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案发现场五六公里处有一个二层小楼,这是姜夏很熟悉的地方,因为他们局长裴迹白的家就是这里。
从前她偶尔来过两次,知道自他弟弟裴安白死后他就很少来这里了。
不过现在,情况却不太一样。
因为他弟弟还活着!!!
为什么还活着?
她绝对不是对裴安白这人有丝毫不满,而是她记得好像在1996年他就已经葬身在那场已被封存的行动中了。
可现在都1998年了。
难道她记错了时间?
这个二层小楼的四周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的石子小路上摆着个摇椅,旁边种着一些月季花,经过一夜雨水,花香扑鼻,娇艳欲滴。
如今,一只威风的德牧正蹲在院子正中间的月季花旁歪着脑袋望着屋顶。
顺着它的视线望去。
一只不大点的乌鸦正站在屋顶走来走去,一只翅膀还托着脑袋做沉思状,显得跟一般的乌鸦很不一样。
正是刚破获一桩杀人埋尸案,并与系统绑定尝试理解情况的姜夏。
“也就是说是你救的我?”
白色的对话框开始回答。
【是的。】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姜夏开始试探。
【百积分制,您破获案件后可以得到各种奖励和积分,待达到满分后即可变成人类。】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变成人?”一只鸟也太不方便了吧?
她得寸进尺。
系统沉默两秒,大概是不太想回答。
算了,能活着就已经够幸运了,自己还是不要太贪心了。
想通后,她果断换了话题,“有什么限制吗?比如时间?”
“并没有相关限制。”
这点倒是可以,不过能快一点的话她也不介意。
“不过我会发布任务,希望宿主再接再厉,早日成功。”
“谢谢,我会的。”
姜夏犹豫下还是问,“局长他们跟我一样吗?”
【他们已经死了,你是亲眼看到的。】
“那为什么我……”
眼前白字再次变化。
【未来未必一成不变,还请宿主继续努力。】
见她不再说话,眼前对话框变成白光消散。
而姜夏正喃喃它刚才说的话。
未必一成不变……
也就是说……
她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来。
是啊,未来是会变化的,如果她能提前抓住那些混蛋,那未来他们就不会死了。
想通后,心中一口浊气消散,呼吸着夜间的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不管了不管了,既然还有机会改变,现在先休息一下吧。”
如果真要形容她此刻的感觉的话,那就好像是辛辛苦苦忙了一个学期,终于考完试要放假了的那种感觉。
至于任务,当然是要做的。
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人,谁愿意当只鸟啊。
不过休息也得好好休息不是。
毕竟今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
先是入职后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活儿。
明明是新人,压根没人把她当新人看,每天忙得昏天黑地,尤其还遇到一起答案,最近这一次更是这一连上了三个月班,几乎一天没休息过。
警局常住更是经常的事,比她自己的家还更家。
最后更是惨到跟罪犯同归于尽,一同葬身火海。
简直就没有见过比她还悲惨的新人。
这也就罢了,更可怜的是现在就连人都不是了。
想起惊心动魄的今天,如今闲下来,真的感觉十分疲累。
不过好奇也是有的。
“没想到裴局年轻时头发挺黑呀,而且还挺man的,难怪局里人都说他年轻时可受欢迎了,就是可惜一直没结婚,不知道让多少女同事扼腕流泪。”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看他弟弟吗?”
姜夏相当好奇。
要知道上辈子就不止一个人说他始终未婚好像就是因为他弟弟,原以为是假的,但从这刚破了一桩案子就赶快来看弟弟的举动来看,裴局估计还真是个弟控。
她忽然有一种疑惑得到解答的舒适。
看来到了九十年代也未必是件坏事,最起码好些事情、好些人她都熟悉。
就是她还真有点好奇裴局弟弟到底长什么样子。
既然好奇,她便飞下去想去看看。
此时裴迹白和鲍文彦、樊岳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唠今天的案子,而她想看的正主并不在。
“等会儿大家回去就辛苦点,抓紧审完尽快把案子敲定,对了,死者父母还有多久能来?”
“估计等我们到局里他们也就能赶过来了。”
“行,派两个小姑娘去安抚一下。”
“我知道了。”
……
他们一直在聊,偶尔还会把目光瞥向走到客厅里的那只乌鸦身上。
“真没想到咱们这次破案还多亏这只鸟。”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还有的查。”
“就是它老是跟着咱们干什么?”
“是不是饿了?”
裴迹白也看着它,忽的从满满三大兜的其中一个兜子里掏出来一个面包撕开,“啾啾”。
叫我?
看到大领导,姜夏下意识往他那边去,刚到就被一块比她脑袋还大的面包糊住了眼睛。
她被眼前突然的黑暗吓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才看到是什么。
这没看到吃的还没感觉,这一闻到蛋糕香甜的味道,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唱起了空城计。
那我不客气了。
她飞快把整个脑袋埋进软绵绵的夹心面包里,吃得相当开胃。
“哈哈,还真是饿了?”
鲍文彦和樊岳两人之前也不咋喜欢乌鸦,但看它吃的还挺可爱的,也忍不住围观起来。
都是老相识,自然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主。
所以她一点也不怵,照样吃自己的。
“还不怕人,挺好玩啊!”
