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休闲会所8号包厢里,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晕,酒杯碰撞声与劝酒声交织成一片。王书记与纪主任已醉得面若朱砂,舌头打着卷儿,却仍执拗地劝酒:“史行长,这鳗场鲜鱼可是人间至味,多吃点补身子!酒呢,再干最后一杯,喝完小陈老板自会安排消遣,醉不了!”
史行长摆手推辞,白皙的脸庞涨成一片酡红,含糊道:“真不能再喝了,王书记,您知我酒量,再喝怕是要横着出去了。”他摇晃着起身,半倚在沙发上问道:“有话筒和音乐吗?咱们K歌一会儿,醒醒酒。”
“有有有!”黄副总忙不迭起身,打开电视点歌系统,殷勤询问:“史行长想唱哪首?”
“找《在那遥远的地方》吧,看有没有?”史行长倚着沙发靠背,嗓音带着醉意,眼神却透着几分清醒,醉态是假,清醒是真,这曲调选得巧妙,既能展歌喉立威,又能拖延时间。 “有,马上安排!”黄副总迅速调出曲目,请示道:“现在开始吗?”
“对,各位,我酒量不济,自愿罚歌一曲助兴,可好?”史行长不愿扫了兴致,另辟蹊径。表面自罚,实则掌控场面,众人哪好再劝酒?
“好!有请史行长一展歌喉!”小黄拍手喝彩,众人轰然鼓掌。史行长晃悠悠起身,清了清嗓子,引颈高歌。那清亮的男高音竟有几分蒋大为的风范,尾音悠扬婉转,直冲云霄。一曲唱罢,包厢里掌声雷动,喝彩声不绝。
王书记醉眼朦胧,转头对纪主任嘟囔:“老纪,晚上怎么安排的?这地方冷冷清清,没点意思……”这老色鬼,三句话不离女人,酒醉三分却仍不忘猎艳,贪婪本性毕露。
亦嘉心中厌恶,却不敢表露分毫。他暗自腹诽:那老婆瘦小如柴,倒像只老母鸡,却还喂不饱这色中饿鬼,整日惦记着沾花惹草。黄副总苦着脸回应:“姑娘多的是,但小陈坚持要‘高雅场所’,不让随便叫。说让各位领导自带女伴,实在不行再说……”
“混账话!”王书记酒气喷人,猪肝色的脸涨得更红,鼓起的牛眼泛着淫光乱转:“小陈呢?叫他过来!”待亦嘉走近,他舌头打着卷儿命令:“小陈呀,咱们老交情了,可不能光喝酒没乐子!高雅个屁,找几个标致小妹来陪唱!”
亦嘉心中冷笑,这老王八分明是想借机揩油,还打着老交情的幌子,表面却堆笑道:“王书记说笑,这会所本就是清雅地,哪能乱来?‘清雅地’三字点明规矩,暗示此地不宜生事,且将责任推给场所定位,而非个人阻拦。若王书记、纪主任有相熟的小妹,自可叫来。我们都是老朋友,不拘这些!”他狡黠眨眼,那眼神似笑非笑。
王书记涎着脸,涎水几乎要滴下来:“自家女人哪能来这种场合?扫兴!小陈你有女朋友,叫来陪陪嘛!上次在KTV,我看见你和邮局的姑娘们玩得挺欢,此刻叫她们来热闹热闹!”这老东西,见了姑娘便惦记,上次偶遇亦嘉与邮局女职员聚餐,竟记到如今。那些姑娘正经清白,岂会陪他胡混?
