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萧音身影已如掠林惊雀般窜出,发间银簪被她反手扣在掌心,冷光随腕间流转乍然绽开。
她不慌不避,反倒迎着来人旋身,簪尖先贴对方喉结轻轻一滑,趁人僵滞的瞬间,腕子微沉便将银簪稳稳钉进心口,下一秒足尖点地腾起,避开侧刺的同时,簪尾已顺着另一人眉骨往下,在对方惊恐的目光里,精准抵在眉心死穴。
她绕指翻转避开兵器,借转身之势用簪身格挡,甚至故意卖个破绽,等敌人扑近了才骤然抬腕,看那银亮一点划破空气,精准夺走性命。
山匪们盯着那道游刃有余的身影,眼里的怒火快烧到了头顶——她分明是在戏耍他们,刀光剑影里全是漫不经心,连衣角都没乱半分。
可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方才冲得最猛的兄弟还躺在地上哼哼,那利落的几招早断了他们的念想,连牙缝里挤出的狠话都透着无力。
林间尸体越堆越高,血腥味混着水汽漫上来,将发梢沾着的血珠甩落时,眼底竟还带着点玩闹后的笑意,仿佛刚才那场厮杀,不过是场酣畅淋漓的炫技。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原本十几人的山匪群就只剩三个活口。这三人哪里还敢恋战,连滚带爬地往密林深处跑,魂都快吓飞了。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突然脚下一绊,“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脸正好砸在一具尸体上。他惊恐地抬头,看清尸体的脸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那是今天负责打水的伙夫!
他还没从震惊中爬起来,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瞬间漆黑。萧音不知何时追了上来,发簪从他后脑勺刺入,连让他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萧音俯身,手指扣住簪尾,稳稳将发簪拔出来,血珠顺着簪尖滴在伙夫冰冷的脸上。她转身追向另外两个,不过片刻功夫,就听见两声闷响。
众人走近,萧音正俯身从最后两名山匪天灵盖上拔出发簪。她却浑不在意的抬手用袖口慢悠悠擦拭银簪上的血,指尖划过簪身时,眼底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脚下是横七竖八的尸身,鲜血染红了她脚下的土地,衬得她的身影愈发晃眼。
听得身后脚步声,萧音刻意放缓动作,先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才故作潇洒地转身,特意将后背挺得笔直,只留给众人一个清隽又带些张扬的背影。
“方才那几招,诸位瞧着如何?可从中学会了什么?”她语气里藏着几分雀跃,还故意转了转手腕,让发簪在指尖转出个细碎的银弧。
四周静了片刻。
陈实率先回开口,这几日早被萧音的身手折服,忙拱手捧场:“大哥好身手!方才那记簪子掷得又快又准,最后转身卸力的模样,更是潇洒得紧!”
这话算是说到萧音心坎上了,得亏离得近啊!这么多年,一丈之外她精准瞄边,说多了都是泪啊。
有他开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说得磕磕绊绊,却也句句透着真心。
萧音听得眉梢都扬了起来,正想再摆个更俊的姿势,转身时瞥见人群最前的萧无穷,脚步猛地一顿,差点左脚绊右脚栽下去。
前两次自己围剿他都没过来,她这才敢这般放开了耍!难怪方才众人夸得勉强,原来竟被抓了现行!萧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以她弟弟的性子,定要嫌她行事,不顾自身安危了。
她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上前,声音却不自觉发虚:“你、你何时来的?”
萧无穷立在那儿,唇边却勾着抹浅淡的笑:“自你踩着树桠,翻身跃下时便在了。”
萧音只觉头皮发麻——她方才为了显威风,特意从三丈高的老树上踩着枝桠跳下来,落地时还故意旋了个身,现在想来,那动作怕是蠢得很。
果然,下一刻萧无穷便收了笑意,语气冷了几分:“我听说,是你让他们不必上前,要亲自‘展示技术’?”
萧音连忙摆手,还往后退了半步,故意露出几分委屈:“绝非如此!是他们迟迟不肯上前,弟弟你都不知道,你不在,他们都敢看我孤身应敌,半点不伸手相助!”
