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出来,宁笙立刻紧张地看了眼靳穆然头顶的数值。
靳穆然蹙眉:“哪里疼?”
宁笙摇摇头,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顾嘉言和林也的数值也不低,总不能他们的生命也快到尽头了吧。
他还看见一个老太婆头顶【5%】的,难不成八十岁老奶的生命进度才刚开始?如果是真的那也太扯蛋了。
宁笙稍微放宽了心,只要不和生命安全有关就行。
不过这个数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他就眼睁睁看见靳穆然增加了,但是具体原理他还没弄懂。
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宁笙一时半会也没有别的头绪,只能先放弃了。
司机怕颠到宁笙的伤口,所以车速并不快。
街景一路从繁华到安静,最后驶进一个环境清幽的高档别墅区。
宁家大宅坐落在山林湖边,占地面积广阔,享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色。
前两年靳穆然重新翻修过,一花一木、一砖一瓦都透着名贵气息。
白色幻影熟门熟路地驶入前院,精致的雕塑水池旁边是精心打理的花圃,大片的蓝紫色无尽夏花团锦簇。
右侧草坪保留着宁笙儿时最喜欢的秋千和藤椅,紧挨着静谧的湖泊。
宁笙小时候不小心掉进过湖里,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连呼救都没有喊出来,以为就此命丧湖底了。
最后是靳穆然把他救起来的。宁笙至今还记得对方浑身湿透,双眼通红的样子。
后来湖边就加建了一排玻璃围栏,他再也没有掉下去。
桂姨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见宁笙小脸苍白的下车,胸背还穿着吓人的固定护具,心疼得偷偷抹起眼泪。
“小笙少爷你下次可不能再逞强了,桂姨年纪大了经不起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死了也没脸见先生夫人。”
她在宁家工作了几十年,本就把宁笙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后来宁家出了事,她也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
“桂姨我真没有逞强,你有没有看新闻?我的英勇事迹……”
宁笙一边安慰桂姨,一边看了眼她头顶的数字:【75%】。中规中矩的数值,和顾嘉言他们差不多。
“小笙少爷还没有吃午饭吧?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今天刚好炖了滋补的汤,穆然少爷要多喝一点。”
宁笙这两天吃得清淡,说到吃的真是饿了,掰着手指开始点菜:“我要吃避风塘大闸蟹、芥末爆虾、香煎牛仔骨……”
靳穆然静静等他报完菜名,才开口:“医生说过你的饮食要忌辛辣高油,桂姨给他全部换成清蒸的做法。”
不是、他可是病人啊?在医院清汤寡水了两天,回家还要继续修身养性吗?
宁笙负气抿唇:“我抗议。”
靳穆然淡淡道:“抗议无效。”
桂姨在俩人的神色中来回扫,最后安慰他:“小笙少爷还是听穆然少爷的话。等你伤口长好了,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好?”
宁笙:“……”
好好好,这个家他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他记得靳穆然和赵阿姨刚来时,桂姨对他们并不是十分热情。
就是那种鸡妈妈看护鸡崽似的警惕。
后来小葡萄告诉他,桂姨是担心赵阿姨这个“新妈妈”对他不好。
宁笙觉得他们完全多虑,赵阿姨可温柔了,看他时总是笑眯眯的。
生日的时候会亲手给他做蛋糕,还给他织了很多可爱的毛线帽子围巾,生病的时候也会耐心哄他吃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桂姨就和靳穆然站在统一战线了。
家里其他佣人也是,对他这个“正牌”少爷一点也不怵,反而在靳穆然面前连头也不敢抬,更不敢作妖。
宁笙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已经长大了,必须捍卫自己的尊严!
靳穆然看了眼他一副要揭竿起义的表情,淡淡打断:“上楼,给你换伤口贴。”
宁笙本想说自己来也行,但稍微一抬手就疼得不行。从小到大他最怕疼,总不能为了尊严委屈自己吧?
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反正都被压迫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宁笙立刻滑跪:“好嘞哥。”
他们俩的卧室都在三楼,门对着门,一边看湖景一边看山林。
宁笙小时候很喜欢溜过来靳穆然的房间,让他给自己讲漫画和科幻电影。夜深了就自然而然赖在这里睡下。
后来忘记是几岁了,靳穆然忽然就不许他在这睡了。
宁笙那段时间还挺生气的,觉得他哥是嫌他烦。
靳穆然房间的装潢和他本人一样沉稳内敛。大面积的黑白撞色,搭配浅胡桃木的地板,衣帽间里的衣服整整齐齐挂着。
不像宁笙的房间更有“人”气,一整面墙的模型手办,随意摆放的漫画书和杂志,衣服也是东一件西一件,穿过就忘记了。
宁笙坐在靳穆然床上,乖乖让他把身上的固定护具带拆了。听医生说这个玩意儿还得用一整个月,防止胸骨二次受伤。
“衣服脱了。”
“哦。”宁笙眨了眨眼睛,还好他身上的T恤很宽松,单手脱下也不费劲。
二十出头的男生骨架匀亭,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粉,腰身很细窄,略微凹进去的弧度,仿佛一只手能握住。
靳穆然眸色沉沉,像幽深危险的暗河,涌动着细碎光影。他手指停在那片新雪般的皮肤,轻轻撕下旧贴。
宁笙疼得直皱眉,没忍住低低抽气,“哥哥,轻、轻一点。”
靳穆然闻言抬眸看他一眼:“你在顾嘉言面前这样过吗?”
