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宛月拉上衣,坐起身看着瘫在窗边的男子。
秦五面色不虞,斜了宛月一眼,“老子的事你少打听。”他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将宛月扑倒在榻。
昏暗的屋子里传出一阵阵嬉笑喘息,床帏不停抖动,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停歇。
一盏烛火亮起,微弱昏黄的光映在一张玄色面具上,反着黑金色的光泽,面具将他的整张脸都遮住,连眼睛都隐在面具的阴影之下。
他拈着一张信笺,火苗顺着纸越爬越高,直至完全吞没,他松开手,欢字随着信的最后一角一同化作灰烬,飘散在空中。
轻声又愉悦的笑声自面具之下传出,面具人用手撩拨火苗,丝毫感觉不到火焰的温度,跪在地上的人头埋的很低。
“去吧金鸦,不要让我失望。”他声音清透又充满少年气息,却透出无边的诡异,似是被长虫舔了一口。
“大人!不好了,又有人来报案,说自己孩子被抢了。”
“什么地方?”
“在巷子里。”
“大人,人抓到了,那人以为我们都走了,大摇大摆的进屋子找东西,被我们抓个正着。”
“抢孩子那帮人又开始动手了。”谢明烬神色凝重,起身去狱中,裴既明冲着一个黑高个的衙差招手,紧随其后。
狱中十分昏暗,只外间点着烛火,越往里走,只亮着幽幽几盏烛,狱卒绷着脸,一下又一下的抽着架子上的人,直将他抽的血肉翻飞。
周围充斥着不同人发出的惨叫哭嚎,也有人骤然止声,然后像块破布一样拖着往牢房里头一扔。
刚抓到的这个人,既不嚎叫,也不挑衅,更不求饶,只面上挂着笑闭着眼,甚至还露出一丝享受。
狱卒脸上隐隐浮现怒意,更加卖力的挥着鞭子,那人笑意更浓。
“好了。”裴既明开口,狱卒拱手行礼,默默退下。
“蠢如猪?”架子上的人闻此睁开眼,冷冷盯着谢明烬。
“你叫这个名?”谢明烬面色平静,提笔就要将那三个字写在纸上。
“秦五。”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谢明烬放下笔又不写了,秦五怒火噌一下被点燃,被打的皮开肉绽还能嘴不停地问候二人。
谢明烬只当听不见,他端详秦五的面色,走上前,三指搭在秦五的脉上,秦五将锁链晃得哗啦作响,也只能看着他号完脉,碰不到分毫。
“他常宿...”谢明烬凑在裴既明身旁低声说着,又和气的笑着,秦五也曾听过,谢家公子越对谁笑得温柔和气,谁就更惨的传言,越来越慌张。
裴既明听得一愣一愣的,毫不作假,眼睛越瞪越圆,想张口又抿紧,露出嘴角两个小窝,还时不时点头。
说罢,谢明烬面上的笑如春风般和煦,人却是离的远远的。
瘦高衙差听罢,面露兴奋,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刑架,手顺着刑具挨个划过去又划回来,精挑细选一个喜欢的,趁手的。
他拿起一把单刃匕首,又摇摇头,看见一把薄而利的刀时,眼眸一亮,又拿起一把剪子,咔嚓咔嚓,十分满意。
架子上的秦五越来越暴躁,慌乱,急于逃离,但无济于事,无处可逃。
衙差用匕首挑开秦五腰间的系带,下袴掉落在地,只余一条亵裤,秦五终于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他浑身发冷,止不住颤抖,不停摇头,嘴唇血色退尽,眼神哀求,面露绝望。
但他还死死咬住牙,想赌他们不敢用宫|刑这等酷刑。
亵裤掉落,离得远些的二人齐齐偏头,啧一声,满脸嫌弃,生怕看见什么脏东西,眼睛烂掉。
秦五有口难言,明明是自己要失去作为男子的尊严,他们还嫌弃上了,冰冷的刀落在他的某处。
“我说,我说!阁主说那些人要五个婴孩,要我将这事捅到你面前,让你不得不管,你破不了被降罪,破了也能阻他们的恶行,左右都不亏。”秦五倒豆子般一下子全吐出来。
“阁主是谁?”
“我不知道。”衙差作势就要下刀,“我真不知道!只见过一个蒙脸男的,都是他传阁主的令。”
“我还知道一件事,那个男的眉毛里头有颗痣。”见衙差的刀挪开,他缓缓松了口气,落下一滴泪。
谢明烬二人直接转身离开,“他们已经得手四个孩子,只差最后一个。”
“可我们不知道他们会盯上哪一个。”裴既明灵光一闪,“我有一计。”
“我扮成女子,抱着孩子引他们出来,如何?”
