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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觅漫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武林盟主宝座换人啦!”


    周五,学校运动会那天,何鸢一大早冲进教室,将书包往座椅上一摔,满脸吃瓜群众的兴奋神情,她说,“高三全省联考分数出来啦!许斯筵707分年级第一,全省只有13个人上700!排年级第二的秦希曜都没上700分呢!”


    “哇,好厉害!“徐菁静大大的眼睛里全是仰慕的星星.


    她转过身和文小羽双手牵在一块,两个人开心得蹦蹦跳跳地,就好像考年级第一的是她俩似的。


    宁若原本趴在桌上休息,抬起头时,看她们几个在那狂欢似的有说有笑,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极端的割裂感。


    啊......她们在说的许斯筵,就是昨天傍晚,那个在高一年段办公室里,胡说瞎编一通把老师支走,后来担心东窗事发又拉着她一块出逃到学校小卖部,给她买了瓶草莓牛奶说要帮她庆祝月考没跌出300名的许斯筵吗?


    怎么感觉,和年级第一沾不上边呢?


    她还想问,许斯筵这回能拿年级第一,他的作文水平是不是进步了呀?


    这时,潘天宾在讲台上击了几下掌,“同学们,运动会快开始啦,7点20分全班需到达操场指定位置,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发!”


    外边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彩旗在一望无垠的天幕下猎猎作响。


    漫长而热烈的开幕式过后,随着100米短跑的第一声鸣枪,榆阳一中的第65届运动会正式召开。


    何鸢参加的女子跳高项目将在上午进行预决赛。


    宁若陪着她热身,慢跑了一会,何鸢开始蹲下做拉伸运动。


    宁若站在一旁看着,大太阳底下,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啊摇的。


    早上起床她就感到身体不对劲,喉咙干涩,脑袋里老是嗡嗡地响,这会儿烈日一晒,这种情况越发严重起来。


    好像要生病了,宁若这样想着,她对何鸢说:“我有点累,想先回位置,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何鸢蹲地上仰起头看她,“哎,你脸色好像不对劲啊,快回班级休息吧,不用陪我啦,自己小心啊!”


    “嗯。”


    宁若点了点头,回去的路上,短短一段路程,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硬撑着走回班级营地,支好的蓝色帐篷下坐满了人,四周被又闷又热的空气包围,宁若侧身趴在椅背上,感觉身体一阵阵发冷。


    视线中,有人搬了箱矿泉水走过来放地上,跟着一瓶一瓶地分发下去,再后来,那个发水的人站到他跟前半天不动,宁若低声说:“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有带水壶。”


    “水派发完了。”那人说。


    然后,他在宁若的身边蹲下来,没来由地问一句:“你认识许斯筵?“


    听到这个名字,宁若下意识地回复,“没有,我和他不熟。”


    抬起困顿的眼皮,宁若看清了,问她话的人是班级的劳动委员岳弋骜。


    他无所谓地笑了下,“是吗?上次在英语角,我看你和他关系不错的样子。”


    “......那只是参加活动时,需要互动。”宁若打起精神,坐正了身体。


    岳弋骜稍偏头,看一眼空了的矿泉水箱子,对宁若说:“一早上了,你好像一篇通讯稿都没写?”


    “......."宁若这会脑子转得有点慢,“我,我还没来得及......”


    “是这样的,没写通讯稿的人要参与劳动,”岳弋骜说,“那你去学校超市门口搬4箱水过来吧。”


    “待会去可以吗,我的头有点晕。”


    “没事的,起来走一走就好了。”


    ..................


    拖着疲惫的身体,宁若脑子里昏昏沉沉地,顶着晴空烈日走到学校超市,站在门口找了一圈的矿泉水,发现全部都是24瓶一箱的大箱子,以她的能力一次搬一箱已经是极限,等于要在大太阳底下来回走4趟才能完成任务。


    宁若弯腰搬起一箱矿泉水,天气热加上身体原本就不适,刚走几步就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路上跌跌撞撞来到综合楼边上,宁若的脚被地上的石块绊了下,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矿泉水箱子也跟着“砰”地一声落地,里边的瓶子哗啦啦滚出来一大半。


    宁若挣扎着要爬起来,发现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一时间无计可施,她只能就那样伏在滚烫的石板地面,作短暂的休憩,呼吸间都是尘土飞扬的气味。


    四周传来嘈杂的人声,但是宁若的脑子晕乎乎的,听不清他们都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这样摔个脸朝地的模样非常丢脸。


    她心里着急,鼻子一阵阵发酸的时候,想起了有个人昨天这样对她说,“宁裳裳,你要勇敢一点。"


    宁裳裳,你要勇敢一点......


