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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作者:应时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送走孟景桓,宋云栀望着眼前的中式建筑好一会儿,才抬步进去。


    她知道季庭川生气了,本想等会儿说些好话哄一哄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刚在玄关把鞋子脱下,双肩就被一股蛮力按在墙上。


    脊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容她挣扎。


    季庭川单手撑在墙上,另一手绕前去握住了她的下颌,用力,强迫她抬头看着他,“挂我电话,长能耐了?”


    握住下颌的力道大的能把她捏碎,宋云栀被他困于他的势力范围,能清晰感觉到他浓郁的愤怒,她温软地跟他解释:“他恰好路过机场就把我送回来了,我跟他清清白白的,你无端给我扣帽子还不准我挂电话了。”


    “清清白白。”


    季庭川反复咀嚼这四个字,眼眸微眯,冷冽地笑出声,“你敢说孟景桓对你是清白的?”


    “你满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宋云栀反驳道,耳垂的西禾痲瞬间席卷全身,她身体不由得颤了颤,扶在墙面的手都不自觉蜷缩起来。


    季庭川的进攻从耳垂一路向下,所到之处全是宋云栀最为敏感的。


    最后吻住她微张的唇,汹涌地撬开赤贝攻击着她的私人领地,短暂分开时,两人的唇间拉出了一道银丝,在昏暗氛围下旖旎又暧.昧。


    “栀栀,不乖就要受到惩罚。”


    他握着她下颌抬高了些,低头在她下唇咬了下,“这次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嗯?”


    宋云栀被吻的气息全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看着他。


    下一秒,季庭川抬手捂住了她的眼,同时也松开了桎梏她下颌的手。


    宋云栀还没来得及放松,那处奇妙的感觉让她浑身一软,险些站不住。


    潺潺流水的小湖泊闯进了一艘小船,冒犯的进军使平静的湖泊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宋云栀被季庭川按在玄关处强势来了一次,漂泊在湖心中央的小船没有支点,好几次差点站不稳都被季庭川捞起来继续。


    季庭川好像要把所有的愤怒都挤进她身体里,不管她遭不遭得住,把人扛上楼扔到沙发上又继续了新一轮的进攻。


    窗外摇摇晃晃的月亮,给世间万物披上了薄薄的面纱,银盘似得满月和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晚如出一辙……


    两年前的秋天。


    蒋丽娜一反常态给她送来定制礼服,说要带她参加晚宴。


    宋云栀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十分谨慎地不吃不喝旁人递来的东西,就连离开手的酒杯都不再入口。


    可万万没想到,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被下药了。


    药效发作得极快,宋云栀痛苦地跑到洗手间不停用冷水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儿。


    可无济于事。


    路过的人看出了她的异样,非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满口污言秽语地说有办法让她更舒服些,宋云栀不理他们,他们就变得更加猖狂。


    宋云栀意识逐渐迷糊,大脑也转不动,一心只想着快点摆脱这些人,踉跄地走出洗手间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脚步不稳摔在地上。


    近在眼前的西装裤腿材质优渥,一定是对自己有要求的达贵人家,宋云栀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拉住了路过的烟灰色西装裤腿,以极其狼狈的姿态祈求道,“救救我…”


    抬头看他时,男人冷眼睥睨,微微下垂的嘴角压着不耐烦。


    如此心肠冷血的人,又怎么会大发慈悲救一个路过的女人。


    宋云栀身后的几个男人是这么想的,连宋云栀在对上他视线时都胆怯地差点收回手。


    就在身后的男人想带走宋云栀时,季庭川却在众目睽睽下,弯下腰来,抱走了她。


    那一晚他们什么都没做,在昏暗的车厢里,她听见他说:


    “知不知道这样跟男人走意味着什么。”


    “愿意跟我结婚吗?”


