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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初识书记

作者:黎明桃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镇政府座落在河边,是座老式的用石头砌起的三层楼。外观老旧,斑驳的石墙上爬满青苔,似乎是解放初期建筑的那种风格,在当时可能算是庄严气派了。尽管周围现代化的水泥建筑楼群洋过这幢小楼,但政府的肃穆威严依旧如磐石般矗立,尉然壮观,仿佛无声宣告着权力的根基。


    亦嘉与刘子龙等跟着小吴走进镇政府大院,只见一楼二层楼办公室里,一层楼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埋头忙于手中的资料。看见吴总带着亦嘉几个人进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着打招乎:“吴总好呀,今天又来找王书记的吧?”


    吴总掏出烟,扔给每人一□□动作熟稔得仿佛已将此地视为自家后院,烟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在每个人的桌角。他嘴上挂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是呀,好久没看到兄弟们了,挺想你们,来,抽支烟。”他发完烟点上后,慢悠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话锋一转,问道:“王书记在吧?”一副派头十足的老板相,瞧他这气势,仿佛自己便是这镇政府的半个主人,每一步都踩在官场潜规则的脉络上,熟络得令人生疑。


    “在。在二楼会议室开会,你们坐会儿,开完会后再去找他。”工作人员放下手头上的事点上烟,热情洋溢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试探——他们深知小吴每次来访必有所图,那笑意里藏着几分看客的警觉。


    “政府部门会就是多,找领导真难。”吴总经理板着脸皱眉道,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让周围人听见,仿佛在抱怨,又似在敲打。他指尖轻轻叩击桌面,节奏缓慢而笃定:“每次来找王书记都得等他一二个小时。”这话看似随口抱怨,实则暗藏机锋——既暗示自己与王书记的“特殊关系”,又隐晦地表达不满,试探对方是否愿透露会议内容。


    “没办法,只能等。政府机关不开会不成体统。”他调侃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对官场这套把戏早已洞若观火:“整天这个文件要学习,那个精神需传达,不开会跟不上形势发展的需要啰。”这话表面附和,实则暗讽,将政府会议的冗长与形式主义点破,同时为后续切入正题埋下伏笔。


    “今天会议什么内容?”吴总朝一个工作人员问道,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对方的脸,似要从中挖出更多信息:“你们办公室应该比较清楚吧?”他语气随意,却暗含压力,仿佛对方若有所隐瞒,便是对他的不敬。


    “什么内容不是很清楚,好象是抗洪救灾,最近雨季到来,雨水泛滥,四处洪涝灾害,应该是成立防汛指挥部之事。”一个清瘦的工作人员挤了挤眼,故作神秘道,那眼神却似在暗示更深的内幕:“不过……好象也有关你们鳗场之事。”他尾音拖长,似在抛饵,观察小吴的反应。这话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小吴瞳孔微缩,心中暗喜——抗洪救灾与鳗场挂钩,正是他此行的关键突破口。


    “哈哈,好,刚好我也是有事要找王书记呢。”小吴抽口烟,烟雾在面前凝成一片迷雾,遮住了他眼底的算计。他瞥了办公室人员一眼,找张椅子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转望办公室四周。那目光如探针般扫过每一张面孔,仿佛在评估哪些人可拉拢,哪些人需提防。他一副老熟人的模样,看似闲聊,实则已将办公室的布局、人员的态度尽收眼底,为接下来的行动铺路。看样子小吴来此的次数不少,早已将这里的规则与人脉摸得通透,每一步都走得老谋深算。


    “吴总,听说你们那里海鲜多,酒楼更多,小姐很开放对吧?”不久,一个正在整理资料、未见过世面的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活儿,好奇问道。


    九十年代后期,他们这里还是属于内陆欠发达地区,交通闭塞如困兽,经济相对滞后,改革开放的程度远比不上沿海城市。关于经济腾飞较早而滋生奢侈腐化的许多消息仅为传闻而已,有此一问也不足为常。那工作人员问得直白,眼底却藏着几分向往与嫉妒,仿佛想从吴总口中窥见另一个世界的幻影。