亦嘉心中暗笑,这老狐狸打着“热闹”的幌子,实则是馋姑娘,但若直拒恐惹恼他,须得找个既合他心意又不越界的人选,还得让场面热闹起来,免得他再生事端。 “女朋友的没有,女性朋友倒是有,我打电话联系下。”见王书记这般坚持,亦嘉心知不安排妥当恐难收场。
他拨通小青电话,听说是去K歌,对方声调立刻拔高,嗔怪道:“承诺这东西,说的人早忘了,听的人倒记着!K歌也不早通知,现在上班脱不开身,讨厌死了!不过晓艺倒是有空,你直接打她电话吧。”
“好,我马上联系。”得知晓艺有空,亦嘉心中暗喜,晓艺聪慧机敏,又擅唱歌,既能应付王书记,又能活跃气氛,且她与自己交情不浅,定会配合。他连忙拨通晓艺电话,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晓艺呀,在家吗?有空没?能不能过来帮我解个围?我们在唱歌呢。”
“你不是在鳗鱼场吗?怎么跑这儿K歌了?”
“为了贷款的事,身不由己啊。”亦嘉刻意放柔声音,故作无奈,又添几分幽默:“出来吧,帮我撑撑场面,”晓艺最懂人情世故,我这‘撑场面’的由头,她一听便知是应付场合,定不会拒绝。
“这么晚了,我妈不让我出门……”晓艺有些犹豫。亦嘉立刻施展“糖衣攻势”,语调轻快俏皮:“你是美的化身,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若有你出场,今晚这顿饭局才算圆满,”这话半是恭维,半是激将,晓艺最爱听人夸她,又素来热心。
“油嘴滑舌的,一听就不是好人!”晓艺嗔骂一句,却掩不住笑意,忽而俏皮反问:“是与什么人在一起呀?该不会是有小姐作陪吧?”她故意调侃,亦嘉一听便知她已松动,遂顺势接话,既打消她顾虑,又拉近关系。亦嘉故作可怜,恳求道:“哪能呢,都是王书记、史行长他们,我哪敢搅他们的兴致。你唱歌那么好听,来露一手给我长长脸,成不?”
“还有其他女孩子吗?”晓艺怯怯问道。
“我这儿实在没认识的人了,刚才问过小青,她们现在都没空。”亦嘉不敢强求,却依旧期待,言语间透着恳切与信任。晓艺深知亦嘉心意,也愿为他解围,终究软了语气,声音里染上笑意:“嗯,那好吧,我去一会儿。”她应承得爽快,亦嘉心中大定,这姑娘既聪慧又仗义,定能让场面愉快又不失分寸。
亦嘉转身对王书记说道:“我那帮朋友今晚都没空,待会儿看能否来一两位,下次一定提前预约。这样吧,您喝多了,我先让小黄安排您和纪主任去休息,想继续K歌的留这儿玩,等您二位休息好了,咱们再一道回去。”
“好,问下史行长是否需要休息?”王书记求之不得,巴不得立刻享受“福利”,K歌哪有歇息快活?他吸了口烟,对黄副总使了个眼色:“小黄,务必安排妥当,史行长可怠慢不得!”——那眼色如暗号,老狐狸的贪婪与狡黠尽在烟圈里。
“史行长,王书记和纪主任要去歇会儿,您也去休息会儿?让酒气散散再走。”史行长岂会不懂“休息”的弦外之音,他笑着摆手:“这儿音响不错,我今晚也斗胆献一回丑。”为避王书记“盛情”,他忙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小戴,在哪呢?有空吗?我在月光休闲会所K歌,快来热闹热闹!陈老板人很敞亮,放心来玩,保证尽兴!”
不一会儿,一位婷婷玉立、俏美俊丽的女子便出现在门口。史行长眯着醉眼,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介绍道:“诸位,这位是小戴同志,我的同事。歌声悠扬婉转,堪比天籁,请她为大家献唱一曲如何?”话音未落,众人已拍掌相迎。“戴小姐请——”有人殷勤引座。小戴嗔怪地瞥了史行长一眼,见他耳根通红,脚步虚浮,娇嗔道:“瞧你,不会喝酒还硬撑,站都站不稳了吧?”众人心照不宣,已知二人关系匪浅。
一番客套后,饮料递上,话筒也轻轻搁在小戴手中。“哪有的事,”史行长强撑着站稳,踉跄着走了两步,险些摔倒,却仍倔强地挺直腰板,“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两步都走得稳稳当当。唱歌,咱们继续唱!”言语间,几分醉意与几分逞强交织,倒让气氛添了几分诙谐。——这二人一唱一和,暧昧中带着默契,众人看在眼里,笑在嘴边,场面竟莫名轻松起来。
“那我便献丑了,为大家唱一首《牧羊曲》,希望大家喜欢。”小戴清脆的嗓音响起,如清泉流淌,又如春莺婉转,萦绕在包厢每个角落,久久不散。“啊,不错,悠美动听!”
