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吱飞快扫了几眼瞧着就不结实的木板门,恐怕挨不了外面人几脚,她心想着。
“从后院跑!”就在她犹豫不决时,脑海中的那道嗓音忽然开了口。
她猛地扭头看向后院,不再犹豫,立刻小跑过去,后院围着两米多高的篱笆墙,她迅速估算了一下,只要脚下垫个东西,应该能翻过去。
余光一瞥,看见她昨天搬过来的椅子还在原处,立刻将他拖过来垫在脚下,高度正正好,她双手扒住篱笆顶端,小心翼翼爬到上面去。
“砰!”她纵身一跳,双脚落地时猛地一震,这面没有支撑的椅子,姜吱膝盖一软就磕到了地上,顷刻一阵痛意袭来,小命要紧,她忽略掉疼迅速站直身,一瘸一拐朝另一个方向跑掉。
就在她身影消失后不久,不远处一棵大树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正是才与胡志鹏见过面的郭丽,她盯着姜吱消失的方向,又望了望传来粗暴敲门声的院门,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下嘴唇,脸上尽是不甘与失望。
她本是特地赶过来,想亲眼看看姜吱狼狈不堪的好戏,却没料到对方竟如此轻易地就脱了身。
“真是……蠢货!”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不过还是不甘心看姜吱就这么逃掉,她眼眸一黯,很快朝着院门口的方向跑过去。
“人都跑了,你还不快去追!”
胡志鹏久久没听见里面的动静,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琢磨着他要不要踹门进去查看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冷冷的女声。
“她跑了?”顾不上她话里的不客气,胡志鹏回头,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
这简直就是在耍他玩。
“从后院跑了,你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
要不是为了看姜吱出丑,她才懒得跟这种人多说一句废话。
“姜吱,你给我等着!”胡志鹏咬牙切齿,怒火噌噌往上冒。
而另一头,从后院逃出来的姜吱一步也不敢停歇,拖着半瘸的腿拼命朝有人烟的地方跑。但这个时间,村里人多半还在田里干活,路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
她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乱窜,心早已悬到嗓子眼,万分后悔,昨天她就该把一切都告诉周牧。要是说了,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姜吱,还挺能跑啊!我倒要看看,这回你能往哪儿逃!”
刚转过一个拐角,追在后面的胡志鹏恰好也追了过来,一看见前方跌跌撞撞的姜吱,他嘴角立刻浮起一抹阴狠的笑。
姜吱心头一震:他怎么知道她是往后院跑的?
没时间细想,眼看胡志鹏越追越近,姜吱清楚自己体力根本拼不过他,情急之中,她瞥见不远处有棵老树,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刚爬到一半,胡志鹏已经追到树下,凭借身高优势,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姜吱的脚腕,使劲往下拽。
姜吱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绝境中人总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她顿住向上爬的动作,用另一只脚狠狠踹向他的胳膊。
这一下,又准又狠。
“嘶~”胡志鹏吃痛,顿时松开了手。
趁这个空隙,姜吱半分不敢迟疑,迅速爬上一根粗壮的树枝,惊魂未定地坐下。
“砰!”胡志鹏捂着发疼的胳膊,抬头眼神一厉,狠狠一脚踹向树干,整棵树随之一震,姜吱身体感受到微微晃动,几片叶子簌簌落下。
“姜吱,你给我下来!”胡志鹏站在树下,抬手指着姜吱厉声威胁,“你今天要是老实跟我走,我还能手下留情,不然别怪”我对你太狠。
话还没说完,坐在树枝上的姜吱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石头,攥紧在手心,见他越说越过分,她看准时机,猛地发力,石头径直朝他脸上砸去。
瞳孔骤缩,胡志鹏瞧见她扔石头的动作,不过却是晚了,根本来不及躲闪。
“嗯……”一声闷哼过后,胡志鹏捂住嘴,随即又松开,摊在他掌心的赫然是混杂着口水两颗带血的牙齿……
虽然是坐在树上,可姜吱眼神好,自然没错过这一幕,没忍住“噗呲!”笑出声来,看来,她还是有点准头的!
“你……你给我……”少了两颗门牙,胡志鹏说话漏风,可那双眼睛却像要喷出火来,死死盯住姜吱,恨不得立刻将她撕碎。
“还敢说?再说你那口牙都别想要了。”姜吱双手环抱,下巴一扬,这回换她来威胁他。
“好,好,好!”
