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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荣宠万千

作者:沈青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王府婚仪又将开始,女官仆妇提灯引路,一层层走过,红色绸布挂满了晋王府,暖色的灯照应下显得格外璀璨。


    高座上坐着帝王,还带着太后、皇后。新上位的帝王,尚没有那样的猜忌,也为了晋王的知情识趣,故而在礼节上这样地抬举他。


    赵谨携青萝,跪在摆好的喜团上,三跪九叩:“臣弟、妾柳氏参见圣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圣上万岁金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帝好脾气地抬手:“起来罢,今日是你的大日子,你只当朕是你长兄就是。”


    “是。”


    上元夜,更深露重,哪怕灯盏亮如昼,也不如此时相近时看得青萝美貌,皇帝虽不是急色之人,但绝色错失,也不免有些可惜。


    太后招手叫青萝:“老七媳妇儿,上来给哀家瞧瞧。”


    青萝依言上前,太后慈爱地端详年轻小娘子:“老七倒是有福,媳妇儿这样俊。”


    皇后笑着说:“可不是?前些日子,皇上带臣妾元宵受礼,远远瞧着这丫头扮观音,也是这样说,晋王弟还害羞呢。”


    早在圣旨旨意赐下的的那一天,便有两个宫中的女官嬷嬷来教习青萝皇室礼仪,她今日一丝不错,倒叫太后欣喜,也十分满意。


    太后取了腕上带的一汪水头极好的玉镯,亲自给青萝套上:“也不知怎的,哀家一瞧你这孩子,就觉得亲切。这是哀家母亲在哀家出嫁时给的,如今给你。”


    “妾柳氏谢过太后娘娘。”


    青萝如此乖巧,她不由得对这个孤女心生爱恋,下意识摩挲青萝细腻嫩白的手,只觉光阴飞快,一眨眼小儿子也要成家了。宫中的赏赐很多,都抵不过这一件珍重,这也是对晋王的看重,一母同胞,再尊贵的物什都受得起。


    都说晋王要娶京中贵女才最适宜,如今瞧着赵谨欢喜的模样,看着新过门的媳妇的开心,却是多少金银珠宝都换不来的。


    皇后自然不会同已成败局,忠心耿耿的弟妹计较,十余位宫人一字排开:“真是佳偶天成,本宫也为你们添妆。”两柄玉如意,五套头面,还有绫罗绸缎,还有宫中才能出的孤本名画,下了不少血本。


    青萝仍旧是不见多惊喜的模样,反而叫人觉得稳重,还是那副模样:“妾柳氏谢过皇后娘娘。”


    “这孩子,都成了晋王妃了还这么见外,以后你跟着晋王弟叫本宫皇嫂就可以了,也是咱们一家子和睦。”


    青萝矮身行礼:“是,皇嫂。”


    皇帝也捋了捋胡子,笑着揶揄:“皇后甚少这样大方,可见老七你这位媳妇儿是真讨人喜欢。”


    “臣弟多谢皇兄赐婚,皇嫂这样大方,那皇兄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皇帝点了点赵谨的脑门,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你呀你!”


    众人都笑了,自一轮夺嫡争位之后,难得有这样大兄友弟恭的喜事。不论底下多少龃龉,此时都是和睦的。可意外总是在这样热闹的情境中出现,酒过三巡,外头牧云便有事来报。


    本来牧云打算悄声说给赵谨听的,可帝王在前,实在有些不礼貌,皇帝还好心情地问:“出什么事了?”


    左右后面自有鹰犬报与帝王,不如此时说出来,赵谨微微点了点头,牧云便说:“宁远侯府大门的匾额掉下来了,砸死了才认回来的一个哥。宁远侯说是侯夫人心存妒忌,要送官。”


    天家外戚,大婚之日这样丢人。辛家也是在清算名单上的,只是小削羽翼,这会儿尚未真正轮到他们。


    立在二门外候着的青宛见拉扯上她的母亲,忙走了两步,但被内侍拦下来:“前些天父亲便说要为了新纳进来的三个妾室要休了母亲,许是祸水东引,也未可知。”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


    大婚之日,出了人命,已是不吉。还有指认发妻的宁远侯,还有指认父亲的青宛。辛瑜叫陈青宛与辛知雨二人来,也是存了想让他们在贵人面前露脸有高攀的心思,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


    皇后见是一位闺秀,身边的女官便相问:“这是哪家的小姐?”