亦嘉不禁赞道,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门口——他心中暗喜,晓艺的歌声虽未至,但那份期待已如藤蔓般在心底蔓延,连小戴的妙音都成了铺垫。
“我到了,你在哪儿啦。”晓艺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亦嘉心中一荡,立刻起身迎去,嘴角不自觉扬起:“在8号包厢,马上来门口接你!”他快步走向包厢门,脚步竟比方才轻快了几分,仿佛连醉意都消散了大半。
“等着,我马上到!”亦嘉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门口,一把拉住晓艺的手。晓艺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抽回手,低头跟在亦嘉身后走进包厢。亦嘉引她至史行长面前,郑重介绍:“史行长,这位是我的朋友晓艺。”又转向晓艺,含笑补充:“这位便是我们的财神爷史行长,能请动他,可比请来财神爷上香还难呢!”——这话半是奉承,半是暗示晓艺需“好好表现”,既捧高了史行长,又暗给晓艺递了话头,一语双关,尽显狡黠。
“嗯,行长好。”晓艺微微颔首,笑意如春风拂过,声音轻柔朝亦嘉道:“帮我来杯柠檬水就好。”
“好嘞!”亦嘉应声,眼中闪着狡黠:“喝完水,可要为我们献上你那美妙的歌声,与小戴小姐一唱一和,百花齐放尚不足道,只怕要教这包厢变成天宫,仙乐缭绕了!”
“净瞎说,”晓艺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哪会唱什么歌?拿什么跟人家争鸣?”说罢,又朝史行长绽开一抹更灿烂的笑靥,如春日牡丹骤然绽放,这一嗔一笑间,既有娇嗔的媚态,又暗含“以退为进”的聪慧,分明是给史行长递了“期待”的饵,诱他开口相邀。
“哇,一道绚丽的风景线!”史行长凝视着眼前人:晓艺俏颜如霞,步履轻盈似含烟远山,气质灵动如云。他由衷叹道:“陈老板好福气,不仅自身风采过人,身边更有如此绝色佳人相伴,真是令人佩服!
亦嘉笑着打断,提高声调:“请晓艺为我们演唱她的成名曲《吻和泪》,大家欢迎!” 话音落处,掌声如雷。音乐渐起,晓艺接过话筒,深情唱道:“整个我的人,整颗我的心,交给你的时候,有白色的梦,有红色的情,单纯而又执着……”歌声如泣如诉,饱含情感,略带悲伤的旋律仿佛为她量身定制。刹那间,包厢里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沉醉于那专注而美妙的声音中,如痴如醉,亦真亦幻,唯愿此刻永恒,不愿多想……——歌声如织,将史行长的试探、王书记的醉意皆笼入旋律,亦嘉借这“天籁”织就一张无形之网,悄然化解所有暗涌。
一曲终了,晓艺如受惊的雀儿般奔回沙发坐下,俏脸微红,轻声细语道:“不好意思,让大伙见笑了。”说罢,端起柠檬水一饮而尽,仿佛要借那酸涩的滋味压住心头乱跳的悸动,也冲淡此刻的窘意,——这“受惊”之态与“豪饮”之举,实则是晓艺刻意演的“纯情戏”,既掩了锋芒,又添了娇憨,引得众人怜惜。
众人这才从余韵中恍然回神,掌声如潮水般再次涌起,伴着起哄声:“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史行长眯眼笑道:“陈老板,你这朋友可真是深藏不露,这歌声若是拿去参赛,怕是要让专业歌手都汗颜!”