    宋云栀以为是药后的幻觉,直到两天后,她才知道那晚救下她的叫季庭川,同时,她被告知要和他结婚。


    只用了半小时消化这件事,宋云栀就出发去找季庭川。


    初秋的阳光像一匹金色的绸缎,柔和地铺洒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给老派黯沉的装潢带来不少生机和温暖。


    季庭川坐在皮质沙发上,装了酒的浮雕玻璃杯被他拿在手里,指尖在凹凸的肌理上摩挲,轻轻一动,杯内的铁冰块随之撞击杯壁,脆生生的碰撞声和他一样,冰冷、骇人。


    他另一手垂放在扶手,阳光缓缓偏移,洒落在他腕间的手表上,折射出刺目的光晃了宋云栀的眼。


    思绪回笼。


    这是宋云栀第二次见到季庭川,和国际新闻报道的那样,冷戾危险,像酒杯里的铁冰块一样,不管在阳光下多久依然冰冷,散发着寒气。


    “多大了?”


    季庭川掀起眼皮朝她看来,宋云栀和他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一秒,便马上收回,“23。”


    他的视线像一只野兽似得咬在她身上,“乖乖女?”


    语气不是质问,反倒像真诚想知道答案的。


    宋云栀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对他开门见山说,“季总放心,既然您和我父亲已经谈成了条件,我顺从便是,婚后我不会麻烦您也不会打扰您,若是需要在大家面前做做样子,我随时配合,若是不需要,我会自己消失。”


    每个字甚至连语气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是季庭川结婚的不二人选。


    听话、不麻烦,最重要的是聪明。


    仅从他一句“乖乖女”就能观察出他对另一半的要求,已经胜过太多人了。


    季庭川应了个鼻音,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把杯子放在扶手上时,问了一句:“户口本带了吗?”


    那天下午,在民政局下班前他们领了证。


    于宋云栀而言,嫁给季庭川的利总归大于弊,她知道他图的是宋家的项目,她不在乎,只要能远离宋家那个会吃人血的地方,嫁给季庭川也不是坏事。


    他位于金字塔塔尖,有至高的权力和财力,这些都是宋云栀所需的。


    当时的宋云栀只想快点逃离虎口,殊不知主动跳进了掠食者的陷阱。


    ——


    第二天,宋云栀一觉睡到了下午。


    卧室的遮光窗帘将户外强烈的阳光隔绝在外,笼罩出一片适宜的暗色。


    宋云栀睡意尚存,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浑身的酸痛却让她不得不睁开眼。


    头脑清醒过来,昨夜的弥留光景缓缓涌现,她再次闭上眼,眼皮沉重脑子却清醒得很,怎么也睡不回去,捞过床头的手机才发现已经下午四点了。


    打开微信,孟清月的消息恰好弹出来。


    她转发了三四条热议的帖子过来,附上一句:“有好戏看了”


    宋云栀挨个点进去,三四条帖子聊的都是同一件事——霍家千金霍惜钰回国。


    本身她回国不是一件稀奇事,存在争议的是在霍惜钰回国三天后,季庭川紧接着也回来了。


    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被大家细扒解读,没多久就引起一场热议浪潮,让他们这段本就不被看好的婚姻变得更岌岌可危。


    她给孟清月敲了一行字过去:“真这么闲给孟景桓当助理去。”


    宋云栀对这件事的态度始终是个迷,不生气也不接受,孟清月不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不知道。”


    这是实话。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看见这些新闻时该是什么心情。


    生气吗?


    有什么资格生气,她和季庭川的婚姻本质上就是各取所需。


    实在要说生气,宋云栀也只是气他给她留一身骂名承担,约会也不避着点。


    两人都赌着一口气,谁也不愿意让对方先察觉到动心,好像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飘远的思绪被孟清月的来电打断。


    电话接通,宋云栀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隔着电话线传染给另一头的孟清月,害得她也跟着打哈欠。


    “你昨晚又熬夜加班了?”


