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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烧

作者:竹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艰难着清理干净,裴湫已经冻的瑟瑟发抖,他上床躺在段有续身边,背对着蜷缩着,他浑身疼,那人就会猛冲直撞,他身上难受死了。


    段有续没睡着,耳朵一直听着屋里的动静,也不敢睁眼看,怕裴湫又哭,感受到身边贴近的身体,带着凉意。他连忙把被子给人裹上。


    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感冒发烧。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直到太阳升起,屋里暖和了几分,段有续才睁开眼,他怀里躺着个人,应该是太冷了,裴湫无意识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段有续摸了摸他的头,没发热,心里放心了几分,又干瞪眼一会,怀里的人终于醒了。


    一醒便忘恩负义,将他推的远远的。


    “你饿不饿?我早上看厨房有馒头。”段有续也不生气,将床边扔着的衣服穿好,下了床。


    床上的鼓包不理人。


    段有续是实打实的饿了,他端起地上的桶推开房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这古代的空气就是好,没有汽车尾气和工业污染,天都更蓝一点。


    这会应该是中午,出了太阳,天气暖和了一点,不似早上那么干冷。


    段有续将桶里的水倒掉,惊得院子边的母鸡乱窜,他两眼放光的盯着那母鸡,猛咽口水,不过想到自己的厨艺,还是暂时打消了宰鸡的念头。


    昨天吃席的残羹剩饭,都让送桌子碗筷的人顺走了,灶房里干干净净,只有几个干的发硬的杂粮馍馍。


    段有续生了火,烧了锅热水,就着热水硬咽了半个馒头,解决了闹腾半天的胃后,就盯着那灶堂里的火苗发呆。


    “吱呀——”一声,门响了。


    段有续回头,发现是脸色苍白的裴湫,刚才在屋里光线暗,没看出来他脸色这么差,这具身体本来就常年营养不良,在配上他这副脸,仿佛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你是不是身体难受?”


    段有续想着,莫名心慌,他连忙起身伸手要探裴湫的额头,被他躲了去,“早起不是还没发热吗?要了命了,这穷乡僻壤的,有没有医院啊,有没有医生,额,大夫?”


    “我就是医生,”裴湫被他吵的头疼,打断了他的话,“我饿了。”


    裴湫穿越之前是正经医科大学的中药学研究生,还是高材生,具体多高材段有续不知道,他也是听他爸妈吹的,裴湫在他们大院里一直属于别人家的孩子那一挂。


    段有续递给他半块馍馍,嘴里念叨着:“什么时候医学生也是医生了,禁止没证上岗啊。”


    “昨天上我的时候怎么没说有证。”


    裴湫坐在一旁的柴火桩上,啃着冰凉梆硬的杂粮馍馍,他睡了一觉认清现实,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身体还是难受,而且他好像发烧了。


    “我那不是被下药了吗,而且,咱俩有证啊,刚办的婚礼,别不认。”


    裴湫沉默了,继续啃手里的馍馍。


    倒是段有续忽然想到什么,耳朵根子还诡异的红了,他突然凑近小声说道:“我昨天好像太狠了,你后面没事吧?”


    “你问什么呢,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裴湫被他问的脸瞬间就红了,眼神也开始躲闪。


    “你那表情怎么回事,”段有续看着他头皮发麻,连忙摆手解释,“我不是变态啊,昨天那事就是个意外,咱俩现在是同命相连,我只是关心一下战友,没别的意思。”


    裴湫用手背拍着脸降温,闻言瞪了他一眼:“有你这样的队友,还不如让一头猪陪我作战。”


    段有续顿时气急败坏,将碗里刚盛好的热水倒回锅里,连裴湫手里剩的馍馍也抢走了。


    “去哪?”裴湫见他起身离开,连忙追了上去。


    “用你管,你找你的猪去。”


    段有续将剩下的馍馍掰碎了扔给牲畜棚的母鸡,去柴火垛里捡了几根结实的木头,找了个地坐好,便开始了手里的工作。


    他学习不咋好,但是手工活做的不错,当年差点高中肆业跟着包工头上工地去,最后还是他爸把送进部队里狠狠管教了一番,才走上了正轨。


    就是正轨走的不太理想,学的土木工程,二十六了还没从大学毕业。


    段有续拿着斧头,艰难的将木头劈成合适的长条,心里忍不住吐槽裴湫龟/毛,他这人,小时候就很爱干净,他们大院里几个小男孩尿尿和泥巴,裴湫从来不参与。


    从太阳当空照做到日沉西山,能容纳一人的浴桶终于成型,就是还需要刷一层防水的漆,不知道哪里有,等明天去问问他这身体的三叔去。


    这会天渐渐冷了,段有续活动了下酸软的肩膀,往屋里走去,这一下午裴湫都没个动静,估摸着是上床补觉去了。


    屋里已经暗沉,段有续找了半天也没翻到一根蜡烛,只好作罢,床上果然躺着个人,还在熟睡,他想去把人叫醒,商量一下晚上吃啥。


    凑近才发现,这人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薄红,额头还全是汗,一摸果然是在发热,这根本不是睡觉了,这分明是烧晕了。