    她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支撑起上半身,然后半蹲半跪在地上,去捡离她最近的那个瓶子......


    冷不防,从她身后伸过来一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眼皮子底下抢先一步捡起来瓶子,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左手臂被人从后边搀扶住,将她从晒得热烫的石砖地面上拉拔起来。


    那人身上的味道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清冽的薄荷气息,干净明朗。


    “都只会看热闹,不懂帮忙是吧?”


    头顶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宁若仰起头去看他,只能看到男生轮廓凌厉的侧颜,他的眼睛正徐徐扫过四周围观的人,带着锐利的锋芒,隐约蕴着怒气。


    宁若不由得想,摔倒的人明明是她,怎么好像许斯筵比她还要气愤。


    身边传来声响,她低头去看,三两个人,有男有女,都是陌生的面孔,蹲在地上帮忙捡掉落的瓶子,再一一放回箱子里面。


    宁若也想一块帮忙捡,但是刚挪动脚就感觉膝盖那一块地方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运动裤的右腿膝盖位置被蹭破了一块布料,上面暗红色的血迹斑斑,从破洞的部分往里面看,可以看到腿上已经破皮了并且还在往外渗血。


    “都装好啦,放这了啊!”


    几个帮忙的同学很快将箱子装好,然后,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离开。


    “许斯筵,谢谢你,你要忙什么快去吧。”


    宁若看到他手里边拿着一张对折的表格,于是这样对他说。


    许斯筵随手将那张表格揣进裤兜里,扭头问她:“要搬到哪里去?”


    “我们班的营地那里。”宁若说着脚步踉跄着往前走两步,手腕随即被许斯筵伸手拉住。


    “别动,你在这等我一会,”他指了下旁边绿化带的石栏,“在这坐着。”


    然后,他弯腰,单手轻松地抱起那箱矿泉水,夹在右手臂和身体之间,提腿加速跑向操场另一侧。


    四周安静下来,宁若才发现胸口那股闷闷的感觉一直散不去,心里想着休息一会也好,于是,依言走到绿化带旁的栏杆那边坐好。


    拉起裤腿,垂眸看自个被路面的沙砾划得伤口纵横交错的膝盖,她有些头疼地想,还有三箱水得搬一个中午了吧?


    许斯筵果然快去快回,还带回来一包棉签,一包ok绷和一瓶碘酒。


    他拆开包装,向宁若走近,嘴上念叨,“搬水这种事不是得让男同学来,你瞎凑什么热闹。”


    “因为我没写通讯稿才会被罚的。”宁若答道。


    “被罚搬东西?”许斯筵坐在她身边,不是很理解地问,“还有这种操作?”


    “嗯,谁让我没完成任务。”宁若说着,发现许斯筵弯腰,拿棉签吸饱了棕褐色的碘酒,另一手拣开破碎的布料,就要往她膝盖上涂。


    宁若连忙往里面缩了下脚,说:“我自己来就好。”


    许斯筵手上动作突兀地顿住,“好”。


    他将消毒工具交到宁若手里。


    后退两步,双手随意地揣在兜里,他低眸看宁若拿棉签小心翼翼地靠近伤口的地方,还没碰到肌肤,她皱眉抿紧了唇的小表情被他看在了眼里。


    “喂,你为什么偏偏在我经过的路上摔倒?”他忽然弯着唇问道。


    宁若擦药的那手顿住,“这条路谁都可以走的?”


    她不知所谓地答这一句,然后,将棉签涂到伤口处,有褐色碘酒缓缓淌下来,微微刺痛被那点冰凉冲淡,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她低着头继续涂抹均匀。


    “哦——苦肉计啊?”


    “......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唉......年级第一的脑子里不是应该装着......正弦余弦电路图那些的......怎么尽说些不着调的呀。”


    “药涂好啦?”