宁笙眨眼不解:“哪样?”
靳穆然顿了顿:“不穿衣服。”
宁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虽然他觉得男生之间光着膀子也没什么。但他体质比较特殊,经常招来一些基佬的青睐。
尤其是上次顾嘉言不小心看见,脱口而出:“卧槽笙笙你那里是粉的!天啊竟然真有人长成这样,小电影诚不欺我!”
宁笙听得直翻白眼,想把顾嘉言的大嘴巴堵住!
他只是天生色素比较浅,明明没什么也让他说得跟有什么似的。
所以他想也没想就回道:“我有病啊我在他们面前不穿衣服。”
靳穆然拆封一个新的伤口贴,给他仔细贴在胸口的位置,用指腹压了压边缘:“嗯,你知道就好。”
宁笙点点头,心想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基本的防范意识还是有的。
再加上他有轻微洁癖,不喜欢和人接触太多。
说起洁癖,宁笙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
这两天住院没洗澡真有点味儿了,靳穆然凑这么近没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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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靳穆然一眼就看穿他:“医生说你伤口不能碰水,再忍忍。”
“可是真的很臭。”宁笙小脸皱成一团,那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靳穆然揉了揉他头发:“听话。”
“……行吧,那我回房间了?吃饭的时候再喊我。”宁笙不愿意穿回原来的衣服,就这么光着膀子走了。
一关上门他就立刻反锁。
嘿嘿,他刚才就想好了要偷偷洗个澡,反正不让靳穆然知道就行。
最多他小心一点,保证不会碰到伤口,不然他真的要馊了。
偌大的卧室重回寂静。
山林间的风掠过湖泊泛起阵阵涟漪,吹开薄如蝉翼的纯色窗纱。
宁笙穿过的白T恤落在床尾,软软堆叠成一团。
靳穆然垂眸盯了许久,伸手拿起衣服。
简单到极致的款式,穿在宁笙身上却格外好看,他是天生的衣架子。
靳穆然眼底浮现宁笙白净透亮的胸口,指腹轻轻抚过柔软的布料,胸腔里的心脏不自觉地加速鼓动。
仿佛有什么野兽要破土而出。
他放在鼻间深深吸了一口,独属于宁笙的独特的香气透出来。
很甜,很好闻,还残留着他淡淡的温度。
靳穆然喉结滚了滚,沉着眼眸把衣服带进了浴室。
……
宁笙洗了个战斗澡,整个人舒服多了。
想起自己衣服好像落在了靳穆然那,于是又折返回去。
卧室门是虚掩着的,隐约的水声从浴室玻璃门后传出来。
靳穆然也去洗澡了,那他俩还挺心有灵犀的。其实他哥的洁癖更严重,陪自己住院两天估计也很难受。
宁笙本想悄悄拿了就走,结果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只好站在浴室门前喊:“哥哥,你有没有看见我的衣服?”
浴室的磨砂玻璃看不太真切,只隐约看见一个高大身影背对着。
然而对方没有回答他。
宁笙只好走近几步,又喊了一句:“穆然哥哥?”
隔着薄薄一道玻璃,靳穆然靠在墙上闭了闭眼,手上的动作未停,沉重压抑的呼吸混杂在水流声里。
“嗯。”
宁笙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哥要在浴室里睡着了:“哥哥,我的衣服你拿进去洗了吗?这是全球限量版可能要干洗……”
别看它平平无奇,其实版型和面料贼好,简直是百搭神器。
缺点也显而易见,就是娇气,稍微一拉扯蹂躏就会走形。如果沾了什么东西也特别明显,没办法洗掉。
片刻后水声停了,浴室里湿气氤氲,靳穆然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
“笙笙。”
隔着玻璃的宁笙歪了歪头:“怎么了?”
靳穆然垂眸,水珠沿着高挺的鼻梁落下,他攥紧手里被拉扯变形的布料:“衣服我洗坏了,赔你一件。”
宁笙怔了一下,挠了挠头说没关系。
一件衣服而已,兄弟之间还说赔就太见外了。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出来。
宁笙本来就头疼,这时浴室门打开,靳穆然在水汽缭绕中走出来,头顶悬浮的【92%】显得异常瞩目。
他抬眼看过去,嘴角抽了抽:“……”
怎、么、回、事?
他哥就洗个澡的功夫,莫名其妙的数字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