萧无穷闻言,目光淡淡扫过众人。众人顿时苦着脸——一边武力值惊人,一边是心思深沉,哪边都得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低头装聋。
“行了。”萧无穷收回目光,语气恢复平静,“收拾好东西,走了。”
赵长风上前一步,低声问:“是把这些山匪的尸身也搬去上游吗?”
“不必了,换个地方。”萧无穷语气沉了些,“我们在这埋伏了三波人马,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应该很快就会调集人手围剿。这里不能再待。”
萧音听得这话,瞬间收了嬉皮笑脸,连忙上前去拿萧无穷手里的弓箭。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箭杆,就见他垂着眼,没说一个字,转身便走。
萧音忙快步追上去,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生气了?”
他脚步没停,“我没有。”
“真没有?”她又问,语气里带了点小心翼翼。
良久,他才侧过脸,眼底翻着浓得化不开的阴翳,语气却软得像在撒娇:“有一点点。”
萧音立刻认错,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方才打太浪:“好吧,我下次不耍帅了。”
“姐姐,”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她,目光像缠人的藤蔓,“这样很不安全。你不知道,方才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多碍眼。”
萧音一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却又软下语气,伸手擦掉她脸上没有擦干净的血渍,指腹划过她的脖颈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姐姐知道就好。这样很危险,我会怕的。义父要是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姐姐,你要听话。”
“我错了,”萧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保证,“我发誓下次不这么干了。”
萧无穷眼底的暗芒淡了些,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那好,姐姐要说到做到,下不为例。”
“弟弟最好了!”萧音立刻笑开,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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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垂下的手悄悄攥紧了袖口。方才那些人眼里的崇拜、敬慕,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那是属于他的姐姐,她的耀眼,怎么能让别人看见?
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只有自己知道,心底那点独占的念头,正疯长着,想把她完完全全裹进自己的视线里,再也不让别人多看一眼。
远远缀在后面的八人,目光死死黏着前方挽着胳膊并排前进的两道身影,紧绷的肩膀骤然垮了半截,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他们抬手抹了把额角的薄汗,交换了个“总算熬过来”的眼神。谁都没忘萧无穷方才看他们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连空气都似要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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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深处,潮湿的雾气渗进帐篷,几个山匪正围着篝火吞云吐雾。帐帘忽然被猛地掀开,一个浑身沾着草屑的汉子跌撞进来,声音发颤:“大当家!山林内部……出敌情了!”
大当家捻灭烟杆,抬眼扫过他,语气沉得压人:“多少人?”
“没、没摸清人数!”汉子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对方跟咱们好几处潜伏哨撞上了,可……可始终不跟主力碰面,就绕着走!”
大当家手指在膝头敲了敲,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哼,西北军就会玩这套故弄玄虚!主力都快贴到咱们眼皮子底下了,这会儿冒出来的,不是诱饵是什么?想引咱们分兵,乱了部署?”
他顿了顿,扭头冲帐角一个精瘦汉子抬下巴:“让老五带支精锐去探探。要是人少,直接把这诱饵嚼碎了咽下去!”
话音刚落,帐帘又被撞开,另一个汉子脸色惨白地冲进来,声音都变了调:“大当家!泗水河、泗水河中段……”
“急什么!”大当家皱眉喝断他,“我知道,不就是那几个伙夫没回来吗?我已经派人去看了?”
汉子腿一软,差点跪下去:“派、派去的人……全死了!”
大当家手指一顿,随即摆了摆手,语气还算镇定:“慌什么?我刚吩咐下去让老五去了,他办事稳,回头让他顺路解决。”
“可、可是……”汉子牙齿打颤,头埋得更低,“泗水河那边……发现了五、五哥的尸体!”
“你说什么?”大当家猛地站起身,座椅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方才的镇定荡然无存,“谁的尸体?你再说一遍!”
“是、是五哥……”那人不敢抬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不可能!”大当家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指腹用力得发白,“他今早还在这儿跟我说话,怎么会……”
“五哥他……今早偷偷带了一队兄弟出去,说、说想替您分忧,不让您太劳累……”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帐内瞬间静得吓人。大当家胸口剧烈起伏,眼里的镇定被怒火冲得一干二净,他猛地转头,盯着身旁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声音冷得像冰:“老二,这事,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