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
姜夏此话一说完,就引得屋里所有人抬头看,眨眼的工夫就见她从吊顶的凹槽里推一个红色的盒子出来。
小小的,还是心形。
“好像是戒指盒啊。”鲍文彦“嘶”了一声,“难不成真是情杀?该不会是有人求爱不得,恼羞成怒杀了死者?”
他脑洞大开。
姜夏此刻可没时间回应他,而是叫住裴安白。
“裴安白,接着。”
她把戒指盒推下去,丢给离得最近的裴安白。
“嘶——”
小心啊。
这可是重要证据,说不定能改变这起案子的性质。
在看到她推下来的那刻,众人吓得赶忙去接,生怕证据掉地上。
谁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竟稳稳接了住,并且紧急向后退了一步。
最着急的鲍文彦和另一个叫程州的年轻人压根收不住脚,脸对着脸冲向彼此,在众目睽睽之下结结实实抱在了一起。
全场顿时安静如鸡。
惊呆的两人七手八脚地推开彼此,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其他人望天望地望空气,最后望到裴安白手中的戒指盒上。
还是裴迹白率先打破安静,递了个手套过去。
“安白,先戴上手套。”
裴安白张开了手。
好吧,他手上早就戴上了一个类似硅胶材质的透明手套。
因为手套颜色与他肤色太过相近,导致他刚刚一时才没有发现。
也是,他向来细心到叫人吃惊,也很难作出不小心污染证物的事情。
裴迹白咳嗽一声,面色如常地收回了手,随即目光紧紧盯在这个戒指盒上。
戒指盒是丝绒材质的,稍微比普通的戒指盒高一些,鲜红的颜色十分娇艳,打开后是一大一小两枚戒指。
“裴安白,底下好像有东西。”
飞到裴安白肩膀上落定的姜夏忽然开口,并用爪子催促他快点打开。
事实证明她猜的果然没错,还真有一个东西……
一张白色的硬质纸,被叠成了好几叠,刚好能放在这个戒指盒下边。
死者如此郑重,这张纸对她来说绝对很重要。
打开后,果然如此。
“我靠,她怀孕了——”
姜夏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孕检单,而且看数值还处于早孕状态,应该是一察觉到身体不对劲就去做了检查。
“这是谋杀!”
她再次证实这点。
“为什么啊?”鲍文彦虽然也有些怀疑,但还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姜夏跳到桌子上就开始分析。
“很简单,因为她怀孕了,而且还买了戒指,最重要的是她把孕检单放在了戒指盒里,证明她对怀孕以及求婚这两件事都是很期待的,既然很期待,那为什么要自杀?”
完全不合常理。
“那为什么是她买的戒指?”程州又问,“一般不都是男人买的吗?就算可能是谋杀,也有可能是男人买了戒指,结果死者不同意,或者发生了争执,才一气之下杀了死者……”
程州提着一口气,还想继续说,之所以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完全是因为眼前这只鸟竟然用一种类似于“一看就是个没经验的小年轻”的眼神瞅着他看。
程州:“……”
觉得有些荒谬的他默默闭上了嘴。
姜夏这才开口
“那更简单了,因为盒子上边有写。”
裴安白适时合上了盖子,露出盒子顶部标注的一行英文花体字。
JPlsendsagifttoQR.
姜夏以为看到这个他们就都懂了,然而鲍文彦和程州二人看向这行英语时都瞪着有神的大眼,脑门上还写着大大的问号。
她扶额。
虽然上辈子也不是每个警察都熟练掌握英语的,但这么多年义务教育以及高校教育之下,哪怕不是所有人都能跟老外熟练交流,但简单的英语还是能认能写的。
谁知道这倒退了二十多年,警队这些人的英语水平直接倒退到马里亚纳海沟去了。
不过她从前也没发现鲍文彦这么不擅长英语啊,手机打字用的很溜啊。
难不成后边发愤图强了?
两人被她疑惑的眸子看得微微有些脸红。
好在裴迹白的英语还是能简单过关的,“好像是说JPl送礼物给QR这个人。”
果然还是裴局靠谱。
姜夏终于没那么挫败了,重新精神抖擞继续说起来。
“没错,JPl明显就是江沛岚的名字缩写,那我们据此推测后边的QR也是一个人的名字首字母缩写。”
“而盒子上写的是JPl送给QR,而非QR送给JPl,就足以证明这个戒指是江沛岚买的,你们说说一个女人怀着孩子,并且还准备跟自己心爱的人求婚,怎么可能会突然寻死?”
“哪怕真的是那个QR不做人,两人吵架了,那她难道就舍得肚子里的孩子?”
“就当她真的舍得,也真的因为一些事情不想活了,那从那么幸福期待转变成最后痛恨寻死总得有个原因或者导火索吧,再一联系她扔戒指盒这件事,足以证明是情感上的矛盾,既然是矛盾,总得有矛有盾吧,你见过一个人打算跟人求婚时,结果因为自己跟自己生气,就把自己给割腕了的?”
“所以这个QR当时在做什么?有没有来过这里?如果他来过,如何证明他不是伪造现场。”
“就算他真的没有来过,那死者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这里边的原因难道不值得好好调查?”
