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含月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她出类拔萃的学习成绩,寻常家庭的父母最看重的也是这点。
所以昨晚对裴凛渊表忠心时她特意提了冲击奖学金的决心。
她本以为会得到他的赞许,结果他似乎觉得她过早夸下海口是急功近利的表现,今天早晨的短暂相处都没有过问她的课业。
郑含月没有得到展现自己的机会,不免有些失望。
她唯一能够报答裴凛渊的方式,也就只有好好学习了。
裴凛渊说今天会有人来问她昨晚的经过,她就一直端坐在客厅,苦等了一个小时。
她今天有一节课安排在下午,她还要考虑通勤时间,那人如果来得太晚会耽误她的出勤,不能再这样消磨时光了。
郑含月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反复几次才鼓起勇气上前找到管家:“管家先生,请问您知道那个问我问题的人什么时候来吗?”
她认为自己是受害者,而非嫌疑人,不适合用“审问”这个字眼,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才能精准表达那个人的身份。
管家闻言神情充满了尴尬和疑惑:“小姐,是谁要来问您什么问题呢?我只负责处理家政事务,您说的这些我也不清楚。要不您打电话给杨先生,或许他知晓呢?”
说着管家就掏出了杨争辉的名片,要她自己跟杨争辉联系。
找杨争辉和找裴凛渊没有区别,两人形影不离,肯定在一起。
裴凛渊要是知道她这么急切主动地找麻烦上门,连这么一点时间都等不了,说不定就不想管她这个拖油瓶了。
郑含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又坐上了冷板凳。
她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正在看着她。
Austin为裴凛渊卖了六年命,一直以美国土著的身份在帮裴凛渊处理一些和各个政党之间的交际,犹太财团那边也是他在联络和调停。
他自己就是个有家族产业的富家公子,家族中军警政商都有要员,还出了几个议员和州长,有着上流阶级为所欲为的资本,
他之所以为裴凛渊卖命,是好奇裴凛渊一个华人,怎么在美利坚立足并占据一席之地的。
当然,没有任何意外,他在见过裴凛渊一面后就被他全领域的天赋折服,亲眼见证了他开疆拓土、打开局面、铸就辉煌、创造奇迹。
他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一个人,而被裴凛渊征服得如此简单,不得不感叹裴凛渊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根本不能接受裴凛渊身边有女人。
那些蓄意勾引裴凛渊的女人都被他丢进红灯区轮.奸致死了。
他发现那些其貌不扬的女人都十分知晓分寸,知道离裴凛渊远远的,而那些长相、身材、学识、家庭背景出挑的女人多少有些自以为是,总是不自量力地往裴凛渊身上贴,还斗心眼耍花招,以为旁人看不出。
他偏要她们死得没有尊严和体面。
这样的女人要比普通女人难摆平,家属很是难缠,不过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他仗着自己强大的背景,连同讨说法的家属一起解决了。
只需要给这些女人冠上不守妇德的罪名,任她们在何种领域小有名气,都可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世界的角落。
一旦有人问起,就说是她们彼此嫉妒,互相攻讦,谗害了对方。
郑含月是他碰到的最棘手的难题。
她不是裴凛渊的情妇。
是裴凛渊的养女。
她比其他女人都要娇小脆弱,却可恶的同时具有她们身上的才华、美貌,以及她们身上没有的天真、善良,纯洁得像一张不容玷污的白纸一样。
她分明已经被裴凛渊送到了犹太家庭抚养,裴凛渊却时不时会命他汇报她的近况。
明显是放了注意力到她身上的。
这样一来,他便无从下手,只能借刀杀人。
他在Vivian太太面前煽风点火,有意无意地挑拨,说自己亲眼目睹了郑含月对Benson先生卖弄风骚,趁她不在家的时候私下里和Benson先生亲热。
又跑到Benson先生面前说郑含月看似清纯,实则浪荡,经常对自己投怀送抱,怂恿Benson先生对小女孩行龌龊之事。
郑含月在这个犹太家庭的艰难境地都是拜他所赐。
Archer也是他安排过去的自己人。
那个男孩本质不坏,就是对裴凛渊没能给他的家人一份轻松的工作而心生不满。
像这种蝼蚁一样的人物,有什么资格说裴凛渊的坏话?
