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样修炼过来的,所以我只能教你我会的东西,如果你想要更激进的方法,还得另找别人。”李长歧说:“我是认为修行该是自由的,想修炼就修炼,不想修炼就不修炼,毕竟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不见得都是好结果。”
小涂觉得他这说法有点摆烂。
但看他人吧……
他这洒脱不羁又出其不意的性格,实在不像摆烂摆出来的,倒像是天生的。
虽然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胡话,但他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可靠的,不是虚有其表的假大空。
她想了想,问:“那你也是先天那什么,什么种菜圣体吗?”
“哈哈,可不,我那会儿跟你这肉身情况也差不多吧。”李长歧笑一声,继续道:“修炼时年纪太大,资质灵根什么都已经彻底定型,以至于修炼十年不如别人一天,注定是前途无亮的废人一个,劝我放弃的人可多了去了。”
小涂连忙追问:“那你后来是怎么修的?”
“我有一个很不错的师尊,后来,也有了很多很好,给了我很多帮助的朋友。”
他炼气炼体炼神都试过,但修炼多年无果之后,他的师尊就带着他去了十方洲的无边岛,拜访晦明魔主。
而后,在晦明魔主的指点下,他剑走偏锋,另辟蹊径,不再依靠普遍修士引气入体的法子。
至此,才算真正走上了修行之道。
“仙缘这东西怎么说呢,命里有时终须有吧,我也放弃过,很多次。你要是不想坚持,也可以,不丢人啊,凡事随心既是坦途。”
说到这里,李长歧看向小涂的目光认真了几分,继续道:“一般修士入门,师长前辈都会问一问“因何而修炼”,它也许是影响你一生道心与追求的东西,但我跟你就不浪费口舌了,毕竟你走上这条路是必然的。”
“我不管那些的,先修炼,我要飞。”小涂似懂非懂,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问:“那你呢,你是因何而修炼?”
“我啊……那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啦。”
“我生于千年前,邪祟之主临世时,覆灭了我所有的一切。被仙门弟子救走后我就开始修炼,只为能彻底根除邪祟,就这样。”
他当真长话短得要命的说,只是说到最后,神色变得格外恍惚:“……仙门消除了我所有的记忆,也包括过去的所有经历,但很快我又全都想了起来,以至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怀疑,我的父母亲朋,他们真实存在过吗?”
说到这儿,他自嘲地笑了声,继续道:“我被那段过往困扰了许久许久,可后来某一天,我又全都忘了。”
他忽然就记不清父母亲朋的名字和长相,也记不起很多经历过的事情,只知道他们曾经叮嘱过他——
“你生于此间,长于此间,便是受着此间天地的庇佑,他日功成名就时,当将这一身本领还报于此间。”
而他一生,都在践行这句话。
说完,他笑了笑,转而看向小涂:“我这例子仅供参考啊。”
小涂一脸严肃:“听不懂。”
什么庇佑啊还报的,跟她无关。
李长歧哼声:“哼,我原谅你的愚钝。”
他只是想说而已。
不在意小涂听不听得懂。
说着,他就想掏点什么东西出来,但浑身上下掏遍了也没找出想要的东西,便干脆取出纸笔准备写些什么。
写了小半个时辰,才算结束。
他写的都是修行最初必须学会的法诀,引气入体,灵气运转,吐纳调息,內视经脉……东西不算多,但都比较晦涩难懂,需要天天去阅读背诵,直至能流畅地背出来,再到随心所欲地运转,最后心念转动间便能完成。
他写完之后还检查了一遍才递给小涂,后者接过去翻了几页,而后十动然拒:“杀人诛心也不带这样子的。”
“?”
“大哥,我不识字,谢谢。”
李长歧:“……”
他瞬间化身石头,直接裂成碎片。
最后,只能认命,开始口头传授法诀,教完一遍后,他满怀希冀,深情款款地看着小涂,语气夸张:“噢,美丽的仙女,你一定有那种,就是那种,任何内容只要听一遍就能全部记住的过人本领吧!”
小涂:“呵。”
小涂直接拍手鼓掌:“哇,太好了,前面的我都忘完了!你再教一遍吧!”
李长歧:“……”朽木不可雕也!
这一天的前半夜,几乎是没有消停。
但好在小涂白天累得够呛,入门修炼没坚持多久,就迷迷糊糊地开始打瞌睡。
最后,直接一头栽到他怀里。
“……”
他哭笑不得,准备把人提起来时,莫名的,有了种很古怪的熟悉感。
他的手,也下意识搭在了小涂的头上,顺应心底的感觉,抚了抚她的头发。
好像这种,有人在他怀里如此睡觉的经历,曾经有过,还不止一次。
是……谁?
