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在天悦酒楼待了一下午,还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肿了,肩膀上的痛疼也减轻了许多。
张佳华本来还想留他吃晚饭的,但是谢言怕耽误得太晚就拒绝了。从天悦酒楼出来已经是傍晚了,火红的残阳挂在天边像一个腌制得刚刚好流油的咸鸭蛋黄,谢言背着背篓迎着夕阳敲开了王捕头的家门。
此时才刚刚到衙门的下值时间,王捕头还没有到家,来开门的还是王捕头的母亲。她一看到谢言眼睛就亮了,热情的招呼他,“小伙子,进来坐。”
谢言客气的喊了一声,“王夫人。”
王大娘笑道:“我就一个老妇人,担不起你这一声夫人,我儿子看着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喊声大娘就是了。”
谢言顺从的喊了一声,“王大娘。”
王大娘领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问,“吃过晚饭了没有?”
谢言回道:“吃过了,我今天到天悦酒楼卖果子,掌柜的人好,留了吃了饭。”
王大娘笑着问道:“我没记错的话天悦酒楼的掌柜是叫钟程台吧?”
谢言道:“是。”
王大娘道:“长得一表人才,心地也好。”
谢言笑着回道:“是啊。”
走到檐下,谢言就停了下来,“王大娘,我鞋脏就不进屋了,我给您带了些枇杷,看给您放什么地方?”
王大娘道:“什么脏不脏的,进来喝口水。”
“谢谢。”谢言没有多说就跟着王大娘进了堂屋,谢言将背篓放在地上,见王大娘在他倒水,赶紧上前,“王大娘,我自己来吧。”
王大娘道:“坐下,你远来是客。”
谢言虽然想帮忙,但现在又不敢违逆王大娘,怕引起她的反感,他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跟当官的打过什么交道,到底还是紧张的。
王大娘只是病弱,但年龄并不算大,手脚还是很麻利的,一点也不抖,她给谢言倒了杯水,“你上次给我送来的枇杷真好,我还给我几个姐妹分了,她们都说好吃。你下次在来卖果子,多准备些,我也买。”
谢言赶紧道:“您喜欢就好,我山上果子多得吃不完,您想吃我经常给您送就是了。”
王大娘道:“不说种果子辛不辛苦,就是从你家来县城走也得走一阵,辛苦钱总是要的。”
“不辛苦,我是顺路过来。”谢言说着就转移了话题,“王大娘,这些天枇杷大量的熟了,放也放不住,我们就自己做了点枇杷膏,我那天听您有点咳嗽,就带了些给您。”
谢言说完就去背篓里拿枇杷,之前他的手一直垂着,王大娘也没有看到他手上的伤,现在他去拿东西就看到了,连忙问道:“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谢言将两篮枇杷拿了出来,最后将枇杷膏抱了出来,王大娘怕他摔了,伸手接了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谢言这才解释道:“掏蜜蜂窝的时候被蜜蜂蛰了。”
王大娘道:“哎哟,你这孩子,蜜蜂多哲人,还去掏蜂窝。”
谢言笑着解释道:“我之前问过医馆的大夫,枇杷膏里加蜂蜜治疗咳疾最好。”
王大娘惊讶的看向了装枇杷膏的罐子,“你把蜂蜜加这里面了?”
谢言点了头,“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王大娘感动不已,“蜂蜜多珍贵的,你要是拿去卖一斤一两金也卖得起啊,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谢言赶紧道:“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王大娘,您务必要收下,在说了在珍贵哪有人珍贵啊,您要是喜欢吃,等吃完了,我又给您做就是了,山上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但什么都有。”
王大娘道:“哎哟,你这个孩子,你的手去看过了没有?”
谢言回道:“看过了,大夫说没什么事,只是看着吓人,擦药两三天就好了。”
王大娘道:“我听说蜂子都是有毒的。”
谢言道:“马蜂有毒,蜜蜂还好,毒性不大,把毒针挑出来就好了。”
王大娘道:“这太危险了...”
话还没有说完,王捕头就推门进来了,他还穿着官服,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什么危险?”
王大娘回道:“我们在说谢言去掏蜂窝被蜜蜂蛰了。”
王捕头皱眉看先谢言,“你怎么在这儿?”
王大娘回道:“谢言是来送枇杷膏的。”
王捕头自然也看到了谢言的手,“你好端端的去掏蜂窝干什么?”
谢言回道:“取蜂蜜做枇杷膏。”
随着他的话王捕头的视线扫到了桌子上的枇杷膏,王捕头能坐到捕头这个位置心里自然是清楚谢言这么大费周章必然是有事相求的,三言两语就将王大娘支开了,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什么事?”