亦嘉哈哈一笑,拱手作揖:“史行长过奖!我这朋友啊,唱歌是副业,本职是‘解围大使’,专治各种‘场面尴尬症’!”
晓艺闻言,嗔怪地戳了亦嘉一下,众人哄笑中,包厢里欢乐的气氛如沸水般翻腾,再无人提“陪酒”之事,唯有歌声与笑闹交织,仿佛一场纯粹的欢宴。
“不啦,你们先唱,我喝口水歇歇。”晓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捧着水杯,眼眸中闪着羞怯的水光,声音如莺啼般婉转,却暗中留意着包厢里每个人的神态,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话题引向轻松处。
小刘见状,接过话筒继续纵情高歌。此时,信贷员小谢与评估员小顾纷纷叫来了女伴,小青等朋友也陆续赶到,包厢里霎时热闹非凡——歌声此起彼伏,酒盏交错碰撞,舞步轻盈旋动。
史行长含笑邀晓艺共舞,晓艺下意识望向亦嘉,见他微微颔首,嘴角噙着鼓励的笑意,便故意将裙摆转得如花瓣绽放般绚烂,轻盈盈盈地应允道:“荣幸之至,史行长。” 二人步入舞池,晓艺舞步如流云拂水,翩跹若小燕子,史行长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随着音乐缓缓旋转,心中惬意无比,一曲终罢,他由衷赞道:“陈老板果真慧眼识珠,晓艺能歌善舞,定能助你事业更上一层楼。”继而向同事小戴引荐:“认识下晓艺,日后或许常有往来。”
小戴春风满面,含笑伸手:“你好,欧阳小姐,幸会。”
“很高兴认识你。”晓艺亦伸出手,指尖轻轻一触便收回,温婉得体中透着分寸,暗忖如何借这层关系为亦嘉铺路。“你歌声这般动人,下次我们行里聚会,你可定要赏光。”小戴抿了口饮料,半是玩笑半是无奈:“我们行里男同志多,女同胞稀缺,每逢聚餐K歌,众人便缠着我唱,喉咙唱得冒烟也不肯罢休,下次你可要帮我解围呀。”
“行,到时我把姐妹们一并叫上,凑热闹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晓艺爽快应承,眉眼弯弯,故意将话题转向众人:“不过,你们行里若真缺女伴,我倒认识几位才貌双全的姑娘,不知史行长是否介意多几位‘解围大使’?”言语间似玩笑,实则暗探对方态度,狡猾如丝。史行长眯眼一笑:“求之不得,陈老板的朋友,自然都是人中龙凤。”
“小陈是你男友?这般聪明能干,可得看紧了,别让他飞了!”小戴忽而调侃,轻拍晓艺的腰肢,语带戏谑。晓艺霎时羞红了脸,仿佛熟透的苹果,却眼珠一转,佯装嗔怒:“什么呀,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他要跑,谁能管得住?倒是戴姐你,歌声动人,舞步又妙,若有人起了心思,怕是你要防着别人跑才对!” 声音低若蚊蝇,头也垂得更低,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小戴怔了一瞬,旋即笑出声来。
“是吗?”小戴似笑非笑,目光灼灼盯着她,见她羞得扯着衣角,指尖无措地绞动,终是莞尔一笑,起身拉起她的手:“逗你玩的,走,咱俩合唱一首《心雨》如何?我唱男声,你唱女声。”这提议看似随意,实则是给小戴递了个台阶,让她从调侃者转为合作者,晓艺心中暗自松了半分警惕。
“嘻嘻,好呀!”晓艺破涕为笑,两人并肩走向点歌台,晓艺故意选了这首缠绵悱恻的曲子,心想若唱得好,既能拉近关系,又能让众人误以为她们情谊深厚。清翠悦耳的歌声交织缠绕,将哀怨缠绵的曲调唱出了别样的灵动与缠绵,晓艺在副歌部分故意提高音调,引得众人欢呼喝彩,巧妙将注意力从私人话题转向才艺展示。一曲唱罢,掌声雷动,晓艺趁势端起酒杯,向史行长与小戴敬酒:“今日得识诸位,实在荣幸,这杯敬各位,愿我们情谊如这歌声般,余韵悠长!”
