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看过那本书的前半段部分,赫连霄倒不会说出这种话。角色有些挫折很正常,用不着上纲上线,但奈何那本书前半段虐起主角来太过详细,看得赫连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说是天道所为,但一想到古怪的赫连敏,又有几分人为制造悲剧的味道。更何况掰开了说,赫连霄不也是其中一员?
不管他之前醒没醒,这都不是什么借口可以用来逃避他的错处。赫连霄清晰意识到这件事后便有无措的迷茫和恐惧。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赫连霄一直没想明白自己最初的想法,他的记忆似乎是被一分为二,以秘境为分界线,再往前回忆,总是和雾里看花一样。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赫连霄同黎戈纠葛。
可这明明是他做过的事情不是吗?
赫连霄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逃避,正要狠狠唾弃自己的敢做不敢当的懦夫行为时,突然又想起赫连敏当时口中的“天支七号”。
是代号?还是他的本名?他是遗忘什么东西了吗?
又或者天支七号是赫连霄,而他却不是天支七号,那他又是谁?
夺舍赫连霄的孤魂野鬼吗?
行,就算这些都不考虑,那天支七号的任务又是什么?
赫连霄透过亲自死在黎戈手里这个观念突然有了一个很诡异的念头,会不会除了他和黎戈这种醒过来的常人,没有什么人性的木偶人,还会有第三种人。他们的任务就是围绕在黎戈身边,尽心尽责扮演好书里的角色,确保剧情会按照他们所想的发展。
他把自己的推断说给黎戈听,黎戈却突然想起赫连霄并未目睹赫连敏当时的境况,便把当时的状况重复了一遍,然后补充道:“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止三种人了。”
“啊,赫连敏被天雷劈没了?你不早说!”赫连霄乍一听见这个信息,目瞪口呆,随后双手合十,碎碎念道:“天道在上,要是弟子不小心冤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拿天雷劈死我。我之前说得话不作数的,你就当我年少不懂事,昏头了胡言几句而已。”
变脸之快,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黎戈:“你刚才还……”
赫连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悲愤道:“你不知道,我骂了天道整整三年,若天道并非是纠正剧情的幕后黑手,我岂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那完蛋了,我根骨本来就烂,万一渡雷劫的时候,天道一生气,拿最恐怖的雷劫招呼我,我岂不是惨了?”
行吧,赫连霄的思维永远是如此欢脱,想一出是一出,黎戈习惯了。
赫连霄抹去地上的痕迹,重新写下势力方,组织了一下语言,道:“那你更要同我合作了,天道显然是不喜欢纠正剧情的这方势力。你和我想办法渡过这一遭,岂不是顺天命,妙哉妙哉。”
“而且言归正传,我算你的仇人,但是那帮人也逃不掉啊,我被你弄死前怎么就不能拖几个垫背的。”赫连霄说得理直气壮,“难道你不想找出出路后把所有仇人都收拾一遍?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怎么又回到你死不死的话题上了。”黎戈叹气,“我说过了,我不想杀你。你说话能不能别跳来跳去的,很吵。”
“我吵?”赫连霄指了指自己,然后双手抱胸道:“我还嫌你话少是个死哑巴呢!我问你,三年前你明知道咱们是书中角色,干嘛不告诉我?”
“哦——不会是觉得我知道以后会先下手为强来弄死你吧。”赫连霄故作恍然大悟,“有道理。”
“赫连霄!”黎戈有些懊恼。
“嗯,也不太可能,毕竟我修为差你那么一大截,貌似知道了也没办法拿你怎么样,你也清楚。嘶——那就是你想保护一个纨绔的心理健康喽。不好意思哈,我以小人之心揣君子之腹了,真是罪过罪过。”赫连霄道,“但要是你早点说,我肯定离你远远的,你一直不喜欢我,这样一来岂不是正中下怀?”