“裴队,找到一个手机。”有人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黑色手机,并迅速送到裴迹白这边。
与此同时,法医那边的初步结论也出来了。
“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到,死亡原因是割腕导致的失血过多。”
“死者死前有过xing行为,□□有轻微擦伤,但并没有提取到任何□□。”
“另外,她头发上有一处开放性挫伤,伤口不大,但淤血明显,根据伤口状态推测,是其死前不久造成的。”
作为法医,窦慎和只陈述自己的发现,并不对案件进行推测。
但是作为刑警,在场众人都清楚知道就凭现在的证据已经能对这起案子正式立案了。
“文彦,你带人去进行走访,着重调查昨天死者的行动轨迹、家庭关系以及情感关系,尤其注意QR这个缩写的人名。”
“是——”
“程州,你带人对酒店及四周进行走访,调查是否有人对死者有印象。”
“是——”
“小李,你们痕检部门对这个首饰盒进行下鉴定,看能不能提取下指纹。”
“好的裴队。”
……
一项项任务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最后轮到裴安白这里。
“安白,你擅长捣鼓这些玩意,死者这两天的电话号码排查就交给你了。”
他把队员从床底下递给裴安白。
裴安白安静接过,算是同意了这个安排。
倒是姜夏一下子陷入两难之地,毕竟在她看来,这起案子情杀可能性很大,所以去死者公司去查,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出这个QR。
但是裴安白肯定不去。
因为他负责的是死者的通讯记录。
她觉得通讯记录里或许能更快找到QR的真实身份。
因为既然死者来宾馆开房,怎么也得知会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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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那肯定在昨天或者前天跟对方约好过。
如果他们是用手机沟通,而非座机、电话亭以及其他方式沟通的话。
所以自己到底要跟着谁呢?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大叫“在哪儿呢?”的怒叫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很快门口就出现一队人,他们同样穿着警服,看着是警局的同事,然而领头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矮瘦男人此时一脸怒容,特别是看到裴迹白的时候,火星子都要冒出来了。
这人谁啊?
姜夏对这人没印象,肯定没在二十年后的警局出现过。
不过鲍文彦等人的小声叨咕还是让她听到了。
“他怎么过来了?”
“切,跟咱们抢案子来的呗。”
“不是,这人脑子有坑吧,舒舒服服待着镀金完回省城多好,用得着天天找咱们的事儿嘛,还抢咱们的案子,他抢的明白吗?要是最后案子破不了或者耽搁了,到最后还不是咱们裴队背锅。”
哦,省城来镀金抢功劳的。
姜夏了悟。
任何时候都有这种人,不过这人显然不太聪明。
正如刚才那人说的,舒舒服服镀金完回去升职多好,硬要揽摊子,插手人家的正经工作。
“裴迹白,既然有案子你为什么不通知我?我作为刑警队副队长,难道就没有资格知道发生什么案子了?你这是独断专权——”
付海华一上来就扣了顶高帽子。
刑警队的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们也见怪不怪了,毕竟这位过来的这两个月时间里,这种事儿可谓是层出不穷。
不是说领导不重视他,就是说他们裴队看不上他,怕他抢功劳,要么就是说他们这些队员不听他这个副队的话。
这个玩意就来这么短短两个月时间,就把他们队搞得乌烟瘴气的。
偏偏人家有背景,还轻易得罪不起。
“你作为副队自己不盯着点,难道还要我通知你?”
裴迹白紧皱着眉,并没有惯着他的意思。
在这么多人面前,付海华感觉有些下不来台,本就皮肤偏黑,如今更是黑沉黑沉的,活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裴局,霸气。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姜夏乐得“嘎嘎”乱叫,清脆的乌鸦叫声在屋内显得更为尖锐且充满了嘲笑,还用翅膀拍着桌子,任谁都能听出、看到她的欢乐来。
他这是被一只乌鸦嘲笑了?
付海华气得瞪大了眼。
而姜夏一点收敛的迹象都没有。
“垃圾,不负责——”
她歪着毛发黝黑发亮的脑袋就开骂,字正腔圆到让人想听不清楚都难。
她也没指名道姓,偏偏那鄙视的小眼神叫人清楚知道她说的到底是谁。
笑话,她现在可是一只鸟,骂人不犯法的。
姜夏见他如此喜欢,又回了他几句鸟语。
虽然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可那神气活现的小动作也让人知道她骂得有多脏。
眼见付海华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鲍文彦等人乐得忍俊不禁,赶紧低下头憋着嘴,生怕自己笑出来。
就连裴安白都忍不住微微勾了下唇。
“裴迹白,你敢教一只鸟骂我?——”
付海华怒气冲冲对准裴迹白开炮。
“呵,很可惜这只鸟是我的。”
一道好听又异常熟悉,甚至到让他做噩梦的那道声音忽然响起。
付海华猛的朝众人身后望去,在看到那张慢慢抬起来的经常在他噩梦里出现的脸后,他顿时跟见了鬼似的,神情慌张、目瞪口呆的。
“裴……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