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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醉酒

作者:予星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路上遇到刺杀时,柳宴声就有些怀疑是梁瑾贤要杀他灭口,此时更添三分确信,甩了他,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前,柳宴声竟凭着他惊人的记忆力,当场写下账本,他被盯得冷汗直流,手打着哆嗦,强撑着将字写端正。


    写一会,想一会,再写,再想,不知写了多久,柳宴声终于搁下笔,抖着手拿起纸恭敬奉上,纸在他手上发出窸窣声。


    陈喜将账目递与皇帝,皇帝大致翻了翻,前日探子来报,说这柳宴声在云水的生意做得不错,于钱生钱一道上颇有建树,正好国库缺钱的很呢,将人留在京中盯着,也不妨碍人尽其用。


    “大理寺查的如何了?”皇帝看向大理寺卿左衡。


    等着柳宴声入京的这几日里,左衡带着人将梁府翻了个底朝天,还带着账房,将他名下产业的账盘了一遍。


    不光没多钱,还穷得很,左衡查了所有可能藏银钱的地方,一无所获,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来得及查,那就是军中的账目。


    左衡如实回答,皇帝沉思片刻,“梁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梁瑾贤默立在那,仿若未曾听见,自他小妹下葬后,他愈发沉默,了无生气,他缓缓抬眸,一双眼睛十分黯淡,似是蒙着一层。


    “圣上,不用查了,云水的钱财都在军中,用于补军费上的窟窿。”梁瑾贤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皇帝一直知晓朝中贪腐之事,只要不太过分,影响朝局稳定,他都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


    谢明烬也闻声看向梁瑾贤,他与这位将领不甚相熟,了解不多,只从近日探查到消息里拼凑出了他往日模样。


    发妻早逝,无后,从小卒一路拼杀到将领,可称骁勇,与士卒同甘苦,养遗孤,用尽谋略以少取胜,可谓惜兵。


    可他又贪走灾银,害了云水百姓,却是为了供给军队,保卫大胤,牺牲少数,保全更多的百姓。


    “圣上,臣做过的事情,臣都认,但我不认为此举有错。”梁瑾贤提了声。


    “先有国,再有家,国若不在,百姓就是亡国奴,是敌人的刀下鬼,将士血洒疆场,难道不是为了百姓?他们不过捐些银钱,有何不可?”


    “若不是户部拨不出钱,平关一战,我军何至死伤近半数大好儿郎?”梁瑾贤越说越激愤。


    “梁瑾贤!”皇帝怒火陡起。


    平关一战,是皇帝心中禁忌,那一战死伤惨重,已定为萧氏通敌叛国,萧氏满门屠戮殆尽,而梁瑾贤此时却说是户部之过,属实是触了逆鳞。


    满朝大臣屏息,若眼眶再松些,眼珠子得滚满地,大臣们头埋的一个比一个低。


    那次战败,虽说蛮子没讨着好,但大胤遭受重创,至今未曾缓过来,若那战不败,大胤国力必能更上一层,而皇帝也能成一番霸业。


    现在谈这事,梁瑾贤是疯魔了不成?本来就有错,现在更是错上加错,不死也得褪层皮。


    “好好好,梁瑾贤,你不是想回边吗?”皇帝气极反笑,“那就滚去征阳侯帐下喂马,滚!”


    征阳侯与梁瑾贤一直以来互不服气,想争个高下,此举可谓杀人诛心。


    但一些朝臣惊惧之余,也暗暗思忖着另一件事,梁瑾贤被夺了琅西军权,这块肥肉抛出,定引来群狼争抢。


    皇帝震怒之余,在暗暗观察着他的这些好大臣,各个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都想着争琅西军呢。


    “散朝。”皇帝一个眼神扫向陈喜,陈喜会意拉长音喊着。底下朝臣还等着皇帝谈起此事,好为己方争上一争,未曾想竟直接退了朝。


    御书房里,皇帝口谕,将柳宴声丢去户部。


    得到信的柳宴声心中千百个不乐意,在云水过的滋润,谁会想来这虎狼窝,但也只能苦哈哈的去信家中,收拾收拾来京与他会合。


    ——


    “怎的,你是老鼠吗?如此钟爱掏洞。”邱果皱着眉,屋外是熟悉的骰子声,屋内陈设与上次谢明烬捣毁的老鼠洞简直是一模一样。


    “姑娘家家的,整日嘴上不饶人的。”面具人长腿架在桌案上,双臂抱胸,窝在椅子里头。


    邱果未接话,走到桌案前,将案上的东西一把推到一旁,坐到桌上,双腿翻过,手撑在桌案上,坐定,离他只一步之遥。


    “你是不是过于嚣张了些?”面具人藏在面具之下的脸抽了抽,“这是我的地盘吧?”


