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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作者:看热闹的土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宋半夏趴在他肩膀,抽抽搭搭问:“真的?”


    李修竹:“嗯。”


    他心想,完了师父,他这次可能真的栽了。而且同一个坑可能还要栽两次。


    怎么有人能这么合他心意,怎么有人能这么可怜可爱呢?


    他看着她开心,自己心里也开心,他看着她不快乐,自己心里也好像坠了石头。


    她像是天生要属于他的。


    宋半夏哭了太久,情绪起伏严重,精力用尽,恹恹地擦擦眼泪,哑着嗓子对李修竹断断续续的说:“那,那睡觉吧。”


    李修竹‘哎’了一声。


    宋半夏先躺了回去,扯了扯他白色衣角,李修竹便顺着躺到了枕头上、她的旁边。


    他有一双寒星般的眸子,于夜色中黑漆漆的望着她。


    宋半夏将头依偎过去,睡着前轻声道:“剑君才不是人渣,就算不喜欢我也不是。”


    一句话让已经毫无困意的李修竹心脏颤了颤。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脑袋上,嗅着那菡萏花香,软玉在怀,不敢多动弹,挨了大半宿,逐渐睡了过去。


    院门外面,白琪在院墙上菱形的观景窗前动了动,抖落了一肩的雪,提着灯笼和剑离开了。


    宋半夏早上醒来,先是有些懵,一骨碌从温暖的被子中坐起来,腰间的手滑落,她转头看去,嗓子还有些哑,鼻腔有些涩涩地。


    李修竹还在阖着眼睛沉沉睡着。


    他那张俊秀深邃的脸,睫毛粗而长,鼻子高高的,唇有些薄,睡着的时候,没了摄人心魄的眼睛,奇异地显出三分乖觉。


    宋半夏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腹戳了戳他的面颊,柔软的皮肤就在她的按压下凹进去一个小坑,抬起手之后又很快消失。


    这番折腾后。


    人,还在沉沉地睡。


    宋半夏在躺回去和起床之间迟疑了一瞬。


    李修竹就在这时醒了,睁开了眼,里面朦胧的水雾眨眼消失,怔了一下,侧侧身子,噙着笑看她。


    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摸在他的脸上,一副被他迷住可以为所欲为的弱气样子,看的人蠢蠢欲动:“你长得好漂亮啊剑君。”


    李修竹在心底轻吸了一口气。


    宋半夏弯弯的眸子看着他,就弯的更好看了。


    李修竹再度吸了口气。


    他伸出手,胳膊用力把人压倒,头凑过去,压在她的脑袋上,说:“睡觉。”


    宋半夏:“该起床了。”


    李修竹:“有事?”


    宋半夏:“要和白琪研究下一周九州报上的美食。”


    李修竹闭着眼,哑声道:“不急。”


    宋半夏在被子里摸了摸,摸到一个地方,李修竹腾地就睁开了眼,险些没从床上跌下去。


    她翻了个身,把他压住了,趴在他的胸前看他的一张俊秀的脸从头红到了脖颈,那双带着压迫感的眸子紧盯着她。


    二人对视半晌,李修竹说:“下去。”


    宋半夏才不怕他,大胆开口:“今天要不要把情劫丝解了?”


    在这样的状况下,这完全就是一个调情邀请。


    李修竹滞了滞,半晌,那张通红的脸,添了一抹复杂,闭了闭眼,再睁开有三分怒:“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宋半夏觉得奇怪,说:“我才不会离开剑君。”


    李修竹自知失言,抿了抿唇。


    宋半夏觉得她跟李修竹的交流方式,有点像是回到了一百年前。


    别别扭扭,藏着诸多心事。


    一番对视,两厢沉默。


    “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吗?”宋半夏问。


    瞒着她的事情多了,李修竹一时不知道她问的究竟是哪个,只能说:“我能瞒你什么。”


    宋半夏心下狐疑,试探地问:“那你还记得你答应我,我生日的时候要给我买什么吗?”


    李修竹:“记得。”


    只说了两个字,不再说,面上逐渐变红。


    宋半夏的手并不老实,已经探进了他的衣服,动作着。


    李修竹欲曲起一根腿,却被她将腿挤进双腿中,被子下面二人交缠着,将本就暖热的温度变得滚烫。


    他紧闭了眼,轻轻吸气,放弃抵抗。


    手将她揽在了怀中,头侧了侧抵在她单薄的肩上。


    宋半夏还在问:“记得?那你说,我让你给我买什么了?”