    孟清月问。


    宋云栀坐起来,被子滑落,肩头露出来,瓷肌透着一道道旖旎的红晕,每一处都是昨晚加班的战绩。


    她捏了捏后颈,嗓音温哑,“算是吧。”


    孟清月喝了口咖啡,"寻迹的备案通过了,正在做大货包材。"


    宋云栀马上就能猜到孟清月找她的目的。


    “说吧,今晚什么安排。”


    孟清月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还是你懂我。”


    “今晚狮子会俱乐部有活动,不见不散。”


    “行。”


    孟清月这人飒爽烈性,做事雷厉风行。不了解她的人或许会觉得她是工作中严苛的女老板,但只有宋云栀知道,孟清月不仅爱工作,爱生活,尤其爱自己。


    她擅于释放压力,在每个新品研发成功后,亦或是研发过程遇到的困难,她都会让先让自己放松下来。


    参加聚会就是其中一种。


    挂了电话,宋云栀趴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才伸着懒腰下床。


    洗漱完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哼着歌到衣帽间挑选衣服。


    站在衣橱前,宋云栀指尖从右往左划过所有的衣物,尽管满衣橱的限量版和高定,她的眼里都提不起有多高兴。


    衣橱里清一色的白,不论春夏秋冬,不论首饰还是鞋子,都以白色系为主。


    可喜欢白色的不是她,而是季庭川。


    沉静的眸中划过一丝哀意,几秒后,宋云栀将衣橱门关上,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礼盒,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买的裙子。


    反正季庭川也不在。


    一袭酒红色绸缎抹胸礼服,冷艳的红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更加透亮动人,高开叉的裙摆宛若翻涌的暗红色海浪,挂脖的丝带设计恰到好处衬托出她的天鹅颈,垂坠的飘带随风而动,有种极致的辣和清冷感碰撞。


    今晚的聚会地点在京城顶尖私人俱乐部——“狮子会馆”


    入会条件十分苛刻,甚至有人光有钱也进不去。


    成员多为政界显要、精英阶层、企业家和资本家等,且需老会员推荐。


    成立者是谢家太子爷,谢颂聿。


    据说起初是为了能建构一处能自由放松的地方,后来来的朋友多了才有的‘狮子会馆’。


    会馆专车接上宋云栀和孟清月到达时,天色已黑。


    夜幕垂下,正是狂欢的时候。


    会馆装潢以宫廷风为主,融合了东方特色,雍容华贵,随处可见价值不菲的紫檀木屏风、摆件等藏品,坐落京城最繁华路段的五进式四合院。


    院落的每一处厢房都设立了娱乐房、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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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酒窖等供会员玩乐。


    会馆随着宋云栀和孟清月的到来,宣告开始。


    大家去往各个屋子社交的社交,放松的放松,孟家在圈内声名赫赫,孟清月性子虽冷,但在圈内好友却不少,进了会馆不少人来搭话,宋云栀没睡醒对这样的社交不感兴趣,择了处安静的吧台坐着。


    身后的下沉沙发区陆陆续续来了些人说要玩桌游,刚开始大家都还在相互介绍了解,熟络后话锋一转,围着谢颂聿问季庭川今晚会不会来。


    谢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一,谢颂聿从小和季庭川一起长大,也是季庭川圈内为数不多的牌友,关系比一般人要好。


    今晚一现身耳边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他有些烦地捏捏耳朵,“我怎么知道,乐意来就来呗。”


    听着谢颂聿拖腔带调的声音,宋云栀垂目看了眼给季庭川发的今晚不回家的信息,三小时过去了,还没收到回复。


    从来都是这样。


    他找她必须随时在,而她发的消息向来石沉大海。


    宋云栀刚把手机扣下就听见身后有个大胆的女生朝她开腔。


    “云栀姐,川哥来不来啊?”