    邱果将脚踩在他椅子边缘,手臂撑在腿上,身体前倾,逼近他,面具人微不可察地向后靠了些,“东西呢?”


    “银货两讫,江湖规矩。”邱果将银钱丢到他怀中,好似是楼中恩客事毕随手抛出的赏,还没伺候满意那种。


    面具人颇有种做鸭的感觉,他捞起钱袋,扔在桌案上。


    “?”邱果看去,神色认真,“嫌少?”


    面具人一哽,好似更不对了。“这本就是我一开始告诉你的价。”邱果面色不愉地看着他,大有他回一句嫌少就直接劈了的架势。


    “银货两讫。”面具人将椅背上挂着的包袱递与邱果,“言而有信,这是你要的东西。”


    邱果将包袱挂在身上,转身就走,一心念着赶在谢明烬归家之前,从墙头蹿回院子。


    不妨撞见了本该在官署的谢明烬,他整个人呆呆的,满身落寞,头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眼睛盯着院门,好似在眼巴巴的等着什么人。


    见此,刚落地的邱果无法,只能将包袱藏起,又越过墙头,从正门入府,门僮也顾不上其他,赶忙迎上去,“夫人,世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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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邱果抬手,阻了门僮的啰嗦,“发生何事?”


    “夫人,小的们也不知道。”门僮引着邱果飞快的走着,“世子回来没多久就要酒喝,嗯...夫人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小僮拱手,脚底抹油溜掉了。刚还愣愣站着的人,已经坐在地上,捡着根小树枝在地上划着,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邱果没太听得清。


    邱果走上前,站定在他面前,低头看他在鼓捣些什么,阳光被遮住,坐在地上的人抬头看去,眨了眨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笑得明媚,邱果看得分明,她的心却似被针扎,不自觉皱起眉,语气有些冲,“不想笑就不笑。”


    听到这话的人笑得更加灿烂,一把抱住她,邱果听见身后传来笑声,平日里清如山泉,如今多些酒意,“见到夫人就开心。”


    “嗤,傻子。”邱果哼笑,任他抱着。


    谢明烬歪头靠在邱果肩上,握着她的手,二人一起坐在秋千上慢慢的轻轻的晃着。


    “夫人,以后有任何事都告诉我,我定让夫人满意...找我,不要去找外面的野男人,好不好?”


    邱果一下子耸起肩膀,将谢明烬的脑袋拱起,他圆瞪着眼,又眨了两下。


    不对不对,定是酒未醒,在做梦,刚刚夫人还满是柔情的让他靠着,怎转眼就将他推开,想着想着,就准备将头再靠回去,续上刚刚的梦。


    “?”邱果用手背将他隔停,谢明烬就这么将脑袋歪在半道上,靠着邱果的手,邱果极快站起身。


    骤然失去支撑的人慌乱的想抓着什么,但什么也没捞到,邱果一只手稳稳扶住他,将他身子掰正。


    又查她,今日出门还特意注意了,没想到还是被跟了,可这人偏偏醉成这副模样。


    那些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只抓着谢明烬的肩膀,猛猛摇晃他,试图将人摇醒。


    谢明烬哼哼,“晕。”伸手想抓住邱果的胳膊,却抓空了,又捂住嘴,含混说着想吐。


    邱果一下稳住他,谢明烬抓着秋千绳站起身,踉跄走到一旁,只扶着腿干呕,缓过神来,又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一会对着篱笆里头的鸡说,要教它们识文断字,一会抱着树,让树快点长高,他要上吊,邱果额头的筋突突直跳,谁能想到,常日里那个温润端方,能谋善断的谢明烬,喝醉了是这么个疯模样。


    邱果怕他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死,跟在他身后,突然,谢明烬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邱果。


    踩着重重的步伐,走到她面前,就这么站着,盯着,毫无征兆的“哇”一声,嚎了出来,邱果被他吓得抖了一下。


    眼泪唰唰往下流,睫毛都打湿,真真一副我见犹怜。


    “你...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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