    李修竹死鸭子嘴硬,当做没听见。


    宋半夏根本没说过让他买什么生日礼物,往年生辰,李修竹通常会提前好久准备她喜欢的东西。


    李修竹的记忆力很好,而且她说过的话,他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但他为什么不说?


    宋半夏搞不清楚,心中的担忧和生气混杂,没了心情,要起身,被他死死摁在怀里。


    李修竹有些发颤,喘息声溢出,很好听。


    宋半夏顿了顿,没走。


    “剑君?”


    “……嗯……”


    片刻,她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从被子里起床。


    低头凑到他耳边说:“你骗人,我根本没让你买礼物。”


    李修竹眉毛颤了下,知道自己失忆的事可能瞒不住了,还没等空白的大脑琢磨出什么话,宋半夏就已经抬腿离开。


    他抬手要拦,差了一步,没拦住,于是将手收回,用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里衣口子开着,露出里面起伏的胸腔,他平复着呼吸,听到她吩咐木偶傀儡送水。


    宋半夏站在在门口,一边穿着自己的外衣,一边道:“李剑君要沐浴。”


    傀儡磕磕绊绊提醒:“昨夜剑君已经沐浴过了。”


    宋半夏:“我知道,他要重新沐浴。”


    傀儡晃晃脑袋,听从命令:“是。”


    李修竹觉得,这傀儡木偶还是做的太聪明了些,话多。


    吩咐完之后,宋半夏转身朝里说:“剑君,我等你给我个解释。”


    “……”


    李修竹还没从这猝不及防的失身中缓过来,对她的语气竟感到有些莫名委屈。


    夫纲不振该怎么办?


    宋半夏照例丢下李修竹去吃了早餐,研究了一下菜谱,顺带回了信。


    那封疯狂的信,仍旧满篇都是要带她离开囚牢的言论。


    她准备丢掉的时候,却发现第二页纸上干干净净,只写着一行字——我知道李修竹的秘密。


    宋半夏被李修竹三个字惊动了麻木的神经,眉毛立刻蹙了起来,更何况这两天李修竹确实不对劲。


    秘密?


    什么秘密?


    宋半夏看了这张单独的信片刻,起身要扔进火盆,最后一刻,却放弃了,丢进了自己的芥子空间。


    没烧的原因是害怕李修竹的秘密,会把他自己坑了。


    但她没有像别人打听她丈夫秘密的意愿,何况这个人一看就疯疯癫癫。


    如果可以,宋半夏希望听到李修竹自己对她说明一切。


    李修竹起床时,宋半夏已经和白琪出门去买维修厨房用的材料了。


    因为这次要买的东西镇上没有,所以二人去了较远的地方去买。


    城中,人来人往,宋半夏和老板谈好了价格,准备付钱走人。


    身后传来声音:“半夏?”


    宋半夏转头,看到来人怔了一下。


    对面的女子穿着金丝裙,一张艳丽的脸,见人三分笑,前呼后拥中,她急急忙忙朝她走来。


    “宋半夏?”


    “真的是宋半夏!”


    “她怎么在这里。”


    “沈凌,那真是宋半夏?她原本是不是要做你嫂嫂的?”


    被称为沈凌的女子没有向前,目光清清冷冷,站在原地。


    宋半夏把目光从沈凌身上收回,落到穿金丝裙的女子身上,心想,运气不好,怎么遇上这群人了。


    她张口道:“赵琳,是你啊。”


    赵琳跑到她面前,惊喜道:“你能出来了?!你情劫丝是解了吗?”


    宋半夏往后退了一步:“还没。”


    赵琳愣了下问:“那李修竹怎么肯把你放出来了?”


    宋半夏一听就知道了,这是受谣言所害的人之一。


    修真界盛传她被李修竹囚禁,不知怎么地,这些年竟然越传越烈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宋半夏躲开她来抓自己的手说:“什么叫李修竹肯把我放出来了,剑君从来就没困过我。”


    赵琳颦了下眉,觉得宋半夏在嘴硬。


    李修竹那个人跟宋家有仇,他又素来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娶了仇人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好好对待。


    当年宋半夏说觉得自己可以用爱来感化他,她就觉得不靠谱。


    结了婚之后,宋半夏被囚禁的言论果真传了出来。


    赵琳咬牙问:“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宋半夏说,“他对我好不好,又关你什么事?”


    赵琳激动道:“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啊!”


