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羽……陈逐天?
乔砚霜眼冒金星,刚想回头,只听身后猛地又响起一道嘹亮的龙吼。
姬淋安总算把人连拉带扯拽离了院门口。
乔砚霜站稳整理好仪态,抬头看见了半空拳拳到肉的两道身影。
这段剧情根本没有陈逐天什么事,他怎么会来?
而且就这么……打起来了?
赫连胥堪堪躲过陈逐天的袭击,眼见着这人又要一拳打上来,立马吼道:“我是你们天帝请来的客人!”
先前那个小玩意儿脑子不好使也就罢了,怎么眼前这个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陈逐天被愤怒侵占的大脑稍稍冷静几分,眨眼间便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人不是什么仙魔大战后神出鬼没,只想着吞吃仙修的没脑子魔物,而是魔帝最为忠心,也是最能招摇的一条狗──魔尊娄渊,赫连胥。
“早闻娄渊魔尊盛名,如今一见手痒难耐,便来请教几招。”陈逐天面不改色胡说着,揍人的力道暗暗减轻几分。
刚才被仙侍领进来,打眼便能瞧见冲天魔气朝着乔砚霜逼去。
那一刻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根本来不及多想,涅羽剑直接从丹田飞出,朝着魔气砍去。
如今冷静下来,也只剩这个借口可以解释了。
赫连胥讽刺一笑:“好好好,既然你说是请教,那就让本尊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空中的对话传不到地面,乔砚霜白着脸,整理着略显狼狈的仪态。
恶心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或许是在陈逐天出现的那一刻,他没太注意。
“乌鸡能打过那条长虫吗?”姬淋月满脸不屑,白眼几乎要翻上天。
乔砚霜:“……”
姬淋安实在没忍住,弹了弹姬淋月的额头:“好好说话,人家又没惹你。”
姬淋月做了个鬼脸跑到青年身后,拒绝和姬淋安沟通。
见一旁的青年依旧脸色难看,在脖子上的芥子里掏了掏,大发施舍般递过去个小玉瓶:“给你,这可是水云天的云水露,一会儿给我看病的时候可不许吐。”
透过光可以分辨出里面的露水足有小半瓶,而这云水露一千年才能生出一滴。
没等乔砚霜回答,囚天鼎率先道:“快答应这臭小子,你不喝我喝。”
这玩意可是能百病全消的好东西,虽然乔砚霜喝了没什么作用,给它喝尝个味道也是好的啊!
乔砚霜无奈回道:“你想喝自己翻神山药海去,里面一大堆新生出来的云水露。”
囚天鼎故作深沉道:“我想喝沉淀过的。”
乔砚霜:“……”
姬淋月见青年欲言又止,冷哼一声,直接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坐回石桌旁继续吃蜜饯。
玉瓶带着点体温,乔砚霜也不好再塞回去,望着少年所在神色复杂。
怎么看姬淋月都不像对陈逐天产生了别样情愫,更像是私底下会啐陈逐天两口唾沫,赫连胥亦是如此。
看了两眼依旧对打的两道身影,乔砚霜这才想起来发问:“大殿下,首座和尊者……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姬淋安:“不是因为你吗?”
乔砚霜:“……?”
姬淋安摸了摸下巴,想起青年刚才一直蹲在地面,并没有注意到前因后果,决定日行一善,向他好好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方才娄渊尊者应当是想扶你起来,不过凌霄首座似乎误会他是想对你出手,关心则乱,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发动攻击。”
乔砚霜沉默片刻,回道:“殿下说笑了。”
先不说赫连胥怎么可能扶他,再说陈逐天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能堂而皇之出现在九天岛的魔修,怎么可能会随意动手伤人?
比起误会,他现在更愿意相信是什么“剧情”的力量。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听过司命星君观星后的感慨:“星罗万象,一动则万变……然我等修士,与天争亦与命夺……”
彼时发丝半透的男人立于漫天星辰之下,身旁环绕无数星光。
那些星子是修真界万物的命星,只要是有生命的活物,都会有这么一颗星星游荡在飞云星宫里。
一个人的命格有变,就会影响到周围的命星。
而他就是仙界里那颗最不安分的星星,所以赫连胥会莫名其妙注意到他,而没了哄姬淋月开心的剧情,天道就让陈逐天这个“正宫”出场弥补掉丢失的部分。
“不过看样子,他们现在应当解除误会了。”
姬淋安看着攻势逐渐减弱下来的两道身影,继续欣慰道:“丹师不必过分担忧。”
赫连胥并不这么觉得。
堪堪接住陈逐天的攻击,他直截了当道:“哪有你这么切磋的?”
像是恨不得把他打死在这儿。
不过……他也很久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了。
本就是一场误会引发的交手,陈逐天自知应该点到为止,但注意到赫连胥有意无意向乔砚霜看去的视线,怒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是吗?”他握紧了手里的涅羽剑,声音冰冷,“可我才用了三成仙力。”
赫连胥挥刀的手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这才想起来问陈逐天的身份:“不知阁下名讳?”
陈逐天:“离恨天凌霄,请赐教。”
赫连胥“哈哈”大笑两声,同样收敛的攻势瞬间大开大合起来:“原来是十二仙尊的新任首座,果然名不虚传!”
“赐教提不上,你我切磋一番,没准还能让彼此道义通达,悟出什么东西。”
这几句话格外响亮,姬淋安听见万分错愕,连忙喊道:“别啊,天帝还等着尊者过去呢!”
陈逐天淡淡道:“方才忘记说了,灵气运转稍显晦涩,陛下已然去了气脉处梳理,大概三日后才能接见外人。”
三天吗?
