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萧音与萧无穷和一同潜入山林的八人碰头。俩人刚站定,原本还低声议论、透着几分躁动的队伍,瞬间就静了下来。
萧音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个个身形挺拔、眼神锐利。
萧音打量他们都时候,他们也在打量萧音和萧无穷。
走在前头的那个个子稍矮的少年,看着身形偏瘦,后背斜挎着一张长弓,手上却没有长期搭弓射箭才能留下的茧子;他身边的人气质更软,看着温温和和的,背后虽也背着东西,却被布裹得严实,瞧不出究竟是什么,只隐约能看出些轮廓,他手指修长,倒不像是握惯了兵器的样子。
这俩人他们从来没见过,而且瞧着都不算强壮,肩膀没什么肌肉,手臂也不粗,一看就不是常年练家子、能上阵拼杀的模样。队伍里有人悄悄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难免犯嘀咕。
当初上头选拔人手时,便已传开此次任务至关重要,且暗藏极大危险,还会有大人物前来协助。他们皆是过五关斩六将,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中脱颖而出,才得以留在队伍里。
可谁也没料到,真正接到的任务,既不是凶险的斩首行动,也不是隐蔽的渗透任务,反倒要去保护两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更让他们意外的是,一向大大咧咧凌逸晓还特意叮嘱要绝对服从二人指挥,就连素来沉默寡言的叶羽也反复强调需确保他们的安全。
行路途中,他们紧紧跟在萧音与萧无穷身后,看着二人边走边低声交谈,步伐从容得宛若在自家后花园闲逛,半点不见紧张。
反倒是他们这些常年走惯山路的人,心头却始终绷着一根弦,手从未从腰间刀鞘上离开过,每走一步都盯着前方草石动静,不敢有丝毫松懈。
好在队伍是从已被攻占的土匪老巢出发,一路太平,走了整整一上午,也没撞见半伙散匪。
直到萧无穷开口吩咐众人原地休息,他们这才总算松了口气。可转头瞧见萧音和萧无穷走到一旁,还在低声说着话,半点没把眼下的处境放在心上,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又纷纷叹了口气。
“叫他俩来究竟有什么用?本事没瞧见,回头还得咱们分神护着。”
“就是啊,一路上慢悠悠的,走得比逛集市还自在,咱们都攥着心赶路,他俩倒好,还有闲心聊天,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依我看,怕不是上头弄错了人?就这模样,哪像是能扛事的,倒像来山里散心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到赵长风忽插言,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们没觉出?他背后裹得严实的那物件,倒像是双锏?”
“双锏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全军队里面谁不想有把双锏,我此番回去,也得寻铁匠打一副。”有人满不在乎地接话,语气里满是对双锏的向往。
“是啊是啊,我只远远的见过萧小将军马鞍上挂着的双锏,但却无幸见他用过。”
“哎哎哎,你这消息过时了哈,我前几天刚听说的,真正用双锏厉害的那位可不是萧小将军,那人可没戴面具。”
又有人接话道:“对,我也听说了,那人和萧小将军关系好像极好,战场上他身边一丈之内你一定能看见戴着面具的萧小将军。”
赵长风打断道:“你们没留意?方才在山林中疾行时,他那武器外沿,似露过一缕紫色流苏?”
“紫色流苏?”一人闻声愣了愣,随即摇头,“我先前听得传闻,那位的双锏上佩的是一双青色丝带。”
“不对不对,我听的说法是红缨装饰,哪来的什么紫色和青色?”
陈实看向赵长风,嘴角勾起一抹哂笑,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你莫不是觉得,他便是那位?”
赵长风抬眼,语气颇不服气:“怎就不能是他?”
“别胡思乱想了,绝无可能。”陈实笃定摆手,“前阵子我曾冲锋在前,凑得近了些,远远瞧过那位一眼,他的身形模样,跟眼前这人半点都对不上。”
“最开始不是传的会有大人物下来帮我们吗?我还真想过会不会是萧小将军,被选上的时候还激动了好久那。”
“这么危险,萧小将军怎么可能会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小将军哪次不是冲在最前面。”
那人连忙辩解,“我的意思是这么危险的腹地,萧小将军还是在外围指挥更稳妥,咱们这些粗人死了就死了,他可不能有事啊!”
“的确应该这么安排,深入敌军腹地哪有安全的,我出发之前连遗书都写好了。”
“你这就比不上我了,我是逃难过来了,如今这世上,早没我牵挂的人了。
“我和你一样,省心的很,战死了连收尸的人都不用麻烦。”
“要我说,把尸骨埋在这儿其实也挺好。”
“是啊是啊,就这挺好,山清水秀的可不好找的嘞。”
短暂歇息过后,众人又重新启程,往山林深处行去。
忽的,前方的萧音与萧无穷身形骤然一凝,脚步齐齐顿住。众人顺着二人目光望去,才惊觉数丈之外,竟有八名山匪正借着草木遮掩隐秘潜行。若不是二人率先察觉异动,他们怕是要毫无防备地撞上去,届时定会被山匪打个措手不及。
陈实与其余五人当即上前:“交给我,我来解决!”
萧无穷冷眼瞥了眼始终默立不动的另外两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萧音亦瞧出那二人不愿配合,也不曾介怀。这要是放在现代,她与萧无穷这般模样,在旁人眼中,属于严重的关系户。
“还是我去吧。”
萧无穷正要开口,萧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这很正常,没有实力,又怎能让旁人信服?”