    宁若清理完伤口,揭开一块ok绷贴上,“嗯,好了。”


    隐约间意识到什么,她抬眼看许斯筵。


    “又帮了你一次,这回该让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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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偿还呢?”许斯筵故意蹙起眉头,唇边却挂着懒散的笑意。


    心里那种奇怪的直觉消失了。


    宁若将东西放在身侧,呼吸之间觉得头还是晕乎乎的,她侧靠在一边的石栏扶手,有些不得劲地说:“那你下次还是别帮我好了。”


    许斯筵的神色稍稍收敛,“生气啦?开个玩笑而已,但是......之前欠我的依旧算数。”


    他回头看一眼沸沸扬扬的运动会现场,对宁若说:“我还有事得走了。”


    倒退着跑几步,面向宁若,“对了,我刚让你们班男同学去超市多搬几箱水,应该够用了,你不用再去搬......”


    转过身,他快步往高三楼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就拔腿跑了起来,似乎真有什么急事。


    宁若怔怔地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脑子里边的思维逐渐发散,许斯筵好像很着急要去哪里的样子,却还耐心等她涂完药才离开,看来他跟秦希曜的关系真的很铁了,自己被当成秦希曜的小师妹沾了光。


    第一天的运动会在傍晚6点结束,宁若和其他没参赛的同学一块收拾干净场地,在班级和何鸢,徐菁静还有文小羽会合到一块。


    何鸢在下午的女子跳高项目中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绩,几人商量着今晚去食堂要加菜庆祝下,宁若有点恹恹的没精神,担心影响明天的学习,她没跟着一块去庆祝,说是改天给何鸢补个礼物。


    何鸢自然是连连说不用,让她赶紧回家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宁若独自搭公车回外婆家,路上,自己去了街边的小诊所拿药。


    小诊所医生给稍微看了下,说她是有点着凉了,如果想快点好的话就打一针。


    宁若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开药。


    到家之后,一开门,宁若惊讶发现坐在客厅里的除了外婆还有母亲童丹玲。


    怎么回事?妈妈平时没事不会过来这里的。


    想起什么,她后背不由一阵发寒,担心是英语老师因为她月考成绩下降的事儿告了家长,所以童丹玲才会专程跑过来一趟。


    硬着头皮走进去,她背着书包转身慢腾腾阖上门,听到童丹玲对外婆说:“妈,我是不会离婚的。”


    宁若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她走过去,喊了声:“妈妈。“


    “回来啦,妈妈给你带了半只烤鸭在餐桌上,洗洗手去吃吧。“


    “哦,好的。”


    不是因为月考的事,宁若心里边松了口气,但是,离婚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宁若回自个房间放下书包,到餐厅倒了杯水喝,然后,拿筷子挑了一小片烤鸭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感觉没什么胃口,她放下筷子,把医生开的感冒药就着凉白开服下,吃完药,她回自个房间,趴在桌子上休息。


    老房子隔音差的缘故,母亲和外婆的谈话内容,一字不落地被她全听在耳里。


    外婆说:“我当时就反对你去攀这门亲事,你不听,看看他那个前妻泼辣成什么样啦,让你帮你弟弟安排进五金厂工作,还得看人家脸色,不让进就是不给进,都已经离婚了财产不分清楚,公司她也有份的,你就是个帮人数钱的份!”


    童丹玲却帮着姚重羲说话,“妈,公司的事我有分寸,老姚不抽烟不喝酒又能挣钱顾家,现在社会,这样的人已经很难得了......”


    宁若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听着,心里面并没有什么波澜,由小至大,大人们决定的事情她干预不了。


    妈妈觉得过得开心就好,她这样想着。


    宁若吃过药,脑子感觉昏昏沉沉的,就这样在桌上趴了不知多久,一道信息提示音突然响起,让她猝不及防一个激灵。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宁若拿过手机点开来看,强者如斯的头像在那不断跳动着。


    从手臂里抬起头,宁若感觉精神了一些,她点开消息看。


    【明天上午10点半,男子组跳高决赛,你会来看吗?】


    宁若的目光顿了下,寻思道,许斯筵这话的意思是,他也进决赛啦?


    【你参赛啦?】


    【嗯,要不要来看我拿冠军?】


    不禁傻眼,这不是还没比呢,就知道自己拿冠军啦?


    隔着手机屏幕,似乎都能看到许斯筵那副信心满满,骄傲不可一世的得瑟样。


    那万一......没拿第一呢?


    宁若回复他:【嗯,我会去看的。】


    看你拿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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