此刻包厢内,聊天的谈笑风生,喝酒的推杯换盏,跳舞的衣袂翩飞,整个空间弥漫着热烈而暧昧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醉人的醇香。近十一点,王书记与纪主任神采奕奕地回来了。
亦嘉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悠悠问道:“两位领导,这趟‘深度调研’可还尽兴?”——这话说得轻飘飘,却似裹着绵里藏针的笑,暗讽他们方才的“休息”名不副实,直刺向两人微红的耳根。
“好好好。”眼见一群靓妹嘻嘻哈哈地簇拥着,王书记的贼眼如雷达扫描仪般在她们身上溜溜打转,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活像只饿极了的馋猫。他故作威严地转向亦嘉,佯装愠怒:“小陈啊,来了这么多俏佳人,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你这可不对!”
亦嘉陪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精明,拱手作揖道:“领导批评得是!不过这些姑娘可都是名花有主,且各个伶牙俐齿,方才还念叨着要考考领导的‘群众路线’学问呢!”
王书记哼笑一声,目光却如粘胶般黏在晓艺身上,突然凑近,涎着脸问:“这位小妹花容月貌,哪里人氏呀?”说着,身子便往晓艺身旁的沙发挪去。晓艺如受惊的雏鸟,轻轻往亦嘉身边挪了挪,狡黠一笑:“本地人呀,王书记。”
王书记怔了怔,疑道:“你认得我?”晓艺俏皮地眨眨眼:“您带队抓超生游击队,威风凛凛的模样连胡同口的大妈都拍手叫好呢!”——她语带戏谑,将王书记的“政绩”化作调侃,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王书记的脸瞬间僵得像冻住的腊肉。
亦嘉心头一紧,暗中碰了碰她的手臂,示意她噤声,却见她眼珠一转,忽又补了句:“不过今儿见了您这和蔼可亲的模样,倒觉得传言有误呢!”——这话如救命稻草,既给了王书记台阶下,又暗讽他表里不一,众人笑得更欢,连纪主任都憋不住“噗嗤”出声。
王书记讪讪地别过头去,恰逢小戴的目光飘来,他如抓救命稻草般起身,史行长顺势介绍。小戴礼貌地伸出玉手,王书记一握,指尖触电般颤了颤,喉头滚了滚——这女子亦是绝色!但瞥见史行长审视的眼神,他慌忙敛起色心,目光又飘向小青,却被亦嘉眼疾手快地截住话头:“王书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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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您没在,可错过了晓艺的拿手绝活!她唱《心雨》时,连史行长都夸她是‘天籁之音’,不如再让她献一曲?”
晓艺立刻会意,接过话筒,嗓音如清泉流淌:“那我再献丑,唱首《月光爱人》助兴,各位可要捧场哦!”歌声起处,众人纷纷叫好,王书记只得讪讪坐下,眼神却还如馋猫盯鱼般在众人间游移。
小青刚抿了口酒,瓷杯尚在唇边,王书记已挨着她坐下,眯眼笑道:“美女,咱们干一杯?”小青双颊绯红,如熟透的桃李,娇嗔道:“还喝呀?方才不是才喝过?”——她眼波流转,媚眼如丝道:“王书记这般豪爽,我若不是喝,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王书记神魂颠倒,喉头干渴,倒满一杯,举得老高:“小美女,干了!”说罢一仰而尽。小青却忽将酒杯往唇边一贴,舌尖似蜻蜓点水般掠过杯沿,旋即放下,娇笑道:“哎呀,这酒劲儿大,小女子我实在喝不动了,王书记可莫怪罪!”——那迷离的眼波,越发衬得她艳若桃李,王书记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刻揽入怀中。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人老珠黄,哪能入这些靓妹的眼?只得悻悻作罢,叹道:“还是年轻好啊,青春活泼,俊男俏女,满屋子都是鲜亮颜色。”
刘子龙恰好踱来,接过话茬,嬉笑道:“女人不花,哪来美貌如花?男人不坏,何来子孙后代?王书记,咱们的风景虽不同,但您这‘老树盘根’的韵味,可比小年轻有看头多啦!走,带您去潇洒潇洒,见识见识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说罢朝众人举杯扮了个鬼脸,手指在空气里虚划了个酒杯倾倒的姿势,逗得哄堂大笑,连史行长的嘴角都忍不住翘了翘。
史行长抚掌赞道:“陈老板这鳗场,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难怪生意越做越红火!”
