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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被子同学15

作者:夏以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晚雾色弥漫,铅灰色的云朵层层积压,咸腥的空气从缝隙里渗透进来,闻若鱼从睡梦中苏醒,一阵口干舌燥,想找水喝,挺起身子爬起来,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水杯,丝毫没注意其他的异样。


    杯子里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没有,闻若鱼只能自己下楼去灌水,她发烧得厉害,步调都带着轻微踉跄。


    楼梯已到尽头,闻若鱼并没去开灯,视野全是一片灰暗,凭借下意识的想法摸索大致的路线。这时,狂风呼啸而至,耳边响起低沉的哀鸣,将玻璃窗拍得震天响,虬曲树影互相交纵折射朝地面,雷电时而闪烁,映衬出阴森冷然的环境,闻若鱼往杯子里倒满水,一阵没由来的得心慌的厉害。


    想当初,闻志刚选择把别墅买在此地的缘故,是比较讲究周围没太大的噪音,偶尔会有十里之外货车鸣笛的声音,除此之外,其余的时段都格外宁静。


    然而,这也造就闻若鱼当下的恐惧,原本闭塞的五感突然之间变得极其敏锐,甚至能够察觉细微之处仿佛有东西在移动。


    她战战兢兢转头,只见身后漆黑一片,能感知到那东西正蛰伏在看不见的角落,亟待窥伺。


    闻若鱼本能上前一步,“噗通”一声,桌边的东西砸落在地,她如惊弓之鸟,吓得原地跳起,步伐加快赶紧往楼梯间跑去,没料想有道黑影竟比自己抢先一步上楼,几乎“嗖”地一下,转瞬消失不见,


    因为视野的落差,致使闻若鱼根本看不清具体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一切只是她错觉而已?


    好吧,世界上其实根本没有鬼,闻若鱼连忙宽慰自己,等喝完水回到房间,她垂头下意识把手放到门把手上,心头猛地一震。


    ——因为,她向来有随手关门的习惯,而这次门居然没有关,更准确一步说,应该说是主动开了。


    一连过去几天,闻若鱼的感冒好得差不多,生病的期间早已落下许多课程,班主任周雪总是不停打电话关心她的身体以及学业等情况。


    高二的学业实在紧张,尽管沈翊况给她弥补一部分的知识点,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临走前,闻若鱼又吃了一记退烧药,上学去了。


    最近一段时间,闻若鱼都在家养病,因此需要花费长时间再重新融入焦灼的学习氛围之中,这无疑是煎熬的,她成绩固然优越,却也和其他人一样,讨厌各种各样严苛的校规制度,学习的压榨,包括同学之间的纷争。


    早晨九点钟,教室空无一人,冷冷清清,校园广播响起课间操的播报,想必他们都去跑操了,闻若鱼趴在课桌上休憩。没过一会儿,等播报声音一结束,其他学生陆陆续续回到各班教室,整条走廊挤得水泄不通,里里外外散发浓郁的汗臭味。


    她翻找书包的纸巾,发现自己的没有带,无意瞥见同桌放在桌面的纸巾,正想抽几张醒鼻涕,毕竟与沈翊况同桌半载,只要问他借什么东西,身为班长的他从不会吝啬,真切属于同学口中的“活雷锋”,然而,一只手突然从顶端迅速落下,一下按住纸巾,戏谑道:“同学,趁我不在,偷我的纸?”


    闻若鱼一愣,很明显,这不是沈翊况的声音。可以说,两者音色相差巨大,要说沈翊况是温和,阳光,犹如棉花糖包裹的清澈嗓音,那么落在头顶的这一道就是犀利、中性十足,应该是课间操刚跑完的缘故,带了一丝丝的哑。


    截然相反的两道嗓音,却格外熟悉。


    她怔怔偏头,宽阔的香樟树影子婆娑着少年冷漠的五官,光斑驳锋利的眼尾,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眸,闻若鱼突感火山爆发,全身的血液逆流,瞬间爬满那张雪白的脸蛋,卷来的风一下又一下的吹,闻若鱼短暂性的失神,也忘记整理被吹乱的刘海。


    最尴尬的是,鼻涕控制不住的当着对方的面流下来,那一瞬间闻若鱼想死的心都有了,更加社死的是慕则麟面露嫌弃的把纸巾丢进她的怀里,抛下一句“擦擦吧,脏死了。”随即,立马趴下睡觉。


    愣怔怔地看着他的后脑勺,闻若鱼天崩地裂,恨不得放肆尖叫,赶忙拉住刚回来的陆彤雪去厕所,与其说去厕所,不如说她必须找个时间缓缓。


    陆彤雪顺便拿上水杯,由于厕所人员光顾爆满,两人只好绕道堵在人少的楼梯口。闻若鱼抓狂道:“怎么会是他啊?”


