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蔓延,就在汹涌的热浪袭来时,车内狠狠压住罪犯双手的姜夏感受到一股窒息的疼痛蔓延全身。
就在意识即将抽离时,她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接着陷入黑暗。
“他们不该死的,裴哥、夏夏……,要是安白在的话,会把他们都杀了的。”
“对,都杀了。”
——《罪火焚城》
与此同时,1998年的宁安市下起了倾盆大雨。
哗啦啦——
急促的硕大雨滴毫不怜惜砸来,将路过的行人淋了个落汤鸡,大家慌忙往一切能避雨的地方跑去。
他们是有地方可躲的,可半空飞的一道黑色鸟影似乎还没找到落脚点,正慌乱飞着。
眨眼间一道闪电劈下来,瞬间小鸟身体发直,直挺挺向下坠落。
在极速的坠落速度下,鸟身忽然又动了下,如果从上空望去,能够清晰可见它一双漆黑的小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惊恐。
这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此时满腹疑问,然而比起现在的茫然,更要命的显然是她就要触地了!
没错,她现在在半空中。
这个认知让她陡然吓了一激灵,立刻就手忙脚乱倒腾起自己的翅膀来。
也许是翅膀吧。
毕竟是生死存亡之际,她一时还没来得及想这个致命问题。
只等自己两只爪子艰难地平稳着地,她还处于大难不死的心脏狂跳中。
可是,她不都已经跟罪犯同归于尽一起爆炸了嘛,她还能感受到爆炸热浪袭来时全身撕裂的疼痛和意识的抽离,怎么她还能活着?
还在半空里?
还有她死前的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到天堂了?不过谁家天堂会马上又要被雷劈的?
眼瞅着天上噼里啪啦的闪电逼近,她急忙想找个地方避一避。
两只爪子不听使唤的折腾,然而一个滑跪还是让她扑倒在一个水坑前面,在看到水坑里的倒影后,她的眼中肉眼可见的惊慌。
然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闪电。
她顾不上心里的慌乱,连忙找个地方避雨。
正要避雨时忽然看到一个小卖铺里走出来的拎着好多东西的三十来岁的黑衣男人,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
哪怕他看上去年轻了二三十岁,头发也乌黑浓密,完全没有丛生的白发,也没有临死前的决绝悲壮,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裴局——
他不是已经牺牲了吗?
就在这场令她也葬身火海的围捕行动中,不光是他,还牺牲了好多同事,她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一个个倒下的身影,犹如噩梦。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们两个在天堂碰面了?
她急忙上前跑了两步,想要向他问问怎么回事,结果在裴迹白耳里只听到“哇哇哇”的乌鸦叫声。
他扭头看去,发现这只在大雨下倒腾两条腿的小家伙。
裴迹白眉头紧皱,因为风吹日晒而显得十分黝黑的脸上此时十分阴沉,看起来心情十分不美妙。
也是,这刚结束一起案子又发现另外一起案子,就算堪称拼命三郎的铁人,此时也累得脑子发晕,胡乱扯开个巧克力袋子就大嚼了起来。
并没有理会这只鸟。
“裴队——”
有两个人从旁边跑来,也看到了她,顿时烦恼说了句,“这刚出现命案,就碰到只乌鸦,真不是个好兆头。”
“少说两句,赶紧走。”裴迹白一声令下,三人一起上了车。
见车开走,姜夏有些着急。
大概形势逼人强,她竟无师自通扑腾成功了,在车顶上啪嗒一下掉下来,紧接着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抠着车子不让自己掉下来。
稀里哗啦的雨把她的脑袋都浇透了,可她现在也根本顾不上这些,只心烦意乱中。
在她记忆里他们行驶了很久,久到她怀疑自己要被雨浇死了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下了车后,她抖抖全身的水也想下去,结果翅膀湿的太厉害,压根飞不起来,反倒自己一个没站稳掉了下去。
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
她脑子有点发晕,感觉眼前有金色的圆圈在不停转,晃得她眼花。
又一个倒头栽瘫在了草上。
这个地方有很多人,此时大家全都在忙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给了她时间慢慢恢复。
“什么情况?”裴迹白问。
现场的人赶紧跟他汇报。
“裴队,10:40接到群众报案,说是发现一截人的手臂,我们过来后对现场进行勘察,刨出了这具女尸。”
“年纪不大,且全身赤luo,有被侵/犯的痕迹,死亡时间推测是前天。”
“但是这具尸体的手指都被人削掉了,没法从指纹调查她身份,这个地方又很偏僻,我们也没找到什么目击证人。”
他说完,立即有人跟上,“这地方都到山脚跟了,肯定没人证,这个凶手真够狡猾的。”
“偏吗?安白就住在附近,也不算偏吧,绝对有人经过,立刻调人去走访去。”
裴迹白下命令。
其他人哀嚎一声,“老大,这地下完雨到处都是泥巴超难走的。”
“咋的,那就不查了?”裴迹白瞪他,本来胡子拉碴就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现在语气一低沉就更叫人害怕了。
他们立马认怂。
“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回来,现场留几个人继续找找线索,尤其是凶器。”
“是……”他们拖着嗓子说,其中一个叫林深的又问,“用叫安白过来吗?安白那么厉害,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身体还没恢复好,让他好好休息休息。”裴迹白没有犹豫道。
“行吧。”
就在他们散开忙碌的时候,倒在地上的姜夏也醒了,翅膀拖地晃晃悠悠站起来,然后坐起来靠着车轱辘喘气休息。
此时裴迹白还在问话,到处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在度过最开始的迷茫期后,她很快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包括她的队长鲍文彦,还有一个是副局樊岳,另外一些人里也有几个她见过几次的老前辈。
就是他们现在都年轻的要命……再加上这橄榄绿的警服。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一张纸拍在她脸上。
她手忙脚乱用不太熟悉的翅膀把纸揭下来,上面记录的内容果然验证了她的猜测。
案发时间:98年9月7日
案发地点:五谷山坡
……
短短两行字叫她脑子天晕地转,哪怕觉得自己还是很沉着冷静的姜夏如今也有一万个小问号。
这就穿越了?
