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瞧瞧……”他若无其事地翻看她发痛的手掌,轻轻地揉了揉,“还疼吗?”
“嗯”,沈若辞娇娇地应了一声,她最怕疼了,何时受过这种欺负。
元栩自小习武,又上过战场,力气比寻常人要大上一些。他不过轻轻一使劲,这女子就疼得快哭了,未免有些娇气。
心里这般想,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温声道,“以后不许想着别的男人,更别想朕会让你嫁人。”
她情绪恹恹地点了点头,国公府怕受父亲牵连,已跟她划清立场,议亲的事就此作罢。那日寿宴上,她跟袁子逸之间说清楚了,就此分开,彻底断了过去的情谊。
今日她在牢狱中亲眼见到父亲的处境,当时就想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人弄出来,其他的事暂且不表。如今她独身一人,也不怕辜负别人了,“皇上,那日您让沿沿回去考虑入宫的事,沿沿现在已经有了答案,随时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皇上就冷漠地打断她,“此事暂且不谈。”
“可是……”她还想说下去,但触及元栩冰冷的眼神,又将话咽了回去。
皇帝拉着她的手揉了一会,漫不经心地问道,“沿沿可知道,沈相叛国一事,是谁揭穿的?”
听皇帝提及父亲的事,沈若辞猛地抬头与他对视。
元栩只是看着她,神色从容淡定,却不接着往下说。
沈若辞对朝堂之事所知不多,但父亲为人刚正不阿,铁面无情,想必日常中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因此若论及谁举报的沈相,她丝毫没有头绪。
所幸皇帝并没有吊着她的胃口,只沉默一会,就说出了此人,“是袁国公。”
沈袁两家的关系,虽说不上有多亲密,但绝对算不上交恶,沈若辞一时难以置信。
但让更让人吃惊的是,皇帝告诉她这件事,这究竟是何目的?倘若他的话是真,袁国公为何要这么对自己的父亲?明明两家都要议亲了。倘若他的话是假,那皇帝是为了离间沈家跟国公府?这又出于什么目的呢?
恐怕这事要告知父亲,才能有定夺。
元栩似乎读懂了她的吃惊,轻描淡写地往下说,“沿沿不必吃惊,朕只是想告诉你,沈相一事关系复杂,绝非朕一人说了算。沈家忠心于朕,也要让众人都看到才是。”
沈若辞细细地把皇帝的话品了一遍,然后垂下眼帘,咬了咬牙温顺地回答,“臣女听皇上的。”
以前从沈相口中,沈若辞觉得小皇帝性子刁钻古怪,又喜欢反其道而行之。而今接触下来,不得不感叹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这人明明就心思复杂,高深莫测得很!
这席话模棱两可,含糊其辞,说到底就是不放沈相出来,当真狡诈得很。父亲仍身陷狱中,此时正是任人拿捏的时候,她也只能恭顺服从暂且屈服于他……
元栩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天气闷热,这附近有座避暑山庄,沿沿随朕一起去吧。”
皇帝喊她小名,一声接着一声,喊得极其顺口。沈若辞脸上不显,心中别扭得很。这本该是亲近之人的叫法,皇帝看起来彬彬有礼,实则脸皮厚得很。果然只如她爹所说,是个没皮没脸的狼崽子!
避暑山庄依山傍水,山腰上有几处瀑布,似雪白玉带流淌下来,凉意浸润,化作涓涓细流入了山庄寒潭。
竹室依着寒潭而建,水声潺潺,凉风袭来,清凉沁骨,暑意顿时消解了大半。
下人们陆陆续续将菜肴端上来,很快摆满了一桌子。
沈若辞自生病之后,每逢夏日便是食欲不振,进食很少。今日看着一桌子的珍馐佳肴,只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筷。
相反地,元栩似乎胃口极好,慢条斯理地品尝。沈若辞就算吃饱了,也没好意思提前离席,只能干坐着等他。
等了一刻钟之后,侍女过来将碗筷收拾干净,又送上两碗甜品。
纯澈透明的蓝色琉璃盏里,二三个圆滚滚的荔枝,冰雪晶莹浑然可爱,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沈若辞小尝一勺,冰冰凉凉的,瞬间沁透心脾。入嘴酸甜可口,想必是加了乌梅汁和蜂蜜,伴着荔枝的香甜在唇齿间回转,甚是爽口。
目之所及,湖光山色,水声鸟语相伴,琉璃盏中的凉饮很快被一扫而空。
沈若辞低头看了看见空的杯底,意犹未尽。元栩站在竹室长廊下逗着画眉鸟,沈若辞视线微调,落在元栩的琉璃盏上。
岳常安擅长察言观色,走上前用元栩的琉璃盏换下沈若辞的空盏,殷勤道,“沈姑娘请用,后厨还有许多,需要再让人送来。”
沈若辞小心翼翼地朝廊下望过去,皇帝正在给画眉鸟喂食,看着心情甚是愉悦,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过来吃东西。
天气热,透明的琉璃盏外壁沁出许多水珠。若是不冰了,吃起来风味会差许多。她吃着喜欢,也没有客气,道谢后就准备开吃。未曾没吃上一口,那蓝色的琉璃盏忽地被人从眼前夺走了。
沈若辞错愕地抬头,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元栩俊容绷紧,神色冰冷地站在她面前。
那盛着荔枝凉饮的琉璃盏被他随手一扔,碎在了角落里,语气也冷冰冰的,颇为不满,“朕让你吃了吗。”
沈若辞没想到元栩会为这点小事动怒,忙起身后退了两步,身子抵着栏杆,手脚拘谨,窘迫地回道,“是臣女贪嘴了……”
元栩心头一颤,见那女子低垂着眼眸,浓密的长睫卷翘秀丽。双唇温润,被那冰寒的凉饮激得嫣红透顶,娇嫩欲滴,好像在引人采撷。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问,“这荔枝凉饮真有那么好喝?”
