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白日的灼热渐渐消散,金色的余晖洒在蜿蜒的村路上,却丝毫无法带来温暖。当四人重新在村长家门口汇合时,看到不少村民正在田埂上慢悠悠地踱步消食。
徐勇猛地打了个寒颤,声音发紧:“你、你们看……他们脖子上……”
根本无需他提醒,所有人都看到了——在夕阳橘红色的光线下,每一条系在村民脖子上的红丝带都异常醒目,鲜艳得近乎诡异,像一条条凝固的血痕,又或是慵懒盘踞、正吐着信子的毒蛇。丝带的主人们眼神麻木,偶尔瞥向他们这些外来者时,才会闪过一丝晦暗难明的光。
无数猜测在叶清瑾脑海中飞快闪过,又因线索不足而暂时压下。同时她注意到,林鹤归三人还未出来。
“看来时间流速差异的答案找到了,是屋内与屋外不同。”她心下了然。
正想着,村长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林鹤归三人走了出来,恰好听到徐勇的惊呼。
马安骂骂咧咧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真他娘的邪门!那死老头家,从老到小,连看门狗脖子上都拴着那鬼玩意儿!看着就晦气!”
胡子敬清了清嗓子,将话题拉回正轨:“我先说。我近距离观察了那个水晶球,它似乎一直维持着某种低语状态。我试图与它交流时,村长进来了。”
“呸!就那老不死的!”马安抢过话头,语气愤愤,“家里破报纸堆得满地都是,穷酸样!我就碰了一下那水晶球,他跟疯了似的追着我打!”说着,他脸上又露出几分得意,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巧的透明瓶子,里面只剩下小半瓶紫色的液体。
【诗意香水(剩余剂量:1次):由露水国著名调香师制作。
记忆是最沉重的皇冠不需要每个人都佩戴。
(当然,对意志过于强大的目标效果会大打折扣。)
——快跑吧,还等什么?
“我可以修正一个人的人生。”
备注:可怜的罗斯巴尔小姐,只因这轻轻一喷,她婚礼上的新郎就换了人。“我以我的名字起誓……也许,也许我的爱人真的是只青蛙?”】
马安炫耀般地晃了晃瓶子,尤其在看到李欣玥时,目光充满了挑衅——众人立刻明白他是如何从暴怒的村长手下脱身的了。
叶清瑾言简意赅地分享了他们在李大春家的见闻。
“岔路太多,我们选了中间那条。”她继续道。
“只遇到一户人家,主人是位姓蔡的老婆婆。她说自己熬死了两位国王,如今和两个儿子同住。据她所说,红丝带是童话王国本地人的标志,用以区分外来者。”
李欣玥接过话:“我们征求了她的同意,可以在她家借宿。代价是——帮她干农活抵债。”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为自己的“穷鬼”身份感到一丝无奈。
“而且,她坚持先干活后睡觉。”李欣玥补充道,“我估计我们得干到大半夜。”
安冉接着说:“我们担心再进其他房子会错过集合时间,就没换地方,一直顺着路走,只跟田埂上的人搭话。那边是刘家的地盘,说法都差不多。我们打听到,李大春家之前欠了一屁股债,是靠‘保管’了那个收养孩子的遗产,才慢慢好转起来的。”
徐勇连忙插话,讲得绘声绘色:“对对!我们还碰见一个叫牛大宝的,他弟弟一星期前回村,走错了路跑到刘家地盘了。从他那儿我们听说,几年前有个孤女来投亲,亲人死绝了。本来村长和李大春都想收养,村长是想给孙女找个伴,李大春纯粹是看上人家那点遗产填窟窿!”
