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膳的时辰,整个桑府热热闹闹的吃了团圆饭,饭桌上众人言笑晏晏,不断的说着客套话。
桑晚棠很少参与其中,只因家中只有一位与她不甚相熟的嫡姐桑娩,还有几位一年见面屈指可数的兄长。
如今是夏季,天色也长,用完晚膳还未到宫门落钥的时候,因此倒也不着急回去。
不出意料的是,萧姒茹没过多久就寻了个理由将她招去了揽月苑。
桑晚棠到的时候,萧姒茹似乎在与桑娩说着什么,见到她来了,瞬间住了口,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萧姒茹看向桑晚棠,立刻换上笑意盈盈的模样,反观桑娩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默默地将头扭向了一侧。
“棠丫头来了,快坐。”萧姒茹递给身侧的丫鬟一个颜色,丫鬟立即为桑晚棠斟了一杯茶。
桑晚棠微微福身,还未曾坐下,一侧的桑娩便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娘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女儿便先退下了。”桑娩言罢不顾萧姒茹是何反应,径直的走出了殿内,头都未回。
桑晚棠看着桑娩坚决的背影,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
“让你见笑了,娩儿这孩子从小就是这幅性子,骄纵惯了。”萧姒茹面色有一瞬难堪,很快便收了起来,恢复了平日里温婉贤惠的样子。
未等桑晚棠接话,萧姒茹便从主座上站了起来,走到桑晚棠面前,熟稔的拉起桑晚棠的双手。
“这次让你过来主要是有一件事同你商量。你想啊,如今你孤身一人在宫中,怕是少不了寂寞,母亲便想着让娩儿入宫,也能陪陪你,顺便培养培养你们姐妹俩的感情,你觉得如何?”萧姒茹轻叹,一脸为桑晚棠着想的模样。
说得好听是入宫陪她,实际上只是萧姒茹舍不得放弃宫中的荣华富贵,想靠着桑晚棠让桑娩也入宫。
毕竟桑家在京中并没有什么地位,桑知律也仅仅是一个七品芝麻官,两位庶兄业绩平平,未来桑娩也很难嫁到一个高官人家。而桑晚棠之前走运入宫做了晚妃,如今又成了新帝的美人,萧姒茹心中自然觉得不平。
如今局势稳定,她甚至都不顾新帝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就着急想让桑娩入宫。
桑晚棠神色摆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微微垂下眼眸:“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
萧姒茹适时退让一步,继续劝说:“无妨,母亲也只是提一个建议,只是这件事于你于娩儿都是好事情,只要你们姐妹俩有一日能够飞黄腾达,咱们桑府也跟着沾光,或许就能够为叶妹妹请来更好的大夫,罢了不说这些了,我相信叶妹妹吉人自有天相。”
桑晚棠捏了捏手心,看着眼前一脸哀伤的萧姒茹,只觉得可笑。
萧姒茹这是拿她娘威胁她,毕竟等她回了宫,整个桑府基本都是萧姒茹做主,想要从中做点手脚,太过容易。
“晚棠知晓了,会尽力的。”桑晚颜敛去眼底的神色,应道。
“好孩子。”萧姒茹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又接着客套几句。
从揽月苑出来时,桑晚棠只觉得一身轻松,穿过回廊后,正要经过转角时,身后忽的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等等!”
桑娩从角落处走出来,神色依旧难看,看起来是从揽月苑出来便一直在这里候着了。
“长姐有何事?”桑晚颜停下脚步,唇角微微上扬,维持着不亲不疏的距离。
应付了萧姒茹已经够疲倦了,眼下又来了一个态度尚且不明的桑娩,桑晚棠实在是不想再过问这些事情。
“我娘她是不是跟你提了让我入宫的事情?”桑娩扬了扬眉,虽是问了这番话,但语气里已经笃定,似乎只是想确认一番。
桑晚棠倒也没有什么好满着的,颔首直言:“是。”
桑娩生的不像萧姒茹那般艳丽,属于温柔小意类,此刻一皱起眉头来,倒是添了几分多愁善感,颇有一种弱柳扶风的错觉。
桑娩对答案早有预料,倒也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只是脸色又差了些:“我无意入宫。”
话落,四周寂静,桑娩看着桑晚棠带着一丝不解,以及不知该如何接话的神色,许是意识到了这句突兀的话带来的奇怪氛围,又补了一句:
“你无需将我娘的话放在心上。”
桑娩本以为桑晚棠会非常利落的答应下来,岂料桑晚棠蹙起了秀眉,一脸正色的摇了摇头:
“我无法应你。”
“为何?”桑娩不解,寻常人不应该觉得高兴吗?毕竟天下哪个女子想要与姐妹共侍一夫呢?
