风干脆就用那个得了。又把碗递给他:“急什么?少这两口就饿死了?”


    林风接过碗,一屁股坐下,一边继续进攻饭菜一边大倒苦水:“还饿不死?!姐你摸摸良心!我为了你交代那点事儿,跑断腿了好吗!黑市、茶馆、旧货摊子……钻一天了!连跟我家小白芷约会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你这饭再不管够,我可真要罢工了!”


    他嘴巴嘚啵嘚啵说个不停,瞬间将刚才那凝滞的气氛搅得活跃起来。


    裴冉怕他的口水溅到她的碗里,想偏开又怕不太礼貌,没吃两口就搁了筷子,悄悄地往唐砚礼方向靠了靠,安静地听着。


    楚攸倒是笑了笑,温和地打了声招呼:“林公子还是这般有活力。”


    林风这才注意到楚攸,愣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哟,楚先生也在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一起一起吃!”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有林风插科打诨,饭桌上的氛围总算轻松了不少。虽然唐砚礼依旧沉默,裴冉依旧端庄,但至少不再冷场。


    快吃完时,林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扒完最后一口饭,叹了口气:“对了姐,还有个事儿,可能有点麻烦。”


    “什么事?”唐月放下汤匙。


    “我今儿在外面听到点风声,说是祭天大典,很有可能要取消。”林风压低了点声音。


    “什么?!”唐月猛地坐直身体,心头一跳,“取消?为什么?不是早就定好的吗?还有八个月呢!”


    裴冉闻言,柔声接话道:“儿媳似乎也听家父提起过只言片语。仿佛是因为之前平叛,国库耗费巨大,加之……太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凤体近日似乎也有些违和,宫中似有主张,认为不宜在此期间大兴典礼,应节俭为民,静心祈福为上。”


    唐月一听急了:“这怎么行?”那祭天大典可是她回家的关键指望!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国库再虚,也不差这一场典礼吧?太后身体不适,更该盛大祈福才是啊!”


    林风也愁眉苦脸:“是啊,我也觉得悬。但宫里好像真有这个意思……唉,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打听打听,或者找几个言官说道说道?”


    就在唐月心急如焚,林风也挠头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轻轻响起:“或许……在下可以试着帮上一点忙。”


    桌上几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说话的人身上——楚攸。


    唐砚礼眯了眯眼:“你?”


    林风却是瞪大了眼睛,嘴里还叼着根菜叶:“楚先生?难不成,你有门路?”


    唐月也惊讶地看向他。这位武功先生,难道还懂朝堂之事?


    楚攸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家中略有几分薄面,或可尝试进言一二。未必能成,但可尽力一试。”


    桌上静了一瞬。


    唐月虽心下诧异,但人家好心帮忙,总不能不领情,便端起笑容:“如此,便先谢过楚先生了。无论成与不成,这份心意我记下了。”


    她嘴上说着感谢,心里却并未抱太大期望,只当是对方一句客套话。祭天大典关乎国策,岂是一个武师能轻易影响的?


    又略坐了片刻,楚攸便起身告辞,唐月去送客,裴冉也一同离去。林风摸着吃撑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被唐月一把拽住:“别溜!正好有事找你!”


    她送完客便拉着林风回到自己院里,关上门准备细问他在外奔波的具体情况,还顺便讨论一下祭天大典的事,毕竟不能全把希望压在别人身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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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也得努把力。


    两人大概讨论了几个时辰,就听侍女在门外报:“殿下,裴夫人来了。”


    裴冉脸上带着些许忧色,进门便说:“母亲,夫君他……不知去了何处。儿媳寻遍了语燕阁和书房皆不见人。”


    唐月愣了一下:“许是有什么急事去处理了?”她没太在意,唐砚礼本就是神出鬼没的性子,也就裴冉心细,放在了心上。


    裴冉却微微蹙眉,轻声补充了一句:“楚先生离去时,夫君……似乎也随后出去了。”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入湖心,唐月心里“咯噔”一下。楚攸刚走,唐砚礼就不见了?


    她细细想来,越想越不对劲,猛地站起身:“我去找找!”


    她刚带着人走到院中,还没想好先去哪找,就听下人来报裴冉,说唐砚礼已经回了。


    于是两人折返,去了语燕阁。果然看到了唐砚礼,只是他此刻的模样,着实有些狼狈。


    出门时那身玄灰锦袍沾了不少尘土,袖口处甚至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发冠也有些歪斜,几缕墨发散落下来,贴在他沁着薄汗的额角。最显眼的是,他嘴角处有一小块明显的青紫淤痕。


    “砚礼?”唐月几步上前,惊疑不定地打量他,“你这是怎么了?跟人动手了?”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楚攸。


    唐砚礼身影顿了顿,似乎没想到唐月会来,看了眼裴冉,心下了然几分。


    “无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能摔得嘴角淤青、衣袖撕裂?


    唐月眉头紧锁,还想再问:“你……”


    话未说完,却见唐砚礼竟开始动手解自己外袍的系带,似乎是要把这身脏污破损的衣服换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唐月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被噎了回去,面对他这明显不愿多谈、甚至带点逐客意味的动作。


    裴冉有些为难地小声道:“母亲,没事的,这里有我。”示意她放心离去。


    唐月又看了唐砚礼一眼,心里琢磨着改天得直接去问问楚攸就行,心不在焉地对裴冉说了句:“辛苦你了。”转身带着人走了。同时出门吩咐下去让府医去语燕阁帮忙疗伤。


    由于边关距离京城有一段距离,从消息送到过去,再八百里加急赶回来,等到镇国大将军,也就是唐月的那个爹赶到京城时,也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唐月刚得到大将军入京的消息,寻思着于情于理,她要进宫去迎接一番。


    谁知她前脚刚换好衣服,备好马车准备出门时,就收到了大将军的来话。


    那亲兵风尘仆仆,显然是随大将军一路疾驰而归,恭敬地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禀公主殿下,大将军让属下传话:‘末将已抵京,然心系长公主殿下凤体,需即刻入宫探视。陛下已允宫中设下家宴,不日便将相见。舟车劳顿,仪容不整,恐惊扰殿下,今日便不必劳动殿下相迎了。’”


    意思就是‘我先去见你妈,你就暂时不用来了。有什么事过几天家宴再说’。


    合着是父母爱情,女儿就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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