谢言道:“实不相瞒,我前日去找天悦酒楼的钟掌柜推销我的枇杷,在言谈之中我才知道原来即便开垦荒山也是要交税的,我此来别无他事,只是想问问捕头大哥,这个补税应该怎么补?”
王捕头听到他的话丝毫不意外,“实话跟你说,你不来找我,这几天我都要找你去。昨天我去查了你的户籍,你不仅没交税连户籍都没有。”
王捕头说话声音不大,但威严十足,听得谢言心头一跳,他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一岁的时候被野狼叼走,家里人肯定以为我死了,所以就没有给我上户口。”
王捕头对他的话却是不信,“那你是什么时候被找回去的呢?”
谢言回道:“在我十四岁的时候,被村民发现,才知道自己不是野狼的孩子,但我的亲人嫌弃我被野狼养大粗鄙不堪,在族长的见证下给了我三座荒山的地契与我断绝关系,从此以后我就去了荒山。”
王捕头瞧着他,声音微冷,“照你所说,你被野狼养大,后来又独自生活在荒山中,理应愚昧不开化,但我见你说话条理清晰,可不像个不谙世事的人。”
谢言没想到王捕头会追究这些事,只能将跟钟程台说的那套说辞又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听得王捕头直皱眉,“还有这等离奇的事?”
谢言叹着气,佯装苦恼的说道:“我也知道此事太过离奇,若不是真切的发生在我身上我也不会相信的。不过我所说句句属实,如果捕头大哥不信,可以去查。若是查出来我有半分假话,我甘愿受任何惩罚。”
王捕头看着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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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捕头的阅人无数,他从谢言身上确实看不到任何奸猾的影子,他道:“三座荒山你开出来耕种的有多少?”
谢言回道:“我和我弟弟一块住..”
才刚开口王捕头就皱了眉,“你还有弟弟?”
谢言解释道:“不是亲弟弟,我十四那年在狼窝里等死,被仙人指点过后清醒过来出去就遇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我救了他,他就留下来跟我一起生活了。”
王捕头问道:“以身相许?”
谢言赶紧道:“不是不是,他只是我弟弟。”
王捕头问道:“他为什么不回家?”
谢言回道:“他父母逼他嫁给同村爱打人的老屠户,他不愿意就跑到山上寻死。”
王捕头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谢言老实回道:“沈念白。”
王捕头道:“按你所说,他这几年也没有交税吧。”
谢言十分诧异,“他跟我一块种的地,我们还要交两份啊?”
一听他的话王捕头就知道他确实不知道税是怎么回事,耐着性子解释道:“本朝律法,种田要交土地税,活着要交人头税。”
谢言心里吃惊,还有人头税?但他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平静的说道:“该怎么交就怎么交,我绝没有二话。”
王捕头看向他,“你来找我,难道不是要我给你把税给抹了?”
这话听得谢言的惊讶掩都掩不住,他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听说不交税是要抓去坐牢,我只是想暗中将税给补齐,绝对没有想抹了的意思。”
王捕头听得很满意,这也证明他没有看错,谢言的确不是个偷奸耍滑的人,他道:“这么多年的税一次补齐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有这么多钱?”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谢言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他道:“我与钟掌柜签了契约,将山上的果子和菜卖给他,他给了我二十两作为定金。”
王捕头微微皱眉,“二十两?这可不是小数目,你的地到底有多大?”
谢言道:“没量过,具体的数我也不知道,开荒开了四年,现在大概有十亩地。”
“十亩地就值二十两?”王捕头问道,“你种的千年灵芝啊?”
谢言听出来王捕头的疑问了,他解释道:“我跟钟掌柜的说了,我以后要把三座荒山全都开发出来,他大概觉得前景可期,做前期投资吧。”
王捕头听到他的话,“被仙人指点过的就是不一样,说话文绉绉的。”
听了王捕头打趣的话,谢言笑了笑,“此事就劳烦捕头大哥费费心了。”
王捕头道:“明天我跟你去你家里看看情况吧。”
谢言脱口而出,“明天?”
王捕头觑着他,“不行?”
谢言解释道:“不是不是,只是我弟弟还在家等我,我若是一夜不归他必然担心,我能不能先回去,明天再来接您。”
王捕头道:“既然情况特殊,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今天晚上就跟你去吧。”
谢言面色为难,“这恐怕不妥。”
见谢言推三阻止的,王捕头眉头一挑,“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