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塘从裴霖家出来,天早已黑透,他叹了口气。
早知道会有今天,他死都不会给裴霖推宋家的工作。
宋家的胃口太大了,他们的野心大到甚至将手伸向别国。这场无声的商战硝烟,早已打响第一枪。
余塘叹了一口气,他熟门熟路地朝“雾色酒吧”走去。
深夜正是酒吧的狂欢。
余塘直接朝吧台走去。
“要一杯放有三块冰的水装进矮脚玻璃杯。”
调酒师手上动作不停,他看似随意地问道:“什么牌子的水?”
余塘了然:“不需要任何矿泉水的牌子,接直饮水即可。”
吧台的调酒师原本扬起的职业笑容瞬间消失,他谨慎地朝四周张望,确定无人注意这边后,才恭敬低头朝余塘示意:“请您稍等,我去请主事者。”
J市,要变天了。
三级情报都出现了。
冰块代表情报重要级。
一般情报不需要加入冰块。
三块冰,已经达到拉响警报的程度。
余塘在吧台仅呆了五分钟,他得到情报后,利落起身,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雾色酒吧”。
正当他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一个穿得花里胡哨、张扬得要命的男人拦着了他。
同时,一股有点刺鼻的威士忌味直冲鼻尖而来。
余塘向后退了一步,他行事低调,不想招惹是非,错过身子就想离开。
周临越直接抬手拦住了余塘。
他似笑非笑地凑过来,眉眼弯弯,明明是明媚的笑容,却压迫感十足:“进去喝一杯。”
烈酒气越来越浓郁,余塘眉头微皱,是哪里的威士忌打翻了吗?
他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余塘声音平稳又冷淡:“不好意思,你找别人。”
周临越看着余塘穿着干净白T恤,清爽又随和,心里的燥意散了大半。
他那两个天杀的“哥哥”想让他去送死,他是疯了吗,去淌宋家的浑水。
他和宋闻韶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周临越只一眼就知道面前的人是个Beta,还是个长得十分和他眼缘的Beta。
余塘终于抬头正眼看向周临越。
他不动声色地将周家的信息匹配上,这就是周家的私生子吗?照片不如本人好看。
余塘不想和周家的人扯上关系,他讨厌超出任务之外的活,哪怕只是打个招呼,他都不乐意。
他和裴霖是一类人。
余塘目不斜视地越过他,心里想着再也不见。
裴霖的小区破旧得连路灯都昏暗无比,余塘几乎是摸黑回到了裴霖的家。
他为了不打扰裴霖休息,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卫生间走去。
“你要在J市呆多久?”
寂静的房间里,裴霖声音炸响,激得余塘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啪——”
灯亮。
裴霖沉默地靠坐在床边,惨白的白炽灯照在他脸上,看着有点落寞。
余塘惊魂未定,他拍拍胸脯顺了口气:“不睡觉为什么不开灯?”
怪吓人的。
裴霖坐在狭小的木板床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平静开口:“我在思考,这份工作要不要再继续做下去了。”
余塘皱眉:“你准备换工作吗?”
裴霖点头又摇头:“这份工作给的确实多,但是工作内容远超我责任范围。”
裴霖总有种自己被做局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余塘避开横在两人中间的敏感问题,他只问裴霖:“以你现在的工资,差不多多久可以赚够?”
裴霖沉默许久后,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大概一、两年吧。”
加上之前做雇佣兵赚的,九位数打底。
也不知道够不够买村里的一个小山头。
余塘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这个时间其实不长,甚至可以说是很短。
他们以前出任务的时候,长线任务可远不止两年。
“我去洗澡。”
余塘转身就进了卫生间,有些答案只能裴霖自己寻找。
余塘快速洗漱完,他擦着头发走出来,随口问道:“有凉席吗?我铺着睡一晚。”
裴霖往旁边坐了点,让出一半床:“挤挤,靠着睡一晚吧。”
两人风餐露宿,石洞睡过,大树靠过。
能在床上坐着睡一晚,对他们这种舔着血刀过日子的人而言,属于奖励。
余塘笑了笑,他麻利地爬上床:“上次和你一起出任务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次碰到极寒天气,我们也是这么靠在一起取暖的。”
裴霖笑着锤了他一拳:“别说这么肉麻。”
裴霖起身,将并不算柔和的白炽灯熄灭,房间重回黑暗。
余塘靠着冰冷的墙,快睡着时,耳边传来裴霖的声音:“工作我还是不辞了,违约金也不便宜。”
余塘嘴角弯了弯,没有反驳。
到底是舍不得违约金,还是舍不得高额的薪水?
-
自从裴霖开始休假,宋闻韶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他每天最常干的就是靠在窗边,看花园里来来往往的人。
他已经眼花了好几次,将旁人错认成裴霖。
荀榕都不太乐意靠近宋闻韶的房间。
宋闻韶的信息素在房间乱窜,他一个SS级顶不住。
每次进门都是一种折磨。
荀榕不得已进入房间后,也只是站在门口,不向前走。
宋闻韶毫不在意,他问道:“裴霖在干嘛?”
荀榕:“在家。”
宋闻韶轻哼一声:“只有他一个人吗?”