    小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答反问:“怎么?兄弟有兴趣?”他语气轻佻,却暗藏试探。这话如一根细针,刺向对方心底的欲望。那工作人员脸一红,忙摆手否认,却掩饰不住眼神的闪烁。小吴心中了然——这人心有缺口,可作棋子。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如网般笼罩四周,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亦嘉与刘子龙静立一旁,始终沉默,目光却如寒潭般深邃,将小吴的每一步棋路、每一句机锋都刻入心底。


    亦嘉听后却若有所思,眼底暗流涌动。小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吐出的烟雾在面前凝成一片迷雾,仿佛将所有人的欲望与算计都笼在其中。“是呀,吃饱喝足后小姐都敞开衣服,尽情摇摆呢。”他声音低沉,如蛊惑般放低声调,故作神密问道:“跳裸体舞,没见过吧?”这话如一根细针,精准刺入在场众人心底最隐秘的渴望。


    “哇噻,那也太刺激,太诱人了。”工作人员的双眼瞪得如金鱼般凸出,喉结滚动,咽下的口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声音带着急切:“那太丰富多彩了,那可不可以摸呀?”这话问得直白,却暗藏试探——他既渴望答案,又深知官场规矩,生怕逾矩。


    小吴轻笑一声,那笑声里藏着刀锋:“撩起来就是为了让你摸的,不摸不是亏了吗?”他语气轻佻,却暗含威胁——仿佛在说,这诱惑背后藏着代价,需拿利益来换。另一名戴眼镜的小职员此刻也按捺不住,猥琐地压低声音问道:“都是那么小的姑娘,有的还没发育吧?”他眼神躲闪,生怕被嘲笑,却又被好奇啃噬着理智。这问题如一块试探的石头,扔向小吴,亦嘉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的算计——他们想确认“货色”价值,评估是否值得冒险。


    小吴瞥了一眼眼镜男,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转瞬又化作戏谑:“没发育谁看呀,都是丰满毕露,前突后翘的。”他故意将“前突后翘”四个字咬得格外重,仿佛舌尖舔过蜜糖,却吐出毒针:“要不要尝尝呀?”这话如诱饵,钓着众人蠢蠢欲动的欲望。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工作人员身上,瞧着他喉结再次滚动,嘴角笑意更浓:“下次回去时带你们去开开眼界。”


    “真的?”工作人员大喜过望,声音里迸出压抑的兴奋,可转瞬又黯淡下去,眼神里浮起自嘲:“我们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呀,除非当书记镇长等领导。


    小吴闻言,眼中精芒一闪,忽然倾身向前,压低声音:“哈哈,老弟说对了。这小妹是给当官的人享受的,老弟,好好努力,争取当上一官半职后就有机会享受啦。”他尾音拖长,突然话锋一转,神秘兮兮道:“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不许外传呀——”他故意停顿,吊足众人胃口,才缓缓吐出:“王书记上次去我们那里的酒楼,泡上一个小姐,才十七岁半呢,被王书记搞得二天起不了床。”他模仿王书记的语气,粗声粗气道:“‘小女孩子真他妈的受用,我的子弹刚上膛就被你缴枪了’——你说你们王书记历害么?工作疯狂,搞小姐更疯狂!”这话如惊雷炸响,办公室里瞬间死寂。


    在座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带着微妙意味的笑声,小吴见状,猛地摆手压声,指尖在唇边比出噤声手势,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嘘!不许笑,更不许外传!否则王书记知道了,我这条小命可扛不住他那‘马列理论’的炮轰!”


    “你搞错了吧?我们王书记长着国字脸,梳平头,身裁魁梧,一双眼睛时常闪烁慈祥的眼光,怎么会这么风流?”瘦子工作人员眉头紧锁,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似在求证,又似在试探小吴话中虚实。


    小吴嗤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是下流而不是风流!”他故意将“下流”二字咬得极重,又倏然压低声音:“风流是男人本性,风流的人有魄力——敢在刀尖上跳舞;而好色的人才有下流——在泥潭里打滚。”这话如暗箭,既将王书记的私欲与魄力绑定,又暗讽其行径肮脏,却给足了“体面”的包装。


    “我们王书记身材槐梧,相貌堂堂,威风八面,一本正经的,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马列理论,共产党人修养,教育我们是积极向上,在各个岗位上争当模范,我们都遵照书记的指示认真工作,努力提升自已。”另一工作人员眯眼模仿王书记的神态,语气中带着戏谑的恭敬,却暗藏试探:“你敢说王书记的坏话?吴总你不想在这混啦?”