    段有续也不敢直接将人背出去,怕着了风更加严重,只好给人裹紧被子,连忙出去寻人帮忙。


    裴湫只觉得身上明明滚烫,但是还是冷的要命,他其实中午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只是站在房檐下,看着院子里忙活的人,犹豫了许久也没说,他怕段有续不管他。


    段有续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会一样照顾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湫都以为自己又要死掉了,脑袋很晕,思绪混乱,好像有人给他喂了药,药很苦,他想吐出来,那人还轻声细语的哄着他,他鼻头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怎么还哭了,这药这么苦?”段有续纳闷,低头尝了点,顿时吐了出来,这中药简直不是人喝的,怪不得这裴湫会哭。


    耳边传来一声笑声,是那个夫郎带着的小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大,眼睛很亮,人也机灵。


    “我喝药都不哭,大哥哥你那夫郎也太娇气了些。”


    段有续放下碗,将人放平,重新将被子盖好,防止人再着凉,随后起身,按照记忆里存放钱袋子的地方,找钱,边找还边回复那小孩。


    “可不是吗,就是位娇少爷。”


    话音刚落,段有续找的那个夫郎进屋了,他说道:


    “段老大家的,钱不用给,草药是原来阿若生病的时候抓的药,不值钱,你这夫郎身体弱,受不了凉,一定得仔细照顾着,防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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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根,以后不好生养。”


    “我晓得了,”


    段有续找出钱袋子,看着仅剩的两块拇指大的银子,愣了半响,咬牙拿了一块递给了离得近的那小孩。


    那叫阿若的小孩看着眼前的银子,不敢伸手要,扭头去看他小爹,他小爹摇摇头,阿若便将银子推了回去。


    “这才刚出冬月呢,你家烧炕就停了,汉子们身体好不怕,哥儿身体可受不住,你既然娶了夫郎,就要为夫郎着想。”


    夫郎虽然就住在段有续家隔壁,但是段有续原来早出晚归,忙着赚钱,两家从来没有过交集,既然不熟,有些话也不方便多说,况且他是个寡夫,长时间留在别人家不好。


    说完这话,便拉着阿若要走,段有续见他不要钱也没有强求,将人送出院子,便连忙跑了回来,想起刚才的话,连忙找了柴火烧炕。


    烧火无聊,便开始胡思乱想,刚才阿若的小爹介绍说自己姓杨,杨是青岩村的大姓,段有续猜,他应当是冠了夫姓,只是刚才去他家敲门的时候,并未见他家汉子。


    杨夫郎眉心也有一颗痣,阿若也有,跟裴湫的一模一样,段有续暗道惊奇,便是有一颗红痣,就能像女人一样延绵子嗣吗。


    火越烧越大,裴湫睡的更加不安稳,汗发了一身,头也清明了些,他再也睡不着了,感受着背上越来越滚烫,他猛然坐起身来,跟惊呆的段有续怒目而视。


    “白天不还说我们是战友吗?那现在我是被战火燃烧了吗?”


    听着他悠悠地吐槽,段有续连忙从灶火堂里抽出几根柴火,“这不第一次烧吗,没经验,你放心啊不会让你先牺牲的。”


    “我饿了,”裴湫嘴里苦苦的,眼睛也很干涩,刚才梦里哄他的声音与现实里段有续的声音重叠,他有点难为情,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一天没吃饭了。”


    “喏,刚烤好的,还热乎呢。”段有续早料到他会饿,从灶火堂里扒拉出来几个红薯,示意他下来吃。


    “我是病人,你让我吃这个,”裴湫看着黑黢黢的红薯,实在是没胃口,“而且我生病都是因为你,段有续,你没有心。”


    “娇少爷,你知道咱俩现在手里有几个铜板吗?”段有续无奈,将钱袋子扔给他,自己不管不顾的拔了个红薯吃。


    裴湫打开钱袋子,看着里面仅剩的二两银子,老实了,磨蹭着下床,坐到了段有续身边。


    “吃?”


    段有续将手里扒了皮的红薯递给他。


    “吃。”


    裴湫直接就着他的手啃了一口。


    没想象中的难吃,甚至还意外的香甜,裴湫的胃口大开,自己也去扒拉黢黑的红薯皮,两个人争着抢着把红薯吃完了。


    屋里很暗,只有眼前火光照亮着彼此的脸,裴湫盯着段有续的脸,没一会便错开了目光,氛围有些沉寂,段有续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既然咱俩都这样了,就先相互扶持着过,能回去最好,若是回不去了,咱俩就……”


    裴湫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能休了我,我是你买回来的。”


    段有续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半响,才回应了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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