    宋半夏沉默良久,神色也落了下去,说:“你也说了,那是过去。”


    赵琳闻言也静了下来,眼眶红了红,说:“半夏,你是不是还是在生我的气。”


    宋半夏回忆当年的事情,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再度往后推了推,但看她这般可怜模样,又因曾经情意,有了三分不忍,她说:“我是很生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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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琳:“当年事情,也并非是我的意愿。”


    宋半夏:“可你家族给沈广陵下药,你为何不告诉我,这让我觉得你与我的情意,其实寥寥,比不得你的家族想攀附沈家的野心。”


    赵琳蹙了眉毛,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我是想同你说的,可是我娘……我娘她说没必要。”


    她的没必要一出口,宋半夏的那点犹豫也释怀了。


    赵琳:“沈广陵是沈家少主,未来要继承沈家的,而且他向来花心,绝不可能只娶一个人,就算他答应过你,可他不是还在拈花惹草吗?以你我情意,你我共同加入沈家,难道我会与你作对吗?我只可能会帮你一起看住他啊!只是没想到,你误食了情劫丝……”


    宋半夏对她彻底失望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好的朋友,怎么突然有一天变成这样了,或许是本来就是这样,但她向来迁就她,所以没在她面前表现过她这种思想。


    她说:“这就是你我决裂的理由,或许跟沈广陵有些关系,但最大的原因是你我所思所想已经截然不同了。赵琳,你和你的家族捆绑的太深了,你受你母亲的影响也太深了,你总说我恋爱脑,可是你呢,你又是什么脑?但不管你是什么脑,你的行为都已经令我不适,我跟你已经回不到当年了。”


    赵琳握了握拳头,看着她道:“宋半夏,你……你怎么总是如此小孩心性?”


    宋半夏不敢置信道:“你说谁小孩心性?!”


    她最讨厌别人这样说她了!


    赵琳说:“你总是喜欢的事情就做,不喜欢的就不做。可是你我所拥有的一切,难道不都是来自家族吗?难道只索取而不付出,对于你来说就是正确的吗?”


    她闭了闭眼,绷紧身体,深深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们有时候做的的确是过分了些,可是我们难道就没有做的过分的时候吗?宋半夏,你被你的家族保护的太好了,倘若有一天你的家族做了件不合你心意的事,难道你就能立刻与他们撇清关系吗?我觉得做人不能如此自私。”


    宋半夏看她的目光有些复杂,三分怜悯,三分厌恶,还有三分的恨其不争,她说:“赵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的时候,人只有自私一些,那些你所在乎的人的命运才会变得更好。去因为那些压在你身上的期待,就做出一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才会使一切都变得糟糕。”


    赵琳颦眉看着她,最终放弃说服她,她说:“宋半夏,如今已经百年了,你的情劫丝还没有被解开,即便你自欺欺人,也没办法再说自己与李修竹过得很好了吧?”


    宋半夏叹了口气说:“我们还真的过得还好。”


    赵琳:“情劫丝的丹毒,会随着爱意越变越深,即便再不解开,你会有性命之忧,你也要这样说吗?”


    宋半夏:“我们正在解了。”


    赵琳并不相信:“沈家和宋家,还有我们赵家,三家加起来,总能让李修竹忌惮的,倘若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传信,把你救出来。至于剩下的情劫丝,我们可以让沈广陵帮你解开。”


    “?”宋半夏后退了一大步,并抬了抬自己的手,做了一个防护性的动作,她有些崩溃,“我真的真的不想加入你跟沈广陵的play中,放过我吧,我的思想在还没出生的前世就已经固定了,接受不了你们这么开放的思想!”


    赵琳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说:“那我们总能找到其他逍遥道的修士的,你又何必非要跟李修竹纠缠?强扭的瓜不甜,也没法解渴!”


    宋半夏:“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等我情劫丝解开咱们再说吧。”


    赵琳:“好,那到时候,我和沈广陵一起去接你。”


    完全没有必要!


    一声冰冷的男子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位,赵家的姑娘,你打算把本尊的妻子带去什么地方?”


    宋半夏回眸,看到了寻来的李修竹。


    赵琳刚一跟李修竹对视,就感到了无边的杀意,僵了脊背,冷汗也瞬间落了下来。


    好强的气势。


    她和他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几率可以胜过他。不是说李修竹已经掉落了一个大境界吗?


    李修竹目光冷冷,心里的怒火忍不住地直往上窜,落到看着他的宋半夏身上,竟立即生了三分怨。


    早上丢下他就跑了,感情是来这里商量怎么离开他了是吗?


    这与他梦里的情形不谋而合,让他忍不住心中慌乱。


    宋半夏:“剑君!”


    李修竹冷声道:“过来。”


    宋半夏眨了眨眼,觉得他好像有点生气,但他一向对于别人试图把她带走这件事很烦躁,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奇怪,三两步跑到了李修竹身边,牵住了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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