    小吴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忽地抬脚朝那人轻踹一下,力道不轻不重,恰似敲打:“这是夸你们王书记精力充沛,精神饱满领导你们奋勇向前,争取更大的胜利,不要搞错了,小伙子!”他刻意将“精力充沛”四字拖长,尾音带着黏腻的暗示:“这坏话的艺术要学,学会学好了——进步更快!”他忽地凑近那人耳边,声音低得如蛇吐信:“这是另辟蹊径,懂吗?官场上的路,不止一条。”


    “不会泡妞的领导不是好领导,”一直旁观的刘子龙突然插话,眼底闪过一抹精芒。他刻意咬文嚼字,声音似笑非笑:“领导会腐败才会去搞经济,有经济实力了,泡什么妞没有呀?”他忽地抬手指向天花板,故作高深道:“这就是所谓的‘当能力撑不起梦想时——就得静下心来好好学习’的论调!没有资本没有实力时,就得静下心来——学领导的本事!”这话如剥洋葱,层层递进,将腐败、经济与“学习领导”的潜规则赤裸裸地串联,众人神色皆变。


    “吹!使劲吹!”瘦子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眼中疑云未散,却已透出几分动摇:“你大不了我几岁,歪理邪说还成理论了,我这书白念啦!”刘子龙闻言,忽地嗤笑出声,目光如刀:“学以致用,别读死书!你们老师没教过你——”他忽地转头看向小吴,两人默契对视,眼底暗流涌动:“实践才是真学问?吴总,您说对吧?”小吴点头,笑意更深:“到时带你去HAPPY HAPPT便知道——书要用在什么地方合适!”这话如诱饵,将“实践”与享乐勾连,众人哄笑中,欲望与算计的暗流已悄然交汇。


    笑声渐歇,闲聊中一小时悄然流逝。开完会的人陆续下楼,小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楼梯口,未待王书记的身影出现,他如离弦之箭般带着亦嘉一行五人疾步走进二楼王书记的办公室,脸上堆起谄媚的笑:“王书记,您好!可算等到您了!”


    王书记人高马壮,端坐沙发上,眉峰微挑,目光如炬扫过众人。小吴忙不迭朗声介绍,声音刻意抬高,仿佛要让整个楼道听见:“这位是我们新来的董事长陈老板,”他伸手引向亦嘉,指尖微颤,似在强调其分量:“这位是陈董的智囊团——刘先生、何先生、黄先生。”他刻意将“智囊团”三字咬得清晰,暗示亦嘉等人绝非普通随从而是核心力量:“以后他们可能是您的常客啦!


    王书记抬眼,目光在亦嘉等人脸上逡巡,忽地朗声大笑:“好!欢迎!小吴带来的朋友,都是贵客!”他伸出大手与亦嘉一握,掌心微用力,似在试探。亦嘉微微一笑,目光如潭水般平静,却暗藏锋锐——他深知,这握手背后,是权谋与利益的博弈,早已开场。


    “欢迎欢迎!欢迎到我们这里投资。”王书记眯起眼,笑声如洪钟般在办公室回荡,魁梧的身躯微微前倾,目光似鹰隼般掠过亦嘉:“陈老板年轻有为,我痴长你几岁,称你一声‘小陈’如何?”他尾音微扬,看似询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亦嘉心头暗凛——这笑里藏刀,看似亲和,实则已立威。他忙拱手作揖,姿态谦卑,眼底却闪过一丝精芒:“书记大人客气了,您叫我小陈便是!在您这‘定海神针’面前,我不过是个跑腿的‘店小二’,您才是真正的‘舵手’,我们这艘小船,全仰仗您掌舵啊!