“本来都说好给村长了,不知怎的村长突然变卦不要了,最后落李大春手里了。唉,那孩子是真惨,才八岁就要生火做饭、下地干活,非打即骂。李大春老婆和儿子也好赌,简直把她当佣人使唤。我们见过那孩子,叫二丫,手上腿上全是伤,哪像才被收养一年的样子……”
信息交换完毕,尽管疲惫,一行人还是认命地徒步前往蔡婆婆家——为了晚上不至于露宿街头。四十分钟的路程后,便是大半宿的农活。极度的紧张和体力消耗后,几乎头一沾枕头,所有人就沉沉睡去。
*
或许得益于“下陷世界”对玩家体能的特殊恢复机制,叶清瑾在天刚蒙蒙亮(约莫六七点)时就自然醒来,感觉精力充沛。见同屋的李欣玥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洗漱,然后踱到一楼,找了张朝向窗户的椅子坐下,惬意地享受起清晨温暖的阳光。
这种慢节奏的舒适感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可仔细回想,记忆里似乎只有数也数不尽的白大褂和消毒水的味道。
“过度向往果然会出现幻觉……”她正暗自嘀咕,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惊呼打断。
“叶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徐勇连滚带爬地从外面冲进来,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颤抖,“李、李大春全家都死了!就剩下那个二丫还活着!村民们……村民们说我们是凶手,已经堵到门口了!”
她迅速起身,语气冷静:“别慌。去把所有人都叫下来。顺着村民的意思,游戏没有必死的局。”
徐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强压着恐惧,亦步亦趋地跟着叶清瑾上楼叫人。
当所有人仓促集合到楼下时,村民们已经簇拥着村长闯了进来。背光而立的村长,大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冷漠的声音传来:“把人带回村里去。我要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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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周围的村民立刻七嘴八舌地嚷起来:“村长,还审什么!这些外乡人一来就出事,杀了他们!”“对!杀了他们!昨天就只有他们去过李大春家!”“咚!”村长重重一敲拐杖,“安静!我说了,带回村里!”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把蔡婆婆一家也带走。”
*
众人被强行带入一个静谧的房间,与村长相对而立。
村长的脸依旧藏在阴影里,声音低沉:“你们应该清楚,现在村民对你们这些外乡人的敌意很大。而我,需要服众。”他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整个人透着一股鬼魅般的气息。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他缓缓道,“为了服众,我可以随便推你们中的一个人出去,平息众怒。”
他话锋一转,从阴影中微微前倾:“但我既然把你们叫到这里,自然另有所图。我问过蔡婆婆,你们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动机。可惜外面那些被排外情绪冲昏头脑的蠢货不会信这个。”
胡子敬沉声问:“你想要什么?钱?我们可以弄到很多钱。”
“钱?”村长嗤笑一声,眼角轻蔑地扫过他们,“我不要很多钱。再说了……你们又能有多少钱?”
众人:“……”又一次因为贫穷被鄙视了。
村长不再绕圈子:“另一个选择是,远道而来的旅行者们,帮我找出真凶。以你们的智慧,这应该不难。在找出凶手之前,替我照顾好二丫,她是唯一的幸存者。如果实在找不出……就带她离开这里,算是我对她微不足道的一点补偿。”
他终于拄着拐杖,慢慢从阴影处完全走出来。清晨柔和的光线照亮了他古铜色、布满皱纹的脸,可那双眼睛却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沉淀着厚重的时光与秘密。
“安抚村民的事,我会处理。记住我们的交易。等我出去稳定住局面,会再来叫你们。”
说完,他缓缓转身,蹒跚地走出了房门。留下叶清瑾等人面面相觑,村长此前贪财的形象与此刻的幽深难测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引着人不由自主地想深入其中,探寻真相。
【直播间:观看人数15】
“卧槽!剧情突然刺激起来了!全员恶人?”
“村长绝对有大问题!他之前为什么不要那个孤女?”
“二丫是不是才是终极BOSS?幸存者有时候最可怕!”
“马安那个香水笑死我了,虽然但是,好想拥有同款怎么办?”
“清宝冷静分析的样子和刚才晒太阳的反差萌杀我!”
“感觉胡子敬知道点什么,他好像一直很淡定。”
“赌五毛,红丝带是关键道具,说不定能变身(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