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嘻、嘻,终于,终于让我找到机会了!”
被女鬼上身的程四海面色扭曲,看样子她似乎和程四海有旧怨,不等林炎焱下指示,女鬼就操纵着他的身体大踏步冲进了猪圈旁边的茅厕,立刻就响起了不可言说的吞咽声。
一天之内受到多次惊吓的许兰崩溃尖叫,连滚带爬奔进屋里找林光宗:
“不好了当家的,不好了!你赶紧过来看,四海他中邪了!在、在吃粪啊!!”
林炎焱默默捏住鼻子阻隔某种不太下饭的味道,趁着许兰不在,一脚踹开院门,故意朝门外大声嚷嚷:
“四海叔你别吃了我害怕!好好的干啥要去吃屎啊!这要是让乡亲们知道了你还咋抬起头做人?!”
这声叫嚷如水入油锅,在自家门口搬着板凳侃大山的好事邻居们对视一眼,纷纷挤到林家院门口,林炎焱识趣地往旁边挪了几步让出位置,方便他们看得更清楚。
“这程光棍是发癔症了?跑到人家家里来吃、吃粪?!”
“我记得他以前也没这毛病啊,怎么好上这口了……”
村里有名的媒婆崔二婶砸了咂舌,睨了一旁看戏的林炎焱一眼,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
“要我说,就是想女人想疯了!老程之前的未婚妻还是老婆子我说的,她死之前老程不都好好的?林家小妹要早听我的嫁过去,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无辜躺枪的林炎焱转过头,面色不善地瞪向崔二婶,在原主的记忆中,这老太婆没少在林家夫妻跟前吹耳边风,也是她一手说的媒,间接导致了原主枉死的悲剧。
“二婶自己不也死了男人?那你和四海叔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可得赶紧嫁过去,别再让他发疯病了!”
林炎焱翻了个白眼,一边掐诀让女鬼干活,人群顿时爆发出讥笑声,崔二婶脸上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可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见茅厕里的程四海带着一身金黄皮肤冲了出来。
他浑身上下都在茅坑里盘包浆了,手上还抓着两坨需要被马赛克和谐掉的小可爱,眼露兴奋地左右环顾,正好和从堂屋里走出来的林光宗对上了眼。
下一秒,一坨盘旋着苍蝇的金色传说精准降落在林光宗大张着的嘴里,余波又在他挣扎之际飞到了许兰的脸上。
“啊!!!程四海你疯了?!”
许兰被恶臭熏得睁不开眼,作势要去挠程四海的脸,他却将身一扭从许兰爪下钻过,一边咧嘴大笑化身小陀螺向四周投射,众人屎到临头吓得抱头鼠窜。
女鬼多年没感受过人的躯体,一时兴奋过头,拿着屎就想往林炎焱头上扔,却又在对方凶狠的眼刀下讪讪收手,换了目标。
她隐约察觉到林盼娣这壳子里换了魂魄,还是灵力十分可怖的魂魄,自己可招惹不起。
忽然,女鬼的视线落在了撅着屁股往人群里挤的崔二婶身上,程四海浑浊的鼠眼中漫上一层血丝,四肢着地旋转喷射着精准袭向崔二婶:
“哈、哈哈哈——是你!你、你说他是好男人,但他打我、骂我,还害得我——呜、呜呜”
女鬼尖利的呜咽被林炎焱在空中轻轻一抹悉数噤声,她和崔二婶之间就算有纠葛,人死如灯灭,说得越多,引发的因果纠缠就越多,只会给林炎焱带来麻烦。
崔二婶再没了蛐蛐林炎焱时的神气,被形态诡异的程四海追得嗷嗷叫,林炎焱慢条斯理闪身躲过飞溅出来的一小块金黄,绕到林家夫妇二人背后,轻声道:
“轮到你们了。”
害死林盼娣的,一个都跑不了。
落日西沉,皎月轻悬,天色已完全昏暗,林炎焱就近逮了两只小鬼塞进他们体内,然后不动声色缓缓后退,猫儿一般融入夜色,静静旁观这场闹剧。
这些小鬼都是刚出生不久就夭折的婴孩,没有健全的心智,因重回躯壳而躁动不安,呜呜叫着撕扯对方身上的衣物,直到林家夫妻□□为止,他们才满意地振臂高呼,光着屁股就往村道上跑。
“俺嘞亲娘哎,今儿个林家是闹鬼了?怎么光宗夫妻俩也疯了?!”
“嘘!恁个信球!现在上头严打,提什么鬼不鬼的?还不赶紧去派出所报案!”