    陆彤雪故意引导,笑道:“谁啊?你的小情人?”


    闻若鱼撇嘴,反驳道:“那已经和我没关系了,现在是我的仇人。”


    “啧。”陆彤雪坐到楼梯边,故作叹息,“我就说是谁要来换班,传来传去全都说是名帅哥,我寻思谁,原来是慕则麟,害我白白期待一场呢。话说回来,我整整听你念叨两个学期,耳朵都快起茧子,一转眼,你怎么单方面宣布跟他成为仇人了呢?”


    一想到操场的告白,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次,结果被不留情面狠狠拒绝,同时也贬低自己的朋友,闻若鱼始终耿耿于怀,迄今为止,慕则麟简直是她喜欢过最差劲的人,人生的污点,黑历史!


    说实在的,闻若鱼从未否认喜欢过一个人的事实,她与陆彤雪之间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话说什么,无所顾忌,可唯独告白这回事,她真觉得挺丢人,打算隐瞒,索性扯谎道:“因为上次她骑老奶奶过马路闯红灯被我给看见,就不喜欢了。”


    陆彤雪:“?”


    上课铃敲响,闻若鱼如芒在背进到教室里,不情不愿回座位,而沈翊况和另一名陌生的女生成为同桌,两人说说笑笑,异常的熟络。


    想来也是,沈翊况的温和众所皆知,无论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她心里微微失落,换作以前,早已经高兴一蹦三尺高,烧香拜佛了,如今四目相对,虽然表面无任何异状,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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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涌之下,却已波涛汹涌。


    昨天夜晚,慕则麟原本想趁闻若鱼入睡后,寻找逃离的方法,可最终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毫无作用,以防再穿进去,他愣是学习、游戏两者兼顾熬过一个通宵,果然,效果显著,终于没换到陌生的环境,成为一床该死的被子。


    可惜,一报还一报,他夜晚不睡觉,只能白天趁课余时间补觉,一个动作维持久了,难免不舒服,不料慕则麟准备换姿势时,突感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正抵住自己的手臂,他烦躁撑起头,垂眸看去,正是一支笔。


    闻若鱼头也没回,格外正经地盯着桌面的卷子,半晌悠悠转头,提醒道:“不许超过线!”


    “线?”


    慕则麟眸光停顿,深邃的眉目露出深深不解。两张桌子拼接一起会有竖线,与此同时,闻若鱼贴心地用笔指了一下:“对,这条三八线,你不许过。你要过的话,我可就拿笔戳你!”


    女生说得格外庄重,眸子瞪得浑圆,一边说一边吸鼻涕,幼稚而倔犟。慕则麟绕过后脖颈揉了揉,缓解部分僵硬,他唇角轻微勾起,轻念一句:“小女生。”


    课桌本就窄而小,又紧靠墙边,压根没多余的位置供多施展,偏偏慕则麟清瘦挺拔,远超同龄男生的身高,如今挤在逼仄的环境里,显得更加拥挤,超线也是正常不过的事,而闻若鱼提出的条件,无异是霸王条款。


    可惜,慕则麟向来叛逆,从来不听谁的话,当闻若鱼的面,他挑衅地把手放到三八线上,故意道:“唉呀,不小心又越线了,怎么办?”


    闻若鱼立即握住他的手腕往回推,谁知,慕则麟倒打一耙,挑眉指了下说:“你看看,你也越线了。既然我越线你要拿笔戳我,那你越线又该怎么办?——闻若鱼……你说呢?”


    闻若鱼倏地顿住,往下垂眸,少年的手腕雪白清瘦,腕骨凸出,另一只手正百无聊赖地撑脸,眸光似笑非笑,尖锐地看穿她面上的窘迫,正要开口时,另一道声音及时抢了先:“我靠,青天白日的就牵手,公然暧昧,成何体统!简直有违校风,愧对父母!”


    两人不约而同扭头,瞧见许西泽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绘声绘色道:“小麟麟,你居然变了。你说的,你一生只会有我一个人,现在——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好吧,我都明白了,我明明知道一个变心的人是留不住的,却还如此执着,许仙等白娘子尚有归期,而我们再没有未来了。”说着,他挥如雨下,撩起校服衣摆擦拭不存在的眼泪,“你是风儿,我是沙儿,缠缠绵绵……”


    然而,他还没一展歌喉,几本书哗啦啦兜头砸落下来,许西泽从善如流闯完祸,笑嘻嘻地跑掉了。


    慕则麟冷道:“滚。”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随即扭头说道:“你想让大家都看你,握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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