更何况,她入宫便相当于桑晚棠多了一个对手,放着好端端的专宠不要,哪里会有人上赶着让自家姊妹进宫里去的?
“我自是有我的理由,不过长姐也不必过于担心,入得了入不了都不是你我说的算的。”桑晚棠自是不能将萧姒茹的威胁放在明面上说出来,只能委婉的略作解释。
桑娩有些不明所以,但见桑晚棠如此说,便知此举行不通,一时倒是沉默了下来。
“长姐若无事我便先回去了。”桑晚棠看了眼天色,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不再多留。
桑娩看着桑晚棠远去的背影,下意识攥了攥手里的帕子,神情复杂。
……
出了桑府,宫里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桑晚棠走到车边撩起帘子,正要抬脚踏上去,后侧一道爽朗阳光的少年声音响起。
“晚棠,妹妹?”
饶是今日几经波折,桑晚棠还是动作一顿,几近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
一张熟悉又有些生分的面容映入眼帘,那人长身玉立,一身轻便骑装,眉目间带着几分飞扬炽热,微微侧着头看来,笑的肆意张扬。
“宋长兄?你何时回京的?”桑晚棠还有些不太确信,茫然地看着面前依旧肆意张扬的宋景桁,一时立在了原地。
宋景桁曾与桑家的两位庶子略有交情,因此,宋景桁会时常关照桑家的几位小姐,因着知晓桑晚棠是庶女,叶灼身子又不好,生活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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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便对桑晚棠额外关照了些,一来二去,便与之熟悉了起来。
只是后来宋家一路高升,渐渐地两家便往来少了些,只有宋景桁依然顾念往日情分,百忙之中,时不时的还会寻些东西送给桑晚棠。
这对于桑晚棠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只见宋景桁一脸正色的思索了片刻,颇为不正经的“嘶”了一声:“大抵是前日?记不太清了。”
桑晚棠无奈一笑,哪有人连两三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的?更何况,在她的印象里,宋景桁并非如此疏忽之人。
宋景桁便侧眸看了一眼宫中的马车,虽只回来两日,但是新帝和桑晚棠的事情宋景桁大抵都听说了。
那双常年映着碎光的眼睛像是一瞬黯淡几分:“你在宫中可还好?”
“一切都好,你在边关的时日呢?”桑晚棠掩去眸底的繁杂,笑着反问道。
宋景桁垂眸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乍然听到这句话有一瞬愣住,旋即笑了那么一下:“我也一切都好。”
二人正说话间,桑晚棠身侧的宫女上前几步,行了一礼,面色有些为难提醒道:“美人,再晚一些宫中要落钥了。”
虽是单单提醒的桑晚棠,但声音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桑晚棠闻言转头看向了宋景桁,见对方点了点头,也微微颔首示意,露出一丝笑来:“那我便先回去了,宋长兄路上小心。”
“好。”宋景桁应的轻快,朝着桑晚棠挥了挥手。
车辆杨驰而过,卷起一地的风尘,在地上留下两道车辙,宋景桁目送马车走远,旋即利落的翻身上马,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
回到长春殿,桑晚棠看着比往日清冷不少的院子,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照以往,这个时候青黛与蓝星早早便出来迎接了,此刻却没有看到一人,连院子里的普通宫女太监都少见。
桑晚棠见到这幅场景蹙了蹙眉,抬脚踏进殿内,里面是熟悉的陈设,四下安静,隔着一层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道玄色的身影。
这皇宫之中能随意出入的也就只有江铎一人了。
素手拨开面前的帘子,桑晚棠正巧看到江铎坐在案边,手中正把玩着一个镯子,青黛和蓝星站在一侧,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陛下?”桑晚棠快步走来,目光不自觉落到江铎的面上,轻唤一声。
江铎懒懒的掀起眼皮,将镯子扣在桌子上,旋即抬手示意殿里的宫女下去。
桑晚棠与青黛蓝星对视一眼,瞧见二人眼里的关心,旋即微微颔首,示意无事,二人这才放心的走出去。
江铎起了身,走到桑晚棠面前,强有力的手指握住桑晚棠的整个手腕,随后抬到半空,一股微凉顺着指尖滑到手腕上,似是将什么东西戴了上去。
桑晚棠下意识的看过去,居然是她的那只银镯。
蓦然从江铎手中见到此物,桑晚棠指尖下意识一颤,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说什么,眼前的景象却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