他一找到话题,嘴就停不下来:“反正你就是个纯种哑巴,什么事情都要追着你问,才能挤出那么点东西,不和我说书的事情,也不和我说赫连敏的事情。你懂不懂我们现在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再不好好把事情说清楚,会出事的。画本子里面不都是这样,多少误会是因为主角不长嘴,黎戈,你可不能步他们后尘啊。”
话题是怎么歪到这里的,黎戈面无表情地看着喋喋不休的赫连霄,他发癔症了才觉得聒噪的赫连霄比安静的赫连霄强,一个没忍住,攥紧拳头敲在赫连霄头上。
“言归正传,你先好好把你三年的事情说清楚,比如是从哪里翻出来的丹方,我怎么知道可不可信。”
他当时抗起赫连霄时就被震惊到了,就算可以勉强忽视几道勉勉强强愈合好的刀伤,也想不通这个家伙到底给自己灌了些什么东西,筋脉里面全是淤塞的丹药陈毒。他微微拿自己的灵力试探了一下,结果灵力刚入赫连霄的经脉,就和石沉大海一样无影无踪。新旧伤痕叠加在一块,常人早倒下了。
黎戈很少看见赫连霄如此狼狈的模样,赫连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很聪明,虽然在黎戈面前很少把聪明劲用在正途上面,一个劲往如何顺理成章偷懒上面使,大活化小,小活化没,秘境里一天就可以念叨几百遍∶“好累,不想干。”
除了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说和黎戈拌嘴,他才会兴奋起来,势必要和黎戈大战三百回合,至于其他事一概都不想干,只想找个地方瘫着。
黎戈试图掰正过这一点,可惜效果甚微。勤快是不可能勤快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勤快的,除非有人在屁股后面撵,不然赫连霄是不会轻易动弹的。
为此他还能动脑子摸清楚黎戈的底线,等黎戈要来揍他时候,他恰好已经把活干好了,一点错处都没有,靠在树上打着哈欠明知故问∶“你来干什么?”
这人小聪明耍了整整两年,最后只在阴沟里面翻过一次船,何尝不算一种本事。
他可以散漫,也可以狡诈,但决计不能是这样一身伤痕。
……
赫连霄捂着脑袋,默默离黎戈远了些:“你不要因为我身上的丹毒就不信我,我保证,这真的只是半成品的缘故,各类替补材料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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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冲突,这才有了毒性。原丹方肯定没有问题的,好歹也是老祖宗亲自给我的。”
“赫连雅?”黎戈脱口而出。
赫连霄张嘴,一脸错愕:“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刚才不是还说你不认识吗?”
“我……”黎戈顿了顿,“大概是被你拉进祠堂时看见的,是不是摆在很上面的一个牌位。”
黎戈的确不知道,只是赫连霄一再提那个会炼丹的祖宗,黎戈眼前闪过那面密密麻麻的牌位墙,很上面的有一个牌位,他莫名感到有些熟稔,顺嘴就把牌位上的名字说了出来。
“嘶——算了,那你记性还挺好。”赫连霄支着下巴,没太在意:“我这三年非要说,其实也没接触到什么人,甚至其实就小叶枫还有我哥两个人,剩下的老祖宗……嗯——其实算鬼吧。”
“他当时不知为何在牌位上刻下锁魂咒,灵魂一直未曾跟随判官进入死界。可惜时间太长,他的魂魄磨损得厉害,时清醒时昏迷,最多和我说几张他烧毁的丹方。”
赫连霄挑重点和黎戈大概讲了一下这三年的经历。
除了炼丹就是炼丹,要不然就是骚扰赫连雅的残魂,在沉睡的赫连昭身侧碎碎念顺便照顾年幼的叶枫。
“说实话,这个组合无论放在哪里都很好笑,老弱病残全集齐了。”赫连霄抱着头依靠在石壁处,做出最后总结:“反正到目前为止,我不理解老祖宗是什么情况,也没弄清楚叶枫是怎么出现在我家祠堂,但是不理解也没办法,债多不压身,这个世界我现在无法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还不如硬着头挑件我能做的去试探一下,没准试着试着,就给我找到问题答案了呢。”
黎戈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赫连霄说完他才开口问道:“你家人,现在还好吗?”
“好得很,我是说你别怕,反正他们现在都不记得我,你看我都撤了血阵大半年了,一点事都没有。”赫连霄笑道。
“那你呢?”
“我?”赫连霄愣神片刻,随后偏过头,声音略微低沉,“不说空话,难过是有的,不过——”
他转头看着黎戈,一双眼透亮,碾碎了清晨湖光,金织的希望盛在里面:“到底还不算绝路,如今有个法子摆在面前,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黎戈歪着脑袋没说话,他也在思考。
不知为何,养父母的面容又出现在他面前,年岁过去很久,他甚至以为自己都快忘记了,可发现自己还是记得。
“黎戈,你走吧。”
他冷眼旁观,看着曾经的自己转身离开,他绝不回头。
为了这些人牺牲自己,这绝对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黎戈在心里默默估量不值,但赫连霄他不一样。
“你需要九叶寒霄花。再不服用寒霜清脉丹,你迟早被自己的丹毒拖死。”黎戈说出自己另外得出的结论,“我们现在就出发。”
赫连霄站起身,挑眉:“那你算同意了。”
黎戈头也不回:“观望罢了。”
“嗳,你等一下我,灵石还没给你,我可不拖欠人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