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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撒谎

作者:结生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啊?脑子被打坏了?


    云临泱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他,见他神态悠然,眸中还有星点期待的意味,至于是期待她的回答,还是她的耳光,这就不好说了。


    渡危有病。


    她重重摔下盘子,愤然起身,绕过他往外走。


    中间踢了一下他的椅子。


    渡危感觉椅子轻微晃了一下,再回神,人已经跑远了。


    迎着其余四人困惑的目光,渡危也站起身,还顺手把云临泱的盘子也收走,淡声道:“我去看看。”


    眼看着他也走远,四个人都一脸懵。


    叶崎挠挠头:“认成谁了啊到底?”


    霍怀溪:“陆风逸,你怎么看?”


    此时陆风逸怀里的灵讯玉响了,他边摸出来查阅信息,边回:“不怎么看,感觉她不想说。”


    思考了半天云临泱话中矛盾的白岚插嘴:“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说。”


    云临泱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每次杜撰的内容都不同,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拼起来才能天衣无缝。


    何况还有个在胡搅蛮缠的渡危。


    她烦躁地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又开始想要怎么样才能联系到长灵宗。


    脚下石子飞起,落入一片阴影中,云临泱抬眼去看阴影的主人,脸色不禁又沉了下来。


    “怎么不打我?”


    渡危迈步向她走来。


    他是真想确认,昨天的痛是幻觉还是真实。


    云临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他,怀疑他有什么受虐倾向。


    她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他想让她离开紫极宗的猜想。


    不然打他的话,除了让她难堪还能让她干嘛?


    云临泱有些自暴自弃,声音闷闷的:“你要是想报复我,就打回来吧。”


    算起来,渡危是她死前见的最后一个熟人,也是她复生后第一个遇到的熟人。


    短短三年,物是人非。


    她当初并没有其它的选择,要么与焰雪莲同归于尽,要么和她母亲一样的死法。


    左右都是死,她选了第一条路。


    云临泱的舌尖抵住下齿,抑制住那种上涌的委屈冲动,见渡危真的举起手来,忍不住闭上眼,心里想着以后遇到阮殊,一定要让她把渡危吊起来打。


    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虽然她不会痛,但也不至于一点触感都没有。


    云临泱睁开眼,只见渡危伸出一只手,很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脸颊,顺便扔了张手帕到她脸上,“差不多得了,还委屈上了。”


    云临泱蹙眉拿走脸上的手帕,“我又没哭。”


    “给你擦嘴的。”


    云临泱用食指摸了摸唇边,好像是有点油。


    诶,还有米粒。


    渡危看她的指尖在唇周摸来摸去,有点忍不住嘴角笑意。


    云临泱胡乱擦了下嘴,见他想笑,把帕子甩回去,“你到底想干嘛?”


    渡危打开灵戒,帕子飞进去,又从中摸出一支簪子,幽幽开口:“这个还给你。”


    映射着日光的玄流冰晶被他递过来,还没等她答话,渡危又继续说:“我在梦里看见,有人将它摔碎,还喊了我的名字。”


    云临泱有片刻怔愣,问道:“所以,你就把它抢过来了?”


    这梦也太巧合了,刚好是诀别的时候。


    渡危:“是买不是抢。”


    云临泱疑惑:“你哪来的钱?”


    那个数是三年前的她掏出来都肉疼的程度。


    渡危抿了抿唇,没说话。


    云临泱脑里跑过许多他为了钱去卖器官的猜测,还没等她开口验证,又听渡危道:“你先回答我,我是谁?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他想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空气凝滞片刻,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云临泱反问:“你喜欢紫极宗吗?”


    不信任他。


    渡危喉间溢出一声难以觉察的冷哼,“凑合。”


    进退皆可的回答。


    不过即使他说不喜欢,云临泱还是不敢赌他对紫极宗的感情,毕竟现在的长灵宗对他来说,才是全然陌生的存在。而紫极宗对他的救济,却是实打实的。


    云临泱对紫极宗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但也不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相熟,如果身份暴露,把她逐出紫极是轻,把她送上审判台再追究一次妖王的死倒是更有可能发生的事。


    她用一种很平缓的语速陈述:“你是我师兄。我们出自一个小门派,由于惹上仇家,门派没了。我独身前去为师门复仇,但失去了部分记忆,最近才在慢慢恢复。而你梦里见到的场景,是我当时觉得自己活不下来,不想牵连你,所以跟你决裂。”


    最后一句是真的。


    她当时真的活不久了,为了不牵连长灵宗,还请求阮殊对外宣称已将她逐出师门。


    虽然阮殊最后没同意。


    长灵宗山门前,她郑重行三拜之礼。


    想当初拜师时,都没有规矩地向阮殊行过礼。


    阮殊那时站在阶上,半翅面具逆着光,像栖息在阴影中的蝴蝶。


    过了许久,垂眸清声回应:“长灵宗没有废徒的记录。你要是想做什么,就去吧。”


    渡危听完,眼中情绪无意识地变暗。


    撒谎,一直在撒谎。


    重金买下琉璃簪,不足以表达他对过往的珍视吗?