乔砚霜蹙了蹙眉,从关于剧情的零散记忆里找到了关于气脉的部分。
赫连胥登场后气脉的确出了问题,不过应该是他去见过天帝之后,而不是还没见到人。
事情有些棘手了,他还没刻意更改,剧情就如脱缰的野马,偏离了既定轨道。
但这些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他能否脱离必死的结局。
他能主动控制的只有下毒、合作两个剧情,其余的主动权全都在别人手里。
姬淋安暗骂一声,两下直接化为金龙原身飞向“切磋”的两人。
就算他爹暂时见不了人,也不能任凭这两个在天上打上三天三夜啊!
“臭小子,别吃了。”囚天鼎蹦到姬淋月身边,大摇大摆地吃着他的灵果。
姬淋月:“……你!”
囚天鼎被少年的表情逗乐了,龇着幻化出来的白牙,躲到乔砚霜身后“吭哧吭哧”啃着灵果。
姬淋月要气哭了,可对囚天鼎莫名有些犯怵,于是小孩子告状般扯住乔砚霜的袖子,泪眼汪汪:“你看它!它就知道欺负我……”
那天在莲池也是这样。
乔砚霜敲了敲囚天鼎笨重的鼎身,掀开盖子,取出几粒丹药模样的糖球递了过去:“殿下莫怪,它只是想给殿下炼两颗糖罢了。”
囚天鼎:“……”
糟糕,它炼的果味糖。
姬淋月盯着五颜六色的“丹糖”,上面阵阵香气闻起来比灵果的汁水更加香甜,静静躺在青年手心。
顺着青年露出的半截手腕一直看到青年的脸,那只完好右眼泛着柔光。
糖果的味道实在好闻,姬淋月一把抓过小声哼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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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殿下就原谅它了。”
乔砚霜看得有些想笑。
“你……你那天变的那个仙侍叫什么?”姬淋月突然想起这茬,“我想让他来我这霞斓殿。”
知道名字也好朝陈逐天要人,谅那只秃毛鸡也不敢说什么。
囚天鼎:“……”
这死孩子说话就说话,怎么脸这么红?
乔砚霜一愣,还是回道:“回殿下,那人是首座身边的近侍初恒。”
话音刚落,壶隐直接一把按住姬淋月的肩膀,打断道:“二殿下,人什么时候都能要。看病倒是事不宜迟,还是让老夫和芙霜小友好好给你探查一番吧。”
姬淋月转了转眼睛:“不行!老师、老师说要让我去她那儿!”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这两个的办法都太凶残了,壶隐比起乔砚霜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甚至不知道壶隐凭什么说乔砚霜的方法太荒唐。
不喜欢看病吃苦药大概是是小孩子的共性,乔砚霜若有所思,指了指石桌旁边的树:“若我猜得不错,树上那位就是琼华仙君吧。”
话音刚落,棕黑色的树干顿时滑下来一条手臂粗细的火红长蛇,九个脑袋打结在一起,隔了老远都能闻到蛇身上传出来的酒香。
壶隐捋着胡子,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我早就和琼华道友打过了招呼,又给她送了几坛酒尊酿的好酒。”
“她这下可是能睡上好吃一段时间,二殿下你就放心跟老夫走吧。大殿下都是老夫从小治疗到大的,要不是前些年一直闭关为了应劫,您也合该自小经我之手照顾。”
孩子上房揭瓦多半是有大人撑腰,这下没人在身边,他看姬淋月还怎么耍赖。
那边一老一小吵吵闹闹讨价还价,乔砚霜分出注意力看着天上被金龙隔开的两道身影。
两人明显切磋除了火气,身后甚至冒出了法相虚影,黑凤银龙遮天蔽日,挡住了滚滚骄阳。
修士极好的目力让他看清陈逐天不太自然的肩膀,不过道侣契说,这人丁点油皮都没擦破。
《九阳凤羽诀》和《浩天离火剑法》搭配在一起让陈逐天同境界内几乎无敌手,就算是面对有魔帝传功加持的赫连胥,也绝不会如此轻松便受了伤。
肩膀应该是他为了卖赫连胥面子,所以特意扭曲了骨骼。
落回地面,陈逐天控制不住地看向乔砚霜。
他想去问他还难不难受,是不是又侵染了离恨天的寒凉。
不该这么做的,明明说好了无论哪个身份,在外都不要有多余的交流。
“芙霜……”
他喊着,捂着胳膊走了过去:“有没有丹药?”
乔砚霜:“……?”
男人抿了抿唇,垂下眼睛,遮住眼底一时平复不了的锐利眸光:“我受伤了。”
看着快要安耐不住回缩的骨头,乔砚霜抽了抽眼角,随手摸了瓶补充元气的烈阳丹:“首座请用。”
泛着清香的丹药从瓶口滚落,还没掉到陈逐天手里,突然以一种诡异的轨迹飞了出去。
赫连胥叼着丹药,口齿含糊不清,眼睛却放在了沉默站立的青年身上:“原来霜霜……是凌霄首座的人啊。”
“咕噜”一声,丹药入腹。
乔砚霜差点没绷住,赫连胥……是不是疯了?还是他耳朵出问题了?
陈逐天瞬间沉下脸,挡住赫连胥的视线,冷声道:“我竟不知尊者如此轻浮。”
一黑一银对峙着,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囚天鼎突然“嘶”了一声:“你刚才从哪儿拿的丹药?”
乔砚霜眼皮一跳:“最外面那一排。”
囚天鼎沉默片刻,幽幽道:“那瓶其实是我新炼制的泄阳丹。”
俗称男人尊严破碎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