沈若辞松了一口气,如实回答,“真的好喝,皇上可以试一下。岳公公说还有……唔……”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樱唇突然被封住,紧接着唇舌被攥取,带着男人陌生而清冽的气息,强势地侵入她的呼吸,让沈若辞整个人都慌了。她从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身子被迫向后,小脸微微仰着,承受着男人霸道地碾磨……
角落里琉璃盏再次落地,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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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碰撞声让她瞬间回神,奋力挣扎着去推开在她身上逞凶的野兽。
元栩没有让她费多少力气,便缓缓地松开手,又将她的上半身从栏杆外边拉回来。
岳常安害怕自己要长针眼,再次蹲回地上,收拾破碎的琉璃盏。
沈若辞一手抵着皇帝的胸膛,双颊红透,撑着栏杆站直了身子。她微微喘息,双眸雾蒙蒙的,似乎快哭了的样子。
元栩扶着她站稳了,才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若无其事地向沈若辞表示赞同,“说得不错,这荔枝凉饮果然美味。”
沈若辞怔愣在原地,见元栩长指再次拂过下唇,似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东西……
这人,如此无礼,仅仅为了尝尝荔枝凉饮的味道?
她才不信!
沈若辞头一回被男子这般对待,就算对男女之事再无知,也不至于天真地认为皇帝只是在尝那凉饮的味道。
仔细想想,以往皇帝在沈相那儿受了气,而今要对她玩些手段报复回来。这事本来可以理解,只不过这手段也太……下作了!
沈若辞双唇火辣辣的,可皇帝就在跟前,她想伸手去擦一下也不敢,浑身都不自在。就算如此,一张俏脸仍表现得风轻云淡,要不是攥得发白的指尖微微颤抖,很难看出她真实的情绪。
“皇上这是何意?”
皇帝看了她一眼,轻松道,“尝尝味道。”
至于尝什么,他却故意不说清楚。
沈若辞拿他无可奈何,桌子下的一双柔荑将裙摆攥得更紧,红着眼小声说道,“求皇上不要捉弄人。”
那声音委委屈屈,听得人心都酥了半边。
可皇帝却像不解风情的。
“朕今日来肠胃不好,吃不了生冷的东西,刚刚不过是借你的嘴尝一尝味道,谈何捉弄?”
他说得一本正经,沈若辞明知他在胡说八道,却拿他没有办法,一双柔媚的眼儿瞪得圆圆的,不知要说他什么好。
皇帝冷笑一声,毫无预兆地凑上前去,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沈姑娘该不会以为朕是在亲你吧?”
“唔……”
沈若辞被他反将了一军,这般言辞凿凿,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她红了眼眶,一时无言以对。
“沈姑娘累了,朕也不怪你想多了。”
这会儿沈若辞忽然有点明白沈相的感受,皇帝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这种异于常人的思路,难怪她爹经常跳脚大骂他狼崽子……
沈若辞抿紧了唇没有反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他不要脸呢。
岳常安躲在角落里收拾了半天,总算把碎片都捡齐了。再回过头来,那小姑娘被欺负得面红耳赤,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他心里暗暗地道了一声“造孽”,正想着要缓和一下气氛,就听皇帝开口命令道,“常安,送沈姑娘去休息一下。”
幸好皇帝还知道适可而止,没有把人往死里欺负。
以往那些意图靠近皇帝的女子,哪个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