    渡危咽下自己的无名火,问她:“这是我送你的吗?”


    他手中的玄流冰晶闪烁着光芒。


    云临泱:“是你送的。”


    “那你是为了它来紫极宗的吗?”


    赌场老板应该告诉了她玄流冰晶的去处。


    云临泱很快地眨了一下眼,回道:“是。”


    不止是这个原因吧?


    渡危转了转手上的簪子,嘴角牵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算是明白了,她不怎么信任他,所以谎话叠了一层又一层,为了更显真实性,又加了些不轻不重的真话。


    他状若无事地再问:“那和我讲一些过去的事?兴许对我的记忆有帮助。”


    “比如,我们师尊叫什么?”


    云临泱微笑,还想再敷衍时,又听渡危道:“哦,你记忆有损,那想起来再说吧。”


    她脸上一旦有异样,他就知道她又要撒谎。


    云临泱隐隐感觉到他好像有一点生气,正一头雾水,他怀中的灵讯玉响起。


    陈决的声音透过灵力传来:“小渡?小危?快来看我的剑,它又坏了!”


    “马上来。”渡危掐掉聒噪的灵力,对云临泱道,“下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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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云临泱赶紧凑上前去,伸手要东西,“簪子呢?”


    渡危:“等你能说出以前的事情,再还给你。”


    云临泱边追边说:“你刚说要还给我的。”


    “我反悔了。”


    ?神经病啊!


    云临泱紧跟着他,寸步不离。


    最初是想拿到玄流冰晶,但越走,她越觉得这是个不容错失的机会。


    渡危眼瞧着快到陈决住的院落,停下脚步说:“你跟着我我也不给你。”


    云临泱:“我不要了。”


    渡危眉头蹙起,“那你这是?”


    一刻后,两人一齐出现在陈决的院落中。


    云临泱一见到陈决,就庄重地鞠了个躬,“宗主,我是为了昨天的事来致歉的。”


    “打小渡的事吗?”陈决没看她,专心摆弄手里坏掉的灵器,“打了就打了吧,他有时候也挺欠的。”


    啊?


    云临泱抬起头,有些震惊。


    她的思路是通过这件事来博好感,顺便和陈决接触,找到一个让陈决必须收她为徒的理由,顺利留在紫极。


    算了,反正也是接触到了。


    渡危像是习以为常,还轻轻瞥了她一眼,像是在说原来就这事。


    他走到陈决身侧,接过他的灵器,替他检查。


    陈决咬一口放在石桌上的苹果,随意问道:“你师娘呢?”


    渡危嘴角一抽:“没看见。”


    陈决生气地把苹果往桌上一掷,冷声道:“不孝!天天就知道顾自己的事,也不关心你师娘!跟望竹怀溪风逸一个样!”


    渡危敷衍:“知道了。”


    陈决还在滔滔不绝,云临泱已经站在一旁瞠目结舌。


    霍长老是需要他们四个跬步不离的吗?


    北辰正处初秋,院中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待声响消失,陈决好似才想起她来,问道:“你和他从前认识吧?你们是从哪来的?”


    云临泱还没说话,渡危抢先一步替她全说了。


    面对陈决的细节询问,他还从北辰近几年被灭门的小门派里,拉了一个出来充当他俩的原宗门。


    说得头头是道,很像从前出门游历时,渡危在前面找客栈接任务与人交际,她们五个在后面就负责吃吃喝喝睡睡有事就挥一剑。


    反正,渡危让往东,她们绝不往西。


    云临泱曾设想过,如果渡危某天受不了自己的师弟妹,半路卷铺盖跑路,她们肯定都不知道怎么原路返回。


    渡危圆滑应付过陈决的盘问,末了还看她一眼,像是示意她老实记住了,别再胡编乱造别的版本。


    陈决大彻大悟,又问他那灵器怎么样了。


    渡危:“剑穗卡里面了,找个镊子把它取出来就好。”


    陈决一拍脑袋,“那你快去,后天就新生大典了!”


    渡危拿着他的拂紫绵剑,抬脚要走。


    围观半天的云临泱提问道:“紫极……没有专门修灵器的人吗?为什么要弟子修?”


    渡危回头:“你不是问我钱哪来的吗?”


    说完掂了掂手中的剑。


    云临泱恍然大悟。


    哦。


    不是去卖器官。


    是变成修器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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