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珍刚想阻拦。
一股奇异的感觉直击灵魂,大脑一片空白,脚趾不由微微蜷缩起来。
此时她宛若一叶扁舟。
漂浮在汪洋大海中,汹涌的浪一下又一下拍打在脆弱的小舟上。
摇摇欲坠,几欲被淹没。
“你在干什么?”陆玄珍声音发颤。
然而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再无回应。
沉睡的大海似乎被人唤醒了。
海浪的力度变得更大,拍得人晕头转向,彻底迷失了方向。
陆玄珍整个人被温暖的海水包裹,眼神已经变得迷离。
她垂眸看去,嘴唇微微翕动,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周边微暖的海水悉数退去。
巨大的失落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眯了眯眼,其中是不可言说的危险。
“小苏大人怎么不继续了?”
苏文澜舔舔嘴角,温声细语道:“怕您不满意。”
陆玄珍笑了一声。
没想到她还有被人逗的时候,他胆子当真是不小。
“你现在觉得朕满意了吗?”
“不满意。”苏文澜毫不犹豫答。
她挑挑眉,反问:“那为什么停下来?”
“臣想让您更满意些。”苏文澜抿抿嘴,视线透过纱幔落在桌子上。
尽管他早已焚身浴火。
但大脑仍出奇地冷静,死死压住体内那股热,恭恭敬敬地服侍陆玄珍。
陆玄珍顿了顿,漫不经心瞥他眼:“不着急,再过会吧。”
“是。”苏文澜俯身应道。
他尽心尽力服侍着这位九五之尊,心甘情愿,体贴入微。
又过了很久。
久到苏文澜都快压不住急促的喘息,她才恋恋不舍:“让朕再满意些吧,小苏大人。”
小舟已经适应了风浪。
现在他们要去更远的海域,迎接更激烈的暴风雨了。
苏文澜起身下了床,赤脚走到桌前,捞起了泡在碗里的东西。
按照马公公的教导进行操作。
还算顺利,就是略微有点挤,可能是他药吃多了。
这夜,养心殿灯火通明,里面的主子一连叫了三回水。
陆玄珍从没这么畅快过。
她到了许多从前没有抵达的地方,也是这天,她才知道从海底到云端是什么滋味。
先前当真是她小瞧了苏文澜。
她侧过脸看了眼身旁。
不由自主伸出手指,戳了戳苏文澜的粉红的眼尾。
苏文澜长睫抖了几下。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底似含了一泉春水,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陛下。”
陆玄珍指腹抚上他眼尾小痣,轻轻笑了笑:“怎么了?”
苏文澜小心翼翼凑过来,把头埋到她的颈窝里,温热的呼气打在耳边。
他用一种很清澈的声音说:“臣好喜欢您啊。”
陆玄珍手指一顿,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复杂。
良久,她的手滑到苏文澜脑后,把人往怀里摁了摁:“有多喜欢朕?”
“您便是要臣的命,臣也不会眨一下眼。”苏文澜毫不迟疑道。
陆玄珍哑然:“朕要你的命做什么?”
“臣也不知道。”
苏文澜乖顺地窝在她身上,垂下眸:“只要您开心,臣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刚说完,苏文澜感到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不得不抬起头与陆玄珍对视。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陆玄珍并没有亲他的意思。
她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双干净透亮的眼睛。
这是他最像太傅的地方。
苏文澜眼中没有丝毫怯懦,只有无尽温柔和爱慕。
“这样无名无分跟了朕……”陆玄珍顿了顿,“可甘心?”
“能侍奉陛下是臣的荣幸。”
苏文澜突然凑近,轻轻蹭了蹭她鼻尖:“臣自然心甘情愿,如果陛下心疼臣,那等臣把您伺候好了,您就赏臣一个名分好不好?”
感受到他的动作,陆玄珍身子一僵,连呼吸都隐隐急促起来。
她人往后缩了缩,裹着被子背过身去:“以后看你表现。”
然没几息,她后背一烫,一具身体贴了上来,温热气息落在耳边。
“臣一定好好伺候您。”
陆玄珍脸上烧得厉害,往下一伸手,更是惊诧万分:“你还能行吗?”
苏文澜舔舔嘴角:“您累了吗?”
“不累!”陆玄珍不假思索道。
她堂堂大周皇帝、真龙天子,怎能轻易就累。
苏文澜抿唇微笑:“臣来服侍您。”
见陆玄珍没反驳,他贴得更近了些,凑上来轻轻吻她的耳垂。
感受到怀里人颤动,他的脸在她后背蹭了蹭,声音沙哑:“好吗?”
“……好。”陆玄珍低低应了声。
她从不压抑自己的需要,她也不需要压抑什么。
她翻了个身,对上苏文澜脉脉含情的双眸,叮嘱道:“不要逞强。”
“臣遵命。”
苏文澜眼底划过一抹庆幸。
还好他把那瓶药都吃了,要不然陛下怎会对他如此满意?