    “哈哈,不错不错!为人谦逊,是个好苗子!”王书记朗笑一声,忽地话锋一转,眼神如潭水般深邃:“投了资便是老板,但赚了钱,可别忘了我们政府‘保驾护航’的恩情啊!”他刻意将“恩情”二字咬得极重,尾音带着黏腻的暗示。继而倏然转身,凑近小吴耳边,声音低得如蛇吐信:“要请我吃饭,更要‘吃小鸡’!”说罢,意味深长地哈哈大笑,又陡然提高音量,仿佛切换戏台:“刚才开了常务会,今年防汛任务异常繁重!五十年一遇的大洪水席卷全省,多处堤坝溃决!我们镇当前的重中之重,就是保障你们鳗场、丝绸厂这些‘经济命脉’的用水!大坝被冲垮,水源断流,鳗鱼可经不起折腾!”他忽地抬手,在空中虚劈一记,气势如雷:“镇里已派出十几名精兵强将,带着塑料布去堵缺口!村干部也领着群众上堤!你们鳗场作为镇里‘金字招牌’,必须派人力支援抢险,确保水源入渠!我们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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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会倾尽全力,保障你们的投资利益!”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仿佛将鳗场的存亡与全镇安危绑为一体,实则将亦嘉的诉求堵得滴水不漏——混迹官场的老狐狸,果然深谙“以大义压人”之道,将鳗场的困境化为“配合抗洪”的政治任务,巧妙封杀其索要支援的意图。


    亦嘉心中雪亮:王书记这招“借势压人”,看似慷慨,实则是将鳗场架在道德高架上烤——若不配合抢险,便是置全镇安危于不顾;若全力抢险,饲料危机便只能干熬。她表面点头称是:“好,我这就组织队伍驰援大坝!”眼底却暗流涌动: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暗地里需另觅破局之法。


    吴总岂会中此缓兵之计?他眉头紧锁,忽地冷笑一声,声音如冰锥刺破恭维的假面:“抗洪救灾是中心任务,王书记高瞻远瞩,我们自当鼎力支持!但——”他陡然拔高音调,目光灼灼盯住王书记:“鳗场还有个‘火烧眉毛’的危机!饲料断供了!再拖下去,鳗鱼就得饿肚子了!”他故意将“断供”二字咬得极重,又倏然垮下脸,作苦相哀求:“王书记,这可不是‘企业内务’!鳗场若垮了,镇里的税收、就业、招商名声……可都跟着遭殃啊!”


    王书记面色微变,却瞬间恢复从容,眼中寒光一闪:“这是你们企业的经营问题,岂能推给政府?政府负责的是投资环境——水、电、治安,我们绝不推诿!但流动资金、供应链,是你们分内之事!如今全镇命悬一线,我岂能因‘一企私利’而弃‘万民安危’?”他猛地拍桌,声音震得茶杯微颤:“你的诉求,待抗洪告捷再议!”这话如铁幕落下,将吴总的攻势尽数挡回,同时以“万民安危”的道德高地,反将吴总置于“不顾大局”的尴尬境地——老谋深算,滴水不漏!


    办公室霎时陷入死寂,唯有王书记的喘息声沉重如鼓。亦嘉与吴总对视,眼底皆闪过一抹寒意:这场博弈,远未落幕……


    一提到钱,王书记的脸霎时如乌云密布,沉声说道:“你们新老板接手了,资金问题该你们内部解决,别总想着依赖政府!”


    妈的,老狐狸!我们是来求你解决问题的,你却把皮球踢回来!亦嘉心中暗骂,刚才已被他用抗洪救灾的大义逼入死角,此刻又见对方故技重施,心中警铃大作——这书记的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王书记,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吴总既然提及镇政府的承诺,想必是有依据的。如今抗洪紧急,我们也不敢添乱,能否先借五万元应急购饲料?您看……”亦嘉小心翼翼试探,语气谦卑如履薄冰,眼底却悄然闪过一丝冷芒——他知道这请求必被拒,但此举不过是投石问路,试探王书记的底线。


    “钱的事别找我!我是书记,管人事不掌财!”王书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皮球踢得愈发熟练:“要找,找镇长去!”他刻意将“镇长”二字咬得极重,似在提醒众人:这潭水,深着呢。亦嘉心中冷笑:这老狐狸果然狡诈!招商引资是他亲抓的政绩工程,镇长从未沾手,此刻推给镇长,分明是借内部矛盾堵死诉求。若真去找镇长,恐怕连门都摸不着!