那边众人本也想瞧瞧萧音他们究竟有何本事,见状便不再多言——只要萧音愿去,他们自可随行。
谁料萧音却摇头道:“我独自前往就能解决。证明实力这种事情,索性一次了结为好。毕竟我们正在不断深入,若彼此心存猜忌,终归不好。”
她给了萧无穷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解下背上弓箭递给他,身形轻晃,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八名山匪的方向潜去。
远处的两人抱着胳膊,根本不相信萧音可以独自完成,他们在等待萧音向他们求助。其中更有一人忍不住撇嘴,眼神里满是不屑,显然把这当成了看笑话的好戏,只是碍于旁边萧无穷严肃的脸色,才没敢把嘲讽说出口。
可下一秒,他的笑声就卡在了喉咙里。只见行至离山匪不过十数步的密树后,她忽然足尖点地,如离弦之箭般猛地冲出。
抬手间,她已取下头上两支银簪。身影快得只剩一道残影。不等山匪反应,她已掠至近前,腕部轻转,银簪便精准刺入两人咽喉。那两人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挺挺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他脸上的嘲讽僵住,眼睛瞪得溜圆。还没等他们缓过神,又见萧音手腕一旋,利落抽回银簪。身侧匪首挥刀扑来的瞬间,她旋身避开刀锋,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手中银簪横划——一道血线在匪首颈间绽开,人随即软倒在地。
不过瞬息,三名山匪已倒在地上。萧音立在原地,银簪上的血珠滴落在地,溅起细小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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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五名山匪被同伴的惨状惊得僵立两秒,才如梦初醒般抄起刀棍,呈半弧形将萧音圈在中间,眼底透着狠劲。
最前头那匪目露凶光,双手握刀高高扬起,借着冲势直劈萧音面门,刀锋破风而来,狠戾得不留半分余地。萧音左腿向后撤步,重心陡沉,腰背猛地俯身,堪堪避开那道寒光的刹那,右脚尖在地面狠狠一蹬,身体向前窜出半尺。同时手腕翻转,手中银簪精准挑向对方握刀的腕筋,指尖还故意借着发力的惯性,在对方虎口处狠狠一按。那匪兵只觉腕间一阵剧痛,握刀的力道骤然卸空,钢刀“哐当”擦着萧音肩头砸在地上,震得石屑飞溅。
还没等他回神,侧后方又有风声袭来。另一名匪兵瞅准空隙,双手抡起铁棍,带着蛮力横扫萧音后腰。萧音不闪不避,反而左脚向前踏了个弓步,右膝猛地抬起,精准顶向对方持棍的小臂。“咔嚓”一声闷响,那匪兵吃痛惨叫,铁棍脱手的瞬间,萧音已旋身转到他身后,手肘顺势向后一撞,狠狠顶在他后腰穴位上。那匪兵踉跄着扑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被萧音抬脚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左侧一名满脸横肉的匪兵举着短斧冲了上来,斧刃直指萧音肩头。萧音脚步不停,左脚尖点地,身体陡然向右侧旋身,同时右腿屈膝,用膝盖顶住对方持斧的手腕,借着旋转的力道猛地向下压。那匪兵吃不住力,斧刃偏斜的瞬间,萧音已松开膝盖,右手银簪骤然提速,她手臂绷直,借着转身的惯性,反手直刺对方毫无防备的心口。“噗嗤”一声轻响,银簪没入大半,那匪兵瞳孔骤然放大,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手中短斧脱手落地,身体晃了晃,轰然向后倒去,胸口的鲜血瞬间浸湿了粗布衣裳。
远处的看到这一幕的八人彻底傻了,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一道寒光突然从斜后方的大树后闪过——一名山匪竟躲在树后,见萧音背身处理倒地匪兵,提刀猛地从她身后劈下,刀刃离她后颈已不足半尺!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突然从众人身侧飞射而出,径直穿透那偷袭山匪的头颅。那匪兵动作戛然而止,直挺挺倒在地上,箭羽还在他头顶微微颤动。
众人惊得转头望去,才见萧无穷手中仍握着长弓,弓弦尚未完全回弹——方才那致命一箭,正是他所射。
八人中亦有一人携带弓箭,见状恍然大悟,忙解下背上长弓,搭箭欲要相助。可他弓拉满了半晌,却迟迟未曾放箭,脸上满是焦灼。
其余人见状皆面露疑惑,他终于尴尬地放下弓箭,苦笑道:“他们缠斗得太紧,动作又快,这距离我怕失手伤到他。”
话音还未在空气中散尽,“咻”的一声锐响突然炸开!又一支羽箭从众人身边掠过,径直扎进远处幽暗的林间
众人再抬眼时,最先撞入眼帘的是满地横七竖八的山匪尸体,兵器散落得到处都是。方才还隐约能听见的叫嚣,此刻只剩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衬得这满地狼藉愈发惊心动魄。
原来她口中的“解决”,竟真的是这般干净利落、不留余地的碾压!
而萧音就站在这片狼藉中央,玄色衣摆上溅着点点暗红,却半点不显狼狈。她抬眼望向众人方向,目光清亮,嘴角非但没有半分厮杀后的冷厉,反倒噙着抹漫不经心的笑。
下一秒,她忽然俏皮地侧过头,右眼闭起,左眼睑却睁得圆溜溜的,抬手对准萧无穷的方向,食指和中指轻巧地分开,比出一个类似剪刀的形状。她眼尾俏皮地往上挑了挑,眼瞳里流转的满是狡黠又灵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