荀榕低头不说话。
宋闻韶身上的低压更甚,荀榕承受不住,他的背脊紧贴在房门上。
宋闻韶的眼睛死盯着花园池塘,有人在喂食。
喂锦鲤,是裴霖最乐意接的私活之一。平时时常能看到他的影子,但现在却是陌生的身影。
他咬牙切齿地追问:“信息查到了吗?”
荀榕忍着全身剧痛,开口求饶:“祖宗,先收收你的信息素。”他可不是SSS级的变态,就算宋闻韶的信息素几乎都被压制,但就泄漏的那一点,就够他受的了。
宋闻韶的手摸上手腕冰冷的链子,他的情绪缓慢平复下来。
荀榕勉强站直身子,他企图和宋闻韶打个商量:“祖宗,我说了你别生气。”
“就算你要生气,也等我出了这个门再生气,好吗?”
他是真的受不住接二连三的顶级信息素冲击。
宋闻韶的视线终于舍得从花园里移开,他转过身,表情阴鸷地问道:“什么意思?”
荀榕硬着头皮,咬牙说道:“只查到了名字叫‘余塘’,其他什么都没查到。”
宋闻韶抬脚向门口走来,他每走一步信息素就强上一分。荀榕已经站不住了,他的背挤着门向下滑去,狼狈不堪。
宋闻韶一字一句地问道:“连职业都没查到吗?”
裴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他认识的人和他一样,是一团迷雾。
荀榕点头。
他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宋闻韶已经转身重新走向窗边。
宋闻韶恢复平静,仿佛刚刚暴怒的人不是他。
他玩味地问起:“他两住在一起?”
荀榕在心里和裴霖说了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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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随后如实开口:“是的,余塘中途去了一趟‘雾色酒吧’,晚上又回去了。”
三天,还剩两天。
宋闻韶笑得妖冶,等裴霖回来,他可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宋闻韶转头看向宽敞得足以让两人在翻滚的大床,有点怀念裴霖躺在上面任由自己蹂/躏的日子。
这一套床单沾满了他的信息素。
只要裴霖躺上去,就会被打上属于自己的记号。
宋闻韶舔了舔犬牙,好痒,想要。
再忍忍,就能够加倍讨回了。
裴霖躲在家里躺清净,他哪知道宋闻韶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他也不关心余塘每天起早贪黑都在忙些什么。
他只关心脖子上的红痕三天内到底能不能消掉。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裴霖让余塘在J市直接住自己家里,空着也空着,不如有人住住攒点人气。
裴霖依旧穿着套头衫,迈着有点沉重的步伐回到庄园。
他回到房间想要换回西装时,敏锐地发现空气里的橘子香气。
裴霖忍着发晕的脑袋又一次凑了过去。
他确定,宋闻韶来过房间,动过这身西装。
裴霖黑着脸将衣服扔进洗衣机,三步并作两步,大力地跑到窗边将窗开到最大,进行通风。
宋闻韶是真有病。
裴霖重新翻出了一身西装换上,虽然橘子香气一时半会散不去,但至少不再冲鼻。他看着勉强能被遮住的脖颈痕迹,脸色好看了一点。
裴霖跨坐在板凳上,西装裤紧绷在腿上,勾勒出优越的肌肉线条。
他在等上班时间,他是一点都不想早上班。
宋闻韶六点半睁开眼,他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间门的方向。
三天前,裴霖已经出现了。
可今天,直到八点二十五分,宋闻韶才闻到裴霖的气味。
整整三天了。
宋闻韶眯着眼睛,眼底充斥着欲望。
终于来了。
裴霖还是老样子。安静地站在房间口。
他在心里祈祷,少爷一天都别叫他,这样他就能混过一天。
他曾几何时有过工作不认真的念头,可现在几乎每天都在盼望。
保镖真是当得太不得劲了,他还是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霖霖,”宋闻韶拖长语调喊道,“我想你了。”
裴霖宛若惊弓之鸟,他猛得站直身子,警惕地看向走廊,确保没人在附近后,才迅速地打开房间,闪身进入,又合上房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超过3秒。
宋闻韶穿着米白色睡衣,坐在套在黑色的床单上。他披散着头发,精致的小脸透着没睡醒的倦意,身材瘦削,看着惹人怜爱,裴霖一句重话都讲不出来。
裴霖抿着唇,不说话,他只是直直地站在宋闻韶面前。
“霖霖,”宋闻韶顶着一张柔弱的脸,开口却是暴击,“为什么不理我?”
裴霖木着一张脸:“别喊我这个名字。你答应过我的。”
宋闻韶指尖绕着青丝,他撇着嘴有点不乐意:“那我想反悔了,谁叫你抛弃我三天。”
如果不是裴霖被衬衫领子遮盖的肌肤上还留着青紫的痕迹,他差点就真的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对不起宋闻韶的事了。
宋闻韶的脸,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
裴霖耐着性子没有接话,他不想直直地跳进宋闻韶的陷阱里。
宋闻韶将手从被窝里伸出,带着橘子香气的手指就这么拉上了裴霖的衣摆。
他眨着水润的眸子,刻意压低声音,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恳求道:“裴哥,我这几天都没睡好,你可以陪我睡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