说起来,被小涂采补之后,她曾说自己已非元阳之身,那时他满脑子混乱,也没去细想。
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曾经为凡人时,曾有过家室?
不应该啊。
李长歧试图回想,但……
想不起,完全想不起。
莫说过去千年,便是千年前,他正式开始修炼之后,为人时的记忆便修炼模糊。
如今还想得起来的,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谈得上至亲至爱的,似乎只有父母和一个妹妹……
但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曾经那二十年凡人生涯才造就了后来的自己。
李长歧低头看着睡得死沉的小涂,自言自语似地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世事多零落,因果无休止。
算了,随缘随缘。
小涂睡得并不舒服,无意识地在他怀里拱了拱,然后就跟猫猫狗狗一样,蜷着身子,又自然而然地蹬开他盘着的腿,咕蛹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最后,是头枕着他大腿蜷成一团,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长歧:“……”不是,你这未免也太不见外了吧,男女授受不亲啊喂!
逍遥阁弟子联手诛杀魔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诸天仙盟。
而关于李长歧的存在,林怀山他们也没有刻意隐瞒。
是以,没过多久,一道天行令便被仙盟放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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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至修仙界十洲五岛,下至人间九州……凡是天行令所过之处,便会号令所有仙盟修士,全力搜寻李长歧的足迹。
不仅仅是仙盟,整个虚妄天都需要知道如何辨别魔种余孽弱弱点的手段。
而李长歧,是目前为止唯一的线索。
而仙盟弟子在收到天行令的时候,就会看到李长歧的影像。
他们必须记住李长歧的样貌,以便在遇到他时,向仙盟传达他的行踪,以及联合其他仙盟弟子竭尽所能将其带回仙盟。
而与此同时,仙盟中,那些有头有脸的宗门话事人,却都被天云老祖以一道密令召集到了天云宗,商议“李长歧”这个无名高人的横空出世。
“诸位,在今天以前,在座的诸位,都没有人真正做到过将魔种彻底杀死。”
说话的是天云子。
他被尊称为天云老祖,却是一个鹤发童颜的俊逸男子,看面容,甚至不到二十岁。
一身白衣若雪,肤若凝脂,举手投足温文尔雅,宛若谪仙。
唯独他那两道长长的白眉垂至胸前,才让他多了几分长者的气质。
诸天仙盟因天云子而成立,即使他已淡出世人视线将近千年,但他的威望却依旧不减,仍是如今天下灵修之首。
而此刻,他环视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蒙着双眼的花铮身上,继续道:“数月前,蓬莱岛倾尽全宗之力,才推演出衔珠大圣的神魂已经轮回转世,如今便有魔种余孽被彻底杀死的好消息传出来,这二者之间,或许并非没有关联。”
花铮一语未发,倒是他旁边的一个宗主若有所思地开口:“不知天云老祖的意思是……”
没等天云子开口,他身后的诸天仙盟现任盟主季沧海便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师尊毕竟是与邪祟之主同归于尽,若这位李道友当真是师尊的转世,那他知道魔种的弱点,想必也在情理之中。”
李沧海,正是衔珠大圣早年的亲传弟子。
那开口提问的宗主闻言,了然道:“盟主所言在理。”
李沧海笑了笑,转而对着众人拱手,继续道:“据林怀山他们所说,这位道友还在人间界。如此,在下便厚颜请求诸位多安排些弟子在人间巡游……找回恩师转世之事,还得仰仗诸位道友了。”
天云子也道:“今日老夫舍下老脸将诸位请至天云宗,也是为了此事。只奈何不久前因鸿音仙子被魔种侵蚀,为了清理她所沾染的邪祟,也折损了不少天云宗弟子,实在是增添不了多少人手,也只能劳烦诸位多多费心。”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不由在花铮身上停留片刻,这才拱手回应:“一切都是为了清除世间邪祟,寻回衔珠大圣乃是我等份内之事!”
花雨剑宗与天云宗联姻之事,并非秘密。
本来,能攀上天云宗,已经是花雨剑宗莫大的荣幸,这十余年来,花雨剑宗可多了许多慕名而来,期盼着能通过花雨剑宗而与天云宗牵上线的世家子弟。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鸿音仙子会被邪祟侵蚀,沦为魔种。
最终还是少宗主霍文山大义灭亲,忍痛将未婚妻引入销魂大阵,才令其神魂俱灭。
只可是惜了造价巨大的销魂大阵也因此被毁,实在是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