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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鲜花着锦

作者:沈青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青萝在这样冷月无声的夜里,热得像是个火炉。


    她觉着自己像是又被烤了一遍似的,热呼呼的不得劲。


    伸手推开了赵谨,他又换了一个姿势搂了上来,青萝毫不留情面地转了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赵谨看。


    赵谨睡得酣甜,没有察觉到青萝的不满,反而是青萝不知为何晚上非要等他,分明也没有这样挂念。


    悠悠的,精神不济倒也睡着了。


    因着近日事务繁多,青萝已许久未曾醒来时,仍瞧得见赵谨。恰巧对上赵谨方才苏醒的眸子,她问他:“王爷怎么还在这儿?”


    “你就盼着我日日不在家,出去忙得见不着人?”


    赵谨失笑,坏心眼地弹了一下青萝的脑门,青萝吃痛去揉,又开始心疼起来了,忙伸手替她揉。


    “怎么了?可是打疼了?”


    青萝打开了他的手,没理会他,别枝也领着一众丫鬟进来为他们洗漱。


    但她心中始终牵挂着青宛,方才是不理赵谨,可这会儿又用得着了,便问道:“我想去瞧瞧青宛姐姐。”


    “还有…宁远侯府的那个匾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想定不会是辛瑜所为,只是身在王府,又有前日进宫觐见时,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叫她摸不着头脑。


    赵谨也敛了嬉笑之色,他纵是不喜欢陈观山,但陈青宛状告生父,还是骇人听闻。


    “宁远侯府匾额之事,圣上叫本王回避。”


    “为什么?”


    青萝眼中不解,她的认知中,她不能够亲自去查,但赵谨不一样。瞧着他身份高贵,应当是无所不能的。


    赵谨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正愁如何与她厘清这其中复杂的关系,以及一些难以言述的微妙关系,就听到她又问。


    “怎么辛大哥哥不用避讳宁远侯家?”


    赵谨表情精彩得很,心下腹诽:怎么叫辛大就是白川哥哥,这样亲热,叫他就是公事公办的王爷。


    原来青萝是不大知晓辛陈府上的事,昨日青宛往京兆府上一跪,辛瑜便四处为女儿奔走了。


    早起青萝就听了一耳朵,才有此问。


    “因为你的辛大哥哥势单力薄,是个可用之材。”


    青萝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还真对辛大那小子这么感兴趣。


    赵谨舔了舔后槽牙,气得发笑:“王妃就这样关心你的白川哥哥?”


    再听不出他语气之中的酸意,青萝也是白当了这二十几天人了。只是她察觉归察觉,并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阴阳怪气。


    “没有,只是问一问。”


    她认真回答,赵谨见她连“你的白川哥哥”都不反驳,气得转身就要走。


    青萝忙拦他:“等等!”


    赵谨回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怎么了?”


    结果她只说:“我能去看青宛姐姐吗?王爷还没回答这话。”


    赵谨冷哼一声,她实在是过分极了。他在屋子里回走了两步,解下了他腰间的一枚玉佩:“拿去吧!拿去看你的青宛姐姐吧!”


    青萝收了玉佩,极正式地道了谢:“多谢王爷。”


    偏生还这样知礼,赵谨一股子无名火往上窜。才走出门,又想往回走,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不是我的屋子吗?我走什么?”


    想去找青萝问个究竟,但问了好像自己很小心眼似的。


    正巧宫里来了人,大监笑着说话:“王爷,圣上叫您去一趟宫里呢。”


    赵谨答应了一声,自去换得体的衣物。心里也难免会犯嘀咕,皇帝这样抬举辛白川,不会是扶起来他,与自己抗衡吧?


    这个念头闪过,觉得自己实在是被青萝那两句话影响太深。自家兄弟,难免有龃龉。但只要自己姿态端正,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何况查抄宁远侯府,是什么很光彩的活么?


    而青萝接了那枚玉佩,摆在手上对着窗边的光瞧,众人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了,别枝嘴快的小丫头云香说了一句:“居然是玉龙纹佩…”


    大家都没听过这物什,便问道:“那是什么?”


    云香解释道:“这是先皇在王爷冠礼上赐给咱们王爷的,天底下独一份,连圣上都没有。”


    不说别枝,青萝都微愣了。他方才气急败坏掷下来,还以为只是敷衍她呢。


    别枝倒是知晓王爷醋了,因着辛大公子的事,可她也很难对辛白川说出恶语。毕竟在青萝最低谷的时候,他仍旧愿意上门迎娶。


    云香见众人不说话,便又补道:“见此玉佩如见王爷本人,没想到王爷竟给了王妃…”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别枝笑着说道:“不给王妃娘娘,该给谁呢?”