远方天色渐白,里面动静小下来。
青歌红着脸贴在门外问:“陛下,要送小苏大人回长春宫吗?”
陆玄珍低头看了眼身旁。
见苏文澜已经昏睡过去,她压着嗓子回:“不必了,你们也去歇会吧。”
虽说按照规矩,后宫妃嫔侍寝后不得留宿养心殿。
但她是皇帝,只要她高兴,破例一次又如何?
想到夜里苏文澜尽心尽力。
她脸上温柔不少,一只手轻轻在他脸上描募着轮廓,眼中是说不明的情绪。
“阿辞啊……”
陆玄珍轻叹一声,指腹停在了苏文澜眼尾的那颗小痣上。
突然,他垂下的睫毛颤了下。
她一惊,立马屏住呼吸。
苏文澜依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只是把脸往她手上蹭了蹭,继续沉沉睡去。
陆玄珍用手箍住他的腰,靠在旁边小憩。
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一觉睡到天色大亮,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青歌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眼睛不由自主往床那边瞟,可惜隔着一层纱幔看不清楚。
过了会,她实在忍不住问:“陛下,小苏大人还没起来吗?”
陆玄珍顺着她视线往床上看了眼。
嘴角含笑:“嗯,让他好好休息吧,你们别进来打扰他。”
“是。”青歌闷着头应下来。
-
苏文澜醒时,已近黄昏。
他以为天刚亮没多久,慌忙起身。
脚刚一落地,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腰椎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小梁子听到里面的动静,着急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苏文澜。
“大人,大人您还好吗?”
苏文澜顺势扶着小梁子的胳膊,重新坐回床上。
他微微摇头:“无碍。”
小梁子急得不行:“您身子最重要,奴婢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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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澜一把抓住小梁子胳膊,把人扯到跟前,压低声音说:“不必去请太医,只是累着了。”
“那就更得让太医来看了。”小梁子说着又要往外去。
他板起脸:“不行。”
“您、您别不拿自个身子当回事啊!”小梁子急得满头大汗。
苏文澜嘴唇抿成一条线。
“不能找太医,我吃过那药,不能叫人看出来。”
“可、可是……”
小梁子一拍腿:“那卖药的说过,这东西是查不出来的,您就别担心了!”
“那是按医嘱服用,我多吃了些,万一被太医看出来呢?”
苏文澜一脸严肃。
“您、您吃了多少?”小梁子问。
见苏文澜伸出一根手指,小梁子松了口气:“多吃了一颗?那肯定没事……”
苏文澜盯着他没动。
小梁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大人,难道不是多吃了一颗吗?”
苏文澜轻轻摇头:“不是。”
“那……到底是多少啊?”小梁子声音都在发颤。
“一瓶,我把一瓶都吃了。”
苏文澜如是说。
小梁子先是震惊,震惊过后整个人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说话时下巴都合不上了:“您、您、不要命了吗?”
“小点声。”苏文澜掐了掐他胳膊,让他冷静下来,“不要去找太医。”
小梁子满脸呆滞地点了下头。
他松开小梁子,吩咐起来。
“这药不错,你想办法再弄些来。另外让外头的郎中开些补药,记住要避着人,这可关系你我下半辈子的富贵。”
“您、您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小梁子终于回过神,拍着胸脯保证。
-
沈统虽仍在宫外。
但作为御前侍卫,还是皇帝表亲,苏文澜侍寝一事,还是很快传了过去。
沈府内。
“你、你说什么?昨夜姓苏的睡着养心殿了?这怎么可能!”
沈统满眼通红地瞪着传信人。
传信人似是被吓到了。
站在原地呆愣着不敢回话。
沈统伸出双手大力摇晃着传信人的肩膀,同时大声质问:“你再说一遍!你再给我说一遍!”
“小统?怎么了?”
沈锐坐在轮椅上,被下人推了过来。
“大哥,你知不知道昨天……”
沈统一顿,气急地跺了跺脚,没再往下说。
“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一大早你动这么大的火?”
沈锐的轮椅已经到了沈统跟前。
他抬起头,直直盯着沈统。
沈统猛叹一口气:“没什么,大哥你回去歇着吧,等你好些我再同你讲。”
沈锐没理他。
一脸严肃看向传信的下人:“你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传信人抖了抖,老实交代道:“昨天夜里小苏大人进了养心殿。”
“许是汇报公务。”沈锐镇定道。
传信人:“小苏大人在里面待了一夜。”
“许是遇到些难处理的麻烦了。”
沈锐依旧镇定,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了几下。
传信人:“那个……小苏大人现在还在养心殿里。”
“可能是公务处理的太晚,陛下心善,让他在那边休息。”
沈锐后牙槽咬得有点疼,额前已经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传信人小心翼翼地补充。
“敬事房的马公公从昨日就开始忙,今日还——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