    宋家给宋云栀打造了二十年的乖乖女形象,除了婚后第二个月被季庭川识破,圈内极少人知道她真实的性子。


    问话的人无非当她是传闻中乖乖女好欺负,才会把话丢给她,想让她难堪。


    宋云栀坐着旋转吧椅转身,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慵懒倚着吧台,像只优雅的猫儿,“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啊。”


    她们要是真的敢去问季庭川,就不会是在这为难她了。


    林慧滢面子挂不住,开始阴阳怪气,“难不成川哥去哪儿都不跟老婆报备的啊,我家那位干什么都要跟我报备呢。”


    宋云栀为了这段婚姻做的可谓面面俱到,以往这种话她都懒得搭理,但现在因为季庭川不回信息窝着火,那张天生冷面的脸上,不再扮乖,滋生出清寒让人胆怯。


    “没本事的女人才会成天担心男人跑了。”


    林慧滢的事迹在圈内小有名声,林家中道暴富,一家子暴发户的气质藏都藏不住,而林慧滢用一张好皮囊骗到薛家太子爷,两人交往后,她便到处炫耀自己看男人的手段有多了得,有多少种方法把男人牢牢拴在身边。


    结果没多久薛家那位不安分的太子爷被爆出轨,一夜之间她成了圈内人的笑话。


    以林慧滢的身份地位,今晚根本不配出现在这场局中。


    她能坐在这,无非是又傍上了廖家少爷,作为他的女伴出席聚会。


    本想拿宋云栀取笑结果却被呛,林慧滢气得开始口不择言,“我看有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公在哪吧,霍家那位前脚刚回国,川哥后脚就回来了,这里面的意思不用我来给大家分析吧?”


    说完,她觉得还气不过,鄙夷的哼笑了声,自说自话了一句:“像川哥这样家世的男人身边什么优秀的女人没有,又怎么会甘心跟个私生女过一辈子呢。”


    翘着二郎腿看热闹的谢颂聿从宋云栀脸上捕捉到了阴寒的冷意,两人间的炮.火一触即发,他立即坐直了身子,厉声警告:“林慧滢,你要是喝醉了就自己去水里清醒,别在这发疯。”


    林慧滢不敢和他对视,闪躲的目光盈着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我和云栀姐只是在聊天,大家好奇川哥来不来我就多问了一句,怎么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无辜的好像刚刚咄咄逼人的不是她似得。


    谢颂聿不吃她这套,环视一圈扬声道,“谁带她进来的,不栓好咬了人谁负责?”


    犀利的目光从廖家少爷脸上扫过,廖少爷怕她牵连自己,三步并两步上前把林慧滢拽起来,压低了声训斥,“我不是跟你说了要安分点吗!”


    林慧滢眼泪决堤,一颗颗往下流,委屈的话都说不清。


    宋云栀听的头痛,按着太阳穴胡扯了个借口来结束这场闹剧。


    “他在公司忙,来不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宋云栀给个台阶就顺势往下走了。


    毕竟谁也不敢明面惹她不高兴。


    她和季庭川刚结婚那会儿,有个不知死活的非要招惹宋云栀,也就一晚的功夫,那人的公司倒闭,就连家庭都从京城除名。


    这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谢颂聿瞟了眼宋云栀,收回眸时抬了抬手,“不是玩桌游么,别浪费时间了。”


    下沉沙发的休闲区张罗着桌游的规则,宋云栀背对着他们坐在吧台喝酒,孟清月从藏品屋听见这边的情况赶了过来,就看见林慧滢被拽走的一幕,她走到宋云栀身边,邀请道,“出去玩玩?”


    “太冷了,不想去。”


    孟清月轻扯唇角,“也是,入秋了你这身子骨还是悠着点好。”


    宋云栀仰头刚要喝酒,被孟清月用食指按下杯口,杯子被迫放回桌面,“你不会为了季庭川在喝酒吧?”


    宋云栀像听了个笑话,“喝酒的是我,怎么你醉了,开始胡言乱语的。”


    “我喊你来这儿可不是让你犯困喝酒的,走,击剑去。”


    孟清月刚握上宋云栀手腕,就听见身后有人狐疑地问了句:“那是川哥吗?”


    所有人纷纷抬头,宋云栀转头看过去时,在别墅大门看见了阔步走来的季庭川,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霍惜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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