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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5章

作者:卫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下午自打霍耘走后秦书锦就紧张得不行,在屋里坐立不安。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霍耘却一直没回来,秦书锦就更加紧张了。


    直到院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她的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此刻,随着“吱扭”一声响,门从外面打开了。


    秦书锦看向了门口。天色太暗,她没在屋里找到蜡烛,看不清楚。只觉得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外间的门口,然后走入了外间,转身将门关上了,朝着里间走来。


    秦书锦立即站了起来。


    对于秦书锦的行为霍耘有些意外。


    他新娶的这个妻子虽然是秀才的女儿,身上却没有一丝书香气,性子骄纵,嫌贫爱富。


    当年他外出办差,差点死在外面,是辰王救了他一命。为了报答辰王的恩情,他冒死将小王爷带回了家,为他隐姓埋名,将他认作自己的儿子,抚养他长大。


    他原本没打算成亲的,无奈爹娘苦苦相逼,小王爷也需要母亲做掩护,他这才答应下来。


    那时爹娘将秦家女夸得世间少有,他也没去查探。想着她爹是秀才,她品行也不会太差的。万万没想到她的性子丝毫不端庄,脾气暴躁,贪图享乐。


    那日他离开前,他们二人刚刚吵过一架。


    霍耘转过身,去柜子里拿出来一根大红色的喜烛,点燃了。


    秦书锦见霍家很穷,还以为家里没有蜡烛,没想到竟然有这种金贵的东西。


    等蜡烛点燃了,她这才发现蜡烛是大红色的。这蜡烛已经燃过一半了,这是剩下的。


    难不成这是他们成亲时用的东西?她记得旁人都说新婚夜的喜烛要一直燃着的,不然不吉利,怎么这根没燃完呢?


    这时,霍耘突然说道:“你要是想和离明日随我去县衙,咱们办了此事。”


    虽说方才爹娘否认钱被秦书锦拿走了,二妹也一直说秦书锦好话,但他觉得银钱多半就是被她拿走了。这两个月在外面他也想清楚了。秦书锦看不上他,也瞧不上他们家。他暂时也没有娶妻的意思。与其继续这样互相折磨得过下去,还不如趁早和离,彼此能落得个清净。


    秦书锦怔了一下,抬眸看向了霍耘。


    怎么好端端地说起和离的事情了?根据书中的描述,原主不是在三个月后自己跟人跑了吗?


    她刚要问,就看到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一瞬间愣住了。


    不是,眼前这人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看着秦书锦眼里的光,霍耘眸色微冷。见她迟迟不答,想起上次吵架时二人说过的话,他压住内心的厌恶,道:“你不用担心,给出去的彩礼我一文钱都不会要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书锦不得不答。她快速将这件事在脑子里转了转。霍耘和霍子规是大反派,两个人注定要死的。造反这种大事,不光他俩要死,他作为霍耘的妻子也难逃一劫。但造反是在十年后,眼下还是安全的。


    至于和离……如今她手头什么都没有,和离了之后就得回到秦家去。按照书里的意思,原主的爹是个贪财的。考了多年都没中举,又要维持门面,说不定她前脚和离了,后脚就得给她找个有钱的夫婿。这世道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孝道大于天,她一个人是很难反抗成功的。


    霍耘看起来十分厌恶她,还想跟她和离。如此说来,他应该不会对她动手动脚。再嫁一个夫婿可不一定能像霍耘一样不碰她。而且,经过一日的接触,霍家人都是心地善良之人。霍耘虽然可怕,但他常常不在家。如此一想,在霍家待着似乎也不错。


    且先等她攒攒钱,安稳下来了,有了独立出去的资本再离开。


    “我不想和离。”秦书锦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霍耘浓眉皱了起来,不知秦书锦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你确定?”


    秦书锦:“确定。”


    见秦书锦如此果决,霍耘沉默了片刻,最终,他语气平静地道:“随你吧,你若将来反悔了,随时来找我。”


    说罢,他转身去柜子里拿了一床被褥,熟练地铺在了地上,合衣躺在了上面。


    秦书锦看着躺在地上的霍耘,她彻底放心了。虽然刚刚已经猜到霍耘不会碰她,但她也担心两个人若是睡在一张床上会不自在。


    她站在原地踟躇了片刻,也打算上床睡了。只是,没洗澡怎么能睡觉呢。


    可她要怎么洗澡?


    她今日光顾着紧张了,忘了问霍小芽了。


    霍耘原本已经闭上了眼,见秦书锦迟迟不动,他睁开双眼,问:“还有事?”


    眼下天色已晚,家里人估摸着都睡了,秦书锦也不好去打扰,可这种事若是问霍耘的话又有些难为情。


    霍耘见她面露纠结,坐起身来,问:“你若是此刻就后悔了,明日随我去县衙便是。”


    秦书锦支支吾吾道:“不……不是,我是想问家里有没有新的木盆。”


    霍耘没料到是这个要求,他想了想,穿上鞋子,去外间找了找,从最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了两个木盆。


    秦书锦:“这是没人用过的吗?”