他们好像找到了新奇玩具,围着她投喂。
有吃的有喝的,她很快填饱了自己的五脏庙。
“安白。”裴迹白高喊了一声,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可见心情有多愉悦。
楼梯上的裴安白看到他们时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慢慢下楼。
安白?
裴局弟弟?
姜夏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楼梯。
这一看就惊艳了。
其实裴迹白和裴安白两个人一看就是兄弟,但和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完全浪费了父母给他的好样貌的裴迹白相比,他弟弟身材修长、白皙干净,哪怕穿个白T恤都难掩他的美丽。
是个很好看的年轻人,比好些男明星都要帅气。
就是脸色过分苍白了点。
而且看着二十多的年纪。
裴局现在估计得有三十四五……那这哥俩年纪差得有点大呀,难怪见到弟弟就一脸慈父样。
姜夏并没有掩盖打量他的视线,顿时被裴安白敏锐感知到。
他的视线太有穿透力,而且也不怎么笑,冷冰冰的,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令人望之生畏。
裴局看着冷,但人还是很好说话的,所以就算是大领导,她除了第一天认识时有些拘谨,其他时候完全当一个严肃且宽和的长辈看待。
但裴局这个弟弟让人有种锋芒在背的感觉,尤其是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
好似能看清她的灵魂。
让人感觉自己是透明的。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目光,于是瞬间移开视线,并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才终于感觉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移开了。
相比于她的异样,裴迹白三人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时还能笑着跟他说话。
都是神人也。
经过这么一遭,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于是往院子外边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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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撮黄黑色的毛。
脑袋被撞得晕晕的。
她晃了晃脑袋,仰起脖子看是什么情况,就对上一个比她大无数倍的怪兽,倏地后背有些发冷。
然而这只不知名的怪兽对她很感兴趣,歪着头看着她,并低下头来,那硕大的脑袋越来越近,活像要吞吃了她。
姜夏吓得炸起了毛,支棱起翅膀准备逃跑。
“大黄……”
这时一道很好听的平淡声音响起,超有磁性的,好听。
大怪兽突然停下来,抬头看向客厅。
姜夏也顺着声音,看向那个开口说话的人。
正是刚才一直打量她的裴安白。
裴安白那双颇有压迫感的漂亮眼睛在她身上久久停留,然后对着她旁边又说道。
“什么脏东西都玩,不要命了?!”
姜夏:……
好吧,乌鸦作为野生动物,确实不适合近距离接触。
她无话反驳。
但你这嘴有点毒吧,裴局弟弟。
要不要说话说得这么反派啊!
“旺旺。”不是脏东西。
被他称为大黄的怪兽叫了两声。
这熟悉的叫声。
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她刚刚撞上的是只狗狗,而且还把骨头状的磨牙玩具轻轻放到她面前。
“旺旺。”一起玩。
要跟我一起玩?
姜夏感觉有些奇怪。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能听懂它说话这件事。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无障碍沟通?
她心中问起,很快她面前闪过两道白光组成的“是的”二字。
我去,原来是这么玩的。
她有些好奇这个技能,于是拉着大黄实验起来。
大黄对她也很友好,并没有听它主人的话。
而裴安白只是静静看了这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客厅里,四人正在说话。
“安白,你身体恢复怎么样?”
“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幸亏你没事,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鲍文彦哽咽一下,既有种大仇得报的喜悦,又有种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他苦苦调查十年才铲除那个犯罪团伙给彼此的父母报仇的愧疚。
如果他们再厉害些,或许他也不会被报复伤得那么重,差点死掉,只要一想到当初发现他时他消瘦伤痕遍布的模样,他就恨不得把那些送进监狱的人拉出来全都揍死。
比起他,神色更不对的是裴迹白,他显然比鲍文彦更自责。
反倒显得裴安白这个当事人有点过于平静了。
樊岳看到后,立刻杵了鲍文彦两下。
“少说两句。”
鲍文彦这才看到自家队长难看的神色,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白,你哥给你买了点吃的,要是有什么缺的尽管跟我们说啊。”
裴安白点下头,“谢谢。”
“那你休息,我们先走了,回去还得审那个混蛋呢。”
“嗯。”
裴安白站起身来送他们出去,等他们都离开后,自己一个人望着低沉又下起蒙蒙雨的天空。
不多时,他缓缓走到墙角的木屋边,一道道闪电照亮夜幕,略微能看清木屋里的情况。
狗别墅内,一只乌鸦躺在大德牧肚子上睡着了。
大概怕吵醒她,大黄一动不动,直到看到自己主人时,它才直起脑袋,只可惜很快它主人就只剩下个背影。
没一会,雨越下越大,凉飕飕的雨气飘到了狗别墅里,德牧怕小伙伴着凉,想了想,还是张开大嘴叼起乌鸦往屋里走去,把她放在沙发上,还给她叼过来个毛毯。
姜夏梦里将把她害成这样的混蛋给爆锤一顿,并砰砰砰给了几枪,送他去见了上帝,所以睡得相当的好,还乐得咯咯乱笑。
裴安白就坐在另外一边,眸子偶尔落在这只乌鸦身上,似乎在想些什么,勾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
大黄猜不出来,只蹲在一旁静静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