    刘子龙终究年轻气盛,见王书记反复推诿,胸中怒火难抑,猛然拍桌吼道:“王书记!明天若没饲料,我把鳗鱼捞到镇政府,摆摊拍卖!”此言如惊雷炸响,办公室骤然死寂。


    鳗鱼是王书记的命根子!这政绩工程若垮,他的仕途亦危。他倏然瞪圆双眼,眼中凶光毕露,猛吸一口烟,浓雾喷涌间,喉头滚出一声冷笑:“哼!年轻人,做事要讲本质!今天给你五万,后天吃完又怎样?企业办大事,岂能短视如儿戏?小吴,你前老板呢?他酒楼气派得很,叫他再砸点钱!”他这番话绵里藏针,既以“本质”之论压人,又暗指吴总团队无能,更将矛头直指前任老板,试图转嫁责任——老谋深算,步步为营!


    吴总岂会任其摆布?他忽地垮下脸,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如刀:“王书记,前老板早撒手不管了!今晚只剩五包饲料,一百公斤!鳗鱼一天要吞两吨哪!今晚喂都不够塞牙缝,明天就得断粮啊!”


    王书记面色微变,却瞬间恢复镇定,指间烟卷忽明忽暗,沉默良久。终于,他吐出一口浓烟,声音如淬冰:“去企业办找李主任,他会协调。我现在有要务,电话再议。”说罢,虎着脸拂袖向内室踱去,背影如山,将众人晾在门外。


    吴总与亦嘉对视,眼底皆闪过一抹寒意:企业办……那不过是王书记的“影子衙门”,推诿拖延的绝佳幌子。但此刻,他们已无退路——这场博弈,唯有撕开这层“幌子”,才能窥见真正的棋局……听王书记这么一说,小吴的眼底倏然掠过一抹精芒,他霍然起身,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会议室。


    那紧随其后的组织委员目光如刀,狠狠剜了我们一眼,冷声道:“王书记为你们鳗场操碎了心,跑断了腿,仁至义尽!别不识抬举,得寸进尺!”这话如冰锥刺耳,刘子龙胸中怒火翻涌,倏然拍案而起,怒吼道:“放屁!当初若非王书记信誓旦旦许诺,我们会来这穷乡僻壤投钱?如今出尔反尔,拿我们当猴耍吗?”


    “噤声!”吴总猛然扯住刘子龙的衣角,力道如钳,硬生生将他按回座位。他压低声音,嘴角却浮起一丝诡谲的笑意:“找企业办主任,有戏!王书记这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噢?”亦嘉蹙眉凝视吴总,满腹疑云如雾笼罩。


    吴总的声音愈发低沉,仿佛吐露天机:“这企业办,是王书记的私兵钱库!他推我们去找企业办,便是默认会放钱——只是数额由他拿捏罢了。”他眼中寒光闪烁,如剖开层层迷雾:“各省企业办早裁撤殆尽,独他们镇红火依旧,全因王书记一手遮天!他与镇长势同水火,无法在明面动公款,便暗设企业办为爪牙。所有吃喝玩乐、灰色开支,皆从企业办账上抹平,镇长纵然咬牙,也奈何不得!之前他敢拍胸脯承诺百万流动资金,底气便在这——基金会亦受企业办掌控,说白了,企业办就是王书记的提线木偶!懂了吗?”


    亦嘉闻言,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窜上后脑。这盘根错节的权钱网,如九曲回肠,他一个外乡投资人,如何撕开这层层伪装的帷幕,摸清那深藏的利害关节?眼前仿佛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王书记便是网中央的狡黠毒蛛,而鳗场的生死存亡,不过是其爪下待宰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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