    霍耘:“对,上面应该还有刺,你用的时候注意些。”


    秦书锦接过盆子,道谢:“好,谢谢。”


    见秦书锦道谢,霍耘越发觉得她今日有些古怪。虽然二人只相处了几日,可在他的印象中秦书锦喜欢鼻孔朝天,拿下巴看人,从来不正眼瞧他一眼。今日竟然会跟他道谢。


    秦书锦哪里知道霍耘在想什么,她记得今日在柜子里见过没用过的棉布。她去里间的柜子里拿了一条棉布放在盆子里,端着盆子去了外面,在井边小心翼翼地将盆子冲洗了几遍,打了一盆井水回了西厢房。


    西厢房有霍耘,她本不打算来这里洗的,可不来这里她也没地儿去了。


    虽说西厢房有两间,但这两间房中间只隔了半堵墙,没有门。


    将盆放在墙后之后,秦书锦又开始纠结起来。霍耘就在里间,他会不会看到什么?一会儿她擦身子的时候他会不会突然出来?


    秦书锦蹲在地上许久都没动作。


    就在这时,里间的蜡烛突然被人吹灭了。


    霍耘原本不知道秦书锦的意图,但瞧着她在外面的举动,以及将水端进来的行为,他多少猜到了些。为了避免两个人尴尬,他吹了蜡烛。


    霍耘这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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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书锦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洗了起来。


    暮春时节,井水很是冰凉,可她不会烧火,只好凑活着用了。水碰到身子的一瞬间,她冻得哆哆嗦嗦的,她忍住冰冷,快速擦了擦身子。简单擦了擦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水端了出去。因为屋里太暗,走了几步后,不小心撞在了门上,屋里哐当一声响。


    还好只是盆撞上了,她没有撞上,不然这一下她得疼死。


    她往后退了半步,动作越发小心了。


    将盆里的水泼掉,又洗了洗盆和布,秦书锦哆哆嗦嗦地回来了。


    刚走到门口时,屋里的蜡烛却突然亮了起来。


    秦书锦脚步一顿,推开门,看向了里间。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转身将门销上,去了里间。她看了一眼闭着眼躺在地上的霍耘,吹灭蜡烛,钻进了被窝里。


    “谢谢。”


    霍耘没有回答她,回应她的是屋外的虫鸣。


    秦书锦能看得出来他们夫妇二人的关系并不好,霍耘看她时眼里不仅没有爱意,甚至还有一丝厌恶。可纵然如此,他仍旧会照顾她的感受,默默地帮助她。


    他是反派阵营的人,应该是个心黑手狠的人才对,可他跟她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他本性竟是个善良的人。


    仔细想想,霍二山和董春娘都是再善良不过的人,他们这样的人养出来的孩子又怎可能是恶人呢?


    霍耘多日在外奔波,劳累不已,今日终于归家,很快就睡着了。


    此刻秦书锦也进入了梦乡。


    她梦到霍耘离家的前一日,原主跟霍耘要钱,霍耘没给她,她便跟霍耘吵了起来。霍耘没说什么,一直是原主在说。原主骂霍耘是个穷光蛋,骂他不中用,说要同他和离。那话脏的秦书锦都不好意思听,恨不得赶紧醒过来。


    霍耘却是个能忍的,一言不发,拿着行囊离开了家。


    接着,她又梦到了霍耘归家这一日。霍耘回来时霍家人正在吃饭,饭菜十分简单,霍耘猜到钱被妻子挥霍了,很是生气,看原主的目光很是不善。


    霍耘同意和离,二人第二日一大早去了县衙。此事不知如何被秦父知道了,连忙带着霍二山和董春娘赶过来阻止。


    秦父之所以阻止并非是因为看中霍耘这个女婿,而是昨日吃酒时听人说霍耘这次办差得了不少赏钱,让女儿长个心眼儿,将赏钱骗过来再和离。


    秦书锦终于还是被气醒了。


    此刻天蒙蒙亮,屋里黑咕隆咚的。除了那两幕,她脑海中还多了一些原主的记忆,比如,原主打骂霍子规,再比如原主咒骂霍二山董春娘……总之很是糟心。


    此刻地上没了被褥,霍耘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若她没猜错的话,昨晚梦中的情节应当是在书中真实发生的。但她心中有一丝疑惑,相较于梦中的霍耘,昨晚的霍耘可是温和体贴多了,他能观察到一些细节,默不作声地去帮她,他为何会出现如此的变化?


    这时鸡圈里的鸡又叫了起来。


    她今日还要去卖蘑菇。


    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她还是多赚些银钱傍身吧,这样以后不管是什么样的境遇都能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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