亦嘉忙躬身致谢,脸上堆笑,心里却翻涌着狂喜:史行长此言,分明是贷款有望的暗示!他按捺住激动,举杯高声道:“史行长,再上几瓶好酒!今晚不醉不归,咱们继续K歌,玩个尽兴!”
“哈哈,承蒙陈老板盛情,但身为公职人员,实在不敢贪杯误事,下次再聚,定当奉陪!”史行长拱手婉拒。亦嘉目光投向王书记,见他沉吟不语,便学着王书记的圆融口吻,望向纪主任与史行长道:“王书记,诸位若觉歇息妥当,我便安排送诸位回府?时日确是不早了,改日再补全这场酣畅如何?”
史行长颔首附和:“正是,明日皆有公务在身,早歇为妙。”一场热闹便就此徐徐落幕。
送别宾客后,亦嘉忽地攥住晓艺柔若无骨的小手,声音里裹着缱绻的暖意:“我们走吧。” 晓艺脸颊霎时染上薄红,慌忙抽手,低声嗔道:“快松开,叫人瞧见了多不好。”亦嘉却涎着脸凑近,嬉笑道:“看见便看见了,我还想与你更亲近些呢!”——他故意将手背在身后,指尖却悄悄捻了捻方才从晓艺袖口滑落的发丝,暧昧道:“方才你替我挡了王书记的酒,这恩情,我可得用‘特殊方式’报答才是!”
说罢作势要吻她樱唇,晓艺娇笑着躲开,指尖轻点他额头:“小流氓!”可那含情脉脉的眼波却似春水荡漾,平日伶俐犀利的锋芒尽数敛去,只剩温软含蓄的羞赧。她虽竭力掩饰心湖的涟漪,但泛红的双颊与闪烁的眸光早已泄露了心底的悸动。——两人笑闹间,晓艺忽压低声音,狡黠一笑:“你方才那句‘新鲜血液’,倒是把史行长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这贷款,怕是有八成像了!” 亦嘉挑眉一笑:“彼此彼此,若没你这‘解语花’在旁周旋,王书记那关可难过得紧!”——暧昧与默契交织,笑声如清泉淌过,将夜色染得更醉人。
亦嘉厚着脸皮追上前,再次执起她微颤的手并肩而行,低声呢喃:“千山万水皆入画,落笔处皆是你;星河璀璨皆过客,梦里唯你共长眠——这世间有一种牵挂,叫时时刻刻念你入骨。”
晓艺忍俊不禁,掩唇笑道:“油嘴滑舌,尽捡些酸溜溜的词儿哄人,没一句真心话!”