就算要穿好歹也得给她穿个人吧?
穿成一只鸟算什么?
她心中郁卒,躺在地上无力地望着天空,借以平复今天与罪犯同归于尽,还莫名穿到九十年代的复杂心情。
很快做记录的人就找了过来,赶紧把纸捡了回去,并成功看到了被这张纸全部盖住的,两只翅膀摊开,一动不动的……死鸟。
“我去——”
那人吓了一跳。
“怎么还有只死鸟?”
他惊慌未定,看着手上这张纸,嫌弃地丢了。
“算了,我还是重写得了。”
姜夏:……
她正有些心烦,已经懒得回应了。
在这躺了许久,很可惜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人证或凶器。
只是知道了这附近确实有很多人在住,也有人这两天确实来过这边,但真没看到什么杀人现场。
倒是有个附近的住户说两天前确实听到一声惨叫,但那时候只听到一声就没后续了,他还以为是听错了。
谁知道今天就发现死人了。
线索还是太少。
好些附近的居民和建筑工地打工的人听到有案子,在警戒线外围了一圈,叽叽喳喳的唠个没完。
姜夏到底还是个刑警,使命感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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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也无法无动于衷,于是打起精神分析起情况来。
今天早上有人到警局报案,说是有人在五谷山坡右边树林挖土的时候发现了一只人手,等刑警与民警赶到后又深挖了下,就发现了这具被烧没了指纹的无名女尸。
女尸有被性侵的痕迹,死亡时间推测是前天。
但由于这里大部分地区都是拆迁区域,除了工地就是一些零星的平楼,住的人并不密集,因此至今找不到人证,也无人认识这个二十出头就莫名惨死的姑娘到底是谁。
总之,线索很少。
尤其现在这个年代,后世的各种刑侦技术还未出现,想要找到犯案真凶难度颇大。
不过还是有思路的。
比如,那个凶手尽管想到烧掉人指纹这种方式避免发现死者是谁,却选择了一个特别开阔适合挖土的地方埋尸,可见心思并不细致缜密,说不定如今正忐忑于尸体被发现一事。
而对于这么一个心思不细致、又有可能担惊受怕的一个人,如今最能让他放心的行为是什么?
姜夏静静想着,忽然感觉到左边翅膀有些硌,而且那个质感有些奇怪。
她想了想,试探着两只翅膀合在一起,去捞扎进水坑旁的那个黑色橡胶状的东西。
慢慢的,一个沾满了泥巴的折叠刀被她握在手上,又因为翅膀无力支撑,东西又掉在地上插进泥里。
折叠刀?
就在这把刀重新插到泥里时,人群中看到这幕的人猛然一惊,趁着视线盲区往这边溜过来。
姜夏感觉一大片乌云压顶,抬头看去,一个五十上下、邋里邋遢的男人急切朝她……身旁伸来。
转眼就把刀攥到手中藏到袖子里。
“你干什么呢?没看到有警戒线啊?!”
“我我……”这男人吓了一跳,赔着笑脸说,“我看这有一只鸟,好奇来看看。”
看我?藏凶器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姜夏又不傻,怎么可能信他这种鬼话。
“凶手是他。” 她大喊一声,发出来的却是“哇哇哇”的无意义叫声,但乌鸦尖锐的叫声瞬间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
就在这时,还有人轰这个男人。
“走走走,别在这碍事。”
见男人被轰走,姜夏心中急切。
不行,绝不能让他把东西带走。
她着急之下一个扑腾而起就朝这个男人啄去。
“啊啊啊,好疼,好疼——”
他扭动着四肢去躲她,奈何这只乌鸦像跟他有仇似的咬个没完,他晃得两只手一起驱赶他,这一下子一个东西从他袖子里掉落。
瞬间引来一个人的警觉。
裴迹白飞快走了过来,捡起那把保持伸直状态的折叠刀,一双锐利的眸子射向这人。
富建德立马慌了,掉头就跑。
很可惜一条长腿轮过来,直接被人摁着手臂摔倒在地,被泥巴糊了满脸。
“我不是故意杀她的,我不是……”
嚯,不打自招。
“带走——”
裴迹白站起来,立刻有人将这人团团围住。
果然是他。
姜夏此时站在车顶,终于松了口气。
却没想到,她眼前又出现了那簇白光,渐渐组成一个对话框般的屏幕。
【尊敬的宿主,您是不是还为自己是一只鸟而沮丧,现在只要持续破案,就有机会不断强化技能,并最终变成人类,您愿意接受挑战吗?】
这就是穿越标配的系统?
虽迟但到???
能变成人这件事让她没心思顾虑其他,立马答应下来。
“我愿意——”
只要我能变成人,只要我能继续抓犯人。
【契约签订成功】
这行白字消散后,面前出现个白色的0%,然后飞快变成了1%。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
【恭喜宿主破获第一起案子,获得奖励:沟通技能强化:+10,如今的您可无障碍进行沟通,请继续努力,还有更多奖励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