因此他安排给Archer的结局就是犯在裴凛渊的眼皮子底下,被自己痛恨的老板施以严惩。
出于对裴凛渊的仇视,他必不会供出对他恩重如山的自己来。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他设计的那么周全的计划,几乎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竟能让郑含月逃出生天,非但没让她死于非命,还惊动了裴凛渊。
幸好负责调查这件事的就是他自己。
这些年他监守自盗的事没少做,做起来轻车熟路。
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也幸好他跟杨争辉的关系搞得不错,取得了这位裴凛渊身边唯一亲信的信赖,才得以蒙混过关。
其实他曾鼓动过杨争辉跟他一起对付郑含月,但杨争辉却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郑含月不是他动得了的,还说:“我们中国人讲究师出有名,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动老幼妇孺、不杀平民更是国际公约。把你强盗的性子收一收,能干归能干,基本的人性还是有的。”
中国人就是规矩多,国籍都换了还留着根,打死不忘本。
分明武德充沛还要假慈悲。
他偏不信邪。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能耐。
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女人入裴凛渊的眼,可见裴凛渊不是一个耽于女色的人,不至于色令智昏。
他自以为自己为裴凛渊鞠躬尽瘁,而且还是制衡犹太人的重要棋子。
就算东窗事发,裴凛渊还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除掉他吗?
他尽管兴风作浪,不存在一点心理负担。
一计不成他又生一计。
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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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含月大祸临头,还不能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让她受尽委屈吗?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哂。
来日方长,他们走着瞧。
郑含月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个小时,一上午都快过去了,她不禁心急如焚,激发了泪失禁的体质,红着眼眶问管家:“管家先生,这么长时间家里都没来人吗?错过下班巴士,我上学就要迟到了。”
管家惊讶于她都住进来了,竟然还想着坐巴士,连忙宽慰她:“请不要担心小姐,我可以安排司机送您去学校。”
可是——
“先生说有人会来找我,我擅自离开他会不会生气?”
管家自认为的好心建议,不过是机械化地重复着无解的循环:“您可以向先生请示。”
她要是有胆量找裴凛渊就不会老老实实等这么久了。
听到管家的回复她无助极了,心理防线迫近崩溃边缘。
见她急得快掉金豆子了,Austin才不紧不慢地出场,带着戏弄的心傲慢地想:真把她逼急了去找裴凛渊告状,他可担待不起。
他犹记得杨争辉教过他一句中国的古话,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他就姑且大发慈悲地放她一马吧。
管家见到他的身影连忙拦住他:“Austin先生,Cynthia小姐遇到一点麻烦,我想您应该有能力帮忙解决?”
郑含月一怔。
Austin不是女名吗?
怎么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位威武雄壮的肌肉猛男?
然而她顾不得考究这些无关紧要的疑惑,急忙说出自己的困惑。
Austin表现得彬彬有礼:“放心吧,美丽的女士,我已将令您苦恼的事解决了,您无需再回答任何问题,我自会处理。”
他相信这位被蒙在鼓里的天真女孩,到头来还会在裴凛渊面前说他的好话。
郑含月远远见过他,知道他也是裴凛渊麾下的一员大将。
裴凛渊对他的器重应当不在杨争辉之下。
她听闻他给予她的保障,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感激地说:“谢谢您,让您费心了。”
Austin挑了挑眉。
难怪裴凛渊对她与众不同。
原来是她与众不同。
的确很懂怎么讨人欢心。
他亲自将郑含月送到车前,替她拉开车门送了上去,微笑着祝她一路平安,学习进步。
他对她的优待不亚于裴凛渊的恩赐,她被一大股不配得的忐忑包裹着,仿佛穿着暴露羞耻的衣服,时刻注意着周围有没有人在看她。
她看见所有佣人都垂着脑袋在做自己的事,没有人闯出来质问她何德何能。
她悠悠松了一口气。
美国公路的限速标准和中国的高速公路相近,正常行驶很难超速,她所乘的轿车一路畅通无阻,到学校时,课程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始。
原本她是打算去图书馆呆一会的,可她突然发现,由于Austin的体贴照顾,不劳她做任何事情,于是她情理之中的忘带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