    云香自觉失言,讪讪跪下:“奴婢说错话了,求王妃娘娘宽宥。”


    青萝不在意,摆摆手便叫她下去了。云香见这样轻轻揭过,忙谢恩下去了,仍旧是别枝陪在她身边。


    别枝想说些王爷的好话,话到嘴边:“小姐…”


    青萝将手上的玉佩收拢,侧头对别枝说道:“替我梳个简单的发髻,我要去瞧瞧青宛姐姐。”


    别枝张了张口,想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现下这事儿确实要紧,但听着辛瑜夫人的话,如今已经交给了辛大公子,应当没什么大事。


    御书房。


    该在的人仍旧在,不过多了一位女子。


    听见大监通报,美人回头行礼:“见过王爷。”


    不是别人,正是昨日由他亲自护送进宫的明妃娘娘,她端庄贤淑地站在一旁,替陛下红袖添香。


    赵谨脚步微滞,很快就调整好状态,亦是一礼:“见过明妃娘娘。”


    皇帝在上座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这样多礼。”对着赵谨招招手,“晋弟,你来瞧瞧这肃国公交上来的税务单子。”


    赵谨掩下眸子,感叹陛下恩宠太过,明妃竟然比皇后和贵妃还要恩重,可以来御书房伺候笔墨。


    他撇去杂念,定了定心瞧奏折纸上的税务单子,沉思后道:“臣一个外门道,都瞧得出蹊跷,肃国公如何能把这奏折呈上来的?”


    皇帝笑着拍了拍赵谨的肩膀:“肃国公老了啊。”


    赵谨不敢接这话,仍皱着眉看奏折单子。


    老肃国公是跟着祖宗开拓海关与陆关的得力能臣,深得倚重。初封肃王,是开国后第一任异姓王,继承了四代,如今只得一个肃国公的封号。


    肃国公先辈固然有天大的功劳,到如今确实不折不扣的蠹虫。


    游手好闲不说,办事能力极差。圣上在做皇子之时,最厌恶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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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


    当时肃国公仗着先帝对他的偏爱,而太子又是“板上订钉”的下一任君王,不知道给圣上使了多少绊子。


    那肃国公一把年纪了,仍是蠢笨如猪,事到如今,还以为能仗着过往的功绩高枕无忧。


    略等了等,皇帝没有听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他揽着赵谨的肩膀:“你我兄弟,一母同胞,朕属意你做新的关税都督。”


    赵谨皱起眉头,似在思索:“臣弟还缺乏历练…”


    话没说完,就被皇帝抬手打断:“又不是要你事事盯着,除了你,还有谁能替帮朕把这一关呢?”


    这说的还有几分哀求。


    在赵谨迎娶青萝之前,皇帝新上位之时,赵谨请求把兵符交回给皇帝,皇帝没同意,但收回了一部分。


    如今既有大半兵权,还要给关税之权,岂不是把国库的大半个袋子都给他了。


    真是如此信任吗?赵谨不免觉得自己以往是不是小人之心了。


    他抬眼看明妃,只见她仿佛没听见似的,仍挽着袖子磨墨。


    “阿谨,帮帮皇兄。”


    听他如此说,赵谨又还有什么不能应的呢?


    “臣弟勉力一试。”


    才答应,大监便在一旁宣了旨意。这是有备而来,方知他已是识相的了,只怕是不拿也要硬给了。


    于是他敛下神色,跪下接旨:“臣弟谨遵圣上旨意。”


    皇帝满意地摆摆手,叫他退了。


    赵谨出御书房,回头用余光瞧了一眼,瞧见皇帝仍看着他,双目对视,笑得一如往昔。


    一回头,大监就候在一边拿了许多典籍书册,谄笑:“恭喜王爷,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又指了指后头,“这是自开关来的案例册子,带回官署或有用。”


    “多谢公公。”


    一应十个小内侍跟在赵谨身后,到公办室时,书案上累得像做小山似的。


    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这样重要的任命,明妃可以这样明晃晃地在场。


    京兆尹大牢。


    黑漆漆的,除了烛火透出的微光,无半点光。


    青宛就这样坐在枯稻草上,比旁边的犯人好一些的待遇是一间牢狱里只她一个人,且没用过刑。


    就在这样微弱光线下,衙役毕恭毕敬地将青萝领到了青宛面前:“王妃娘娘,就是这了。”说着打开了牢门的钥匙,又唤了一声,“陈大姑娘,王妃娘娘来见你了。”


    青萝点点头,与青宛对了视线。别枝从善如流地给衙役塞了赏钱,也退到了一边。


    “青宛姐姐,你还好吗?”


    陈青宛是有些疯,为着自家母亲,也唾弃自家父亲。


    她记着青萝的身份,也惦念她的帮助,故而一见人便跪了下去:“王妃娘娘…”


    青萝将她手一扣,扶了起来:“不必行礼,仍旧像以前一般唤我青萝就好。”


    青宛点点头,脸上仍旧是说不清的莽撞,她轻声将如何从书房中偷出证据,又如何小心整理塞到嫁妆之中,都一一述说。


    宁远侯府除却陈老侯爷,全都锒铛下狱,青宛的身份尴尬,既是女儿,又是证人。


    此事说来话长,青萝也细细地听青宛讲着。


    殊不知一墙之外,亦有一个人静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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