“...”谢明烬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他们是丧心病狂,不是眼瞎,一击不中就会打草惊蛇。”
“不如你坐在轮椅上,装作不良于行?”谢明烬说道,“脸能改,可男子身形终归与女子有异,那些人常干这事会分不出来吗?”
二人穿过回廊,见到侍卫向他们走来,“谢侍郎,裴少卿,门口有一女子,说是来找谢侍郎的。”
二人朝门口走去,只见邱果站在门口,低着头踢着一颗小石子。
“对啊,你夫人会武,又是女子,不如——”裴既明话未说完。
“不可,抓捕凶险,怎可让她以身犯险。”谢明烬冷冷看着他,裴既明悻悻闭嘴。
邱果抬头看向谢明烬,他褪去冰冷,加快脚步走到邱果面前,“可是找我有事?”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
“嗯,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抢孩子的贼人抓到没有。”邱果觉得这有些逾越,又开口解释。
“我不是来刺探什么,就是今个又有孩子被抢了,那大娘在府衙前哭的好惨,是买鬼蕈的人没抓到吗?”邱果又顿了顿,“孩子落在那些人手里不会有好下场的。”
“抓到了,也吐口了,只是他们不是同一伙人。”谢明烬有些不敢直视邱果的眼睛。
邱果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又看向他身旁的人,是鬼市跟他一起跑很快的人,裴既明觉得这事他不便开口,转开视线。
“能痛快点吗?磨磨唧唧的。”邱果没什么耐心等他跨过心中的门槛,再字斟句酌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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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就说。”
“...”
“我有一事想请你相助。”谢明烬将事情经过大致说给她听。
邱果觉得此法可行,点点头,“我觉得可以,做戏做全套,还得再找几个胆大的婆子来。”
邱果又回了趟小院,拿了个小盒子交于谢明烬。
梳上妇人发髻改头换面的邱果坐着马车踩着落日余晖进了城,她抱着一个包被,缓缓下了马车。
一个婆子等在马车旁接过包被,邱果捶捶自己的肩,“总算是到了,奶娘,我们好久没回京了,先逛逛吧。”
邱果冲着婆子撒娇,婆子宠溺的笑着,“好好好,都听娘子的。”
二人一路逛,时不时逗逗“孩子”,说说笑笑,都快将坊市逛了个遍,邱果用余光四处看,也没见什么可疑的人。
“夫人,看看簪子?”妇人乐呵呵地开口,还主动给她挑了几个。
“夫人是回乡省亲?”妇人拉着家常,“这孩子可真可爱,夫人好福气。”
“这个还有这个,都包起来。”邱果眼睛弯弯,像是被夸美了。
邱果接过包被,婆子捧着首饰盒,适时开口:“娘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家了。”
“嗯,走吧。”二人面上浮出倦色。
天边的光也渐渐暗下,二人走在巷子里,月被乌云遮盖,巷子里更加昏暗了。
一路跟随的谢明烬目光死死盯着邱果,生怕一个错眼,她就遇到什么危险。
这条巷子,是几人商量下来选定的巷子,巷子昏暗是贼人动手的绝佳地点,刚才一通转悠定会引起贼人的注意。
外嫁返乡,最是没有防备心,又只有老仆弱女,没有持久追击能力,如此难遇的时机,贼人又只需抢最后一个就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很难不铤而走险。
二人在巷中不自觉的越走越快,刚穿过一条南北贯通的巷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邱果手中的包被瞬间不见。
好快的身法,邱果立马追上去,“这边!”她跑得快,也没忘记招呼伏兵。
灰衣人得手就发现是圈套,将包被甩了,跑得更快,邱果使出全力才勉强不被他甩开,她边跑边抽出暗器,嗖嗖嗖,连发三枚,破空而去。
趁灰衣人躲避时拉近距离,又是连着三枚暗器,灰衣人躲闪不及,腿上中了一枚,一下子摔在地上。
“这!呜——”
隐在暗处的黑衣人用巾帕一把捂住邱果的口鼻,耗尽体力,又中了药,没多挣扎就晕了过去。
一直跟在后面二十步的谢明烬冲到邱果最后出声的地方时,她人已经不见了,谢明烬一把揪起在地上爬的灰衣人。
“她人呢?”谢明烬面容扭曲,上去就是几拳,“说话!说话!她人呢?”
裴既明赶忙拉开他,往日温润如玉,波澜不惊的人,此刻眼中满是疯狂,灰衣人满脸是血,惊恐地看着他。
“不是我,我只看到一个人影一下子就不见了,真的不是我。”灰衣人声音越来越小,拖着腿往墙边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