众人头一次见这种奇葩阵仗,也是六神无主,又想起有困难找警察的教育,便互相推搡着奔向村头的派出所。
这几年政策格外严厉,哪怕是耍浑偷摸人小姑娘一把都是流氓罪,要挨枪子的!大家心里直犯嘀咕,都不知道这林光宗夫妻二人是抽了什么风,在这时候顶风作案。
而始作俑者林炎焱却分外镇定,在门口挥着小手绢送走了裸奔的爹妈和看热闹的人群,转身“嘭”一声把门关好上闸。
林家夫妻暂时是不会回来惹她眼烦了,听村民的意思似乎是要找警察来制止他们,最好能在号子里蹲个十天半月的。
月上枝头,银白光芒流转跳跃,院里的槐花树随风摇摆,散发出阵阵甜香,林炎焱踮起脚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正打算回屋霸占林光宗的床好好睡一觉,鼻尖萦绕的浅淡花香就被更浓烈的恶臭盖过。
林炎焱:……
她盯着地上和砖墙上的黄色痕迹陷入沉默,和猪圈里的猪大眼瞪小眼,最终决定精神胜利法,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把揪起刚从鸡窝出来散步的大公鸡,威胁道:
“你,天亮之前把这些舔干净。”
公鸡还是鸡生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圈,“咯咯”尖叫着抗议,却被林炎焱无视,随着屋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林家彻底陷入寂静。
可另一边,派出所反倒热闹非凡。
刚从茅坑里跑出来的程四海哭嚎着摊成烂泥,一边水牛翻身一样把裤子上的秽物蹭到派出所刚打扫干净的地上,所里为数不多的民警捏着鼻子在旁边劝说,却没人敢上前直面他身上的恶臭。
所长王兴顺愁得直薅头顶上苟延残喘的几根毛,已经无暇顾及小黄人程四海,林家夫妻俩浑身□□、光不溜秋地在派出所里上蹿下跳,像极了没人看管的皮孩子,还对着围观的几个村妇上下其手,急得他挡在尖叫的人群前,想要捍卫身为所长的尊严,怒吼道:
“林光宗、许兰!你们两个想干什么?!看清楚,这里是派出所!在公共场合赤身裸体,还、还猥亵妇女,这像话吗?我看你们是想挨枪子了!”
“嘻、嘻嘻,秃子、秃子!”
结果林光宗完全不把所长的威严放在眼里,一把揪住了他头上随风飘摇的毛使劲拉扯,还顺手撕扯起了他的警服。
“瓜蛋恁有种再说一遍——你你你、你扒我衣服干啥?!”
一向注重涵养的王所长被某个词语刺激到了,气得冒出了一句土话,双手制住他扒裤子的动作,可许兰又凑了上来接着解他半开的裤腰带。
围观群众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和着另一边程四海的哭喊、民警的劝说声一起汇成足以把房顶掀翻的音浪,天花板上的吊灯都被震得一颤一颤的,所长的尊严也摇摇欲坠,即将伴随脱落的裤腰带一起晚节不保。
嘭!
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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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锅粥的局面,骤然被一声枪响击碎。
一瞬间,所有人悄然噤声,默默朝门口看去:
一名身量高大的青年站得笔挺,右臂高举鸣枪,身后月光为他藏蓝色的警服披上银霜,五官深邃硬朗,仅仅一个眼神就让地上瘫倒的程四海规规矩矩站直身子。
“所里禁止喧哗,没看到吗?”
见闹剧终于停止,他吹散枪口的硝烟,利落收枪,抬手指向墙上的标语,因为身材过于高大,临时找来的警服在他身上短了几寸,抬手就露出胳膊上结实遒劲的肌肉,鼓起来的几道旧疤清晰可见,更为他增添几分韵味。
“小楚啊,你可算回来了!”
王兴顺见了青年就仿佛看到了救星,双眼放光,提着半搭在膝盖上的裤子,一蹦一跳躲到他身后,受气小媳妇一样告状:
“你瞧瞧你瞧瞧,这一个个都反天了,脱了衣服满村乱跑,上手摸人家大姑娘,闹到派出所了还不收敛!”
楚泽川浓黑的眉毛皱了皱,长腿一迈就跨到程四海跟前,仅仅只是靠近,他身上强盛的阳气就把附身的女鬼逼出程四海体内,她满眼不可置信地浮在半空,再三确认他的确看不到自己后才松了口气。
真是鬼见了鬼!
这人身上带着浓烈的阳气和杀孽,她还以为是跟林家那个怪胎一样,是个实力强悍的半仙儿,但他连天眼都没开,应是个八字命数有点玄妙的普通人。
她撇撇嘴,顺手捞走林家夫妇身上的小鬼,恶狠狠瞪了程四海一眼,只得打道回林家,毕竟他们收了林炎焱的供奉,现在也算是她饲养的鬼,任务完成是要回主人身边的。
鬼影渐消,被附身的三人也慢慢恢复了神智,最先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许兰发出尖锐爆鸣:
“娘啊我衣服呢?!”
夫妇俩完全没有自己裸奔到派出所的记忆,众人的视线犹如火烧,臊得他们被迫紧抱在一起,这才勉强遮住关键部位。
“就那么二两肉,还没俺家旺财的大,有啥好遮的……”
有个年轻女警瞥了眼林光宗摇摇欲坠的□□,不满地啐了一口,要知道,如果不是他们发这么一遭疯,她老早就能下班了!
林光宗身为男人脆弱的自尊心被这句话彻底击碎,他头脑一热,歇斯底里吼道:
“这真不关我们的事,都是林盼娣那个死丫头!是她使了妖术,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随着楚泽川一步步逼近,林光宗中气十足的大嗓门逐渐没了底气,“咔嚓”一声,青年修长的手指将银白拷锁紧准扣在夫妇俩手上:
“公共场合裸露躯体、当众宣扬封建迷信、污蔑他人……数罪并罚,来了就不用走了,小郭,带他们去做笔录,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被点名的女警连忙应了一声,接过同事递来的外套胡乱给林家夫妇披上,把他们押进了审讯室,内心哀叹今晚估计是回不了家了。
“至于你,”楚泽川转向程四海,伸手指了指被他弄脏的墙壁和地面,“天亮之前清理干净,否则,你就给我舔干净再走。”
“是、是!”
程四海汗流浃背,点头如捣蒜,撕下一块衣角就忙不迭开始清理。
所长王兴顺欣慰地看着楚泽川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残局,这个上头派下来的年轻人真是不简单,颇有他当年风范!
楚泽川安抚好受到惊吓的村民,等到人都各自离去后,才抽出空放下巡夜用的手电筒,快步向审讯室走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