亦嘉却挑眉一笑,愈发诗情澎湃:“若连甜言蜜语都不会,岂不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有人挂怀,清茶亦能品出蜜甜;有人知暖,寒冬亦觉炉火温存。千人追不如一人疼,万人宠爱不如一人懂你悲欢——心若有方向,纵使山高水远,何惧风雨兼程?春光总会如约而至,心之所向的风景,终会在执着奔赴中徐徐展开。”晓艺静静聆听,笑意在唇角漾开,抬眸望望渐沉的夜色,狡黠道:“再美的风景,也得等明日再看。天色晚了,我得赶紧回家,老妈在家等我一起睡觉…”——她故意拖长尾音,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促狭,逗得亦嘉心痒难耐。
“都这般大了,还须母亲候着你同睡?”亦嘉挑眉打趣,指尖悄悄在她手背画了个圈。晓艺脸上漾起幸福的柔光,声音温软如絮:“妈妈就是妈妈,在她眼里,我永远是她放心不下的孩子。”——这话说得真挚,却让亦嘉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俏皮,仿佛在说:“你也一样,在我这儿,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夜色温柔,街灯渐次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仿佛岁月无声的见证——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儿女长至几岁,在父母眼中永远是稚子;无论漂泊何方,永远是牵肠挂肚的念想。这世间最绵长的爱,便是父母的目光,永远追随着子女的足迹,在时光深处,温柔如初。
行至人行道旁一棵梧桐树下,见四周无人,亦嘉忽地揽过晓艺的纤腰,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晓艺如受惊的麋鹿般轻颤,心跳如擂鼓般嘭嘭狂跳,脸颊在昏黄的路灯下愈发滚烫,娇艳欲滴,仿佛枝头初绽的桃花,在朦胧光影中更显楚楚动人,令亦嘉心旷神怡,情难自禁。他附在她耳边,低语道:“若连拥抱都吝啬,岂不辜负了这月色?”
晓艺嗔道:“无赖!快松开,叫人瞧见可如何是好?”却并未挣扎,反而将头轻轻靠在他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音似裹了蜜糖:“你这张嘴,怕不是抹了蜜,净哄人开心。”亦嘉轻笑,收紧双臂,目光灼灼:“若你愿信,这蜜糖便只为你酿;若你不信,我便日日说与你听,直到你信了为止。”——这话说得狡猾,既表心意,又暗含承诺,逗得晓艺脸颊更红,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微风拂过,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这缱绻的夜,连月光都醉了几分。
亦嘉不语,只将头缓缓贴近她的脸庞,在额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待她渐趋平静,他复又低头,欲吻向她微颤的樱唇,晓艺却慌忙抬手,以指尖轻轻抵住他沾染酒香的唇瓣,轻声呢喃:“不要……”声音如夜风中的柳絮,轻软而惶然。“要的,”亦嘉的声音低沉而灼热,仿佛要将她融化,“你就像晨曦初露时第一缕温柔的阳光,照亮我整个世界。自遇见你,睁眼是你,闭眼亦是你,魂牵梦萦皆是你的倩影——”他忽地压低声音,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了个圈,狡黠笑道:“有些秘密,唯有嘴对嘴才能说尽……比如,我此刻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膛,你却偏要躲?” 言罢,他臂膀收拢,将她更紧地禁锢在怀中,不容分说地吻上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柔软唇瓣。晓艺本能地挣扎,双手徒劳地推搡着他的胸膛,却如幼蝶扑翅般无力,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她气息渐窒,胸口剧烈起伏,几近窒息,忽地佯装嗔怒,捶打他的胸口道:“再这般,我可真要生气了!” 亦嘉这才松开臂弯,微微退开,凝视着她因缺氧而涨得通红的面颊,心头泛起怜惜与悸动,却故作委屈道:“好,都依你——可这‘生气’的模样,倒比平日更娇艳了几分,叫人如何舍得放手?”
“快送我回家吧……妈妈会担心的。”晓艺喘着气,声音细若蚊蝇,双颊红潮未褪,眼神却闪烁着羞赧与慌乱,仿佛被惊扰的星辰。她忽又抿唇一笑,指尖轻点他胸口,似嗔似怨道:“你这人,总爱欺负人,下次定不与你这般亲近了!” 亦嘉凝望着她羞窘的模样,心中了然:这朵娇花尚是未经风雨的处子,当下不敢再行唐突。他遂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小心翼翼地将她送上车,临别时忽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今夜之约,可算你欠我的‘债’,下次见面,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晓艺脸颊霎时更红,嗔道:“无赖!”却忍不住嘴角微扬,目光闪烁如星。目送车子载着她羞怯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夜色深处,亦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喃喃道:“这‘债’,怕是这辈子都要缠着她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