胡志鹏连说三个“好”字,每一个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胸腔剧烈起伏。他一手捂嘴,另一只手弯腰捡起刚才砸中自己的那块石头,使出全力朝姜吱狠狠扔去。
姜吱早有防备,在他弯腰捡石时就已经挪到树干后方。石头险险从她身侧擦过,最终无力地落回地面。
胡志鹏眼眶通红,衬衫袖子被他猛地撸起,从来只有他耍别人,哪轮得到她像耍猴一样戏弄自己?
他二话不说,抱住树干就往上爬,动作又快又狠。
姜吱心里一紧,没料到他真会爬树,转眼间就已逼近自己。
“呵!”胡志鹏冷笑一声,爬树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姜吱急中生智,掰下一根树枝紧握在手,死死盯住他每一个动作。
“就凭一根破树枝也想拦住我?笑话。”
胡志鹏嗤笑一声,压根不将她的负隅顽抗放在眼里。
“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我。”
姜吱一字一顿警告他。
“我就靠近了,你能怎么样?”他肩膀一耸,往上爬的动作又快了不少。
“松开。”转眼间,胡志鹏已爬至离她不足一米的位置,一伸手就死死攥住了她的脚腕。姜吱厌恶地盯着他那条粗蛮的胳膊,冷声发出最后一次警告。
“我就不松,你能拿我怎样?”胡志鹏不以为然,甚至得意地嗤笑,“只要我稍一用力,你就得从这摔下去。识相点,乖乖跟我走,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是你逼我的……”姜吱最后只轻轻吐出这句话,语气冰凉。
胡志鹏还没品出她话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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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只当她终于认怂、愿意屈服。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眼前猝然一黑,紧接着一阵剧痛从眼睛传来!
他再也抱不住树干,“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啊!我的眼睛……”他蜷缩在地不断哀嚎,捂紧眼睛的指缝间渗出骇人的鲜血。
心跳如擂鼓般敲击胸腔,姜吱握着树枝的手还在不自觉颤抖,害怕与紧张包裹着她,望着树下哀嚎不已的胡志鹏,她松口气的同时却也难掩害怕。
这是…是她第一次动手伤人,还见血了……
她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是自己不主动出击,今天遭殃的人就会是自己。
“啊……”胡志鹏哀嚎痛呼中还不忘威胁她,“姜吱,你给我等着,今天的仇我一定、一定会报回来。”
“砰!”下一秒,他就如一摊烂泥被人踢飞出去。
“谁?是谁?”胡志鹏闷哼一声,喉口似有鲜血要涌出,他强忍着痛意,从地上半睁开眼睛。
一个高大的男人此刻就站在树下,目光寒冷如冰,看向他时的眸色极深,如看不见底的深潭。
浑身一抖,没来由的惧意从他心底蔓延,这回,胡志鹏没敢再气势凌人的大放厥词,悻悻缩着身体,也不敢再去计较那一脚。
“我来了。”
周牧缓缓收回望向别处的目光,眼帘微抬,在目光与姜吱相接的一刹那,他眼底清晰可见地柔和了几分,声音低沉而稳定。
“周牧……”姜吱刚一开口,嗓子就哑了,眼眶也跟着泛红。
在看见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她那颗高悬已久的心才终于敢慢慢落下,仿佛溺水之人终于触到赖以依靠的浮木。
“我在。”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迅速抚平了姜吱心头的不安。她喉头微动,极轻地朝他点了点头。
松开树枝,姜吱正想从树上爬下来,可不知是脚麻还是刚才被吓得腿软了,她膝盖一弯,整个人就不受控的往下坠落,速度极快。
“!”她猛地闭上双眼,屏住呼吸。
“没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沉稳暗哑的嗓音落在耳边。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迟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周牧稳稳接在怀中,他身形挺拔如山,双臂牢靠,没有一丝晃动。
听到他低沉的安慰,姜吱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决堤,“哇”地一声,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
滚烫的泪水迅速浸透他单薄的衣衫,像烙印般印在他的胸膛处,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汹涌地冲至喉间,一时竟哽塞无声。
他抬起宽大的手掌,有些生硬地落在她的后背上,动作略显僵硬地轻拍了两下。
可姜吱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个不停,他稍一有动作,她便将他胸前的衣服攥得更紧,指尖几乎发白,仿佛生怕她一松手就会离开。
他闭了闭眼,终是将人更紧地拥入怀中,一句话也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