    御前失仪,乃大罪。辛知雨忙拉着为了母亲冲动的陈青宛跪下来:“秉上,臣女乃辛樾辛侍郎家二小姐辛知雨;她是宁远侯府嫡女,陈青宛。陛下容秉,表姐也是因为救母心切,才失了仪态。”


    陈青宛并不觉得母亲会愚蠢到在青萝大婚之日做这样的事,母亲已然被父亲厌弃,做这样的事,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杀了一个还有许多,难道要一一杀过来吗?所以不可能是辛瑜做的。故而才有这样的情态,她怕...陛下金口玉言,若是一句话便定了母亲的罪。


    青萝才得了许多赏赐,她如今的身份,一看青宛便知道,舅母并非主谋,她矮身也跪了下来。听起来应该算是她“娘家”出的事,她的声名几乎没有,连亲戚还要如此后宅不宁,都不知道做这事的人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是冲着谁。


    “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的舅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何况还是这样的大日子。”


    有了这个明媒正娶的晋王妃,就好说话的很:“那既这样,出了人命,就交给大理寺彻查吧。”


    青萝、青宛还有知雨齐齐跪下谢恩:“臣妾、臣女谢主隆恩。”


    皇后自是抬举青萝,着女官亲自去扶:“大喜的日子,还跪着做什么?起来罢。”


    青宛、知雨自是谢恩起来不提,方才在二门外,皇帝并没有注意到这两姊妹,如今近了,才发现是那日莲花台上的观音婢。不由得心思也神游天外,看得出了神。


    太后见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思:“哀家年纪大了,这热闹也凑够了。你们玩闹罢。”


    皇后自然要孝顺太后,便扶着太后:“臣妾服侍您一起回去。”


    皇帝也看得回了神,知雨揽着青宛宽慰,那两姐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敢抬头看上位者。


    “既如此,朕也和母后一起回去罢。”


    帝后已给足了晋王面子,众人跪送:“恭送圣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青萝吩咐:“青宛姐姐应当是急坏了,秦女官,你陪着她们去一遭宁远侯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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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王妃娘娘。”


    秦女官领命而去,秦女官是太后拨下来给青萝用的有品级的女官,有她在,不会叫她们吃亏。青宛感激地看了一眼青萝,和知雨两人矮身行礼后告退,跟着秦女官坐马车回宁远侯府。


    晋王府一切还如常,没人敢来触赵谨的霉头。但宁远侯府就不一样了,出了人命,那温语哭天抢地,喜堂变灵堂。


    这大门白日里为了方便青萝出阁,确实是动了大门构造。但门上的匾额却是没人敢动的,小孩子活泼爱闹,宁远侯之前没有儿子,如今一来便有三个,自然存了在这样多人面前表现一下的心思,因此都领了出来。一会儿叫世伯,一会儿叫世叔。


    只不过养在落花巷子的孩子,没有接受过世家大族的教育,明面上各个都捧着,实际上不知怎样笑话宁远侯府。但笑话归笑话,方才这样活泼有生机的孩子,骤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死了,而且是被匾额砸死的,还是有些过于触目惊心了。


    来的宾客有贵人不愿意被这样的麻烦事缠上身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走了一半留了一半,陈观山人到中年,骤然失去长子,又惊又怒。那妾室温语也从后院跑出来,抱着血人,又拉扯着正装打扮的辛瑜不肯放手。


    “陈观山,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辛瑜敢作敢当。温姨娘,我可怜你骤然失子可怜,但是你若再拉拉扯扯,我便不客气了。”


    那温语哭诉:“夫人,你要命你就要妾的命,为什么要对齐儿动手...老爷,那是我们第一个哥儿,你最是疼爱他了...”


    辛瑜穿着品级命妇的衣服,在众宾客面前,比上次在花厅、在宗祠丢更大的脸,温语还在呜呜地哭。


    陈观山多少年在人前都被尊称一句侯爷,哪有这样被人指着鼻子叫陈观山的,自觉落了面子:“辛瑜你这个毒妇,我就该早早把你休了。大庭广众之下,你都敢下此毒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来人,把这个毒妇送到京兆府去。”


    甚至都不是和离、不是休弃,而是扭送到官府。辛瑜瞧着眼前的人,只觉得自己以往天真,竟然想和他天长地久。真是一次比一次刷新下限,如今更是撕破了脸:“陈观山,我没有做,你要报官就去报,我乃堂堂三品诰命夫人。无凭无据,你如何能扭送我去官府?”


    陈观山瞪着眼睛同辛瑜辩驳:“谁允许你直呼夫君大名的?你的诰命也是我挣的。”


    辛瑜还想说什么,陈观山便一个巴掌上去,扇得辛瑜倒向了一边。老太太忙去扶起她:“老大,你过分了!你媳妇儿是如何为人,你难道不知?”


    老太太为辛瑜整理被扇得凌乱的鬓发,安慰她:“你受委屈了。”


    辛瑜空洞着眼神,嗫嚅地说道:“我要和离!”


    早在辛瑜被扇巴掌的时候,青宛的马车就到了,她远远地看着母亲受苦,心豆都要碎了,忙奔向辛瑜:“母亲!”


    青宛一脸恨意地看着陈观山,她的和顺乖觉,都是为了做一个名门淑女,是辛瑜教养的结果,她本质上和辛瑜一样泼辣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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